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駕馭着勇猛的戰馬,快速穿梭在混亂的北狄營地裏,鋒利的長矛刺向一切阻礙前進的敵人。
大禹鐵騎的速度驚人,帶着雷霆之勢讓敵人來不及反應,混亂的場面中被一一收割性命。
“别亂,别亂!給本可汗拿起武器反殺過去!”
“混賬!反殺!”
北狄兵馬和女真人被突襲的猝不及防,驚慌失措,無從抵擋。北狄可汗的命令就如石沉大海,沒有激起丁點浪花。
他們驚恐的臉龐,幾乎與馬蹄的轟鳴聲同步響起,仿佛在宣告着失敗的結局。所有的防禦都毫無意義,他們無奈的被迫反擊,但無濟于事,不斷倒下的北狄兵卒如排列最好的多米諾骨牌。
大禹鐵騎趁着迅猛的沖勢,讓慌亂中的北狄兵馬和女真人感覺到了他們面對的大禹鐵騎之攻勢強烈。
在黃崖關上值守的将士在騎馬沖來的時刻就注意到了關外的情況,他們立馬将情況反饋給了上面。
薊遼總兵孟少奎和黃崖關鎮守将軍杜必得到消息,從床上跳了起來,披了件大裘就跑了出來。
跟到關隘城樓,孟少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接過親衛手上的望遠鏡确認一遍,興奮道:“迅速如猛虎下山,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快?”
這時杜必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大人,情況如何?真的是朝廷的鐵騎來了?”
“真的是朝廷鐵騎來了!”孟少奎吩咐自己的副将,“今日值守的六營繼續值守,剩下的将士全部召集起來,城門前集合!”
“是,大人!”副将領命。
孟少奎将這裏暫時交給副将和杜必負責,他趁着這點時間又跑回去穿盔甲。
隊伍集合完畢,黃崖關城門大開,孟少奎一馬領先,帶領騎兵早先沖了出去。
“沖啊!戰士們,這段時間的憋屈,我們終于可以盡情發洩了!”
“沖啊!今日誰砍的人頭最多,賞黃金百兩!”
“這次戰役後,能不能讓家人過上富貴的生活全看你們了!”
無數戰馬踏着黃沙傾巢而出。
有了黃崖關的将士沖了出來,立馬和從北面沖過來的朝廷騎兵形成了雙面夾擊。
北狄兵馬在如此混亂的情況下,組織了兩三次反擊,用槍支和箭矢分崩離析,但都無法抵擋大禹騎兵的攻勢。
“可汗,黃崖關的騎兵也沖了出來,我們必須馬上撤離!”北狄可汗的親兵注意到戰場上的變化,朝他嘶吼道,“可汗,再不跑怕來不及了!”
北狄可汗勒住缰繩,回頭看着如潮水向他們湧來的青色身影,以及被青色身影逐漸淹沒的北狄兵馬,痛苦地閉上眼睛。
“可汗!”親兵急得滿頭大汗。
北狄可汗猛地睜開眼,咬牙下令:“撤!給本王撤!”
北狄和女真聯合的軍隊逐漸分崩欲墜,聽到鳴金,全都不管不顧掉轉馬頭就往外逃。
如此緻命隊伍一下失去了建制。
沙玉梁注意到北狄親衛隊的動向,如此好的機會怎麽可能放過他們,他們想撤離,他便指使兩側翼的騎兵,從兩個方向去攔截北狄潰散的兵馬。
戰鬥到最後,北狄隻剩下一群固守的将士,也是北狄可汗的親衛,他們無所畏懼,展開最後一線的抵抗。
他們奮力揮動彎刀,即使渾身是血也渾然不覺。
随着戰馬的速度,不斷挑戰大禹騎兵的覆蓋半徑。他們的勇氣令人敬佩,在他們奮力的突圍下,還真讓他們撕開一道口子。
北狄可汗能坐上這個位置,本身就是狠人兼騎射了得,他一馬當先趁着這個口子還沒有來得及合攏,沖了出去。
沙玉梁注意到這邊情況,親自帶領一隊鐵騎追了上去。
大禹鐵騎這次突然之間殺到,令北狄兵馬萬萬沒有料到的結果,且是從草原方向殺來。
其實北狄可汗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大禹騎兵會從草原沖殺過來?
沙玉梁在後面追趕,發現北狄可汗逃跑的路線竟然是往東北方向逃,而不是往正北方向逃。
看到這一幕,他的嘴角勾起了玩味,“看來北狄可汗覺察到了,這是準備逃回女真人的地盤去?”
“将軍,您說什麽?”
沙玉梁大聲回道:“我說,建功立業的機會來了,大家各自把握,抓住北狄可汗,封侯賜爵指日可待!”
“嗷嗷嗷”
将士們聽了這話,一手揮舞着馬鞭興奮的嗷嗷直叫。
随即大家一甩馬鞭,胯下的戰馬如離弦之箭一樣追了上去。
“大人,沙将軍帶着一隊人馬追了出去,我們還用不用派人追擊?”副将問道。
孟少奎望着遠去的沙塵,微微皺了皺眉頭,“區區幾百騎殘兵,沙将軍已經帶領近兩千騎追了上去,我們不用追了,趕緊讓将士們打掃戰場,倒下的敵軍都給我補一刀!”
杜必驅馬過來,笑問:“如此首功,大人願意放棄讓沙将軍撿了去?”
孟少奎聽了他的話,毫不客氣地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少來揶揄我,趕緊組織人員打掃戰場,将活着無傷的戰馬統計出來,敵人的彎刀軍械都送去兵仗局回爐重造!”
要問他想不想奪首功,他當然想。如今沙将軍已經帶人追了出去,他就沒有必要去搶功了。
畢竟若沒有沙将軍的增援,他們如今還被敵軍困擾着。
杜必笑了笑,轉移話題,說道:“真看不出來,北狄的可汗逃跑溜得賊快。不過,就算他溜得再快,也是要被逮回來的!”
孟少奎聽了他的話,不由的冷笑一聲:“北狄騎兵可不是吃素的,天下間,能與北狄精銳騎兵速度相媲美的,大概隻有娘娘讓人發明的火車了。”
杜必瞪眼:“大人,别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
孟少奎哼了哼:“事實勝于雄辯,咱們拭目以待,等沙将軍回來你就知道了。”
可以說孟少奎在薊遼一帶當邊關守将已經多年,與北狄人不知道打過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戰役,對北狄兵馬的了解,他覺得比對自己媳婦還了解。
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沒有跟沙玉梁去争這個首功。
杜必到底年輕,心裏不信邪,一邊派人打掃戰場,一邊注意着遠方,想在沙玉梁帶着隊伍回來的第一時間,他能跑過去驗證一下,到底誰說的對!
孟少奎将他的期待看在眼底,但他到底什麽也沒有說,事實勝于雄辯嘛。
年輕人還是得多打幾次臉,多鍛煉鍛煉臉皮。
他回到住所,埋頭寫起了捷報。
第二天,他還躺在床上沒起床就聽見,關隘的城樓上傳來歡呼,孟少奎豎起耳朵認真聽了一會兒,便知是追出去的騎兵們回來了。
外面開始是歡呼,後來是沮喪的喝倒彩,不用想,孟少奎便知是沙玉梁的隊伍沒有活捉住北狄可汗,應該是無功而返了。
一日夜之下,急行軍五百裏路,再加上一場戰鬥,追擊出去的兩千騎兵絕對是累癱了。
沙玉梁見孟少奎等将領迎了出來,滿臉疲憊地說道:“北狄可汗随着女真首領逃回了遼北,這次我們的戰馬體力沒有跟上,讓他們逃了!”
這次他們的戰馬本來就夜行了一夜,随後又是沖鋒陷陣,陪着他們戰鬥了一場,再追擊出去。他們的戰馬體力肯定是跟不上以逸待勞的北狄戰馬,所以讓北狄潰兵逃了好像可以預見。
孟少奎早猜到了結果,這會兒聽他的話,也沒有多感意外,他讓親兵将沙玉梁的戰馬牽下去照顧。
沙玉梁和所有追出去的兵馬都累得夠嗆,這會兒他也沒了寒暄的心情,便作揖道:“孟大人,杜将軍,以及各位将軍,我們先下去休整一番,有什麽話過後再說。”
孟少奎讓開路,作了個請的姿勢:“沙将軍先去休息,等您休息好了,我們再商量對敵之策!”
沙玉梁颔首,昂首闊步往營帳走去。
北狄主力軍被擊退,連他們的可汗都逃往了女真族地,薊遼一線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捷報傳入京城和建康,朝堂上下全是歡呼聲。
本來暫停往回遷都的事宜又火熱的作着準備。
按沙玉梁寫回來的捷報,其中就有他的建議,而他的建議就是帶着騎兵繼續追擊北狄的殘兵敗将,将北狄的貴族消滅幹淨,以免往後他們又死灰複燃。
夏婧同意了他的建議,封沙玉梁爲征北大将軍,總領清剿北狄和女真人的任務。薊遼沿線的戍邊守将都要配合他們清剿行動,若有必要高麗都可以去轉一圈,順便追查一下叛軍賊首覃浪的行蹤。
覃浪從海灣坐船出逃,夏婧懷疑他和他的親信坐船去了高麗,若能找出他們的行蹤一舉消滅或活捉,這是最好的結局。
“駕,駕,駕”
“将軍前面就是廣陽城了!”
沙玉梁接到夏婧任命,等軍隊休整好,便領兵通過山海關進入了東北。
順便代朝廷巡視關外這一片衛所的兵馬與軍械等情況。
通過廣陽再往前就是遼西,當軍隊到達玄菟時,沙玉梁看着高句麗的巡邏軍隊,他有點忍不住讓兵卒去将他們巡邏的小隊滅了。
“将軍,您這是.”跟着他一路過來的應衛中,有點不明白他這一舉動是什麽意思。
沙玉梁接過親兵遞過來的水囊喝了一口,用馬鞭指了指前方,說道:“聽說高句麗也是以農業爲主,我們這次北伐糧草帶的不是足夠多,我們路過此處,正好可以拐個彎去他們國家讨要點糧草過來,你們覺得這個辦法怎樣?”
“.”應衛中傻了。
他認真打量一遍眼前之人,沒錯,曾經的邊關守将,根正苗紅。
如今這行事作風怎麽比他這個曾經的叛賊還更像個賊?
他也學會了打劫?
不過,他比他們眼界更遠。
以前他們是打劫平民百姓,達官貴人,而沙玉梁看中的是小國,以大國的身份打劫小國,這算不算土匪?
沙玉梁沒有聽到回答,轉過頭來問道:“你不同意,是你有更好的辦法弄到糧草?”
應衛中望着遠處隐隐約約的城池,搖了搖頭:“小的腦袋長在脖子上完全就屬于爲了好看一點,沒什麽自個的主意,所以屬下一切聽将軍的。”
沙玉梁聽了他話,多打量了他一眼,便吩咐親兵去傳令,軍隊暫時不前行夫餘,先進入高句麗去轉一圈再說。
他帶領的這支騎兵一咱搶奪而來,早就染成了暴力因子,如今也學着北狄這些遊牧民族的習俗,喜歡明裏暗裏都搶。
如今軍隊糧草不是很充足,讓他們去周邊小國搶一波,他們比誰都積極。
官道兩旁勞作的高句麗的百姓,發現異國軍隊開拔而來,一個個驚愕、害怕,吓得幾乎連滾帶爬地逃離官道旁的田地,沖入周邊的山林躲了起來。
對于這些百姓,沙玉梁和将士們對他們都沒有興趣,他們今日的目标就是幾十裏外的城池。
屬于高句麗小國的城池。
“嘚嘚嘚”
大禹騎兵的馬蹄聲,轟隆隆聲一路響過,這便是大禹軍隊所過之處的唯一動靜。
紀律如此嚴明的軍隊,如今這個世界上,大概也隻有大禹的軍隊才會出現。
紀律嚴明的軍隊,氣勢之淩厲,也就大禹軍隊所有。
奔馳而來的鐵騎,淩厲之勢如排山倒海一樣朝高句麗的城池傾洩而來,沖向這座邊陲城池。
城池的守城兵将看到來勢洶洶的騎兵,吓得連忙将洞開的城門關上,并做好敵人攻城的準備。
城池外的地面一片狼藉,一條條挖好或沒挖好的壕溝橫在那兒,完全可以阻斷騎兵的靠近,給他們來破城造成了一定的難度。
應衛中看着有些還沒有挖成的壕溝,微微驚訝了一下,“看他們挖的工事來看,高句麗的這座城市似乎也不太好,似乎經常有敵人來侵擾。”
沙玉梁自然也注意到了城池前面出現的壕溝,這種壕溝挖成,最能阻擋騎兵的進攻。
“讓隊伍先休整,吃了中飯我們再找他們算賬!”
應衛中想着這一路過來受得罪,就狠不能讓這些叛軍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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