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氣,什麽意思?難道是什麽不詳的物件,還是……”這個理由倒是讓毛貴有些愣神,但願自己猜測的沒有錯。
“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拿了東西之後,覺得這些人雖然是鞑子,但是人都死了,也就沒有必要記恨他們,就把他們給葬了。在搬動屍體的時候,發現一具屍體屎尿沾身,臭不可聞,就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合葬,就地掩埋時,無意中碰到此人的糞便中,竟然有金屬一樣的硬東西。有人用鐵鎬撥弄了一下,見到的是煞白的骷髅,吓得大家一哄而散,我也是時候才知道的。”吳思遠說的很清晰,看來經曆此事的人,确實吓得不輕啊。
好在這個地方不是太遠,毛貴帶着吳思遠和牛力士連夜騎馬而去,三個人在天亮的時候,已經趕到了這處稍微偏離官道的地方。看得出這裏有着不少隆起的土堆,沒有任何的墓碑标記,隻有一捧黃土,見證着這裏曾經有人莫名其妙的身死。
“找到了,就在這裏!”牛力士用一根揀拾的樹枝,挑出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東西,掉落在地上,上面有着黃白幹硬的東西,倒是不怎麽清晰,具體是什麽物件兒。
“這玩意真沉,是一塊金子就好了!”牛力士剛才用力一挑之下,手中的樹枝早就斷了,足見這個東西的分量不輕。
吳思遠從戰馬上取出水囊,将清水傾倒在上面,一番清洗之後,露出了廬山真面。
這是一具頭顱骨,确切的說是一個被壓扁了頭顱骨,骨色慘白,似乎有着森森寒氣不斷的從中往外冒,幾乎不是頭顱的原本形狀,而是被壓平了面具。
叮叮——
毛貴屈指一彈,這頭顱骨竟然發出金屬般的響聲,頓時讓三人來了興趣,你敲擊一下,他敲擊一下,最後一緻确認這不是真正的骨頭,而是一種金屬。
“這是銀子做的吧,還以爲是真的骨頭,太像了!”吳思遠感歎道,乍看之下真的吓死人。
“惟妙惟肖,這制作之人的手藝正是巧奪天工!”牛力士也是感慨無比,這要是大半夜出來,還不把人吓死,怪不得吳思遠的人吓跑了。
“這不是銀子做的,而是白金,比黃金還要少的東西,就這麽一個東西,搜集的白金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歲月。嘯月天狼,這是部落名字,還是圖騰的名字?”毛貴将之翻轉過來,指着内部一個凹凸的部位,喃喃自語道。
毛貴沉思着,吳思遠和牛力士在一旁,靜靜的候着,看着毛貴時而眉頭深鎖,時而笑顔逐開,臉上的表情幾乎時刻在變化着。
咔嚓——
突然毛貴不知道觸碰到了什麽,這個酷似頭骨的東西,居然不再是偏僻,而是變得圓拱起來,渾然就是和真正的頭骨沒有什麽兩樣。這東西在毛貴手上就像是一個調皮的玩具,經常有部位發生彈起或者凹進,讓人在大開眼界之餘,更加的贊歎制作這個頭骨的工匠,技藝之高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好奇怪的頭盔啊!”
經過毛貴的一番擺弄之後,終于發現,這東西就是一具完整的包裹腦袋的頭盔,露在外面的也就是兩隻眼睛和口鼻的部位,其它的地方是完全全封閉的。就是這個外在的造型都讓人感到一陣心寒,多看上一眼,就有一種心生恐懼之色。
咔嚓——
毛貴輕輕一扭頭盔頂部的尖銳凸起,頓時這個頭骨頭盔就演變成一開始見到的模樣,扁平的面具。再次的在某個部位動了一下,原本有空隙的地方完全的擠壓在了一起,看上去就是一個巴掌大小的小鏡子,鏡面光滑無比。大如成人的頭盔,小如巴掌大小的鏡片,小巧而堅硬,十分的便于攜帶,甚至毛貴猜想,還可以當做護心鏡來使用。
“老牛,你來上一記試試看!”毛骨将這東西放在自己的胸口,讓牛力士一棍子捅上來,頓時激起一片火花,攻擊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毛貴知道牛力士起碼用上了七分的力道,這東西的防禦力,确實不一般,真是太神奇了。
“老牛再來試一試!”
這一次毛貴撥弄之後,已經是頭盔的造型,往頭上這麽一戴,頓時一股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彌散出來。牛力士這一次倒是謹慎了很多,銅棍砸上去之後,手都用電哆嗦了。
這一次和剛才的感受完全的不同,毛貴在這玩意套上腦袋的時候,整個人覺得頭腦清醒了很多,臉部在和頭盔接觸的時候,仿佛自己的臉上就是貼上了一層人皮,而不是厚重的铠甲。
牛力士銅棍觸碰臉部的時候,自己的感覺,就像是擊打在自己的臉上,不過現在臉皮粗糙了。牛力士這一記攻擊根本就無濟于事,連個蚊子咬一咬的感覺都沒有。
“強悍的防禦力啊!”這讓毛骨十分的驚訝,就算是你再堅硬,起碼的這個回震之力還是應該有的,不然像九環蕩魔鍘,也就不會出現震死人的情況了。
可是這東西就是沒有這樣,簡直超出了常人的思維,毛貴想不出所以然來,隻能将之解除頭盔的狀态,變成了小鏡子收在手中。
“真是古怪的東西!”三人找不出合理的解釋,隻待回去以後再說吧!
“老闆,你怎麽知道這裏有古怪的東西,簡直神了!”回去的路上,吳思遠忍不住還是問了毛貴,就像是未蔔先知似的。
“我是看到你們使用的武器,和我們之前交易的人,有着太多的相似。當日我們和對方的交易,就透着一絲古怪,稍後更是遇到了莫名其妙的追殺,我想這其中有着什麽關聯?”毛貴這麽一說,牛力士,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老闆不會認爲這些死去的鞑子,就是交易之人相互之間的黑吃黑?”牛力士還真能想象,這麽詭異的事情也可以想出來。
“也不是不無可能啊,交易的戰馬也就是五百匹,數量不算是太大,說不定對方就是幾個部落聯合而爲,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交易。哪個大膽的部落,爲了本部落的利益,吞沒其它部落,也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最後将罪名推向我們,很完美的計劃。”毛貴推算了一下。
三人一路上随意的調侃,而毛貴内心卻是波濤洶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頭骨内部的文字。這些文字已經比較的古老,要不是有老水手潛心的研究,毛貴根本就不認識。
這頭骨内部凹凸的地方,實際上是一段銘文,記錄是一個叫嘯月天狼的部落,爲了保護他們部落聖物,就是這一件叫做玲珑神像的頭盔,經曆的戰鬥和傳說。
談到這個世界上的鬼神仙魔,毛貴并沒有什麽确切的概念,或者是說壓根就不相信,雖然不時的打着“明王降世”的招牌。
但是在剛剛套上頭盔,讓牛力士進行攻擊的時候,毛貴可是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力不由自主的進行了防禦。說到底,剛才牛力士的一擊,之所以可以防禦,是消耗了毛貴的一大半的内力。而這些過程,并不是毛貴去完成,而是頭盔自行完成的,真是詭異到了極點。
倒是變成小鏡子的時候,絲毫不消耗毛貴一點點的内力,算是一個利好的消息。
這個世界上有着許多莫名其妙的東西,毛貴也不可能全部的去搞清楚,就像這一件玩意,更多的作用在于是一個部落聖物的象征,可以針對這個部落進行影響。
這個猜測毛貴是有根據的,之前的戰馬交易确實是對方之間有了内讧,但是絕不是黑吃黑這麽簡單。透過剛才前去地方的殘留痕迹,這些人死前,進行的戰鬥其實是十分慘烈的,其中不乏一些一流高手的強大破壞力。隻是事實的真相,毛貴無法推算出來,也許日後會有人給出答案,也猶未可知。
回到駐地的時候,白面佛出現了,沒有想到他來的這麽快。不過一看白面佛同來的人手,毛貴知道,白面佛已經盡力了,看來在這個世界上,頭腦遠比勇武更重要。
白面佛帶來的人手,不到兩千人,其中還包括了不少老弱婦幼傷病殘,真正能夠參加戰鬥的青壯年不到八百人。好在人數不多,但都是有戰鬥經驗的人,相對來說是可以獨立參加戰鬥的人員。
“毛兄弟,真是汗顔,沒有想到我一心爲了族人鄉親,卻是這麽一個結局……”白面佛似乎蒼老了幾歲,在他看來,應該是族人一直支持的事情,最後搞了個衆叛親離的下場,這種巨大的落差,任是誰遇到了心裏,都不是十分的好受。
這一點毛貴早先就知道了,眼下隻不過是陣痛而已,要是真的都加入進來,毛貴還真就難辦了。同意吧,就是一個大火藥桶,不知道什麽時候爆發,不同意吧,又寒了别人的心,以後還如何壯大毛家莊?
假如真有一天因爲白家莊的人又異心,毛貴鎮壓的時候,白面佛那時候的處境,會更加的尴尬。現在人數雖少,但是起碼絕大多數人還是和白面佛一條心,這樣一來,也好便于掌控。
“還有一件事,毛老弟要有思想準備,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剝奪了我們所有的東西,包括戰馬、武器、個人的财物,甚至就連和對方交易的信物,也被他們強行留下了,所以三天後的代理人争奪,我們沒有機會了。”
“你說什麽?”
戰馬、武器這些毛貴都不會看中,看中的就是這交易的信物,可是關乎到日後的發展,毛貴如何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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