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華街。
李二麻子被人刺殺,一切來得太過突然。
被人以砍柴刀,連砍三刀,腦袋、脖子,幾乎一分爲三,死狀之慘,無以言說。
圍觀群衆之中,驚呼聲不斷響起。
有驚訝者,有好奇者,也有興奮者。
這其中,還有不少人,則心中暗自高興,這畜生終于遭到報應了。
那些個人家,自己女兒,或者長得俊俏的兒子,被李二麻子擄走的,此刻看到如此場景,恨不能仰天大笑,歎輪回報應不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不過,終究是性命慘案。
而且,是當街慘殺。
如此具有轟動性的事件,四周百姓也不敢多做停留,急忙四散而去。
現在可不是看熱鬧的時候。
“抓住他!抓住他,别讓他跑了!”
寵兒狂魔看着被人開瓢,已無人樣的兒子屍體,撕心裂肺喊着。
帶來的兩隊人馬立即朝手中握着柴刀那人圍去。
不過,此時人群沖亂,反而不好抓。
“範醉,我要你給我兒抵命!”
四周人群,追的追,逃的逃,跑的跑,唯獨留下範醉與寵兒狂魔,及地上的屍體。
此時,那婦人擡頭看向範醉,惡狠狠說道。
那眼神,恨不能食其肉,剮其骨。
她傾其所有,都是爲了這個兒子,如今兒子生死,對她而言,無異于整個世界坍塌。
這樣的人,是會發瘋的。
無所顧忌發瘋,變成真正的瘋狗,逮到誰,都會咬下一口肉來。
大多數時候,這樣的人才最可怕。
陰如毒蛇,狠如野狼。
所以……
刀光閃過,有鮮血飛濺。
範醉轉身漸漸遠去。
“既然你這麽寵自己兒子,那你就下去陪他吧。”
聲音微冷,随風而散。
大街上,血腥味漸起。
待兩隊追捕的人馬無功而返時,卻看見兩具屍體,鮮血已浸入泥土之中,猩紅一片。
還有三兩隻蒼蠅,在四周飛舞着。
澹州平淡多年,今日卻迎來巨大震動。
待得知消息,那位手握兵權的水軍守将,大概會發瘋吧。
範醉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身邊卻忽然出現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出現。
“叔,你說,我是不是太狠了些?”
五竹帶着眼罩,轉頭撇了他一眼,随即移開目光,淡淡說道:
“你和小姐不一樣。”
至于哪裏不一樣,有何不同,他卻沒說。
還是這麽惜字如金。
範醉繼續朝前方走去,自言自語道:“我和她确實不一樣。”
“叔,你殺過女人嗎?”他忽然好奇地問道。
五竹機械般地轉動了一下腦袋,平靜道:“不記得了。”
二人回到店鋪,鼻尖頓時飄來一股豆腐的香味。
應該是剛剛起鍋,新鮮的嫩豆腐。
“叔,進去蹭一碗?”範醉問道。
隻是,他回頭時,卻哪裏還有五竹的身影。
來無影,去無蹤,悄無聲息,這便是五竹最擅長的出場方式。
他一向如此。
範醉都已經有些習慣了。
“算了,不管他,打一架還真有些餓了。”
說着,他擡腳進入屋内,隻見那一身村姑打扮的背影,此刻正在切豆腐,整整齊齊。
範醉留意了一下她的刀功,心道,如果此人會武的話,應該是個刀法宗師。
不過,豆腐西施提着菜刀砍人,那畫面多少有些違和感。
這個女人,确實是個謎。
不知她什麽來曆,來這裏又有什麽目的。
難道真的是因爲,看上了五竹叔?
念及此處,範醉不由會心一笑。
這個理由,他自己都不信。
“喂,小鬼,想什麽呢?”
範醉感覺腦袋被輕輕敲了一下,擡頭看去,卻見她手中拿着木質水瓢。
方才敲他的,正是這東西。
範醉輕輕摸了摸腦袋,說道:“我想吃你的豆腐。”
“我一看你那模樣就知道,肯定是嘴饞了,到一邊坐下吧,馬上來。”
說着,穿着圍裙繼續忙活起來。
就在豆腐西施轉身刹那,她忽然回頭看了那小子一眼,她怎麽忽然覺得,剛剛這對話怪怪的……
不一會兒,香噴噴,潤滑,且軟嫩的豆腐,就端上來了。
湯汁上還漂浮着幾粒蔥花,别有滋味。
範醉一邊吃着豆腐,一邊看着眼前,僅有自己能看到的虛空面闆。
【宿主:範醉】
【境界:一品】
【桃花運:9999999999999】
【财運:999999999999999】
【暴力值:201】
【綁定值:0】
【武學:《日光》】
【内功:日光之内功篇,涅槃至尊功】
【武技:一秒(劍法)、追魂(刀法)】
【特殊物品:美女圖鑒、破刀、斷劍】
剛才的戰鬥,讓他獲得兩百暴力值。
可是,範醉卻忽然覺得,自己還是不夠暴力。
無論是劍法,還是刀法,自己練的,都是招招奪命的武技。
這樣的話,還是不夠暴力啊。
“最好是拳拳到肉,一根根錘斷其肋骨,那才叫暴力。”
他決定了,自己要走暴力練武之路。
越暴力越好!
日光秘笈,可是包含所有武功招式的。
隻是,需要将上一式練成,才能開啓下一招。
“嗝!”
打了一個飽嗝,範醉忽然想起今日跪在府外那個人來。
也就是這個人,砍死了李二麻子。
自己這也算是借刀殺人了。
隻是,對于這個人,他還是持有幾分疑慮。
且不說他全家之死,真假難辨,畢竟,李二麻子做的罪孽,估計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還有,他範大公子自小體弱,無法練武的消息,幾乎人盡皆知,而這個人,他憑什麽跪自己。
若是無能之輩便罷了,可是,範醉從他眼中,看到了絕非一般人的隐忍和狠毒。
這樣的人,不是輕易跪人之人。
如果自己估計沒錯,這個人,應該是得高人指點,讓他來尋自己的。
這個高人,是何人,卻無從得知了。
這也是爲何,一開始,範醉并未與之接觸的原因。
吃飽喝足,準備回府。
“五竹嬸,謝啦!”
“不謝,下次拉你叔一起來,免費,随便吃。”
“好嘞!”
此時。
範府。
院内,管家正在教訓一衆丫鬟。
管家職權,在院内幾乎算得上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
除了老夫人,及她身邊的那個貼身丫鬟,其餘下人丫鬟,都歸他管。
當然,至于那兩個私生子,是不算範府之人的,一直以來,管家也沒怎麽正眼瞧他們二人。
“說,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大少爺屋裏?”
問一句話,手中鞭子落下一次,毫不手軟。
他打的人,正是那位冷冷的姑娘。
其實,管家自然知道她爲何會在屋内。
隻是,此刻裝作不知道而已。
任憑他如何打,如何問,那面帶寒霜的小姑娘,卻隻是緊咬牙關,忍着疼痛,一言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