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下,夕陽西下,一黑衣蒙面的神秘人,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緩緩離開天下第一港。
身後留下一衆還在繪畫的知名畫家,時而擡頭,時而颔首,時而描畫。
海面上不斷有船舶靠岸,貨物搬運,從不間斷,卻再無半點前些年嚣張于海面上的海盜身影。
自從那位少年将軍征戰四方後,澹州這片水域,早已平靜多年。
莫說海盜,就是無端生事之人,也極少聽聞了。
“你說,他算不算天脈者?”陳萍萍頭靠輪椅,以一個極爲舒适的姿勢,歪歪斜靠着,忽然問道。
影子這些年一直跟随陳萍萍左右,見識過太多,也參與過太多,足矣轟動時間的大事。
正義也好,極緻陰暗也罷,再沒有什麽能夠讓他略微吃驚好事情。
跟給有什麽足以讓其失态的事情發生,或者人物的出現。
可是,就在陳萍萍剛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推着輪椅前進的動作,卻微微頓了片刻。
黑衣蒙面之下,沙啞的聲音,依舊聽不出喜怒哀樂,甚至無法分辨男女。
但是,缺帶着幾分極爲罕見的遲鈍,和三分驚訝,輕聲念叨了一句:
“天脈者?我想,他應該是吧。”
似乎是覺得這句話的形容不打準确,于是又補充說道:
“如果他都不算天脈者,那我就更不知道,誰應該算了。”
聽他這麽一說,陳萍萍似乎也比較滿意,臉上閃過一抹極不易察覺的笑意,稍縱即逝,然後說道:
“你不也是天脈者嗎?”
影子沉默着沒說話,隻是推着輪椅繼續往前走去。
天黑了,改吃晚飯了……
無論是原著,還是遊戲,天脈者這個詞,都是經常出現的。
隻是,電視劇經過改版後,将這一部分删減了。
所謂天脈者,便是上天選中的人,都有一技之長,天賦之強,遠超同齡人。
每一個人,都是同輩天驕。
但是,隻有極少數人才知道,所謂世間傳言的天脈者,卻是神廟選中的,行走在人間的使者,爲人類傳遞智慧的火種。
據說,天脈者百年一見。
隻有待上一個天脈者死亡後,才會出現下一個天脈者。
而幾十年前,世間所公認的天脈者,就是葉輕眉。
當然,對于天脈者的傳說,世間各有看法,各抒己見。
有人說,隻有一位。
也有人說,可以同時存在好幾位。
北齊聖女海棠朵朵,一直以來,便被人稱爲天脈者。
但至于是不是,卻無從分辨。
“如果他真是天脈者……”
陳萍萍揮了一下衣袖,坐直身子,沒繼續說下去。
影子也沉默着。
京城。
範醉離開鑒查院後,并未像慶帝所言那般,前往醉仙居過夜,而是一路返回範府。
“少爺,少爺……”
範醉還未進入府邸,一個府中丫鬟急匆匆朝他跑了過來。
“什麽事慢慢說,何至于如此慌張,莫非裏失火了?”
丫鬟心道,要是失火,那就好了,滅了就行。
現在問題是,并非失火這麽簡單,那是天塌了。
“少爺,老爺說,看見你回府就讓你立刻去書房見他。”
說完,丫鬟跟在範醉身後,低聲道:
“老爺今日臉色難看得很,少爺,你可千萬注意言辭。”
說話之間,丫鬟看了看四周,再次補充道:
“而且,在晚些時候,老爺讓夫人出去買了一堆雞毛撣子,已經送到書房去了。”
範醉聞聲止步,轉身欲走,卻被丫鬟攔住,央求道:
“少爺,老爺說了,誰看見你,放你走的話,就會被趕出府的,您救救我吧……”
範醉無奈歎了口氣,知道今日在一石居的事情鬧得有些大了。
畢竟殺了人。
而且是當街殺人。
打了東宮編撰且不說,還順帶揍了靖王世子。
昨日當街和二皇子的侍衛大打出手,這件事兒還未算賬呢,今天又搞出這麽大動靜。
隻能硬着頭皮往書房走去。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丫鬟退開後,轉過走廊角,朝柳如玉的院子走去。
得知範醉回府,柳如玉心裏咯噔了一下,急忙走出房間,朝書房趕去。
早些時候,她在書房待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範醉回來,無奈之下,隻能暫時離開。
她那傻兒子現在還跪着呢。
柳如玉心裏非常清楚,想救自己傻兒子,隻能等範醉回來。
等了這麽久,總算回來了。
她之前還在擔心,範醉這好色如命的性子,今晚會不會直接前往醉仙居留宿,不回來了。
若真是那樣,範思轍可就要遭殃了。
正準備派人去找找呢,剛好就回來了。
“你若是不爲難思轍,我便依你,給你織一件毛衣,可你如果落井下石,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
柳如玉心裏這般暗暗想着,一邊急忙朝書房走去。
範醉一路來到範建的書房,來到書房門口,看見範思澈跪在房門外。
這會兒估計已經有好幾個時辰了,正不斷在悄悄揉着膝蓋呢。
範醉看了書房一眼,回頭問道:“膝蓋疼?”
範思澈點點頭。
在他的眼神裏,範醉沒有看到絲毫怨恨。
這小子倒是心境明朗,看得明白,心地還是不錯的。
按理來說,因爲自己,他被親生父親誤會不說,還被罰在這裏跪了幾個時辰,盡管如此,他所表現出來的也隻是一臉委屈,并未心生怨恨。
範醉暗自點點頭。
書局可以開!
範醉走上前去,推開書房的門。
那一刻,迎面飛來一支雞毛撣子。
範醉眼疾手快,一把将雞毛撣子接住。
“你現在可真是長本事了,逛青樓也就罷了,買青樓也算有理有據,可你竟敢當街殺人,還順手揍了靖王世子!
不用等到明天,在這京都城裏,隻怕你範将軍的名聲,都快蓋過我這個司南伯了!”
說罷,範建随手拿起面前案桌上的茶杯,朝範醉扔過來。
茶水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範醉微微一個側身,柔勁旋轉運于掌上,接住茶杯,腳步移形換影,講空中所有茶水盡數接住。
一滴不少。
見他如此身手,範建頓時氣急,抄起一把雞毛撣子就沖了過來。
剛好被趕來的柳如玉看到,然後愣在當場。
“原來,那些雞毛撣子是買來揍人的……”
明白自己會錯了意,柳如玉臉頰忽然紅暈泛起,隻覺有些火辣辣的滾燙。
可是,好奇之下,她忽然想知道,既然雞毛撣子是用來打範醉的,那玫瑰花呢,有何用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