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完畢的陳一飛迅速收起望遠鏡,然後抓起旁邊的另一隻三八大蓋瞄了起來。
夏鲲鵬很想湊到窗戶前看看這倆人是怎樣殺鬼子的,但瞅了瞅緊挨着自己滿眼恐懼的仙兒也就暫且作罷了!很奇怪此時他卻不像剛才那樣害怕了——***!總有一天我夏鲲鵬也要痛快地宰日本人——
“我打駕駛員和他背後的那個家夥,你負責幹掉邊上的機槍手!等車跑到從街口數第二個線杆兒,聽我口令再動手——”自始至終幾乎就沒說上一句話的“刀片兒”齊烈陽終于開口了,但那斬釘截鐵的語氣卻令人不寒而栗。我滴娘也!太酷了,果然是槍神——靠在牆壁上的夏鲲鵬不禁暗暗佩服起來。
“ok——”緊挨着他的陳一飛簡短回應着,那輕微的語氣似乎怕一下子吓跑到手的獵物一般。
“尊貴萬能的灌江口二郎真君,保佑我殺光妖孽,爲慘死的兄弟姐妹報仇——”齊烈陽緩緩地将手搭在有坂三八的扳機上,一邊輕輕在嘴裏念叨着。
這搞什麽麻将?猛然聽到開頭這不倫不類的半句話,夏鲲鵬險些大笑起來。但當他聽完齊烈陽緊跟着的後半句時,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冒出——這家夥僵硬的表情和他沙啞的嗓音讓他一下子想起了地獄中的閻羅。夏鲲鵬再看一眼邊上的陳一飛同樣是将腮幫靠在槍托旁嚴陣以待。
“突突突——”摩托車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夏鲲鵬仿佛看到死亡的雲翳從眼前閃過,隻不過他不知道這片雲翳将要帶走的是日本鬼子還是自己?
“嘭——”帶着鋼音兒的脆響響起,同時一簇火舌從黝黑的槍口中冒出!是“刀片兒”齊烈陽扣動了扳機。
“咚——”一聲悶響随即傳來,正駕駛陸王軍用摩托車的日本兵往後一仰倒了下來,然後順着車子前行的勢頭滾出了好遠。
接着是“嗡“的一聲怪響,失去了控制的摩托車帶着驚恐萬分的兩個鬼子往前沖出一段後撞在了牆上。“嘭——”又是一聲槍響,陳一飛手中的三八大蓋也開火了。被震得七葷八素的日軍機槍手趴在摩托車挂鬥上蓋上還沒有起來就悶哼一聲見了閻王。
眼瞅着旁邊的同伴的天靈蓋“啪”的一下被掀起了老高,坐在後面的小日本這才意識到有埋伏了。他顧不得喊叫便一下子從還在空轉的摩托車上跳下來,然後開始沒命地往側前方的胡同裏跑。
此時的齊烈陽猛地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身體繃直如同一尊威嚴無比的金剛天神,步槍平端槍口開始随着狂奔的日本兵擺動。随着扳機扣動的脆響,一道長長的火線貫穿面前的夜空,第三個日本兵的腦後瞬間騰起一片血霧,正在前沖的身體被被強勁的6.5毫米步槍子彈打出好遠。
“|兩個頭部中彈,一個打中心髒——”當夏鲲鵬還在愣神的當兒,陳一飛早已端起望遠鏡開始彙報狙殺結果。
“走——”陳一飛話音剛落,一旁的齊烈陽輕喊一聲掂起三八大蓋就走!
“走!現在就走嗎?”此時的夏鲲鵬一下子愣住了——這剛殺完日本人就走,不怕遇上聽到槍聲趕來的追兵嗎?
“快走!再晚就來不及了——”身旁的陳一飛猛地一把拉起夏鲲鵬就往樓下跑去。
“我們這個時候走不是往槍口上撞嗎?”夏鲲鵬終于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呆在這裏才是等死!你知道刀片兒打了這麽多冷槍沒有被幹掉的原因嗎?那就是從不在一個地方完成第二次狙殺!”看着懵懵懂懂的夏鲲鵬,陳一飛一邊摸黑順着樓梯往下走一邊接着絮叨:“唉!給你說你也不懂!慢慢看着吧,這裏邊的門道多着呢?”
“停——“突然陳一飛一把擋住幾乎是架把着仙兒的夏鲲鵬:“從這兒跳下去,走後門——”
“哦——”夏鲲鵬無所适從地應了一聲,然後和仙兒随着二人跳下窗戶,從後門跑了出去。
穿行在曲曲折折的小巷胡同裏,夏鲲鵬竟忽然生出一股欽佩之情——這兩個人是條漢子!“唉!可惜沒有把那挺機槍拿過來——”他忽然竟憑空冒出這麽一句。
“呵呵!也想玩槍殺日本人?”走在前面的陳一飛突然扭過臉兒:“放心吧!跟着我們哥倆你絕對有機會——隻不過這一次不行!”
“爲什麽?”
“不爲什麽?飛哥問你一句是要槍還是要腦袋——哈哈哈!”
有了從鬼子身上扒下的軍服,再加上陳一飛一口流利的日語和他那完全可以以假亂真的“日本軍官超級模仿秀”,雖然經曆了一番波折,但四人還是在天明之前回到了聖約翰大教堂的閣樓。
還沒有上到閣樓上陳一飛就開始啧啧稱贊起來。當然他稱贊的不是柳鳳仙的美貌,因爲畢竟夏鲲鵬還在邊上他不敢造次。他也沒有稱贊齊烈陽槍法的高超,因爲雖然嘴上對夏鲲鵬這麽說但骨子裏他還是對這個悶葫蘆不服氣。當然他也不會稱贊自己那一槍打得準,因爲雖然也射殺了鬼子畢竟他打的是心髒,即使齊烈陽不會說什麽他也不能那麽臭不要臉地自戀啊!
他稱贊的是聖約翰大教堂的閣樓!這真是一個絕妙的狙殺地點,雖然陳一飛不是一個真正的狙擊手。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走”?着齊烈陽混了這麽久這點兒眼力還是有的,何況自己在日本上士官學校時也學過狙擊課程。
“真是個好地方!”就連很少說話的齊烈陽也輕聲稱贊了一句,然後率先一縱翻過了教堂的後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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