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風聲早已不是最初的含情脈脈微風徐徐,而是變得狂暴肆虐。
不斷有沙石飛舞間擊打在窗外的古木建築閣樓上,傳來連續的沉重悶哼聲響。
雨勢很大,即便門窗關好但依舊能夠聽到外面的啪啪聲,以及從瓦礫屋檐上滴落下來打在地上的滴答聲。
那院子裏的随着林婉兒一起長大的幾棵樹随風猛烈搖曳的聲音,聽着似乎下一刻就會立即折斷與狂風暴雨中。
那些樹是林婉兒小時候無聊時命侍衛找來幼苗,她親手種下的。
屋内。
大汗淋漓後全身黏糊糊的李雲睿在一陣痛徹心扉的哭泣後,緩緩站起身來。
因爲就在剛才她的哭聲之中,閣樓外傳來燕小乙那頗爲冷厲和帶着幾分擔憂的聲音:
“殿下可還安好?”
說話時,在風雨雷電的閃爍轟鳴之間,他已經挽弓搭箭瞄準屋内李雲睿的所在位置。
隻是,他卻眉頭緊皺似乎有些想不通其中的詭異之處。
因爲,在他這位向來無論是聽力還是眼力都是天下前三高手的感知中,屋内卻怎麽也找不到第二個的呼吸和位置。
可是,燕小乙雖然智商不怎麽高但也不蠢,此時他非常确定,屋内一定有人。
否則長公主李雲睿的氣息不至于如此紊亂,而且那失聲痛哭傷心到極緻的聲音也沒有絲毫作假。
燕小乙這還是第一次挽弓搭箭卻找不到目标。
李雲睿衣不蔽體直接朝床邊走去,無視範醉那毫不掩飾上下打量的目光,徑直彎腰撿起地上衣服一件件床上,瞥了眼屋外出聲道:
“小乙,我沒事,你先退下吧,接下來隻要我還沒走出閣樓之前的的時間内,若沒有我的應允閣樓百米内無論是誰靠近,格殺勿論!”
說話間,她一邊穿好一件件衣服的同時,目光落在範醉身上,見他盯着自己肆無忌憚地欣賞,倒也沒出聲駁斥他的放肆。
門外,燕小乙聞聲後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退下了,隻是留下一句話頗爲自信的話:
“我就在附近,無論發生什麽意料之外的變故,殿下可随時召喚我,人或許不能第一時間趕到這裏,但我的箭一定會像長了眼睛一般在黑夜裏射殺一切。”
随着他的聲音和人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裏,範醉從始至終也隻是瞥了一眼而已,并未将這一變故放在眼裏。
一陣悉悉索索的磨磨蹭蹭後,李雲睿終于穿好衣服走到範醉對面坐下,目光也不去看他,隻是自顧自到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然後依舊避開他的目光問道:
“需要我做什麽?”
這一刻,她身上之前費盡心機準備好的所有暧昧氣息和打扮,已經全然沒了蹤影。
就是頭發也亂蓬蓬的毫無條理,身上已經看不到之前一點屬于她這位向來霸道的長公主氣勢。
此時,屋内的之前所有暧昧氣息全都消失不見,倒是多了幾分汗水的味道。
範醉沒說讓她做什麽,隻是拿出一塊雕刻着血手印但圖案隻有一指的令牌放到桌上,目光平靜語氣平幽道:
“這是象征着羅刹殿的旗主令牌,有事我會派人聯系你的,至于你那些價值連城的珍寶,不日就會有人暗中将其原物歸還。”
看着桌上那似乎被鮮血浸泡許久特制而成的幽紅色令牌,李雲睿瞬間怔住。
愣了好一會兒,也不知心裏在想些什麽,動作略顯的有些僵硬地拿起那塊令牌端詳着。
窗外狂風依舊,心中驚濤駭浪也無止無休。
令牌上的血紅色圖手掌圖案清晰可見,卻隻有詭異地一指。
這或許就是身份等級的象征,李雲睿心裏暗暗猜測道。
“伱是羅刹殿的什麽人?”李雲睿緊皺着的眉頭似乎怎麽也舒展不開。
範醉看了她那低而且開叉的位置一眼然後說道:
“問題太多的女人一般都不可愛,你是個聰明人,大可以自己猜。”
此時,範醉體内的春藥也終于盡數清除和壓制。
春藥這種東西若細論起來其實算不得什麽毒藥,隻是它卻有一種極緻的特殊性。
并無解藥,而且會随着運動而遊走全身,讓人難以自持。
這種毒藥的釋放便隻有兩個途徑,其一就是泡在水裏讓自己冷靜下來。
第二嘛,那就是男女天人合一走到那至高的人生境界,然後一同體驗一番神仙聖賢的樂趣,春藥便不解而解。
就範醉今日中毒的分量而言,即便是用毒宗師費介這樣有着一定抗藥性的高手,也決計午無法将其壓制。
但是範醉做到了。
隻因他修煉的功法特殊性關系,可以化解此藥力。
a射線雖然是核輻射中力量最弱,穿透力最弱的存在,但也正是因爲這一特性的存在,反而讓它具有諸多不同于另外兩種射線的妙用。
它雖然也無法化解春藥那看似溫和但卻非常霸道的力量,卻可以阻隔它傳遍全身。
a射線力量一點點将那霸道的藥力溫和包養其中,然後借機射出體外。
“範醉,如果你羅刹殿的身份曝光,陛下和鑒查院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将你留在京都。”
李雲睿還是有些不死心,打算作最後的内心一點點反抗。
畢竟,慶帝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羅刹殿的人掌控慶國五十萬水軍。
這無異于将命脈暴露于人前,随時都會引狼入室,舉國受到滅頂之災。
她如果不怕死,或者不甘于從此受人控制,拼死也要道出範醉羅刹殿的隐藏身份,也不是不可能。
希望能夠以這最後的手段博得一些别的自由。
哪知,範醉卻在聽到她這番話語後卻沒有絲毫異樣神色,隻是站起身來到她身後,雙手搭在她雙肩。
那一瞬間,雙方都能清晰察覺到那種顫抖。
特别是李雲睿,身體那種下意識地對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的恐懼顫抖,險些讓她叫出聲來。
範醉湊到她耳邊吹了口熱氣後輕聲笑道:
“我賭你不敢,就賭一兩銀子。
如果明日你在早朝時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揭發我今日對你所做之事,以及我的身份,那我輸你一兩銀子。
否則,你就要肉償我一晚,如何?”
李雲睿緊咬牙關沒說話,沉默片刻後忽然大膽起身一把奶抱住他,說道:
“真有本事,你今晚就别走!”
這個女人果然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