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回去倒頭就睡。
其他幾房人就沒有她這麽心大,幾位爺回了自己的帳篷,就被自己的夫人問及發生了什麽事?
他們隻能如實将夏婧這次剿匪回來,收獲豐厚說了出來。
弄得幾房夫人心緒難平,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第二天天一亮,她們就早早起來,趁着出發前, 帶着滿腹八卦的心思出門尋人分享去了。
“二嫂,您這是準備去哪?”
三夫人符氏剛帶着丫鬟出來沒多久,便見到二夫人溫氏走在前面,她便叫了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二夫人聞言停下腳步,回頭笑道:“原來是三弟妹啊,你起這麽早是準備去哪?”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隻是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罷了。
三夫人左右看了看周邊的帳篷,見沒人出來, 便湊近輕聲說道:“我聽三爺說,昨晚鬧出那麽大的動靜是因爲母妃帶着剿匪隊伍回來了,我這正想去營地外圍瞧瞧繳獲回來的物資,二嫂要不我們一起去?”
“我也聽二爺說了,要不,我們去瞧瞧?”
“走!”
妯娌兩個一拍即合,愉快的往外圍而去。
兩人到了外圍,卻發現她們來的算晚了。
昨晚堆放物資馬車的地方,已經圍了不少人,府裏大嫂四弟妹都已經到了, 還有侄子侄媳婦,侯府家眷, 再加上丫鬟婆子, 總之前面早圍得水洩不通。
生活在錦繡堆裏的貴人們, 哪見過實實在在戰場上繳回來的戰利品, 大家都圍着看稀奇。
三夫人問:“二嫂, 你說母妃現在将目光放在了府外廣袤的天地,以後去了嶺南,府裏的中饋她還會管嗎?”
按說像夏婧這個級别的老祖宗早就應該将府中中饋交給長房長媳打理。
但謙王府是個特殊的存在,因爲府裏的老祖宗輩分高,年齡卻小,所以,府裏的中饋一直還是原主主持。
後來原主入殓出殡,府的中饋自然落在了大夫人手上,如今的夏婧重生過來就一直在逃難,她根本就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誰知道。”二夫人不想提及這個問題,因爲中饋再怎麽樣,也輪不到她們二房三房的人來管。
她覺得如今這個從棺材裏爬出來的婆婆,她有點摸不清楚她的脈。
——
榮鎮盤口村被人操了底,七百多口人無一生還。
荊州刺史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簡直不敢置信。
在自己的地盤上誰有這麽狂?
結合最近幾天收到的消息,他一掌拍在了案幾上。
“豈有此理!”
吃他的,還在他的地盤受他庇護,這些人簡直膽大妄爲,敢明目張膽的生事,大開殺戒!
他派了手下的袁參軍去現場查看實情。
袁明憲接到命令, 帶上人馬,急匆匆的往榮鎮趕。
進入榮鎮,明顯感覺街道冷清,就算偶爾遇上一個行人也是匆匆忙忙,有的甚至見到他們戰戰兢兢作了個揖就跑了。
明顯是被盤口村的慘案吓到了!
當然,盤口村是土匪窩,之所以能在榮鎮像正常的村民生活下去,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們不吃窩邊草。
他們打劫的對象是過路的商隊,或直接帶着土匪跑到外地去打劫,劫到物資再扮成商隊運送回來。
所以在榮鎮,不是真正的盤口村的人,是不知道他們做的是這個營生。
大家都以爲盤口村的人團結,村裏自己組了商隊跑貨,看他們比其他村富裕,附近的人還挺羨慕他們村的人。
隻是天有不測風雨,哪能想到有一天全村都被人滅了!
果然,錢财是萬惡之源!
一定是哪個山裏的土匪注意到他們這個村比較富裕了。
有油水撈,土匪傻了才不去搶劫一番。
進入盤口村,到處一地狼藉。
一路走來,村子裏到處都是未清理已經幹涸的血迹。
可以想象當時這裏的情況有多慘烈。
目之所及,觸目驚心!
一千多人的村子除了跪在村口的三百多人,村裏連雞鳴狗叫都沒有,可見掃蕩村子的隊伍有多喪心病狂!
如果夏婧此時知道袁明憲的想法,一定會翻個白眼送給他。
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這些土匪的下場罪有應得。
他也不想想,這些土匪手裏犯了多少條人命,小小一個土匪窩能積累這麽多财富,不知多少冤魂死在了他們手裏。
房屋燒了不少間,應該是打鬥時火把不小心點着的,要不然來人如果真想燒了盤口村,不可能隻燒幾棟十幾棟房子。
袁明憲聞着血腥味,走到了院牆比較高的院子裏,挖地三尺不足以形容此時院内的情景。
“搜刮的真幹淨!”
“啧!”
跪在村口的土匪眼神有點呆滞,眼前的一切,他們不能接受,以至他們久久回不過神。
直到袁明憲走到他們面前重重的咳了幾聲,他們眼睛才轉動了幾下,警惕的看向他。
發現來人的衣着後,神情又放松下來。
“袁參軍。”
袁明憲淡淡應了一聲,問道:“你們搜到什麽線索沒有?”
刺史大人雖然心裏猜測是誰幹的這事,但他暫時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暫時也不能告訴土匪們。
土匪頭子是一個獨眼男人,他一臉恨意的道:“我們暫時沒有線索,若是讓我知道是誰動的手,就算天涯海角,老子也要去報這個仇!将他千刀萬刮當花肥,将他全家都碎屍萬段喂野狗,挖他祖宗十八代的祖墳再鞭屍!”
袁明憲聽了嘴角狂抽,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這麽清新脫俗的狠話。
他再問:“那村裏的損失呢?”
獨眼男人聞言,一臉頹然,“全沒了,連廚房的鐵鍋都被扒光了!”
“發生偷襲當晚,你們這些人去了哪?”
提及這事,獨眼男人眼裏閃過慶幸和忌憚的光,“這場災難來臨,出乎意料,那幾天我帶着這三百多兄弟在隔壁的隔壁縣劫道。”
誰能想到他們劫别人的道,卻有人來操他們的老底!
他見袁明憲緊抿着唇沒開口,便問:“大人對此事有什麽看法?”
袁明憲掃了他一眼,“大人知道此事非常憤怒,特意讓我帶人來調查,他那目前還沒有什麽線索。”
“在荊州這片土地上,誰擁有這麽大的勢力,能一夜将七百人的村子屠盡?難道大人就沒有存疑的勢力?”
對于袁明憲的話,獨眼男人明顯不完全相信。
堂堂一州刺史,在自己的範圍内有這樣一股勢力,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