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以來,他和獵鷹小隊幾乎就沒有閑着的時候,連續的轉戰,基本上每天都要經曆大大小小的戰鬥,還要不斷的和日僞軍鬥智鬥勇,每一刻神經都是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态,精神和體力已經到了近似于極限的地步。雖然說一直是走在勝利的道路上,但是那種深深的疲憊感,卻是揮之不去的。
好不容易偷個懶,得了份美差到了上海,又要處理各種關系。江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繃緊了弦的發條,隻能身不由己的走下去,任何的松懈,都有可能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今天出來逛街,是個難得的放松自己的機會。江山也想趁着這個機會,讓隊員們都好好的休息一下,甚至是放縱一下。這年頭兵荒馬亂的,平民百姓尚且過的朝不保夕,誰有能知道,他們這些整天在槍林彈雨和死人堆裏打滾的人,明天是什麽樣子呢?他就想讓自己的戰士能夠享受一點快樂,哪怕隻有一天,也就少了些許遺憾了。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美好的願望要化爲泡影了。日軍占領上海之後,爲了維系自己的統治地位,大力推行強化治安,實行殘酷的殖民統治。高壓之下,久而久之,中**民的反抗已經由公開轉入了地下。南京路街頭傳出的這聲槍響,在夜色中很是刺耳。不少市民尖叫着驚慌的四散奔逃,生怕不知道哪裏飛來的一顆子彈,就會不長眼的鑽進自己的身體。街頭巡邏的日本憲兵和僞警察也吹響了尖利的警哨,來回在街上穿梭。
江山避開亂成一團的人流,躲在一個角落裏,靜靜的觀察着四周的情況。他已經暗暗決定了,不管怎麽樣,今天這事兒,他是管定了。打擾了江大旅長的遊興,這事兒的後果太嚴重了!如果是自己人遇到了麻煩,自己坐視不管于心不安;如果是日本人遇到了麻煩,自己不往井裏扔兩塊大石頭,那絕對不是自己的風格;如果是上海本地的幫派火并,那更好了,小說故事裏的幫派火并沒少看過,但是這麽真實火爆的場景,現實裏面還是第一次遇見呢。反正不用自己買票,看熱鬧還嫌事兒大不成?
他現在并不着急出去。局勢不明,敵我難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自己現在可不是拍電影,自己也不是神仙,子彈打在身上,是會死人的。再說了,槍聲一響,獵鷹小隊的其他隊員,肯定會迅速向自己靠攏的!都是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老油子了,要是連這點常識還沒有的話,江山肯定會第一時間發配他們去後勤喂豬。因爲這樣的智商,也就能在豬身上找找優越感了。
還沒等到火狐等人靠攏到自己身邊,江山就敏銳的發現,遠處駛來的一輛别克牌小轎車似乎有些古怪。别人都是在街頭驚惶的奔跑着,出于人的本能,大多數人都是沿着直線奔跑。但是這輛車卻不一樣,似乎是刻意的畫着之字形,進行着戰術規避,而且很難判斷它行駛的規律。再仔細的看了看,江山的眼睛眯縫了起來,司機似乎是有意的壓低了身形,駕駛窗前隻露着一個頭頂。敵人要是瞄準的話,估計射擊成功的概率,不會超過兩成。
“高手!”江山隻看了這幾眼,就大緻的做出了判斷。現在的中國,能用得起轎車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物,而能夠刻意進行特種駕駛訓練的人,身份肯定更加不一般了。
現在的關鍵問題是,這輛車上的人,到底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的話,江山肯定會出手把車攔下來。能用得上别克轎車和這樣的司機的人物,絕對是條大魚。自己閑着也是閑着,摟草打兔子,捎帶腳的事兒,也不在乎這一下。
但是,如果上面是自己人的話,那麻煩就來了。如果貿然攔住車,耽誤了人家的事情,自己肯定就是百口莫辯了。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江山迅速做出了判斷。幾輛日軍的軍車迅速從遠處沖了出來,架在車頂的歪把子機槍不斷的向着這輛轎車噴吐着火舌。看來車上坐的,肯定是自己人了。
在一陣瓢潑的彈雨中,别克車來回扭動着,不斷躲避着射來的子彈。但是,彈幕太密集了,任憑司機駕駛技術再高超,還是徒勞無功的。随着一聲爆響,别克車的後輪被子彈擊穿。疾馳的汽車突然失去了平衡,猛地像是喝醉酒的醉漢一般,打着轉的沖到了路邊。随着一聲巨響,車頭撞到了路邊的消防栓上。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像是暴雨一般澆在車頂上。
車裏面死一般的沉寂,裏面的人生死不明。兩輛軍車上的日軍紛紛跳下車來,嘴裏咿呀怪叫着,端着槍慢慢的向别克車圍攏過去。
不能再等了!如果讓日軍接近了别克車,到時候想要救出裏面的人,以江山和獵鷹小隊現在這點兵力和火力配置,到時候可就難如登天了。雖然不知道别克車裏面的人的具體身份,但是江山還是覺得,既然是日本人的敵人,那麽不管怎麽樣,那也算是自己同一陣線的人了。
形勢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江山已經來不及優柔寡斷了。他拔出自己的毛瑟1932手槍,略微瞄準了一下,迅速扣動了扳機。
随着一聲清脆的槍響,離着别克車最近的一個日軍士兵一頭栽倒在地,一股污血從他的頭部汩汩湧出,迅速染紅了地面。江山的藏身處離着事發地點隻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對于大名鼎鼎的江大旅長,想要首發命中一個毫無防備的敵人,并不是什麽難事。
槍聲一起,周圍其餘的日軍大吃一驚,迅速卧倒在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他們身後,竟然還有敵人,而且槍法精準。最糟糕的是,他們不知道隐藏在暗處的敵人到底有多少,火力水平到底如何,戰鬥力又達到了怎樣的水平。一切都是未知數!
江山現在也是左右爲難,剛才那一槍,威懾和吸引注意的用意更大一些。想要靠他單人單槍的幹掉二十幾個日軍士兵,顯然等于是在做白日夢,根本不可能。
他現在有些着惱,火狐幾個人的反應速度,實在是慢了點。看來回去以後要給這些小子上上訓練量了。跟着自己的旅長轉悠了半個月,感情就成了遊山玩水了,快速反應的本事倒沒學的了多少。
場面一時間形成了對峙。日軍摸不清江山這邊的虛實,江山也不敢再貿然暴露自己的真實實力。兩方人和那輛别克車形成了一個三角形,都在謹慎的觀望着。
就在這個時候,随着“吱呀”一聲輕響,車頭撞成了廢鐵的别克車,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提着一把手槍,從裏面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江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剛才那撞擊力度,再加上這麽半天沒有動靜,他還以爲别克車裏面沒有活人了呢。誰知道這個中年人除了看起來因爲撞擊有些頭暈之外,并沒有受到什麽緻命的外傷。江山暗暗納悶,這家夥難道是大羅金仙附體了?這麽撞都沒事?
遠處的日軍顯然也被這個突發情況搞蒙了,一時間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江山最先回過神來。這裏可是戰場,随時都會有一顆子彈飛來,鑽進這個中年人的腦袋!他急忙大喊一聲:“找掩護!卧倒!”
那個中年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随即醒悟過來,想起來自己面臨的處境。他倒也不含糊,就地一個懶驢打滾,又躲到了别克車的後面。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什麽風度儀表了。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風度什麽的都是廢話!
這一聲也驚醒了不遠處的日軍。眼看着送到自己嘴邊的鴨子,竟然就這麽華麗麗的飛走了。帶隊的日軍少尉不由得惱羞成怒,拔出指揮刀嘶吼一聲。随着他的命令,其餘的日軍士兵紛紛舉槍,向别克車開槍射擊。
一會兒工夫,火狐提着自己的mp18,偷偷摸摸的溜到了江山身邊,小聲問道:“旅長,怎麽打?”
這也是獵鷹小隊特戰隊員和普通士兵之間最大的區别之一。普通的士兵,見到這麽火爆的場面,第一反應肯定是先問問發生了什麽情況,而獵鷹特戰旅的戰士們,特别是三支特戰小隊一個個都是炮仗脾氣,一點就着。看到這樣的場面,一般都是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叮叮咣咣一頓爆錘。我管你是啥情況,先幫着自己人把你錘趴下了再說!
戰場上的形勢瞬息萬變,哪有時間讓人慢條斯理的去調查研究?等一切都搞清楚了,弄不好最合适的戰機也錯失掉了。所以江山經常教導戰士們,在戰機出現的時候,必須果斷判斷,及時出擊。剛才槍聲一響,特别是歪把子機槍和江山的毛瑟1932式手槍那獨特的槍聲傳來以後,戰場經驗豐富的火狐立刻準确的判斷出來,旅長和鬼子接上火了!他馬上安排豹子和彎刀返回臨時駐地,把全隊的武器裝備抓緊取來,自己則帶着剩下的幾個人循着槍聲跑來。
事态緊急,豹子和彎刀兩個人也顧不上什麽群衆紀律了,兩個人在路邊一人撿起一輛路人奔逃時丢下的自行車,騎上車就風馳電掣的趕往駐地。正在駐地裏留守的雷暴和鷹眼正百無聊賴的幹躺在床上,就詫異的看着兩個人風風火火的一頭闖進來,抓起裝備後又一頭紮了出去。兩個人面面相觑,完全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豹子從門外探出頭來,大吼一聲:“傻了啊?還愣着幹什麽?旅長和鬼子接上火了!”
雷暴和鷹眼一骨碌從床上翻身起來,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着裝備。雷暴一邊忙活還一邊嘀咕着:“我就說嘛,這麽閑着,早晚得閑出毛病來!還是旅長好,轉眼就弄出點動靜來找找樂子!”
幾個人又一陣風似的往事發地點趕去,一路上打翻了不少路邊的小攤。看着暴跳怒罵的小販們,暴風無奈的撇撇嘴,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洋,打翻一個攤子就扔一塊大洋,一邊扔還一邊喊着:“都他***别罵了!賠你們的!”讓他這麽一弄,倒是有不少小販希望打翻的是自己的攤子了。原因很簡單,自己那個攤子,滿打滿算也值不了一個大洋啊!
等到幾個人心急火燎的趕到火狐身邊的時候,火狐已經快急出一嘴的燎泡了。旅長讓人像耗子一樣堵在角落裏,周圍全是虎視眈眈的鬼子,随時都有可能被人給收拾了。自己想要帶人趕過去救援,但是出來的時候爲了隐蔽自己的身份,什麽武器都沒有帶,就這麽冒冒失失的沖過去的話,和給鬼子送菜沒什麽區别。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時候,豹子和彎刀終于帶着裝備趕來了。火狐也顧不上和他廢話,急急忙忙的就招呼着隊員們往身上套裝備。
裝備上身,武器到手,幾個人的氣質立刻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戰士天生爲戰場,當武器在手的時候,他們就是一群殺人的機器!所有的憐憫、軟弱都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火狐的眼睛裏射出凜冽的寒光,冷冷的吩咐道:“我去占領制高點,建立狙擊陣地!重點目标日軍指揮官、機槍手,雷暴擔任火力掩護,注意敵軍增援!盡量阻止援軍靠近戰線!其他人,使用最強火力,從日軍背後進行突擊!不用節約彈藥!不留活口!都明白了嗎?”
“明白!”隊員們大吼一聲。他們這才發現,原來槍聲才是他們最鍾愛的聲音,戰場才是他們的歸宿。這兩天像烏龜一樣躲在屋子裏,哪裏也不敢去,早已經把幾個殺神憋出火來了。現在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和日軍硬碰硬,還是在繁華的大上海,在日軍的心髒地帶!這讓他們血脈噴張,興奮不已。
看到所有人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豹子端起mp18,舔了舔嘴角,猛地大喝一聲:“獵鷹!突擊!”一馬當先的躍了出去。
“獵鷹!突擊!殺啊!”其他人見豹子已經沖了出去,自然也不甘心落在後面,紛紛沖了出去。
不得不說,mp18沖鋒槍在近戰的時候,強大的火力密度足以讓所有人膽寒。日軍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放翻了五六個,等到他們醒悟過來,想要組織反擊的時候,火狐手裏的毛瑟98k開始點名了。先是一槍撂倒了張牙舞爪的日軍少尉,緊接着兩槍,又在日軍的機槍手和副射手的頭上鑽了兩個血洞。
火狐看到局面暫時在己方的控制之下,這才貓着腰鑽到了江山的身邊,觍着臉小心翼翼的問到:“旅長,沒事吧?”他現在後怕不已,光顧着自己玩的開心了,竟然沒有在旅長身邊安排個随從。要是江山剛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不用獵鷹特戰旅的弟兄們發話,他自己就得拿槍對着自己的腦袋開個洞。
江山撇撇嘴,不屑的說:“我能有什麽事兒?不過就是跟幾個鬼子玩玩捉迷藏,耍着他們玩罷了。”
豹子趕緊打蛇随棍上,嘻皮笑臉的奉承着:“那是那是,區區幾個鬼子,怎麽能奈何的了旅長大人?耍他們玩兒是看得起他們!旅長威武霸氣!”
江山被他惡心的不輕,“啪”的一巴掌拍在豹子的後腦勺上:“滾蛋!什麽威武霸氣?我還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呢!少廢話,咱們旅不興個人崇拜!趕緊跟我救人去!”說完就平端起手槍,貓着腰向别克車跑去。
豹子郁悶的撇撇嘴,跟在江山的身後,一邊跑還一邊小聲嘀咕着:“還不興個人崇拜呢,剛也也不知道是誰,聽了我說的話,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
還沒跑到别克車跟前,“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子彈鑽進了江山身前的路面,高速飛行的彈頭和堅硬的青石路面猛烈碰撞,濺起一蓬火花。江山不由得一縮腦袋,随即一股小火苗從他的腦袋裏冒了起來,越燒越旺,燒得他破口大罵:“***,瞎眼了啊!沒看到老子是來救你的?再敢開槍,老子先打斷你的爪子!再把你交給鬼子!”
對方估計是聽到了他的聲音,沒有在開槍。盡管如此,江山還是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才騰身一個魚躍,翻到了别克車的後面。
那個中年人現在正握着那把柯爾特m1911手槍,緊靠着别克車坐在地上。江山看看他冒着血的右小腿,不屑的說到:“我還以爲多厲害的人物,知道打爆輪胎,利用車身做掩護呢。搞半天也是吃了虧才知道啊。”
那中年人臉色不忿,剛想說話,江山毫不留情的繼續打擊他:“下次長點心眼,利用車身掩護的時候,盡量躲在相對堅固的發動機後面,像你這樣就靠着車門,等鬼子調來重機槍,你就等着被打成篩子吧!還有,别靠車身那麽緊,那不是你老婆!鬼子扔顆手雷,炸不死你也能震死你了!”
那中年人被他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想要發火卻不知道該怎麽發。畢竟人家可是冒着子彈來救自己的。雖然說的話不那麽好聽,但是仔細想想,卻有幾分道理。而且剛才自己在警覺之下,還冒冒失失的朝着人家開了一槍,人家不給自己兩個耳光,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沒等他琢磨過味來,豹子也擠到了車身後面。江山剛想說話,就看到豹子“啪”的一個耳光,把那中年人扇到了地上。
“我這烏鴉嘴”那中年人苦笑一下,卻沒有再分辨什麽。難道還要慶幸對方沒有用槍指着自己的腦袋麽?剛想到這裏,他就愕然發現,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腦門。
豹子端着mp18,差點就要暴跳如雷了:“王八蛋,我們老闆好心救你,你還敢開槍?反了你了!”
江山連忙一把撥開了彎刀的槍口,呵斥道:“你個愣頭青,給我滾一邊去!剛才就是個誤會!”他生怕豹子情緒一激動,手指頭不受控制,在一梭子摟了下去。自己勞神費力的跑來是來救人的,可不是來給這個中年人收屍的。
看到場面暫時在獵鷹小隊的控制之下,江山這才饒有興緻的看着這個中年男人,仔細打量了他一下,才問道:“好了,這位先生,我的兄弟是因爲你剛才對我開的那一槍而生氣。畢竟沒有人希望被自己救的人一槍打爆了腦袋。你是什麽人?日本人爲什麽要追你?”
那個中年人苦笑了一下,說到:“我知道,換成是我,估計早就一梭子摟上去了,根本攔不住我。幾位壯士救命之恩,梁九沒齒難忘。”
江山撇撇嘴,說到:“我才不管你梁八梁九的,今天的事情一了,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了。我隻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睡了松井石根的老婆了?怎麽那麽多日本兵追你?還敢在鬧市區動槍動炮的。”
梁九四下裏看了看,歎了口氣,說到:“松井石根他老婆太老,我沒興趣,不過我倒是真動了他的心肝寶貝了。”
這下子,江山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他笑嘻嘻的問到:“啥?松井石根在上海還有小老婆?”就連豹子也歪着腦袋,目光炯炯的盯着梁九。
“啊?小老婆?”梁九被江山問的一愣,随即醒悟過來,原來是自己說的話,讓人産生誤會了。他頓時哭笑不得,連忙解釋:“嗨,我說的那個心肝寶貝,可不是松井石根的小老婆,是上海灘原來的三巨頭之一,現在杭州維持會的會長張嘯林!”
“啪嗒!”一聲,江山循聲望去,隻見豹子正手忙腳亂的忙活着從地上撿槍。梁九這家夥,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張嘯林何許人也?那可是與杜月笙、黃金榮齊名的上海灘的大佬級人物啊!不過與杜、黃二人保持了民族氣節,不與日本人同流合污不同,日軍剛一占領上海,張嘯林就帶着自己幫會裏的手下,集體投靠了日本人。這兩年爲虎作伥,幫着日本人幹了不少壞事,這麽說的話,這個張嘯林,還真是松井石根的一個寶貝。
江山想到了坊間的一些傳聞,試探性的問到:“那這麽說的話,梁九兄可是爲杜先生做事的?”
梁九也不再瞞他,在上海灘,還沒有什麽事需要他害怕,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我是爲杜先生做事的。我是杜先生手下執法堂的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