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山脈地底下埋藏的礦産資源非常豐富,在末世夏婧看過資料,開采過的礦産就有一百一十多種,其中儲量驚人的就有七十多種。
其中鎢、铋儲量在世界排名第一,錫、鋅、金、銀、鐵、銅這些儲量都不低,曾被譽爲有色金屬博物館,可見其礦産是有多豐富。
所以,雞公山歸順的匪首李定國獻上一處鐵礦,她并沒有感到多大的意外和驚喜。
隻要她派出人手就有機會探明幾處礦山。
就譬如謙王,他派出人在南嶺山脈就探到兩處礦山,一處鐵礦,一處銅礦。
也不知道是他運氣好還是歸功于南嶺山脈礦産資源豐富。
再說雞公山附近的一處礦山上。
這處鐵礦是李定國當初獻給夏婧的。
在這裏挖礦的人大多是俘虜,少數是看押的護衛以及管理人員。
說到俘虜,他們的身份都是土匪,犯在夏婧的親衛們手裏抓來挖礦了。
在這群黑頭發黃皮膚的俘虜中,有幾個紅頭發藍眼睛的俘虜鶴立雞群特别顯眼。
隻是因進礦洞挖礦已經看不出他們的白皮膚。
渾身污垢的洛克背着一筐礦石腳步蹒跚地跟着隊伍,将從洞内背出來的礦石運送到指定的地方。
跟着他一起送進來的人都累成了狗,早就沒有當初在帆船上的意氣風發。
将礦石運到指定的木棚内,洛克籲了口氣,這一趟終于堅持下來沒有挨鞭子。
雖然這一趟沒有挨鞭子,但肩膀磨破了皮,再加上出了汗水,肩膀上是火辣辣地疼。
午飯有兩刻鍾的用餐時間,幾個西夷人自然會趁着這個時間點聚在一起。
“洛克,我們已經來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怎麽總督大人還沒有發現我們失蹤?”
“也不知道總督大人什麽時候來解救我們,這裏真不是人過的日子,我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總督大人英明神武,他現在一定知道我們已經失蹤,很快就會追查到我們失蹤的地點,知道是大禹人劫了我們,一定會率領艦隊來威脅大禹,令大禹不得不釋放我們。到時,我一定會向總督大人提出申請,要求大禹人賠償我們的損失!”洛克給大家信心,真怕大家喪失信心沒了活下去的勇氣。
他的同伴喝了口碗裏能照清人的稀粥,歎氣道:“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一天。以前我們擄了不少俘虜趕去挖礦,并沒覺得礦工的生活有多難過,怎麽自己親身體驗就這麽難呢?”
“你們說這是不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懲罰我們來吃苦受累的?”
一個拳頭大的黑面餅子一碗稀粥就是這些俘虜的中餐,這點食物對于從事體力活的男人來說,根本就不夠墊肚子。
午飯剛吃完,還沒有下礦洞,這些人的肚子便又餓了。
如此餓着肚子要堅持幾個時辰,要等到了天黑下來才會又得到一個黑餅子和一碗稀粥。
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再加上吃不飽,體力跟不上,把這幾個西夷人搞得都快瘋了!
真想不管不顧趁着夜色逃出這片山區,隻是沒有外援的情況下,他們幾個體弱的外族人怎麽可能逃得出去?
逃又逃不出去,每天重複着同樣的體力勞動,每過一天幾個西夷人就多一分絕望。
絕望中,這一日,洛克徹底暴發了,他憑着一身孤勇沖到看押他們的護衛隊長面前,嚷嚷着要見他們背後的主子,他們申請遣返。
隻是他來大禹的時間尚短,加上大家大多說的是方言,可憐的洛克義正詞嚴地叽哩瓜啦說了一大堆,看押他的護衛恁是一句沒有聽懂,還當他這個西夷帶頭鬧事,一刀背砍下去。
洛克趴在了地上,痛得他差點背過氣去。
這下子,背上雖然沒出血,但是絕對青紫了。
而洛克惦記的礦山主子夏婧,早就将幾個西夷人忘記到腦後去了。
不過,夏婧雖然将幾個西夷人忘記到腦後,但她接下來的計劃就和幾個西夷人有點關系。
農忙過後,所有開墾出來的田地都種下了莊稼。
水泥廠也走向了正軌。
夏婧便把所有精力又放在了鐵工作坊,作爲精神異能者,學習能力,記憶力都是驚人的強。
空間裏末世收集的物資,其中就有不少書籍,夏婧沒事閑下來就會翻一翻。
鋼鐵冶煉出來後,她就從記憶中翻出這個時代工匠能造出來的熱武器,從中選出了燧發槍和紅夷大炮的圖紙,開始讓工匠們試着制作出來。
事實證明,科技含量不高的兩樣熱武器,工匠們完成的很出色。
成品在試射過後,夏婧便讓工匠們考慮怎樣量産的問題,看哪些部件可以流水線作業,精密的部分将交給技術過硬的工匠制作。
想來要不了多久,應該能裝備李承睦的五千兵馬和自己的一千多親衛隊。
這可是這個世界的頂級裝備,上次李承睦從西夷人那兒弄來的燧發槍做工粗糙,可沒有她設計的精妙,射程也沒有她的遠,填彈藥更是沒有她的方便。
一艘帆船一百多人才配備了一支燧發槍,可見西夷人的火器也不是很多,有可能西夷也是剛剛生産出燧發槍沒多久,還不能量産,才緻使他們不能配備給整個隊伍。
夏婧的分析隻是猜想,現在也不能驗證。
是以,夏婧又将心思放在了城北。
城北,中軸線的位置是新府衙的所在地,此時這片地工匠們忙得熱火朝天,有了水泥這種跨時代的粘合劑,打地基都比尋常方法快了一倍不止。
夏婧想着城北新府衙已經在建設中,那屬于她的其他荒地得想個不錯的方案才行。
想到就做。
紅梅這兩日發現王妃又不出門了,整日呆在書房裏忙着,引起了其他幾房的注意,遣人過來打聽都被她不動聲色的攔了回去。
這日夏婧忙完,讓紅梅遣人去外院将葉飛叫來。
“王妃,您找屬下有事?”
夏婧朝招了招手,然後拿起桌上的計劃書遞給他,“最近我覺得麾下人手不足,像如你們這般能幹的下屬更是太少。這次城北這個計劃暫時由你負責,你拿回去看看,如果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再來問我。”
葉飛接過計劃書,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如果屬下接手這件事,就不能時刻保護您,您的安危怎麽辦?”
夏婧聽了大樂:“這不用擔心,你的中隊有一百人保護我,足夠了。你就安心将我交給你的任務完成吧。”
人才啊!
夏婧急缺各行各業的人才。
正因爲缺少可用之人,才不得不把自己的親衛隊長也派了任務。
不過,這段時間和葉飛相處下來,這小子能力有,也夠機靈,她相信他能辦好這件任務。
葉飛粗略地翻了一下計劃書,雖然沒有細看,但也不由得讓他暗暗咂舌,“您确定這計劃沒問題,在房子店面沒有建好的情況下,有人願意買單?”
置業在現在的人眼裏是大事,在看不到建築物的情況下,會拿出大筆銀子出來?
夏婧并不覺得這計劃有問題,如果不是她的資金不夠雄厚,她怎會将生金蛋的生意往外推?
“前期做好宣傳,就一定不會有問題。别忘了,如今城北正在建設的新府衙,有官府的帶動,想念自己,你可以順利完成任務的。”
葉飛撓了撓頭,應道:“屬下遵命!”
過了幾日,府城的茶館酒樓大家都在議論一件事,那就是華夏房地産商行。
據說這個商行準備建設城北,在城北打造一片商業區。
最有争議的是這片商業區的房子最少是三層,大多數會建成四層樓五層樓高。
這個噱頭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
在以粘土和石灰作爲粘合劑的年代,顯然不可能建四五層樓高的房子,除非是宮殿,完全用珍貴牢固的木材建造還有可能。
但如此的話,建築成本就會居高不下,而且,這種房子保養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搞得不好有可能十來年木柱子就會腐朽掉。
那麽一個問題就擺出來了,華夏房産商行準備賣多少錢一間商鋪?
如果價格不合理或者說不劃算,那麽廣大百姓和權貴們就有可能不會爲此買單。
對此,茶館酒樓議論紛紛,褒貶不一。
“這事靠譜嗎?四五層高的樓房,真不怕過幾年木材腐朽?如此不牢靠的房子商鋪會有人買?”
“在我們嶺南雨水多,特别是夏末秋初,等台風襲來,木樓的地基怕是要泡在水裏,如此糟蹋幾年,這麽高的樓别從地基處斷裂就麻煩了。”
“你說的對,我更懷疑城北建設的這些商鋪,真的有升值的空間?”
“貴人富人都集中在城東城西,真不知道這個什麽華夏商行怎麽不去城東城西蓋樓?”
“這兩個方向,可沒有空地讓華夏商行搞建設。”
說歸說,但有些聰明的人所考慮的方面就是不一樣,“城裏幾條大街的商鋪都被各大勢力瓜分了,城北建設這個商鋪各大勢力應該看不上,你說我們到時湊湊銀子去不去買個小點的商鋪?”
嘴上雖然這麽問,但心裏其實早有打算。
又過了幾日,城北荒地有人入駐,原本的荒地也有人動工。
時刻關注城北的百姓頓時轟動了。
這時,百姓算是證實了華夏房産商行要城北大搞建設。
這下百姓又開始挂心城北的房産價格幾何,到底是不是他們負擔得起的?
對此大家都很關心。
謙王也一直在關注這件事情。
這不,這日他聽說城北已經動工了,便找了過來。
“王妃好大的魄力,動辄就準備建設半個城,你這魄力本王自愧不如。”
夏婧聽了他略譏諷的話,白了他一眼,“你沒事來我這兒找罵?”
跟在後面的阿奴,闆着那張死魚臉開口解釋道:“王妃,主子這是關心您,他是怕您到時資金鏈斷裂,不好收場。”
這不解釋還好,越解釋讓人誤會更大。
什麽叫不好收場?
夏婧眉毛一挑,說出的話也有點不客氣,“你們别沒事找事,有話可以好好說話,如果還這樣陰陽怪氣的,小心我不給面子。”
謙王喝了口茶,将茶盅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麽好賴話也聽不出來?你将攤子一下鋪這麽大,建設半個城,你知道需要多少銀子嗎?”
先不說建房建商鋪,饒是基礎工程都要用一大筆銀子。
基礎工程做好,再建房子商鋪所用到的銀暫時無法估量。
夏婧糾正道:“什麽半個城,是四分之一。老娘既然動工,肯定前前後後做了規劃的,你所擔心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當然,我自己的事肯定會對自己負責,這些都不需要你來操心。”
謙王仍不相信她自己能處理,刨根問底,“你哪來的這麽多銀子?”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謙王還是不放心,但他也知道她不想說,按她的倔脾氣,是怎麽都不會告訴他的。
這件事暫時無法解決,他深吸了口氣,便說起了剿匪的情況。
“嶺南境内悍匪成患,今日本王收到前線傳來的消息,幾萬人撒出去,小股土匪是聞風而逃,讓他們很輕松的便可摧毀山寨。
但勢力較大的悍匪就有點難剿,他們不會将本王的兵馬放在眼底,且每到一處都會遇到這些悍匪負隅頑抗。緻使本王的兵馬損失不少。
對于這種情況,王妃有什麽良策?”
夏婧聽了他的話,微微愣了一下,心裏佩服這老纨绔的臉皮,真是夠厚!
不過,現在兩人是合作關系,對于他的問話,她微思忖一會兒便給了兩個字,“招安!”
“招安?”謙王認真琢磨起來,兩位先生的意見也是招安,如今王妃的意見仍是招安。
既然自己最信任的三人的意見都是招安,那他就有必要認真考慮一下了。
夏婧肯定地點了點頭:“說到底,嶺南的這些土匪也隻是平民百姓,隻是活不下去了才被逼上山的。如果不是罪大惡極的人,其實招安是最好的處置方法。既能處置了土匪,又能壯大我們自己的實力,何樂而不爲呢?”
譬如上次李承睦剿匪就讓不少投降的土匪加入了他的隊伍。
當然罪大惡極的土匪和匪首都被送去了礦山,後半隻有那适合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