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宗,内門弟子宿舍,空間寬闊的練功房,足有兩百平米。
張良盤膝懸浮在半空中,雙手不斷變換法訣,一股又一股精純的金屬性靈氣從他的九龍紋金丹之中運轉到上丹田之中,化作神識。
元嬰元嬰,既成元嬰,須修神識。
神識越強,元嬰對于天地靈氣的掌控、感應就越強,甚至能做到以一分神識,撬動百米的天地靈氣的地步。
強大的元嬰真人,甚至能夠影響方圓萬米内的天地靈氣,将龐大的靈氣化作自己的手段,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操控。
在龐大的天地靈氣的加持下,元嬰真人的術法威力遠遠超出金丹期的修士。
畢竟,修仙界的金丹再強,儲存的靈氣也是有限度的,但天地之間充塞的靈氣是無窮無盡的。
元嬰期的修行,就是要将金丹内的靈氣,用特殊法門轉化爲神識,點亮元嬰上的嬰珠。
一到三顆嬰珠爲元嬰初期,三到六顆爲元嬰中期,七到九爲元嬰後期。
如果在晉升元嬰時,嬰珠過少,比如隻有六顆,五顆,那未來的成長高度就會遠遠遜色于九嬰珠的元嬰真人。
“元嬰虛影,現!”
張良低喝一聲,雙手捏訣往前一推。
嗡!
自他體内,一道金色的元嬰虛影膨脹冒出,足足有五米高,呈人形,面目與張良一模一樣,渾身金燦燦的,頭,身,手足點綴着九顆嬰珠。
“天心秘法,聚神!”
張良法訣再變,金丹内大量的金色靈氣流出虛空,化作金燦燦的神識,注入元嬰虛影的足部嬰珠。
嗡~嗡~
嬰珠被注入神識,開始閃閃發光,元嬰虛影的威壓在快速上漲着。
不一會,張良就感覺金丹内的靈氣竟然消耗一空,而這顆嬰珠才填滿了不到十分之一。
有七品絕世功法——天心秘法的加持,張良修煉元嬰的速度是其他修士的數百倍以上,普通元嬰真人需要耗費三四年才能完成這個過程,就算是絕世天才,最起碼也要一兩月,十幾天。
張良直接掏出神秘玉佩,輕喝道:“小幽。”
“吼!”
玄幽大吼着從玄陰石中飛出,對着神秘玉佩噴吐氣運,打開靈氣通道。
張良得以用神識從中接引無窮無盡的純淨靈氣,先用九轉金丹法将純淨靈氣轉化爲自身的靈氣,再用天心秘法将靈氣轉化爲神識之力,注入嬰珠之中。
三日後。
嗡!
練功房猛然一震。
五米高的元嬰虛影變得無比璀璨,足部的兩顆嬰珠,膝蓋上的一顆嬰珠,都已經被點亮了,散發着金色的燦爛光芒。
消耗:3000縷氣運。
剩餘:32800縷妖魔息,30400縷氣運。
張良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強大神識,以及對世界的清晰體會,很是滿足的點了點頭:“不錯,按境界來說,我已經接近元嬰中期了。不過,光是修煉一個元嬰可不行啊,這樣是打不過吳昊的。”
《天心秘法》是專修元嬰的絕世法門,在元嬰期的心法之中,有一個秘法,可讓元嬰真人不斷分割元嬰,創造多元嬰之身,最多可達三個,取一氣化三清之法,暗合大道。
但這秘法也極其兇險困難,一旦稍有不慎,就是元嬰撕裂,神識錯亂,輕者實力大降,前途受損,重則變成精神病,瘋瘋癫癫,失去理智。
但有玄幽在,張良相信這些都困擾不了他。
又三日。
嗡!
元嬰虛影之上,三分之一突然裂開,化作小一号的元嬰虛影,隻有一米高,很小巧,但身上沒有嬰珠。
而原本的元嬰虛影,則縮短了一米,變成了四米高,同時也變得黯淡了一些。
但不論如何,兩個元嬰總比一個強,現在張良的神識強度,超過之前不少。
“成功了,第二元嬰,後續想要提升,隻要将神識注入第二元嬰即可。還有第三元嬰沒修煉出來,改天再說吧。”張良松了口氣,割裂元嬰可真不是好受的。
消耗:3000縷氣運。
剩餘:32800縷妖魔息,27400縷氣運。
“是時候執行下一步計劃了,這次就用那個大機緣吧。”張良微微一笑。
數個時辰之後,泰安府,泰安山脈。
泰安府是個繁華的大府,比龍野府更加靠近龍京,同時,這裏坐落着諸多中低級的門派,修士極多。
泰安山脈,則是泰安府的禁地,十分兇險,有許多中高階妖獸,傳言内有妖王(相當于元嬰),甚至妖帝(相當于化神)的巢穴。
茂密的叢林之中,張良、江媚兒、棄龍君、斬龍君四人站在一個巨大的荒蕪天坑邊上,神色凝重的看着天坑。
天坑極深極黑,以元嬰期的目力都看不到底,隻有探出神識才能探查到,這天坑深入地下萬米,如同地淵,十分可怖。
天坑的四周圍,則是懸崖峭壁,懸崖上長滿了不知名的各色藤蔓雜草,随風飄蕩。
“棄龍君,這個天坑底下藏着什麽機緣?”張良問。
棄龍君連忙拱手道:“禀告主人,屬下也不知,我隻知道這裏有機緣,但機緣具體是什麽,卻不清楚,但我感覺,這底下估計會有不小的危險,我們需要謹慎一些。”
張良微微點頭:“那本次就不比賽了,所有人一起進去探索,不要分開。”
“是!主人(門主)。”衆人連忙答應一聲。
随後,在張良的帶領下,四人運轉身法,輕飄飄落向漆黑的天坑。
數個時辰後。
天坑地宮的最深處。
張良等人身上都受了點輕傷,斬龍君的手臂上甚至有一道巨大的刀痕,久久不能痊愈。
四位大氣運者共同探索這天坑地宮,都搞成這樣,足以說明是如何危險。
在一個深邃的石窟通道之中,張良手持一枚古樸的石牌,神色凝重地站在一扇石質大門前。
大門上,刻畫着一幅幅詭異神秘的畫像,有人有妖,面目猙獰,意義不明。
毫無疑問,這石質大門背後,就是最大的機緣。
但無論是張良還是其他人,都隐隐約約感覺到,這大門背後藏着巨大的危險,極有可能危及他們的生命。
但越危險,也就意味着裏面藏着的機緣十分強力。
棄龍君站在石門前研究了半天,最終皺眉搖頭道:“要想破開這大門,不是憑技巧能達到的,必須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以及消耗大量的氣運,恐怕得吳昊或尹天仇他們出手才行。”
張良微微點頭:“那就不用開了,反正控制石牌已經到手,這個機緣也絕對能夠吸引吳昊他們前來,這就足夠了。”
張良看向三人,吩咐道:“你們回去之後,就将此機緣的消息隐秘傳開,吸引吳昊和尹天仇。”
江媚兒三人連忙行禮:“遵命,門主(主人)。”
翌日。
昊天殿。
“禀告聖子,外界有傳言,在泰安府的泰安山脈出現了一座天坑,其内出現種種異象,疑似有機緣。”
一名金丹修士恭敬道。
嗡!
吳昊猛地睜開眼睛,就聽到腦海中傳來叮的一聲:
“叮!發布任務:趕在尹天仇之前奪取天坑機緣。”
吳昊嘴角微揚,淡淡問:“這個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手下回答道:“不多,但天仇殿的人已經得知了。”
吳昊冷哼一聲:“立刻傳令封鎖消息,另外,召集宣虎君、卿良子……等人,讓他們準備好,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泰安府!”
“遵命!”手下恭敬應道,轉身離去。
青魚子恰好此時走進大殿,聞言上前央求道:“昊哥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玩嘛!”
吳昊微微一笑:“傻瓜,你沒聽見嗎?天坑之中可能有巨大的危險,你萬一受傷的話,會讓我很難過的。”
青魚子俏臉微紅,害羞地看了他一眼道:“不是有昊哥哥伱保護我嗎?隻要有昊哥哥在,我就不會有危險。”
這一番話瞬間激起了吳昊的大男子主義心理,哈哈大笑道:“這話說得倒也不錯,就算天仇殿那群狗也在,我也可擔保你平安無事。但你切記不要亂跑,要乖乖聽我的話。”
青魚子乖巧點頭道:“好的,張良前輩也去了是嗎?那我還想帶靜怡子一起去,可以嗎?”
“随你吧。”吳昊滿是寵溺的笑道。
“耶!”青魚子興奮的跳了起來,蹦蹦跳跳地離開了昊天殿,去告訴靜怡子這個好消息去了。
天仇殿。
“哦?天坑?吳昊那厮已經準備派人去了?”
尹天仇高高坐在王座之上,神情陰翳,冷哼道,“吳昊,你越想得到的東西,我越不讓你得到。”
“傳令下去,讓斬龍君、棄龍君、江媚兒……等人準備好,明天出發,前往泰安山脈天坑!”
…………
天劍宗,内門弟子宿舍。
深夜。
張良盤膝坐在練功房内修煉。
忽然間,張良感覺不對勁,張開雙眼,就看到令他驚訝的一幕:
一道深藍、高挑、優美的倩影就安安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的臉雪白無暇,五官精緻冷豔,紅唇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
白嫩的玉手之中,正抓着一把半透明的法寶長劍,長劍上點綴着閃爍的星光,散發着似有似無的靈壓,劍尖正抵在張良的脖子上。隻需輕輕一刺,就能讓張良屍首分離。
曹少蘭!
“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張良瞳孔一縮,很快回過神來,淡定問。
曹少蘭優雅冷笑:“想不到吧?狗賊,你當初害死了踏天,如今我要你償命!”
曹少蘭二話不說,手中的星光長劍往前一送,正要把張良刺死,卻感覺刺了個空。
嗡!
張良身影驟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在十米開外,淡定的看着她道:“元嬰了?看來這段時間你有很多奇遇啊。”
曹少蘭冷淡道:“這還要多虧了你,如果不是爲了殺你,我也不會日夜苦修,方才在這短短半年之内突破到元嬰。雖然你的實力也提升了很多,但,現在的你,絕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落星!”
曹少蘭單手捏訣,自嬌軀中湧出大量的點點星光,彙聚成一顆一米大的璀璨星星,砸向張良。
這顆星星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其内卻蘊含着星光之力,有萬鈞之重,非常恐怖,尋常元嬰修士硬挨一下會非常難受。
“幻金晶!”
張良輕喝一聲,肩膀上的金色菱形水晶猛然射出一道金色光束,射向星星。
嗡!
兩者互相對撞,爆發出了激烈的沖擊波,差點将練功房都給掀翻了,幸好張良及時開啓防禦陣法,加上用術法鎮壓,才保護好了房子。
最後的結果,是星光與金色光束互相抵消。
曹少蘭黛眉微皺,驚訝道:“本來我以爲自己的實力已經提升得夠快的了,沒想到你這狗賊也不弱。”
張良也訝然道:“你原來不是水木雙靈根嗎?爲何你現在用的是星光靈氣?莫非你用什麽天材地寶,轉變了靈根?”
曹少蘭冷哼道:“你不配知道,去死吧。穿星劍!”
曹少蘭體内湧出大量的星光,盡數湧入手中的半透明星光長劍,形成一股極其可怕的星空異象。
張良眼神一凝,如果繼續打下去,自己不會輸,但真實實力一旦暴露,可能會被吳昊、尹天仇忌憚,這是他不想看到的。
張良突然開口道:“慢着,你誤會了,其實林踏天并沒有死。”
曹少蘭眼神冰冷,冷淡道:“這種謊話也能說得出來,你不覺得可笑嗎?踏天的屍體是我親手送進棺材,帶回青山城的,你知道踏天他爹看到他的屍體,一夜之間就白了頭嗎?”
說罷,曹少蘭眼睛都紅了,恨恨地盯着張良:“此仇我必殺你!”
“等等!林踏天确實沒死,不信,我喊他過來。”張良不等她繼續說話,直接掏出弟子令牌,道,“斬龍君,過來我這邊一趟。”
令牌中傳出一道曹少蘭十分熟悉,又消失在記憶中的男聲:“遵命,主人!”
“怎,怎麽可能!這,這真是踏天的聲音?!”曹少蘭嬌軀一顫,不敢置信地看着張良,但很快回過神來,又質問道,“可爲什麽他會喊你主人?”
張良微微一笑:“因爲我把他從死亡中拉了回來,他十分感激我,自願當我的奴隸。”
曹少蘭怒道:“不可能!踏天是那樣驕傲的人,怎麽會認你爲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