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不是牛,而是非常的牛,江湖流傳着這麽一句話,‘甯闖武當山,不碰三教人’。五毒教就是這三教之一,你殺了他們教主的弟弟,你說你是不是攤上大事了。”五加大師解釋道。
“聽你這麽一說似乎挺牛的,那又怎樣,人已經殺了,若是他那教主哥哥來了,毛爺爺我照殺不誤,正好爲民除害。”若是論背後的勢力,明教可是敢造反的勢力,毛貴又豈會害怕什麽五毒教。
“若是真正的實力倒是沒有多少人怕他們,但是他們善于用毒,令人防不勝防,更是睚眦必報,不死不休。我倒是忘了,你快撩開衣襟,看看胸口……”五加大師認爲毛貴江湖閱曆不足,不知道五毒教的可怕之處,是以想勸解他,陡然想起了什麽,臉色都變了。
“難不成你以爲他還對我下了毒,怎麽……變黑了,還在動?”毛貴聽後不以爲然,但是還是撩開衣襟,發現在心髒的位置,銅錢大小的一塊皮膚都已經變成了紫褐色,上面一個針眼大小的傷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更爲驚人的是,傷口處的經脈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遊動,但凡所過之處,經脈立馬變硬,堵塞起來。
“這是本命蠱,原來他在房間裏鼓搗半天,就是爲了引出本命蠱啊,隻是這本命蠱怎麽會如此的安分?”五加大師先是一驚,随即陷入了沉思當中,甚至還在毛貴的胸口摸了幾把。
“奇怪,奇怪!”五加大師練練搖頭,把毛貴都弄糊塗了。
對于突然出現的中毒迹象,毛貴一開始也吓得半死,但是内視之下發現,這個所謂的本命蠱總是在一個大緻的範圍活動,似乎有什麽令它害怕的東西。
毛貴将衣襟掀開的更大一點的時候,卻發現本命蠱居然快速的遊動了一個指節的距離,幾乎是原本距離的三倍,如此一來一股麻木之感從胸口傳遞開來。
急得毛貴将衣襟立刻收緊,這才阻止了本命蠱的遊動之勢,再一次的變得局促不前,徘徊在那裏。
毛貴的異動五加大師看的一清二楚,頓時兩眼發光,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撲進毛貴的懷裏。
“哎,幹什麽,老家夥你亂摸什麽,我可沒有不良嗜好?”五加大師就像是突然瘋了一樣,一個勁的亂摸,都把毛貴給吓傻了。
“啊——”
突然五加大師慘叫一聲,收回在毛貴懷裏亂摸的手掌,此刻已經變得鮮血淋漓,一抹寒光在毛貴的衣襟上透露出來,上面還沾有一點血迹,卻随風滴落,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旋轉飛環!”這東西原來是焦大師打造的旋轉飛環,難道會對本命蠱有作用?
有了前車之鑒,這一次毛貴取出旋轉飛環的時候十分小心,看得出在旋轉飛環離開一定的距離後,本命蠱活躍了起來,可惜還有一個旋轉飛環,在衣襟裏,本命蠱翻不起多大的風浪。
“好重的殺氣,看來老夫還能多活上幾年,哈哈……”沒有來由的五加大師哈哈大笑起來,他一笑,原本有些手足無措發牛三五也變得開心起來。
“兩個傻子笑個了沒有?”毛貴将取下的旋轉飛環放在本命蠱之上,隻是本命蠱并沒有死亡或者冬眠什麽的,對于五加大師和牛三五的異常舉動,毛貴隻能認定爲神經病。
“是不是奇怪爲什麽對付不了本命蠱,那是因爲殺氣還不夠重,不夠強。”五加大師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态,但是仍然掩飾不了他激動的心情。
“告訴你,五毒教最厲害的就是蠱術,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傀儡蠱,可以控制他人的心神爲己所用。楊德楷用在你身上的本命蠱就是傀儡蠱,好在你身懷兇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還是有生命危險了?”不把這惡心的東西清除出體外,毛貴自然不甘心,何況這個“暫時”二字也頗具殺傷力。
“哈哈,這一點小哥大可放心,有我五加在保你周全無虞,隻是這等兇器終究是不祥之物,不如讓我來保管,反正我也是半截身子埋土的人了。”五加大師一副熱心腸的模樣,說的還真像那麽一回事情。
“打得一手好算盤!”五加大師的話引來毛貴的一頓鄙視,想要旋轉飛環就明說,如此拐彎抹角施恩在前,索取在後,典型的小人行徑。
“大師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大師還有這位車把式,都中了這個叫楊……楊德楷的蠱毒了吧!”毛貴侃侃而談,令五加大師差一點跳起來。
“你……你怎麽知道我們也中了蠱毒?”車把式很震驚于毛貴将這麽隐秘的事情看出來,都神了。
“你不要管我怎麽看出來的,你們兩個也算是楊德楷的幫兇,我的要求不高,哪天我的兩個朋友完全康複了,我就替你們解毒,怎麽樣這個買賣不吃虧吧!”毛貴似乎早有算計,一點也不像十幾歲的少年。
“完全康複,你想死不要拉着我們,我要是你趕緊的找個人迹罕至的邊遠地區躲起來。這楊德楷的本命蠱不僅僅對宿主的身體有害,而且還是一個聯絡同門的寶物,遺留的氣息十日之内絕不會消失。”五加大師急了,那牛三五更是直接的想搶毛貴懷裏的旋轉飛環。
“反了你的?”毛貴一側身,閃過了牛三五的掌勁,腳尖挑起一點毒酒殘液,吓得牛三五轉身就逃。
“若是我逼出了傀儡蠱,你們……”毛貴沒有繼續說,但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這是在談條件。
“你逼出蠱毒,不可能,不可能。普天之下除了施蠱者本人之外,隻有兩個人可以解毒:一個是五毒教教主楊完者,還有一個就是魔教鬼醫。前者恨不得殺你而後快,後者更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連魔教都找不到他的蹤迹。”五加大師根本就不相信毛貴的話,即便是他要清除毛貴身上的蠱毒,也是要準備許久時間之後,才有七八分的把握。
别的不說,在醫術的造詣上,他五加還是頗有自信的,就算毛貴從娘肚子裏學習,也不可能超越與他。
“魔教鬼醫?你對明教又了解多少?”毛貴雖然聽周子旺說起過明教在世人眼中的形象,并不怎麽好,但是還是第一次當面聽人說魔教,這麽一個負面的名字,忍不住有點要爲之正名的意思。不過眼下處于避難之中,切不可因爲自己的一時沖動,連累了焦大師和續繼祖。
“論醫術就是大師你我也是拍馬不及,但是不要忘了,我有這個……”毛貴指了指衣襟中的旋轉飛環,要是說殺氣,天下還有比九環蕩魔鍘更厲害的東西嗎?
“這的确是好東西,不過僅僅是壓制作用而已,蠱毒可是時刻在吞噬宿主的精生命華,一旦本命蠱成長起來就是你殒命之時。”五加大師不是危言聳聽,但是想要從毛貴手中搶奪旋轉飛環,也不現實。
“哦,大師的話我信,假如我成功的清除蠱毒,大師準備作何計較?”毛貴一步一步的往下走,内心幾乎笑開了花。
“如果你能做到,不要說照顧患者到完全康複,就是照顧他一輩子都沒有問題。”五加的本意是要用旋轉飛環爲自己解毒,但是因爲中毒時日已久,同樣需要一個漫長的治療過程。如果有機會,哪怕是一絲的可能,他也不會放過嘗試的可能。
“哈哈,大師一言既出,我就知道那個驷馬難追了。倒是你車把式,又有何說法?”
“老牛沒有啥說的,隻要清除這個折磨人的玩意,一輩子當你的車把式。”牛三五有點憨厚,一邊說着,一邊錘着自己的胸膛,證明自己是發自内心的誠懇。
牛三五比之巨鲸幫的護法要差上那麽一點,不過考慮到受到蠱毒的長期影響,實力多少有點打折扣。
“好,你們等着,我去去就來。”毛貴來到屋外,找到了老馬夫妻倆,安慰他們放寬心之後,将九環蕩魔鍘的刀片取出來。
馬大娘已經用野豬皮縫制了一把刀鞘,大小還合适,掩去了刀上攝人心魂的寒光和殺氣。
“呃——”
毛貴僅僅是将刀片拿在手中,胸口處就傳來一陣被撕咬的劇烈疼痛,差一點失聲叫出來,豆大的汗珠不斷的滴落,瞬間全身濕透了。
嘟嘟——
出人意料的是蠱蟲居然發出了奇異的哀鳴,它這一叫,頓時遠在隔壁屋的五加大師和牛三五體内,亦是發出了類似的哀鳴,頃刻之間,毛貴、五加大師和牛三五三人,全都疼痛的在地面之上打滾,将老馬夫妻吓得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隻得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求老天爺菩薩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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