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後來回想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車主走掉之後,豆豆所有的言語和行爲,都在有意無意的往“破壞我和我媽的關系”上面發展。
從她一開始裝乖巧,到車主離開之後她對我媽媽表示自己很無辜,再到後來在飯店她明明知道我是在替我媽媽難過卻故意不說。這些行爲在我這個知道内情的人看來,還是挺明顯的想要撇開自己責任的表現吧?
婷、豆豆和我都是初中的同班同學,在初中的時候婷就跟我說過,感覺豆豆這個人城府挺深的。等我上了大學,我們三個偶爾有過一次一起接觸的時候,婷當時也偷偷跟我說,覺得豆豆這個人還是挺喜歡耍心機的。尤其是豆豆的眼神,總是喜歡斜眼看着人,或者是眼神亂轉,一看上去就感覺是在算計些什麽。
初中的時候我不信,甚至一直到我高中、上了大學之後,我都從來沒有想過豆豆是個城府深的人。
我一直都是個比較粗心大意的人,當我認定她是朋友的時候,會自我催眠的忽略很多細節,即使當時我或許也能發現些許不對勁的地方,但我都會因爲相信她是朋友而自動忽略那些不對勁。
因爲我相信人心本善,因爲我相信我對她好的話,她也不會對我太壞的。
雖然婷說豆豆眼神,我其實一直以來也都能感覺到,但我總是忽略掉了。我總想,豆豆是我的朋友,我不該那麽去想她,不該把她往壞處想。
而現在,我也不禁要往那方面去想了。
我一個人開着電瓶車先到了家裏的車棚,大概過了四五分鍾,我剛把電瓶車推進車棚裏的時候,豆豆和我媽媽也都來了。
因爲豆豆說不想讓她爸媽現在就知道她辭職了的事情,所以她想今天晚上住我家。之前我們離開那家工廠的時候,豆豆就跟我說了這件事情,我也同意了。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我也順便告訴了媽媽,媽媽這樣開明的人自然沒有反對。
隻是我沒有想到,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豆豆居然還能厚着臉皮跟着來我家。難道她就沒有一丁點的良心上過不去,或者心虛嗎?畢竟,她是當着我的面就說謊了啊!
媽媽剛停下車,就走過來氣沖沖地罵了我:“這麽點小事你鬧這麽大脾氣幹嘛?你是在跟我鬧脾氣嗎?多大的人了怎麽做事還這麽不成熟,你怎麽還這麽不懂事呢?”
媽媽的言語并不過激,可是語氣非常的激烈和憤怒,這讓我在路上好不容易自我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泛濫開來。
我的眼淚嘩嘩地流出來。
豆豆卻隻是看着這一切,臉上的表情輕松得很,就連她推車進車棚的動作都是那麽的輕盈。但當她發現我看向她的時候,她會在一瞬間就轉換出一個無辜的表情來回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