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毛貴,不知道毛兄弟是哪一個分舵的弟子?”一聽毛貴是明教弟子,明顯的韓山童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追問道。
“韓教主莫要叫我毛兄弟,你是前輩高人,認識你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我是浙江分舵弟子。”韓山童和自己客氣,毛貴倒不是敢托大,人家是一教之主,如此稱呼說明的是人家的胸襟氣度,自己可不能蹬鼻子上臉。
“哦,浙江分舵,如此說來還是周師兄門下,倒也算不上是什麽外人,周師兄他們還好吧!”韓山童似乎十分熟悉浙江分舵,居然還管周子旺叫師兄。
這韓山童怎麽和周子旺成了師兄弟,這一個是白蓮教,一個是明教,似乎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地方啊!
“周師兄已經壯烈犧牲,浙江分舵名存實亡……”說道現實的情況,毛貴心中滿是苦澀,幾乎說不下起。
“什麽,你說什麽,周師兄壯烈犧牲,怎麽可能,怎麽可能……當年三萬大軍圍剿五年,也沒有殺了他,不可能……”看得出韓山童十分的熟悉周子旺,一時之間根本就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竟然張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韓教主,你沒有事吧!”幸好毛貴眼明手快,及時的托住了韓山童,不然以他現在身體虛弱的狀态,一旦跌倒在撞在什麽上面,保不齊會出什麽事情。
“誰是……誰是兇手,我……要爲周師兄報仇!”韓山童雙眼蒙上了一層霧氣,抓住毛貴的右手,顯得十分用力,以毛貴的臂力都感到十分的吃力疼痛,可想而知韓山童内心的憤怒之情,有多麽嚴重。
“李察罕,太師脫脫的門生李察罕!”毛貴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喇嘛教佛子李察罕,好,好,好,喇嘛教一日不除,我中原武林就沒有一天安生之日。”韓山童顯然對李察罕比較的熟悉,隻是毛貴不知道這佛子是什麽意思。
韓山童見到毛貴有些不懂的神色,便輕坐在身邊的椅子上,眼神仿佛穿越了時空,回到了過去一樣。
“你是想知道,我爲什麽會稱呼周子旺爲師兄是吧!”
毛貴點點頭,這個确實是一個疑問。
“自從鞑子入主中原以來,武林勢力一刻也不曾停止過反抗,幾乎每年都有英雄豪傑起義,可惜江湖勢力沒有一個統一的歸屬,最終都被鞑子一一鎮壓。江湖上的各大門派,明哲保身,以至于反抗的勢力每況愈下,最後隻有明教獨立抗元,那可是轟轟烈烈,死去了多少英雄豪傑。”
“五十多年前,明教出現了一位天才人物,第三十一任教主鍾子期,修煉成絕世武學乾坤大挪移第四層,成爲當世五大頂尖高手之一。在他的帶領下,明教發展如日中天,大軍所過之處,鞑子望風而逃。可惜好景不長,鞑子朝廷竟然利用遠在波斯的明教總壇,來制約本土明教的事務,以至于鍾子期教主莫名其妙的身亡,明教大軍更是四分五裂……”
“光明聖火令,是不是這個時候遺失的?”這一段曆史老水手倒是沒有提及,毛貴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
“咦,你知道光明聖火令,以你的年紀應該……你也叫周子旺爲師兄,令師何人?”見到毛貴打斷他的話,韓山童陡然想起,之前毛貴也叫周子旺師兄來着,自己一時氣憤,倒是忽略了。
“先師孟天奇……”
“孟師叔,孟師叔在哪,你叫孟師叔先師,豈不是……”這一次韓山童的反應更大,直接的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待到韓山童醒轉過來已經是傍晚的時候,整個人此刻看上去,似乎蒼老了幾十歲的樣子,甚至已經有不少白發,出現在他的鬓角之上。雖然沒有一夜白頭,但是這一份心憂焦慮之色,一點都掩飾不了。
“孟師叔、周師兄,他們都去了,都去了……”韓山童還沒有完全的從打擊之中回過神來,毛貴好說歹說才稍微的平複了他的情緒。
“孟師叔與我有養育之恩,周師兄和我一起學武長大,自出師之後我便奉命在江北傳教,沒有想到這一别竟然陰陽相隔……”原來韓山童和明教有這麽一層深厚的關系,怎麽又做了白蓮教教主呢!
不會這白蓮教也是明教的一個支系吧!
陡然毛貴想起了一種可能,明教有四大護教法王,目前除了老水手孟天奇之外,就知道周子旺的師父是一位,彭和尚的師父是另外一位,還有一個不得而知,難道就是這韓山童的師父不成?
記得周子旺曾經提及教中内部的支系構成,四位護教法王有兩位專司傳教發展門徒,彭和尚在南方統領彌勒教爲掩護,那麽這韓山童在北方統領白蓮教爲掩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都說明教獨立抗元,原來有這麽多的支系力量,彌勒教、白蓮教、飛鷹教,算是比較強大的力量,還有隐匿在各地的分舵,存在的力量,毛貴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粗粗算一下,浙江分舵的覆滅,在整個明教的力量之中,并沒有到了傷筋動骨的地步,而且浙江分舵還沒有徹底的覆滅,至少他毛貴現在還是浙江分舵的舵主,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一瞬間毛貴多日的郁悶心情好多了,老水手的願望不是沒有實現希望的可能,這光明聖火令還是要尋找,到時候将所有的支系力量,整合在一起。
“和我說說孟師叔吧!”韓山童沉默了許久之後,讓毛貴談談老水手的最後生命時光。
毛貴從自己被老說手救起慢慢道來,一直到回歸中原遇到周子旺,繼而一路尋找光明令追到了這高郵府。可以說毛貴這近一個月經曆了太多常人難以遇到的事情。
“毛師弟,難爲你了!”韓山童拍了怕毛貴,一切盡在不言中。
韓山童也稍微的介紹了這一次他被追殺的事情,原來是揚州府發展的一批教徒名單被叛徒出賣。揚州府繁華富庶,是白蓮教發展資金的重要來源之地,一旦洩密,造成的打擊不亞于一場剿滅戰。
韓山童成功的将大敵引到了長江之上,而其他部衆則是搶走了名單,最後藏在了集賢居雅間之中。爲了這一份名單,韓山童匆匆調集的揚州府、高郵府人手幾乎損失殆盡,如今更是被困在這高郵府,若不是毛貴的出現,韓山童危險。
好在鞑子不知道一直追殺的就是韓山童,不然才不會管那什麽名單,而是直接的射殺。那麽白蓮教因爲韓山童這個中流砥柱的故去,才叫損失慘重呢!
這一切都因爲毛貴的突然出現,而發生颠覆性的改變,不但韓山童沒有死,還保住了名單,而且還将主持這件事情的汗兆散瑪給誅殺,這可是對圍剿明教的推手——太師脫脫的一記重拳。
“毛師弟竟然沒有學過功法招式,那這個汗兆散瑪豈不是死的太冤,孟師叔這養生功法難道是仙法不成?”對于毛貴僅僅是學習了養生功法,就有如此戰鬥力,韓山童十分的驚奇。
“我也不知道,當初周師兄和白眉殷教主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最後隻是讓我安心修煉,并沒有過多的幹涉。”毛貴對于韓山童的吃驚,已經不感冒了,比較周子旺他們都有過這樣的神情。
“毛師弟,我們切磋一下,大家都有傷,就稍微意思一下。”韓山童是個實踐派,不明白的東西,總會喜歡嘗試一下,然後才會做出應有的判斷。
“好啊!”
毛貴正求之不得呢,對于韓山童的武功那是除了老水手之外,見過最厲害的一人,或許周子旺也不差,但是畢竟沒有共同戰鬥過,無法描繪出周子旺的戰鬥力有多強。
韓山童曾經有一招,自己看的似懂非懂,仿佛自己也會那一招似的,是以毛貴按照自己的印象,施展出這一招不能完全稱作爲招式的招法。
“咦,這是……”
隻是毛貴這麽一出手,韓山童的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隻見他做了一個同樣的動作,但是比毛貴的要銜接的自然流暢,看不出有一絲瑕疵。
可以說兩個人的招式是一樣的,頓時雙方相互印上了一掌,這一掌毛貴隻感到自己的掌勁,似乎打偏了,并沒有起到什麽作用。但是就在毛貴準備撤掌,再度進攻的時候,韓山童手上一股巨大的力道,突然朝着自己湧來。
蹬蹬蹬——
毛貴一連朝後急退了三步,這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體,這還是韓山童重傷之下,稍微的使用了一點能力,就有如此的力道,真不知道全盛時期的他,有多麽的厲害。
“韓師兄不愧是名震江湖的白蓮教主,武功之高,毛貴望塵莫及。”韓山童揮舞的動作軌迹,毛貴是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一比較對應,立馬明白了其中關竅。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毛貴可以毫不猶豫的說,自己絕不會後退一步。
“這不是真的,怎麽可能,不可能……”韓山童卻是一副震驚的神色,手指着毛貴,一個勁的說着不可能。
“韓師兄,什麽不可能?”
“你這哪裏是什麽養生功法,你被孟師叔騙了,這是本教的傳承功法,當世五大絕學之一的乾坤大挪移。”韓山童幾乎是笑着說出來。
确實太令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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