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躲閃不及,短時間裏四肢盡碎,隻得匍匐在地大口喘着粗氣。
畢遠鄙夷說道:
“這種實力也敢擋俺的路?”
饕餮低頭不語,隻大口吞咽着身下的土壤,就連周邊的自然靈氣一并被他吞入口中。
他的肉體在極速複原生長,在畢遠一句話的功夫後便恢複原狀。
“你很強,俺喜歡”,饕餮變回本體瞬間接近,吞天巨口下的四排利齒中滿是充盈着腐蝕性極強的液體。
畢遠施展鬼神天地,身子立即增高十餘倍,同手中雙鞭也一并變長。
但這次兩者之間的較量卻有些不同尋常,雙鞭在觸碰饕餮牙齒後,便立即融化生煙,仿如變回來鑄鐵時的溶液!
畢遠細細觀瞧之時,才發現饕餮的每一根牙齒根部都用絲線相連,而那腐蝕雙鞭的液體,正是從絲線中滲出。
“這是什麽妖法?”,雙鞭已經化作鐵水,畢遠不得不雙手支撐着對方的頭顱。
饕餮後腿法律,将畢遠壓制到牆角道:
“嘿嘿!妖法?不過是俺的胃液罷了!若不是九黎神兵牽絲線維持着俺的全身,剛才還真無法恢複地這麽快!”
說着,絲線從饕餮嘴裏遊出,浸滿胃液攀上畢遠的身體。
畢遠隻覺這些絲線都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軀體,再也發不上力,而饕餮就如同捕獵的蜘蛛一般嘲弄地看着自己的獵物。
但是忽然間,細沙從天空中落下。
“煩死了!不但找不到阿元,還要被困在這種鬼地方。前面的家夥,你身上爲什麽有阿元的氣息!?”,是少女的嗔怒聲。
饕餮猛然回首,隻見一個身着藍色牛仔褲白色襯衫的女子正向自己走來,女子逼近的每一步,自己身邊的土壤便枯萎一分,甚至全身的肌肉也開始萎縮。
“你,你是誰?什麽阿元?你對俺做了什麽?”,饕餮有些昏沉地說。
祁靈的奪壽之力與細沙之雨相結合,在饕餮不知不覺中已剝奪了他半數的活力和體力。
此時,當每一粒沙接觸到肉體後,又在山嶽之力的作用下凝結壓縮,竟把饕餮像個蟬蛹一般包裹起來!
祁靈拍着饕餮的頭說:
“阿元呐,就是阿元呐,我在你身上尋到了那孩子的氣息啊…”
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湧上饕餮心間,就連一旁畢遠都心生寒意。
孩子?饕餮即刻想起一件事:出發前,他曾摸了一下王可頌懷裏的孩子,并問可不可以吃。
這王可頌是得罪了一個什麽怪物啊……
“姑奶奶,跟俺沒關系啊!王可頌,都是王可頌那小子!他現在就在蚩尤的身邊!您先放了我,我帶您過去-”,饕餮的求生本能瞬間爆棚。
祁靈稍微思索後,從地下召出一隻泥石巨手,将饕餮高高舉起道:
“那就帶路吧。對了,你知不知道,爲什麽這迷宮毀不掉?”
饕餮此時猶如被人輕松拿捏的小貓,柔聲細語地說:
“姑奶奶,這迷宮本質上是霧,隻是在煞氣加持下變的有形有質,強行摧毀是不可能的啦…”
而畢遠則遠遠地跟在兩人身後,這位被稱爲冥界最強的男人,從此之後便失去了人生中的自信心。
同時在另一邊,仵官王左鏡和宋帝王宋煜以及平等王陸瑜,也遇見了強敵猙。
猙的五條尾巴彪悍異常,強勁有力,橫掃過處風嘯虎吟聲不絕于耳。
左鏡表示自己雖不擅長作戰,但能透骨看皮,從而看透敵人攻擊動作中的每一個破綻。
然而即便如此,宋煜和陸瑜也未能取得什麽優勢。
尤其是猙五尾上的鐵環鈴,更是詭異十分,難以應對。
每檔鈴聲響起,三人便覺眼中生幻,難以分清眼前之人是敵是友。
于是宋煜隻得使出清音決相抵擋,如此一來,能夠正面和猙作戰的便隻剩下了平等王陸瑜。
陸瑜寄出海浪珊瑚壺飛向空中,壺身旋轉倍增,不一會兒便和猙變的一般大小。此時他縱身一躍跳上瓶身,将壺中美酒化作兵器。
勢如奔河般美酒裹挾着陸瑜的魂力直沖向猙,霎時間便将四周化爲汪洋一片。
面對如此攻勢,猙隻得暫時躲避在迷宮牆體之上。
而左鏡卻在趁機打量着眼前的五尾異獸畫圖,宋煜滿臉心疼地說:
“真是浪費!陸兄,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此刻猙仰天長嘯,引得一隻冰鳳飛至。
伴随着冰鳳的吐息,汪洋美酒頃刻間化爲一處冰雪之境。
若不是陸瑜及時停下海浪珊瑚壺的攻勢,隻怕是這酒壺也要變成冰雕。
“哈哈哈哈!愚蠢!”,猙跳回冰面,四足處平日潛藏的鈎爪全部伸出,行走于冰面如履平地。
左鏡擡頭望去,冰鳳此刻正在高空盤旋,似在尋找什麽獵物,并沒有要進一步幫助猙的意思。
五條尾巴再次掃來,陸瑜嘴角輕翹,狠言道:
“做了朋友有美酒,非想爲敵便下酒!阿鼻地獄-無間冰灼!”
言罷,身下的冰海居然開始沸騰,溫度即刻達到了零下三百度。
水體逐漸化作液氮,當升騰的寒氣遇見肉體時,如同無數刃尖的兵器花開肌膚一般。
總是猙立即反應過來高高跳起,但四肢早已壞死,在空半中霎時失力垂落水下。
宋煜早早帶着左鏡飛到了海浪珊瑚壺之上,因此三人都無大礙。
此時反觀猙的肉體已然在水體下炸開了花。
“哈哈哈!陸兄果然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宋煜舉起大拇指稱贊道。
“哪裏話,比起宋兄還是差的遠呐!左兄這是在幹嘛?”,和宋煜相互奉承後,陸瑜盯着左鏡的畫布道。
畫布上是猙此時此刻的每一秒變化,左鏡的繪畫速度之快,讓兩人膛目結舌。
而此時隻聽得高空的冰鳳長鳴,向東北方向俯沖直下。
在冰鳳的目的點,正是祁靈幾人。
“葫蘆烏龜!?”,祁靈驚訝地對突然出現的烏龜說道。
這烏龜的頭和身子一樣大,走起路來僵硬滑稽。
“玄朱!是玄朱!”,烏龜辯駁道。
“你怎麽在這?”
“諾-”,玄朱擡手指向朝着自己飛來的冰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