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插話,老實說我連到底做了哪些題現在都記不清了,所以我也沒有去聽他們說什麽,隻是專心地吃着自己的飯菜,然後有些習慣性地發呆走神。
大家的氣氛正熱烈,我也神遊到不知道哪裏去的時候,突然灰太狼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大家都停下來說話,看向了灰太狼,我也回過神來,看着灰太狼拿出手機,他看了一眼之後就走出了食堂去接電話。
“誰啊?”于赤河睜大了眼睛問我,一臉好奇。
我不在意地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他又沒告訴我是誰,我也看不見他的手機屏幕。”
“哦,說的也是啊。”于赤河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王芬又繼續跟于沙讨論起之前考試的題目來,不過我卻感覺到了她眼睛的餘光瞟了過來,帶着那麽一點八卦般的好奇。
其實我很想跟于赤河說,可能是戴利的爸媽給他打電話了。可是這樣的謊言我卻說不出口,沒錯,謊言,因爲我的第六感又一次地告訴我,這會兒打電話的絕對不會是灰太狼的爸媽。
我甚至都能猜測出來這個打電話的人到底是誰,畢竟最近她打電話的次數真的是越來越頻繁了,頻繁到不需要多想我都可以毫不懷疑地說是她。
何況,灰太狼什麽時候接父母的電話還需要避開我、避開衆人跑去食堂外面的?
幾分鍾之後,灰太狼很快就回來了。也沒有人問到底是誰給灰太狼打電話了,他們繼續讨論着題目。
我擡起頭,靜靜地看着灰太狼,靜靜地問:“誰給你打電話的?”
我的聲音不高,隻有我和灰太狼能夠聽得見。
“陳琳啊!”灰太狼的聲音也不高,但是他的回答卻讓我有種被刺了一刀的感覺。
果然,又是這個女人!
我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涼涼的,帶着我慣有的冷漠。
這種冷漠,在我跟灰太狼在一起之前就一直有了,隻是跟灰太狼在一起之後,有那麽一段時間的溫暖和美好,讓我的冷漠融化,讓我漸漸願意放下自我保護,讓我願意接納他。
當這種冷漠再次冒出頭的時候,我對灰太狼的心,終于第一次出現了那麽一點點細微的裂痕。
我不想生氣,也不想再給灰太狼什麽明示、暗示,這一刻,我仿佛靈魂脫離一樣作爲一個旁觀者,看着我自己對灰太狼說話。
“她找你有事?”我揚了揚眉毛,淡淡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應該沒事吧。”灰太狼絲毫沒有發覺我的不對勁,大口大口地吃着飯菜,一邊吃一邊回答我,“她先問我‘你女朋友在不在啊’,我就說‘在啊’,然後她就說‘那我還是挂電話好了,免得你女朋友到時候要多想,然後誤會我們之間的關系’,我說‘不會的,有什麽事就說吧’,她說‘她肯定會多想的,我還是挂了,之後再找你啊’,然後她就挂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