難得,今天是若若親自下廚。
據說前些日子,得知自己哥哥愛吃一石居的飯菜,于是,她特意跑去拜師學藝。
今日這是第一次展示。
飯菜很豐盛,有青椒蘿蔔絲,淡炒蘿蔔絲,生蘿蔔塊,生蘿蔔絲,鮮魚湯蘿蔔絲,芹菜蘿蔔絲,排骨炖蘿蔔絲……
看着滿桌美味佳肴,範醉瞬間就覺得自己飽了。
若若端着最後一個菜,紅燒肉蘿蔔絲,從廚房走出來,高興道:
“哥,洗手吃飯了,我在儋州的時候,五竹叔告訴我,你最愛吃蘿蔔絲,所以今兒我特意多做了些。”
聞言,範醉嘴角微微一抽。
那個傻機器人的話你也信。
他就隻會做蘿蔔絲。
這時,剛好從外面回來的範閑,聞到香味,準備進來蹭飯。
可是,待他看到滿桌菜肴後,連忙擺手說道:
“啊,好巧,你們正準備吃飯啊,我剛才已經吃過了,那就不打擾了。”
臨走時,關上院門,不忘大聲說道:“哥,這些都是伱愛吃的,多吃點兒。”
說罷,壓低那已經有些抑制不住的笑意,轉身離開了。
聞着都香,但範醉真的沒什麽胃口,吃不下。
但不好打擊若若的一番心意,他還是硬着頭皮,簡單吃了些。
心裏卻暗暗打定主意,找個機會報複一下五竹叔。
隻是想想,卻好像沒什麽手段能夠波動他的心玄。
無奈之下,隻能又咽下一口蘿蔔絲。
吃過飯後,範醉決定前往鴻胪寺,去會會那位亡國公主。
他還真有些好奇,這位亡國公主是如何通過海域重重封鎖,平安抵達慶國的。
如今,手上有了慶帝的聖旨任命,做起事情來反而方便許多,不用束手束腳。
最近京城有傳言,這位公主美若天仙,别有一番異域女子獨有的風情。
作爲一名合格的美女收藏家,如果不去見識一番,豈不是對不起這名頭。
也不知這爲公主殿下叫起呀嘛蝶,是一種怎樣體驗。
要不,想到時候讓對方叫兩聲來聽聽?
心裏這般想着,範醉出門而去。
對于暗中跟随的多個探子,他視而不見。
此時。
北齊。
叫花雞酒樓。
費介叫了兩隻叫花雞,一盤花生米,兩壺燒酒,自顧自津津有味吃着。
趕路這些時日,幾乎沒吃到什麽像樣點的夥食。
如今總算得到改善了。
看着來來往往的叫花子,費介再次佩服起那位傳說中的丐幫幫主來。
“此人真是個人間鬼才,竟然另辟蹊徑,創下這偌大的天下第一幫。
換作以前,誰敢相信,叫花子也會開酒樓,而且管理井井有條。”
感歎一句,繼續吃着叫花雞。
他吃得倒是很香,不過,此時得到消息的錦衣衛卻沸騰起來。
慶國鑒查院三處執事,天下唯一一個用毒宗師,竟忽然在北齊現身。
這可不是小事!
得到消息的一瞬間,錦衣衛總督沈重當即決定,不管費介來此爲何,目的何在。
既然來了,那就休想活着出去!
一條最高等級密令,很快傳到錦衣衛所有人手中,不惜一切代價,誅殺費介。
如果能夠折斷鑒查院一條臂膀,北齊求之不得。
重親自帶隊,重重包圍叫花雞酒樓。
裏三層,外三層。
可是,等沖進酒樓時,費介卻已經人去樓空。
隻留下滿地雞骨頭。
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沒錢結賬……
看着手中紙條,錦衣衛總督沈重,頓時臉色鐵青。
不過,卻很快反應過來,費介一定還沒走遠,立即派人封鎖附近所有街道。
挨家挨戶搜查,一定要将人找出來。
可是,命令還未下達完畢,忽然面色烏青,口吐白沫。
那張紙條上,有毒!
叫花雞酒樓不遠處,某處閣樓上,一個雙手都有着六指,共計十二指的白發白須老頭兒,抱着一張古琴,站在窗台出處,靜靜看着街道人群湧動中,某個漸漸消失在人群中的叫花子。
随即抱着那古琴,轉身離去。
慶國。
皇宮之中。
禦書房。
慶帝磨着手中的箭頭,放在眼前瞄了瞄,然後問道:
“北齊方面,還沒有言冰雲和費介的消息嗎?”
“沒有。”
慶帝手中動作微微一頓,很快恢複正常。
火爐裏的火炭,偶爾會炸出一些零星火星。
熟悉的組裝動作,熟練的挽弓搭箭,一切都是那麽的行雲如水。
其實,他曾經也是個天下有名的箭手。
隻是後來漸漸爲人們所遺忘罷了。
“按照時間推算,言冰雲一行人,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北齊境内。
那邊的情報網早已被擊潰,陷入癱瘓,各方探子也相繼潛伏。
沒有消息傳來,自然不難理解。
你說,北齊的錦衣衛總督沈重,能否識破他們?”
“這……老奴猜不到。”老太監侯公公猶豫了一下,低頭說道。
慶帝微微眯了眯眼睛,瞄準道:“不少人都說,北齊錦衣衛總督沈重,陰險詭詐程度不輸陳院長,你怎麽看?”
“在老奴看來,自然是陳院長更爲老謀深算一些,更勝一籌。”
“那你覺得,這兩人,誰更爲忠誠?”
侯公公後背冷汗飕飕起,喉嚨裏咽了咽口水,牙齒打顫,卻又盡量保持聲音不要表現出絲毫異樣,低頭道:
“這種事,老奴不敢妄加猜測。。”
“你是不敢猜,還是是不敢說!”
話音落下,慶帝手中之箭,已然一箭射出。
擊中前方的盔甲,正中心髒處。
但是依舊沒有射穿。
老太監躬着身子,不敢接話。
随即,踩着小碎步,跑去将那支箭撿了回來,雙手奉上。
慶帝看了老太監一眼,接過那支再一次失敗的箭,仔細看了看,随後将其扔到一旁的空置箭筒之中。
“範醉此時在何處?”
侯公公退到一旁後,低聲回禀道:
“晚些時候,有消息傳來,範将軍用過晚飯後,便去了鴻胪寺。
根據腳程,此時應該快到鴻胪寺了。”
聞言,慶帝神色一陣微弱變化,目光落在煉鐵的,燃燒得正旺的爐火上。
火焰下,雙眸倒映火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多派些人盯着。”
“是!”
老太監侯公公退出禦書房大殿,後背早已濕透。
看了眼已經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心中嘀咕道,範将軍,範小爺,那可是陛下的女人,您千萬把持住了,不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