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貴簡直不敢相信，之前還口口聲聲的痛罵自己是鞑子，要殺之而後快，如今這些人，就像是魂不守舍一樣，一個個呆若木雞。
全都因爲這個癫痫發狂一般的人，朝着毛貴瘋狂的吼叫，尤其是手拿着兵刃的這些人，一個個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地上，還下意識的擦擦手，貌似他們沒有拿過兵刃一樣。
“完了，這下子咱們死定了！”人群中有人突然哭喪起來，以至于絕大多數人，都跟着落淚，頓時如喪考妣的哭泣聲一片。
毛家軍衆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是唱的哪一出，都朝着毛貴看去，希望毛貴能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夠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麽一回事？”驟然毛貴的聲音如雷在衆人的耳邊炸響，這才阻止了哭聲，但是因爲毛貴的發怒，更多無聲的抽咽，看的讓人都心碎。
還能夠有點自主能力的也就是兩個人，一個是被毛貴扇了耳光的年輕人，一個是貌似癫痫實際上眼神清澈之人。
“索大膽拜見魔音大俠，小的求魔音大俠收留，賞碗飯吃。”貌似癫痫之人，朝着毛貴就是一跪，懇求道。
“吳思遠，見過魔音大人，久聞大人威名，乃是白蓮教數一數二的大英雄，思遠的污言穢語玷污大人的名聲，甘願受罰。”被扇了耳光的年輕人，說話都有點漏風，但是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非常的清楚。
魔音這稱呼還是闖蕩黃河河道鞑子大營，那時候衆人給自己取得綽号。如今被人認出來，看來當日在黃河河道上，有着在場的人。
“受罰？受什麽罰，我這兩巴掌不是懲罰，難道還是獎勵不成”？毛貴沒有來由的笑起來，朝着吳思遠調侃道。
起先吳思遠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當意識到自己臉頰發燙時，已經明白了毛貴的意思。
“謝謝魔音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思遠唯有肝腦塗地，以報今日不罰之恩。”吳思遠十分懇切的回道。
“起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真的讓你滿地找牙，你要不要來試一試。”毛貴揚了揚拳頭，似乎再不說，就是一拳下去了。
“大人就饒了我吧，大膽哥，你快說啊！”吳思遠向着毛貴作揖，同時催促着索大膽回答毛貴的問題。
這吳思遠的言行舉止，都有着一股文人的氣息，有點小酸。
“魔音大俠，小的曾經看過你，你殺鞑子真是大快人心，我和大家夥商量好了就跟你一起殺鞑子。”索大膽想起當日的情形，情緒十分的激動，幾乎有點不能自已。
“隻是當日大俠走的匆忙，小的沒有追的上，卻是遇到了元兵，他們見人就殺，我們隻有一部分好不容易逃回老家。原本以爲沒事了，卻來了官府衙門的差役，要拿我們問罪。一怒之下，小的幾人就殺了差役，帶着大家夥來投奔大俠您。”
“是的，魔音大人，隻是大膽哥不知道您仙蹤何處，又覺得空手去的話不合适，所以就想弄個見面禮……”吳思遠沒有繼續說，但是毛貴知道事情是怎麽一回事了。
原本他們是準備劫取毛貴他們的戰馬，但是也知道了實力不夠，所以虛張聲勢的阻攔毛貴，而聚集絕大部分的人手，朝着白面佛輪番進攻。
幸好白面佛受傷，加之人少，沒有痛下殺手，怕激怒了吳思遠一方，拖延時間等候毛貴的到來。
吳思遠他們雖然人數多，但能打能殺的沒有幾個，還分出一部分人，去阻攔毛貴，是以拿不下白面佛區區百人。
當毛貴他們甫一出現的時候，他們就行知道阻攔毛貴的唬人計劃失敗了。而且前去阻攔毛貴的那些人手，肯定被“鞑子”就地正法，割去人頭領賞去了。
對于鞑子，他們本能的有些恐懼，可是當恐懼到了一定極限的時候，人也就變得無畏了，左右是一個死，還不如死的轟轟烈烈，痛痛快快！
這是黃河兩岸如今老百姓生活的真實寫照，走投無路之下，溫馴的綿羊，也露出了猙獰的臉龐。
好在毛貴一躍而出，及時教訓了吳思遠，這才讓索大膽認出了毛貴，就是他們要投奔的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隻是意外的是，他們打劫打到了毛貴的頭上，是以原本對生活還充滿憧憬的鄉親們，徹底的絕望了！
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毛貴的鼻子也是酸酸的，這些投奔自己的人，拖家帶口，無非自己能帶給他們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鄉親們，不加不要擔心，我毛貴在此向大家發誓，隻要又有我一口吃的，就絕不會讓大家餓着！”毛貴躍上吳思遠的高頭大馬，語氣堅定的朝着衆人說道，仿佛就在每一個人的耳邊。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當即就有不少人，眼淚汪汪的朝着毛貴跪下來。
“不是菩薩，是白蓮聖母，是白蓮聖母派魔音大人，來救咱們了！”吳思遠卻是眼珠子一轉，及時的打出了白蓮教的口号。
對于吳思遠，毛貴還是十分欣賞的，這虛張聲勢就是他搞出來的花樣，要不是沒有可用之人，早就将戰馬劫走了。
現在他能夠考慮到大家信仰的這個細節，趁機将白蓮教的形象深入人心，就這一份觀察力，毛貴就要将他收之帳下，如今缺少的就是這一方面的人才。
“明王降世……”毛貴可不會白白放過這麽一個宣傳明教的機會，因爲這些人，将會和毛家莊的人在一起，算是自己的嫡系，自然不能讓白蓮教的影響力發揮作用。
這不是信仰之争，而是正統和支系之間的從屬關系，要有明确的界定。
如今黃河兩岸形勢一片大亂，自己想要發展，必須有自己的主張。“明王降世”早些年在民間還廣有影響力，一點都不比現在如日中天的白蓮教遜色。
“明王降世，明王降世……”白面佛口口聲聲的重複着這一句，腦海裏似乎有什麽記憶被觸動了，隻不過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明王降世，光明普照！”衆人一聲聲的重複着口号，在他們心中仿佛看到了未來，看到了光明的世界。
幾千人的吼叫聲，就是幾百屁蒙古戰馬，都被吓得耷拉着尾巴，不敢稍有異動。
“牛教官，你說我哥不會有事吧，這動靜太大了！”
毛四狗有些擔憂的看着前方，那裏傳出巨大聲音的地方，就是毛貴他們前去的下一處。
牛力士沒有回答，而是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凝神傾聽，仿佛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一般。
“哈哈，大家不要擔心，問題解決了，他們正在歡呼勝利呢！”牛力士避重就輕，其實他是忍不住眼角的淚水，要奔流而出。
他聽到了“明王降世，光明普照”這麽一句，熟悉的口号，熟悉到幾乎脫口而出的口号。
“弟兄們，咱們也回家！”牛力士加快了腳程，可把被抓的這些人給坑苦了，他們哪裏吃得消這麽長時間的急行軍。
“大家都來幫助照顧傷員，咱們要盡快離開這裏，這裏不安全。”聚集了幾千人，還有六百多匹的戰馬，被鞑子朝廷發現了，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毛老弟，沒有想到你竟然出身白蓮教，更是名動江湖的高手魔音，白某有眼不識泰山，見笑了。”白面佛沒有想起和“明王降世”有關的記憶，但是就他跟在白南風身邊的時候，可是見過鞑子朝廷下達的通緝令。
白蓮教高手魔音，位列通緝令第二位，僅次于白蓮教大長老劉福通之後，擒殺魔音的賞銀，已經達到了三萬兩，比第一位的劉福通還多一萬兩。
通緝令的排名在後，賞銀卻是一躍而上，足見鞑子朝廷對于魔音炸毀鞑子大營，有着多麽刻骨銘心的仇恨。
白南風曾經想過對付魔音，這是發财成名的大好機會，可惜大家隻知道魔音之名，并沒有見過其人是誰，姓字名誰哪裏住，都是一無所知。
他白面佛估計是第一個知道魔音身份的人，在感到興奮之餘，也意識到自己的白家莊，該何去何從？
“白老哥客氣，當日純屬運氣，當不的真，要不是有衆多兄弟掩護，絕難成事。”毛貴謙虛的說道，這完全是大家都功勞，如今全部按到了自己的頭上，有點汗顔哪！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白面佛暗自忖道，這種運氣這麽就沒有在我的身上體現呢。
“承蒙老弟還叫我一聲大哥，那麽大哥就有個不情之請了，還望老弟答應。”毛貴并沒有因爲身份的改變，而對白面佛有種盛氣淩人的架勢。
這一點，白南風和毛貴有着截然不同的爲人處世風格，毛貴更加的具有親和力，讓人願意和他在一起。
“白老哥有話請講，咱們合作可是相當愉快的！”毛貴熱情的說道。
“我想讓白家莊也加入你們，就和他們一樣……”
“你說什麽？”毛貴突然打斷了白面佛的話，整個人，差一點都跳起來了。
第165章 吳思遠獻寶
“毛老弟，我——”白面佛因爲被毛貴突然的打斷，不禁老臉一紅，有點無地自容，自己這是高攀毛貴了。
想一想也是，白蓮教的魔音，曾經獨闖鞑子大營，炸毀黃河，水淹鞑子大軍。這樣的英雄人物，走到哪裏，登高一呼，那是應者雲集，群雄畢至。
他白面佛有點自大了，自己在江湖上算什麽，隻能是一個小蝦米，無足輕重。
“白老哥，你可要想清楚了，白家莊起碼還有兩三萬人，加入毛家莊隻有幾千人的莊園，你那些鄉親會答應，這可不是兒戲！”
聽到毛貴的解說，白面佛才知道毛貴不是不答應，而是白家莊從一個最大的莊園，加入到毛家莊這樣的小莊園，很多人未必同意。
同時毛貴還有一個潛台詞，那就是白家莊即便加入了毛家莊，因爲人數衆多，在資源的分配上，未必如以前一樣。
說的更直白些，白家莊要是有人想以客反主，将毛家莊的主導地位取而代之，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面佛沒有辦法把握鄉親的想法，一旦出現這樣的人，以毛貴的性格，絕對是霹靂雷霆的手段處理，屆時兩家人心中就會有了芥蒂，還如何相處？
白面佛明白了，毛貴的意思挺簡單，要想加入毛家莊，那麽就和以往沒有任何的關聯，完全融入毛家莊的生存環境，一切以毛家莊馬首是瞻。
這是一個痛苦的抉擇，選擇就是有代價的，或許有一些限制，但是與生命和家族的延續相比，後者更加的重要。
“隻要毛老弟不反對，我會妥善處理的。”
“好說，說實話毛家莊經不起任何的折騰，所以任何影響到毛家莊的不安全因素，我都會将之徹底的扼殺。”毛貴說的輕描淡寫，但是白面佛知道，這就是毛貴的逆鱗。
今天毛貴能夠跟他說，也就意味着信任他，也就是他白面佛日後将和毛貴綁在了一起。
不管毛貴是龍是蟲，這輩子白面佛休想甩開，除非死亡和背叛，這背叛的代價将是全莊人的性命。
這一點毛貴沒有沒說，但是白面佛堅信，一旦自己做了，毛貴絕對會讓他後悔做出這件事。
毛貴的個性十分的鮮明，睚眦必報，這樣的人在亂世，也許可以走的更加遠。
毛貴說完了自己的意思後，并沒有去管白面佛的心中所想，相信聰明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啊，老二沒有死，老二他們沒有死！”突然索大膽大喊大叫起來，不知道的人以爲又開始發癫痫了呢！
“是真的，沒有死，我家三娃子還活着，我的好孫子！”
“秦柱子，娘在這裏，在這裏——”
“孩子他爹你還活着，真是太好了，哇——”
當牛力士押着俘虜到達這裏的時候，瞬間就被吵嚷的衆人，給整糊塗了。
眼前并沒有一場大戰，屍橫遍野的情況出現，反而是所有人都混雜在一起，相互之間好的跟親人似得。
被俘虜的衆人，乍見自家的親人，一個個也是淚流滿面，隻是如今淪爲階下囚，除了呼喊，沒有其它的辦法，可以和親人團聚。
牛力士他們的服飾和毛貴等人一樣，是以一些心急的家屬，根本就不夠火铳手的警告，直接的沖了上去。
嘭嘭——
兩聲槍聲驟然響起，可把跑快的人吓了個半死，一個個戰戰兢兢的趴在地上，不敢再走上一步。
“住手，都是自己人，自家人！”毛貴擔心火铳手沒有經曆過戰鬥，要是一個心理疏忽，朝着人開槍，那就真的麻煩了。
好在開槍的兩個火铳手僅僅是警告，并沒有對着人開槍，不然後果真的很嚴重。饒是如此，還是有幾個膽小之人因爲槍聲的巨大沖擊，而吓得暈倒了過去。究其原因是前後一連串的大喜大悲之下，人變得極其的敏感和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槍聲的動靜可就大了，爲了避免被鞑子發現，毛貴立刻安排衆人轉移，此去距離白家莊不是太遠，白面佛強烈要求分開走，這樣即便有鞑子追上來，也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其實毛貴明白，白面佛是準備回去和其他的白家莊的人，做一個最終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必然是痛苦的。當然白面否還不至于以暴力的方式來完成，按照毛貴的猜測，能有一部分人前來就已經不錯了。
這一次的戰馬交易，從結果上來看，可謂是碩果累累，不但銀子少花費了一大半，而且還多出了一百多匹成年的戰馬。這些戰馬馬具齊全，全部是标準配置，隻要有合格的騎手，就可以擁有一支正規的騎兵隊伍。
這估計是很多漢人的夢想，騎兵作爲鞑子起家和縱橫天下的本錢，曾經不知道是多少民族和人民眼中的噩夢。在衆人的心理，也許有一天，當他們也以騎兵打敗鞑子騎兵的時候，或許這才是心理上徹底的翻身做主。
獲取戰馬是此行的目的，但是得到吳思遠、索大膽率領鄉親的投奔，讓毛貴看到了自己努力的價值。在這個時代，什麽都可以缺少，就是不能缺少人，沒有人就是有再多的金山銀山，有再多的戰馬武器，也隻能是爲他人做嫁衣。
牛角店！
書響馬帶領烏鴉奪取的第三個山賊的老巢，這裏深處大山的深處，地理位置比較的隐蔽，是順手解決的一小撮山賊。但是這裏的戰略價值，卻是讓毛貴感到驚詫，一點都不比之前考慮的幾個好地方差，似乎就是天然的屯兵之所。
吳思遠按照毛貴的建議，将鄉親們一分爲二，老弱婦幼傷病殘等人被送往毛家莊安置，其餘的青壯年分門别類的劃入七大營，擴大了毛家軍的規模。
木字營、土字營和火字營依然在毛家莊，作爲兵員的儲備和後勤的輸出，重點的還是休養生息爲主。金字營和水字營，則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奔赴各自的新據點，展開訓練。
金字營這一次的擴大，毛貴做了精心的調整，那就是按照正規的軍隊兵種進行設置，步兵、騎兵、弓箭兵，雖然人數整體上還比較的少，不到兩千人，騎兵甚至隻有戰馬，而沒有兵，但是就推進而言，已經具備了軍隊的雛形。
人才匮乏，說到底還是人才的匮乏！
毛貴已經去信阿育王寺，要浙江分舵的弟兄們火速北上，沒有這些精幹力量的存在，這個拳頭就無法變得有力。同時，還讓熊思芳關注白蓮教的情況，如今散落在四處的白蓮教徒還有不少，如果有渠道将他們安全的聚集起來，就是一股不需要訓練的戰鬥力量。
毛貴也發現了自己之前的偏頗，打造一支忠誠的隊伍确實很重要，但是并不是每一個人都需要親自培養，而是要在衆多人中去選擇，隻要将這個基數變大了，人才才會源源不斷的加進來。
說道人才，這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吳思遠，正屁颠屁颠的跑過來，一臉的大汗。
“大……老闆，思遠有一事相告，不知老闆有沒有興趣？”吳思遠剛改口稱毛貴老闆，有點不适應，不過這說話的口吻倒是讓毛貴有點興趣。
“哦，說說看，我這人就是好奇。”吳思遠也就是比毛貴大上三四歲而已，說話有點直，正是毛貴喜歡的類型。
“老闆喜歡聽就當我說着玩的，前幾天咱們經過楊柳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事情，有點玄乎。那是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我們剛剛躲過了衙門差役，出來尋找吃的，你猜我們發現了什麽？發現了遍地的屍體，這些死人全是鞑子的裝束，吓得我們一動不敢動，直到天亮時才順手牽羊的發了點小财，還飽餐了一頓……”
“你們不會吃人肉了吧……”
毛貴打斷了吳思遠的介紹，還不忘調侃一番，更是說出來讓吳思遠目瞪口呆的事情。
“開個玩笑，你們應該是搜刮了屍體身上的幹糧，撿了他們的武器，甚至還有幾匹無主的戰馬，對不對？”
吳思遠頓時冷汗直流，有些臉色發紅的杵在那裏，要知道這些撿來的東西，是他們唯一的财産，或者說是自己現有的東西。吳思遠之所以來告訴毛貴，本質上是想将之奉獻出來，因爲聽聞毛家軍有規矩，意外所得一律充公再行分配，是爲了不讓毛貴猜忌，他們這些人有什麽自己的小九九。
白面佛加入毛家軍，并沒有得到立馬的同意，從中他嗅出了個中意味，是以腦瓜子靈活的他，想要悄無聲息的将這件忽略的事情，給搪塞過去。沒有想到毛貴洞察如火，一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如今說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意見？好不容易爲大家找到了栖身之地，甚至還有了希望，切不可因爲這件事情，影響了他們在毛貴心中的良好形象。
“老闆，我們不是有意……隐瞞……”
“好了，我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這是你們沒有加入毛家莊之前的所得，不管是什麽，哪怕就是長生不老藥，也是你們自己的，這一點大可放心。我現在所想的，你們所得的東西中，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最好像是令牌之類的東西……”毛貴拍了拍吳思遠的肩膀安慰道，吳思遠能這麽想，說明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融入毛家莊之中。
“奇怪的東西倒是有一件……”心情大定的吳思遠沉吟了一會兒，想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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