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菲爾德家的種植園在新奧爾良北郊,距離港口還有一段距離,現在是上午九點,大約在兩個半小時之後,馬車就會抵達港口的奴隸市場。其實謝菲爾德本人是非常願意坐火車的,可惜美國南部和北方不同,不論是鐵路還是别的現代化設施都比較少,呈現一種原生态的環境,換言之就是很落後,隻有新奧爾良城内有一段不算長的鐵路,如果他去那裏做火車,沒準已經到達了奴隸市場。
“少爺,爲什麽要帶着那個黑奴去?”巴特勒有些不太情願的說道,“林肯不過是一個黑奴,和你一起坐在馬車上,會讓你非常沒有臉面……”
謝菲爾德真想認真的點點頭,同意巴特勒的觀點,平心而論巴特勒的話他十分認可,可惜的是謝菲爾德也有自己的考慮,林肯現在就相當于謝菲爾德培養的一個黑奸,一個人如果當起了漢奸,通常情況下爲了向主人表忠心,會比其他人對本民族的人更加的殘忍,這點謝菲爾德可以從古今中外找到數不清的例子。
“黑奴才最了解黑奴!”謝菲爾德看着馬夫駕着敞篷馬車駛來,招招手讓馬車停下,繼續在原地等待着林肯的到來。黑奴林肯二十多歲,比起現在十七歲的謝菲爾德要高半個頭,目測身高應該在一米八五左右,上半身充滿了瓦斯般爆炸的肌肉,算是個黑壯漢。
謝菲爾德家的敞篷馬車很大,兼載人和運貨兩種功能,沒有多餘的那種華麗無用的裝飾,突出一個實用性,馬車下面林肯有些猶豫,站在馬車邊上駐足不前。
“讓你上來就上來……”謝菲爾德拿着那邊敲了敲擋闆意味深長的命令道,“讓你坐你就坐,隻要我給你這個權利,你就可以不在乎任何别人的目光……”
謝菲爾德虛情假意的看着眼前的黑炭,偶爾林肯的嘴上一閃而過的白光讓他很感興趣,馬車一晃一晃,前面的白人車夫要看着路,顯然不能和謝菲爾德沒事扯淡。爲了打發着無聊的旅途他隻能跟眼前這個黑奴扯扯淡。
“最近那些黑奴是不是對我有些不滿啊?”謝菲爾德點燃了一根雪茄,不過自己并沒有抽,而是直接遞給了對面坐着的黑奴林肯。要說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抽煙的檔次提高了,就特麽一樣水準不是下降的。
“沒有,所有人都對主人的管理辦法十分認可!”黑奴林肯在謝菲爾德再三示意下,終于哆哆嗦嗦的把點燃的雪茄接了過來。畏畏縮縮的一陣道謝,不知道眼前的白魔鬼到底打着什麽樣的主意。
“這就好,這和我設想的差不多!”謝菲爾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美國奴隸制已經實行了很長時間,有些黑奴世世代代都是奴隸。謝菲爾德剛剛醒來的時候,很快就發現這些黑奴非常不老實,總是想方設法的偷懶,故意弄壞工具。
這和在謝菲爾德手中搶錢有什麽區别?作爲一個仁慈的奴隸主,謝菲爾德不能做出殘害黑奴身體的事情,讓黑奴失去勞動力的懲罰他是不會做的。索性經過克格勃深造過的謝菲爾德算是見多識廣,各種耳聞目染下,讓他想起了一個邪、教尖叉這個東西。
但就算是這樣,仁慈的謝菲爾德仍然不願意這麽做,而不是把尖叉頭磨平,然後才戴在了黑奴的脖子上,由一條皮帶固定在頸部,一頭插入下颏,另一頭直指胸骨。隻有伸長頸部,才會減少痛苦。在謝菲爾德看來,這是一個治療頸椎病的好辦法,他也是爲了黑奴們的健康着想,所以才挑選了一個看起來沒什麽後遺症的刑法。至于把黑奴用鐵鏈綁在柱子上一天一夜,在謝菲爾德看來都是小場面。
帶着好意的謝菲爾德是不會把這些話對黑奴林肯說的,兩人的立場不同,黑奴林肯根本就不會理解,謝菲爾德這種總有刁民想要害朕的心情!兩者的地位要換一下,這些黑奴說不定會把他折磨死,他可不認爲這些黑奴腦子裏面會有什麽道德底線。
可以說謝菲爾德和林肯的思維從來就不在一個維度上,兩者的立場天然就是對立的。
謝菲爾德和目前在墨西哥戰場上的大哥和老頭子不同,兩個人對待黑奴的态度是一視同仁,而謝菲爾德并不介意在黑奴中拉攏幾個人,實現以黑治黑的謀劃。
别看謝菲爾德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有一件事情現在他已經感受的非常明白了,奴隸制這個制度,雖說北方的白人和這些黑奴都反對,北方的資本家想要鏟除奴隸制掃平國内和他們分庭抗禮的南方大種植園主,黑奴反對奴隸制其實更加容易理解。
“這些黑奴反對的根本不是奴隸制,他們反對的是,做奴隸的爲什麽是他們!”謝菲爾德心中冷嘲,要是反過來這些黑奴是奴隸主呢?他們還會反對奴隸制麽?
秉承着看透不說透的理念,謝菲爾德沒有和黑奴林肯在這種問題上交流的想法。轉而開始扯扯淡吹吹水,臨近中午的時間,謝菲爾德一行人到達了新奧爾良法語區的家中。法語區的建築大多數是西班牙風格的建築,秉承着奢華風格的西班牙建築坐落在法語區,那是因爲法語區在被西班牙管理期間發生過兩次大火,法國風格的建築早就被付之一炬了。
“約翰、奧黛麗!”謝菲爾德剛進來就和自己的弟弟妹妹擁抱了一下,兩個喜悅的小孩圍在謝菲爾德的身邊,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和謝菲爾德有些放不開不同,十二歲的約翰和八歲的奧黛麗隻有見到哥哥的開心笑容。
吃過飯後,謝菲爾德告别了兩個依依不舍的小家夥,啓程趕往奴隸市場,準備給謝菲爾德家族的種植園補充一點勞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