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常州路境内,撲天雕算是較強大的一夥山賊,因爲常遇春的加入,是以成爲當地綠林之牛耳,此刻怎麽還有更爲強大的山賊出現。
突然的變故,不需要毛貴出面,一直尾随其後的撲天雕人馬,此時及時的來到了前面,帶隊的就是一開始搶奪毛貴他們的小頭目。
“哪條道上的朋友,在下王敬一,得蒙一線天撲天雕劉爺賞口飯吃,不知各位有何見教?”小頭目走上前,按照道上的規矩溝通着。
“果然是撲天雕的人馬,爺們找的就是你們,識相的話,乖乖的束手就擒,省的髒了爺們的手。”對面走出一騎,上面端坐着一個白面書生,但是一身短衣腰挎長劍,說明他不是弱不禁風的書呆子。
雙方僅僅是這麽一番對峙,毛貴就知道遇到紮手人物了。在毛貴的感知中,對方起碼有三人的實力不在續繼祖之下,而這個白面書生就是其中之一。
毛貴伸手在續繼祖左肩上,連拍了三下,頓時睜開虎目的續繼祖,輪起自己的鐵拳,就要往身邊的王六和鄭文星身上招呼。
續繼祖的動作可謂迅捷無比,因爲車廂空間狹小,是以續繼祖的拳風,格外的明顯。
就在王六和鄭文星以爲自己的腦袋瓜要開瓢的時候,隻見毛貴的一雙手,按在了續繼祖的手上,朝外面指了指,又朝着車廂指了指,豎起三個手指頭。
這是毛貴和續繼祖約好的手勢,這時候續繼祖才知道,自己鬧了個誤會,朝着王六和鄭文星,尴尬的笑了笑。
“這就是傳聞中的江湖高手嗎?”王六和鄭文星這時才感到身後早就是汗流浃背,而毛貴輕而易舉的就阻攔了續繼祖的殺招,讓他們以後不但盡心盡力的搜集情報,還在關鍵時刻力挺了毛貴一把。
但見續繼祖拆開車廂的側面,裏面是一把閃爍寒光的斬馬刀,一杆滿是鐵刺的狼牙棒,赫然展現在衆人的面前。
車外的牛力士,接過自己的狼牙棒,和持刀的續繼祖并列在前,毛貴則是雙手倒扣旋轉飛環走在後面,迎着對方而去。
王敬一先前在窦龍生他們手上吃癟,那是二當家的生死兄弟,輸得不丢人。可是眼下還有人,大言不慚的不把撲天雕放在眼裏,而且還是在二當家的生死兄弟面前。
來時二當家的早就說過,一路平安的護送,其實他也明白,說是護送,隻不過是二當家的不願意沿途有人不開眼,惹惱了毛貴,出現損傷而已。
現在王敬一就恨自己,應該在前面開路才對,這樣可以早一點打法這些不開眼的東西。
所謂無知者無畏,王敬一自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白面書生,是個比窦龍生還要強大的存在。
王敬一估計和撲天雕有點關系,手中使用的兵刃,是一把精鐵打造的軍制樸刀,揮舞起來倒也是虎虎生風。
一衆小喽啰,但見王敬一揮舞的有氣勢,一個個高聲歡呼,搖旗呐喊。
“給我滾下馬來,這馬得咱大當家的才有資格騎!”感情這半天,王敬一是看中了人家白面書生跨下的坐騎。
“啧啧,怪不得都說這一線天撲天雕狂妄無比,就是這馬前卒也是夠嚣張的,還不給我跪下。”白面書生僅僅是一個掃腿,踢在了王敬一的手腕上面,頓時樸刀脫手而出。
而王敬一就像是口中被塞住了什麽東西,張口結舌,一副僵屍般的樣子,站立不動,繼而雙腿一歪,重重的跪在白面書生的面前。
“怎麽樣,蠻聽話的嘛!早就跟你說了乖乖的束手就擒,非要在人前跪下,你這不是犯賤嗎?”白面書生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你們統統的給我跪下,不然休怪小爺手中的馬鞭不長眼睛。”白面書生一甩手中的馬鞭,王敬一束在頭發上的辮繩,立馬被抽斷,而變得頭發散亂迎風飄舞。
“好功夫,沈七爺的斷魂鞭法,這些小毛賊怕是看傻了吧!”白面書生後面的一群人,鼓起掌來叫好道。
“我呸,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隻配給我們當家的提鞋,還有臉得瑟。”王敬一這一跪,自然知道碰到硬茬了,但是看到毛貴親自前來,說什麽也不能墜了二當家的名頭。
王敬一帶來的小喽啰,自動的讓開一條道,看着毛貴幾人前行,滿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剛剛窦龍生對付他們,隻不過是赤手空拳,如今除了毛貴手背在後面之外,其餘六人都是全副武裝。尤其是手持斬馬刀的續繼祖殺氣騰騰,牛力士的狼牙棒也兀自平添了一份厮殺的厚重氣氛。
窦龍生四人除了手持的樸刀之外,每個人身上還纏繞着一圈繩索一樣的東西。他們四人步伐一緻,不緊不慢的停在了小商販的前面,很顯然是防備對方沖擊過來。
毛貴三人的出現,對方顯然引起了一陣騷動,不爲别的,這續繼祖有點殺神降臨的味道。
“來者可是最近風頭正勁的一線天二當家的?”白面書生拱拱手,冷冷的問道,顯然他這是暗中和續繼祖較勁呢!
這白面書生的氣勢,遠不及續繼祖這般的殺氣騰騰,而且續繼祖的貌相就是一個猛人,有點三國猛張飛的樣子。
毛貴沒有說話,牛力士、窦龍生等人自然不會說話,而主角續繼祖隻看到白面書生嘴唇直動,就是不知道說什麽。毛貴沒有指示,他就兀自在對方人群當中尋找,到底是哪三個和自己有的一拼。
白面書生是一個,這個非常的明顯。後面一輛馬車上,坐在副駕上,抽着大煙袋的老頭算一個。還有一個在哪,續繼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着。
“閣下莫非是聾子不成,我沈天洪特來讨教?”
續繼祖不但絲毫沒有反應,而且目光還在對方人群中,肆無忌憚的掃視,這就是根本就不把他們當做一回事,是輕視,更是打臉。
氣急敗壞的沈天洪,跳下馬來,從腰間拔出寶劍,挽起幾朵漂亮的劍花,朝着續繼祖遙遙一指,進行挑戰。
沈天洪的動作十分明顯,續繼祖哪能不明白,但是毛貴沒有指示,他也樂得清閑,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閣下太狂妄了,吃我一劍。”忍無可忍的沈天洪已經失去了理智,徑自朝着續繼祖發起了攻擊。
“七哥不可!”陡然一聲清脆的喝阻聲傳來,讓氣急敗壞的沈天洪,不得不停止了攻擊。而此時沈天洪的劍尖距離續繼祖的鼻子,不過五寸而已。
隻見馬車上飛身落下兩道身影,一個是抽着大煙袋的老者,還有一個是梳着大辮子的姑娘,從她的服飾來看,應該是個大戶人家丫鬟的打扮。
不過沒有人敢輕視她,這個小女子年紀也就雙十年華,但是一身修爲已經是江湖二流身手,比之那個白臉書生還要強上一籌。
毛貴等人自然吃驚,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局面,顯然對方還有什麽高手坐鎮,隻是毛貴他們覺察不出來。
“撞到鐵闆了!”毛貴心裏嘀咕,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王敬一,他搖了搖頭,顯然并不知曉對方的來曆。
“穎兒姑娘,怎麽停下了,我再進一步,就可以将對方拿下了。”白臉書生一臉讨好的說道。
“說你是急脾氣,你還不服氣,沒有看到劍都到了人家面前,人家都沒有反應嗎?”穎兒姑娘面色不爽的說道。
“我哪管他什麽反應,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他那嚣張的樣子,一點沒有将咱們放在眼裏。”白臉書生依然不服氣的說道。
“即便要打,也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小姐說了,出門求财莫要結下生死大敵。”穎兒姑娘暗暗指了指續繼祖和牛力士的兵刃。
這兩件兵刃并不是江湖豪俠的常配,而是軍中的制式武器,顯然對方不是普通的山賊。這年頭,很多時候官匪不分,甚至還時有官兵扮做山賊,進行劫掠的事情發生。
毛貴沒有想到對方注意到這個細節,而是沉浸在自己的養生功法當中。随着内力一個小周天的循環,毛貴的感知也随之清晰了很多,發現對方馬車内還有兩道氣息,非常的強烈。
一道氣息和莫長老他們差不多,當是準一流的身手,每一次的呼吸都非常的平緩,所以不是長時間關注,根本就注意不到。
另外一道氣息差一點,大緻和續繼祖差不多,不過不是續繼祖那般的鋒芒畢露,而是十分的隐晦,若有若無的感覺。
而且這兩道氣息,有一個特别的地方,那就是和先前的丫鬟一樣,兩人也是女子。
一下子出現三個二流身手以上的女子,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怎麽就和自己過不去了呢?
“對面的好漢聽着,打家劫舍爲賊爲匪,禍國殃民,就是死後也被人戳脊梁骨,入不得祖墳。我家小……主人有好生之德,隻要你們放下屠刀,定會給你們安排一個好去處。”這穎兒姑娘聲音脆響,聽着還怪舒服的,就是這說辭有些令人忍俊不禁。
不過毛貴算是聽明白了,對方要幹嘛,這是要收編山賊,都收編到他的頭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