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的十幾個部下,友坂和也一陣惱火,揮揮手不耐煩的說到:“真是一堆廢物!傳我的命令!各小隊加速追擊!一定要消滅支那人的特戰小隊!”
旁邊的傳令兵有些猶豫,躊躇着小聲問道:“中隊長閣下,那這些傷員怎麽辦?”
友坂和也冷冷的說到:“事态緊急,顧不得這些了。他們都是帝國的勇士,都是大和民族的精英。爲了天皇陛下的聖戰取得勝利,必要的犧牲是必須要果斷作出的!”說到這裏,他突然眼睛一瞪,厲聲說道:“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趕快去傳達命令?”
傳令兵被他一聲厲喝,這才回過神來,連忙一個立正敬禮,轉身跑開了。他現在巴不得離着友坂和也越遠越好,自己的中隊長現在就是個瘋子。他的眼睛裏隻有敵人和進攻,隻有對自己榮譽和軍功的渴望,至于自己部下的生死,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内。
說實在的,江山也沒想到,爲了自己的獵鷹小隊,日軍竟然已經到了歇斯底裏、不計後果的地步。他心中冷笑一聲:既然你們都已經不再考慮戰損的問題了,那我也沒必要再客氣了。既然要玩大的,那我就奉陪到底,看看到最後誰先挺不住!
眼看着單純的殺傷人員已經無法有效的阻止日軍的追擊,江山決定,也不在這兒浪費時間了,趁着日軍這會兒亂成一團的空,再給鬼子找點兒事忙活忙活去!
他悄悄的從藏身的地方退了出來,臨走之前,沒忘了從身上摸出一顆手雷,輕輕的拔掉保險之後,用一塊石頭壓在上面。運氣好的話,一會兒鬼子會搜索到這個位置,到那個時候,隻要有人觸發了這顆詭雷,絕對夠對方喝一壺的!教官說過,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殺傷敵人的機會。他一直是這個戰術的忠實執行者。
“中隊長閣下,對方的攻擊停止了。我們的人員傷亡......”副官在友坂和也身邊小心翼翼地彙報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人員傷亡情況怎麽樣?”友坂和也揉着眉心,垂頭喪氣地問到。其實不用問也明白,就剛才這陣勢,恐怕自己中隊的傷亡不會小。
果然,副官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推斷:“陣亡三人,輕傷五人,重傷四人。重傷員已經無法繼續堅持戰鬥了。算上一開始損失的第一小隊大部,再加上這些士兵,現在我們中隊......戰損已經接近一半。”
盡管心中早已經有了準備,可是副官的話還是讓友坂和也一陣愕然。戰損竟然已經接近一半了?而且還是和一支小分隊規模的中**隊作戰。無論是兵力數量、火力強度上,自己這邊都是占據着壓倒性的優勢。仗打成這樣,絕對是帝**界的恥辱!
友坂和也隻覺得胸中氣血一陣陣的翻湧,眼前也是一陣陣的發黑。他終于喪失了最後一絲理智,一把拔出指揮刀,歇斯底裏的狂叫到:“八嘎!廢物,統統都是廢物!戰鬥打成這個樣子,你們都是帝國陸軍的恥辱!統統都該切腹向天皇陛下謝罪!”
面對着暴跳如雷的上司,副官的心中一陣氣苦:“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貪功冒進,想要一口氣吃掉中國人的獵鷹小隊,要是彙合了增援部隊以後再一步步推進的話,至于打成這樣損兵折将的嗎?現在成了這種局面,不是積極總結,反思不足,迅速制定有效的補救措施,反而是在這兒喋喋不休的痛罵士兵們無能。難道他看不到因爲自己的無能,已經讓這麽多帝國精銳的勇士們客死他鄉了嗎?要說無能,最無能的,恐怕就是這位中隊長大人了!”
不過,這些話他也隻是敢在肚子裏說給自己聽聽罷了。否則的話,誰知道暴怒之下的友坂和也,會不會把自己派到最前方去。雖說是爲士兵們感到不平,可是一想到對手是那個神秘莫測的獵鷹小隊,副官覺得,自己還是明智的閉嘴才好,自己可不想這麽早就去九段坂的靖國神社。
“命令!中隊全體人員,輕裝前進,必須追上支那人!消滅他們!爲玉碎的帝國勇士們報仇!”友坂和也兩隻眼珠子通紅,拔出指揮刀,氣勢洶洶地命令道。
“中隊長閣下,支援的騎兵中隊馬上就要趕到了,我們是不是等等他們。我們現在人員損失慘重,如果貿然出擊的話,很容易中了對方的圈套。”盡管對友坂和也的所作所爲已經心存不滿,可是爲了自己的指責所在,副官還是很盡職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友坂和也現在已經被氣昏了頭,哪裏還聽得進别人的勸告?他不耐煩的揮揮手,說到:“好了,不要多說了!等到騎兵中隊趕來,那些該死的支那人早就鑽進了山裏,我們去哪裏找他們?”說到這裏,他用暴戾的目光,兇狠地盯着自己的副官,惡狠狠地說到:“你是不是怕死了?看你現在畏首畏尾的樣子,哪裏還有帝國武士勇猛無畏的風範?”
副官被友坂和也兇狠的眼神吓了一跳,連忙立正挺胸,大聲回答:“爲了天皇陛下的聖戰事業,在下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友坂和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拍拍副官的肩膀說到:“這才有帝**人的樣子!現在我們進攻不順,需要諸君齊心協力,共度難關!隻要消滅了獵鷹小隊,一切代價都是值得的!”
副官連忙立正,一臉肅穆地大聲回答:“哈伊!天皇陛下萬歲!大東亞聖戰必勝!”其實他現在心裏面也在打鼓,有這麽一個不靠譜的指揮官,今天的戰鬥就足夠讓人提心吊膽了。聖戰能不能勝利是一回事,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活着看到早上升起的太陽。畢竟九段坂的靖國神社在神聖,裏面供奉的也是不會說話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