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摩剛剛摔碎的碗片,四五裂的朝着周邊擊飛起來,這少年卻是熟視無睹,身形随意的晃動了兩下,就站立在了古摩的身前。
“古摩、沙力邪、博爾頓、野德拜見少主,少主前來,也不知會一聲,也好讓我們迎接啊!”幾人聞聲無不從座位上站起來,垂手躬身,韓煙疤幾人更是躬身退到了正廳角落裏,将頭都埋到腳尖上了。
“三叔、五叔、七叔、八叔你們都坐啊,我就是來散散心的,又不是公事。”少年當仁不讓的坐在了剛剛古摩坐的主位上。
“散散心?”古摩、沙力邪幾人面面相觑,少主的習性他們可謂知之甚深,從來都是恨不得将一息時間當做兩息時間來過,莫非在主人那裏受了氣?
“幾位叔叔不要猜了,這一次因爲救我,贊裏布大師深受重傷,義父差一點要砍了我,我王保保這是避難來了!”少年說的輕松,但是眉宇間的憂慮神色,告訴大家,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
“少主,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盡管吩咐,老七用毒是高手不假,其實這療傷的本事也一點都不差,要不讓他……”沙力邪十分真心想替王保保分擔壓力,推薦老七道。
“七叔的醫術我也知道,但是贊裏布大師的傷在這裏,别人根本就沒有辦法!”王保保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搖搖頭有點頹廢道。
“傷及心脈了,這倒是棘手的問題啊,老七有沒有辦法?”沙力邪對于人體同樣了解頗深,知道心髒受傷的嚴重性。
“五哥,我想你是理解錯了,贊裏布大師可是國教中新一代的領軍人物,不缺起死回生的寶物。我想少主憂慮的是,贊裏布大師怕是難以接受自己金剛不壞神功,爲什麽會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人手中?”
“七叔一語中的,贊裏布大師就是心結未解,郁郁寡歡,以至于不肯自行療傷,眼瞅着日漸消瘦,義父自然将怒火發在我身上,七叔有什麽好辦法?”王保保見博爾頓點破了症結所在,自然希望有解決之道,不然自己不知道如何去面對義父。
“心病還需心藥醫,解鈴還須系鈴人,贊裏布大師認定自己不如對方,那就讓他相信對方是使用卑鄙手段獲勝不就結了,比方用毒。”博爾頓這一說,立馬就打開了王保保的思路。
“七叔言之有理,不過贊裏布大師秉性耿直,怕是一般的理由難以取信于他。”王保保知道贊裏布大師認死理,不會輕而易舉的相信。
一時之間正廳中除了歎息生之外,再無其它聲響。
“噗嗤……瞧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難看死了!”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輕笑聲,說話肆無忌憚,仿佛沒有将講這些人放在眼中。
正廳中的人不但沒有發怒,反而一個個喜形于色,尤其是王保保跳起來,興奮道:“這下子有救了!”
“紹敏見過幾位叔叔,哥哥這一次準備拿什麽報答我?”來者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但是那雙古靈精怪的眼睛,讓人一見就歡喜的不得了。
要是毛貴見到了,一定會認出這個小姑娘,不就是在浙江分舵擄劫自己的那人,當時還想着怎麽小小年紀胸脯比他練的還大呢!
“給你十張最新的強弩!”王保保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不行,上上次就給了十張強弩,這一次我要最新的火铳,而且是五十杆。”紹敏嘟着嘴,一副你不給有你好看的架勢,特别是蔥蔥玉指已經抵在了王保保的腰間,大有一旦拒絕,就會施以辣手的感覺。
古摩博爾頓幾人笑呵呵的看着,似乎紹敏和王保保之間時常如此這般的無拘無束,自由嬉戲,他們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五十杆火铳你真敢開口啊,這都一年的産量了,不行,不行……哎呦真的不行!”王保保被五十杆的數目給吓傻了,一個勁的搖頭,如此一來,紹敏手指用力一擰,他不鬼叫才怪呢!
“五十杆到底給不給,不給我可走了啊!贊裏布大師他……”紹敏拍拍手,就要朝着外面走去,似乎吃定了王保保。
“十杆不能再多了!”
“四十杆!”
“十五杆!”
“三十杆!”
“二十杆!”
“成交!”
紹敏美滋滋的往椅子上面一座,王保保就像是個跟班的小厮,正等候着主人安排活計。
“早就給不就完了嘛,偏要死摳,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老是這麽小氣。”紹敏得了便宜還賣乖,讓古摩幾人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候紹敏才臉色稍紅的朝着大家吐了吐舌頭,一副俏皮可愛的模樣。
“小郡主有什麽辦法,我們可是洗耳恭聽,說實話就是把我腦袋劈了我也想不出有什麽辦法?”沙力邪憨憨的說道,這個馬屁拍得太明顯了。
“五叔這是要考驗紹敏了,二者相争無非就是内力、經驗、心性以及裝備幾個方面而已。”
“贊裏布大師的修爲就連爹爹都贊不絕口,内力自然渾厚無比,不然這當世五大神功之一的金剛不壞神功,豈非浪得虛名!”
“既然連五大神功之一的金剛不壞神功都能夠練成,贊裏布大師的心性根本就是無懈可擊。”
“贊裏布大師從西域殺到中原,折損在他手中的高手不知凡幾,戰鬥經驗之強,鮮有人及。”
“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對方借助了寶物,才可以從贊裏布大師的攻擊下生還。”紹敏一番分析頭頭是道,讓王保保眼前不由的一亮。
“對啊,贊裏布大師的金剛不壞神功一經施展,渾身堅硬如鐵,普通的兵刃根本承受不了他一擊,由此看來對方的那個奇怪兵刃,也是不同凡響,說不定還真是什麽有名的寶物呢!”
“少主說的是,中原地大物博,奇珍異寶不計其數,有一兩件遺沙沉海也未可知。記得黃金天可汗就有一位金刀驸馬,擁有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刀,縱橫天下所向披靡,不知如今流落何處?”老五想起了父輩們的所說的故事,隻是因爲這位金刀驸馬是漢人,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擾蒙古大軍南下,是以朝廷銷毀了有關這位金刀驸馬的所有訊息和資料。
“五叔你說的可是前朝大俠客郭靖的屠龍刀,那可是一件絕世神兵,普天之下也就倚天劍可以與之争雄,當然還有一個東西有此威力,可惜這三件寶物早就失落民間,杳無蹤迹。”紹敏郡主似乎打開了記憶的匣子,如數家珍的将一些傳世神兵,一一解說開來。
“小妹,随便杜撰一件神兵利器,贊裏布大師未必會相信,簡直是侮辱大師的智商嘛!”王保保總算将岔開的話題拉回來。
“這個自然,雖然民間不知道有屠龍刀倚天劍流傳,但是以贊裏布大師的身份地位,知道的肯定比我們多,所以我說的是一個贊裏布大師不了解的兵器。”紹敏一副成竹在胸,不用你來提醒的樣子。
“小妹,你快說,就不要賣關子了,誰不知道你是個江湖百曉生。”王保保知道這個妹妹博古通今,捧兩句就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爹爹此行南下就是爲了解決魔教之事,這個魔教一直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可惜就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深。”這一點,他們知之甚深,對于魔教的存在,沒有人比他們更具有發言權,是以都是點頭稱是。
“根據收集而來的情報推斷,魔教奉爲至高無上權威的光明聖火令,已經遺失多年,不然魔教不可能如現在一盤散沙。這也是爹爹急于南下圍剿魔教的主要原因,一旦他們找回了光明聖火令,統一各自爲政的魔教勢力,那麽朝廷花費百倍的力量都無濟于事。”紹敏有一點沒有說,那就是這次匆匆南下,雖然成功搗毀明教最爲強大和富有的浙江分舵,但是己方傷亡亦是極大,而且這私自擁有武裝的秘密,已經被政敵知曉。
“莫非小妹的意思是讓贊裏布大師相信,他是敗在魔教的神兵利器之下,而這個光明聖火令就是魔教弟子也沒有見過,是以大師就是不相信也沒有辦法去驗證。”王保保理清了思路,找到了讓贊裏布大師恢複的途徑和方法。
“好了,事情已經辦完了。這溫州城如此繁華,難得來一趟,你們誰陪我逛一逛?”紹敏目光在王保保幾人身上掃過,隻是每一個人都露出了比較忙,手頭上還有事情要做的模樣。
“大哥我幫了你……”
“小妹啊,我這就要趕回去,大師的傷勢拖不得!”王保保一副焦急的樣子,急沖沖的走了。
古摩幾人亦是紛紛告退,都有事情要忙,紹敏一看就知道這是逃避自己。急切之間反應稍微慢上一拍的博爾頓被紹敏抓了個正着。
“小郡主,你放心陪你逛街的人早就準備好了。是我們潛伏在巨鲸幫的優秀人才毛癞子,要論溫州城的熟悉程度,非他莫屬。”
博爾頓的腦袋轉動的夠快,立馬将毛貴推了出來,同時爲了安定小郡主之心,更是将毛貴給轉手了。
“從今以後毛癞子就歸小郡主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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