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
東城,民房,練功房内。
張良緩緩睜開雙眼,渾身氣勢暴漲至築基六重中期。
“再次突破境界,并且也修煉了一下《劍開天門》、《踏虛步》、《黃金甲》。”
“現在氣運又隻剩一百縷了,真是不禁用啊。”
張良搖頭歎息。
《劍開天門》提升了兩層,達到一層圓滿,消耗了300縷氣運。攻擊力、攻擊範圍暴漲。
《踏虛步》同樣踏入一層圓滿,消耗了200縷氣運,現在張良能夠在虛空中待30秒鍾,移動超過一公裏的範圍。
《黃金甲》是張良上次去功法樓,花費40學分兌換的四品防禦術法,共有三層,也修煉到了一層圓滿,耗費150縷氣運。防禦力大大提升。
晉升一重小境界,花費100縷氣運。
消耗:750縷氣運。
剩餘:200縷氣運。
消耗太大了。
不過,提升也是巨大的。
在不用黴運纏身以及踏虛步的情況下,張良估計,本體實力已經能夠戰勝一般的築基九重。
呼。
一縷清風吹過。
一張潔白的信紙不知何時出現在張良身前。
張良頭皮發麻,是誰?悄無聲息接近他的房子,并且還沒有被他察覺?
此人的實力相當恐怖!
不過看起來暫時沒有惡意。
張良凝重的撿起信紙看了一眼:
“今晚之前,來見我。”
隻有一句話,和一個地址。
除此之外,信紙上殘留着淡淡的麝香,似蘭似玫,高雅中透着一股魅力。
“是女修?誰找我?”
張良遲疑地握着信紙,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
對方實力高強,如不去,會不會刺激到她?
想了想,張良換了一身衣物,出門了。
順着地址,張良來到蘭江城郊外五十裏處,一處陌生的東式莊園。
莊園十分安靜,外部有強大的陣法籠罩着,如果不經允許強行進入,會被陣法攻擊。
張良站在陣法外,拱手行禮:“前輩,在下已經應約到了。”
嗡~
陣法打開一個口子,張良連忙入内。
莊園内部,假山流水、亭台樓閣,修建得十分趣雅。
奇怪的是,内部沒有一個侍女或傭人。
一隻通體發光的靈蝶輕巧飛來,繞着張良轉圈圈,給他引路。
張良跟随靈蝶進入莊園内部,來到一間屋子内。
嘎吱!
大門關閉。
張良隐約看到,一道曼妙的身影,坐在蒲團上。
她穿着一身貼身旗袍,顯得身軀妖娆動人。
房間裏充斥着淡淡的麝香,但四周沒有香爐,分明是這名女修身上的體香。
再看臉,那是一張典雅優美的臉蛋,瓜子臉,但臉型不像溫婷那麽尖銳,反而圓滑溫和。
精緻的五官,神情溫柔地閉着眼,像是畫像中的仙女。
嘶!
張良倒吸一口涼氣:這是一個熟透了的少婦,氣質優雅溫柔,是極品之中的極品!冀吧哥的最愛!
但是少婦身上隐約散發着的氣息,卻讓張良感覺恐怖無比,那是金丹期強者的威壓!
副席——唐柔!
“張良見過唐柔前輩!”
張良滿頭冷汗,連忙拱手行禮。
麻煩大了!
自己的住所竟然已經被唐柔知曉,這就意味着,自己的小命被這女人掌控了。
張良可不認爲,自己能從副席的手下存活下來。
唐柔緩緩睜開美眸,那是一雙秋水般溫柔動人的眼睛,柔柔地注視着張良,輕笑一聲:“不要緊張,張良,我不會對你動手的,我找你,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聲音柔和甜美,有少婦的魅力,又有少女的清甜。
“學生定知無不言!”張良連忙道。
唐柔纖纖玉手輕輕一揮,地上出現了一個蒲團,柔聲道:“坐吧。”
張良坐下,如坐針氈。
“張良,你對任廣和蘭江書院,有什麽看法?”唐柔微笑問。
一個簡單的問題,卻讓張良頭皮繃緊:“她這麽問什麽意思?想讓我背叛任廣?還是想打探任廣的底細?我該怎麽辦……”
一個回答錯誤,很可能就是死!
張良可不會相信,唐柔真的那麽善良,會輕易放過自己。
派系之争,争的是資源,消耗的是人命。
張良大腦飛速運轉,很快,一個計劃成型。
“玄幽,給我消耗100縷氣運,全力連接她!”張良發狠了,心中暗道。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嘗試利用玄幽的連接功能。
雖說連接别人很羞恥,但現在可不是羞恥不羞恥的問題,隻要能令唐柔對自己産生一絲好感,說不定這次都能活下來。
“嗷嗚~”
玄幽從黑玉手镯中飛出,精神一震,張開龍嘴,對着唐柔大口噴吐黑色氣運試圖連接。
但唐柔豈是那麽容易連接的女人?黑色氣運在唐柔身邊大量聚集形成一團團黑霧包裹着她,唐柔紋絲不動。
張良見狀,咬牙道:“小子張良,出生自貧苦人家,周家遠親。六歲時入青山書院測試靈根,因小有天賦,被周家看上,賞賜資源……”
“随後,我跟随周浩、周冀,充當他們的狗頭軍師,幫助他們打壓林家、林踏天,隻爲了獲得一瓶養氣丹……”
“進入蘭江書院後,我被迫加入秋元門下,又轉而對付您派系下的勢力。我被逼無奈出手……”
“秋元推薦我入任廣麾下,卻又嫉妒我,派出殺手刺殺,我艱難逃出生天,想要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卻被任廣發現,詢問因果後,鎮殺秋元,強迫我替他辦事……”
這個時候,張良就充分發揮出語言藝術的作用。
雖然做的事情是一樣的,但張良運用語言技巧,将自己塑造成一個誤入歧途的可憐人。
在張良的口中,他是一個可憐的少年,在人世間苦苦掙紮求道,爲了修煉,不惜加入惡人陣營,替壞人做事,違背本心……
說到後來,張良演技爆表,痛哭流涕,淚如雨下:“學生,學生真的不想替他們做壞事了,如果可以,請唐副席賜我一死,讓我了結此生!”
轟!
與此同時,玄幽終于成功了,在消耗了足足一百縷氣運之後,總算與唐柔建立了氣運連接。
嗡~
一道淡淡的,像是黑霧一樣的氣運連接在張良與唐柔兩人身上纏繞着。
“可憐的孩子,伱受了太多苦了……”唐柔美眸迷離,眼眶濕潤,完全相信了張良的故事。
“唐副席,您相信我嗎?”張良擡頭,眼睛裏殘留着最後一絲希望,期待地看着唐柔。
“好孩子,我相信你,我調查過你,你多次擊敗林踏天與獨孤棄天,卻沒有一次殺他們。單憑這一點,我相信,你的心中絕對心存正義!”
“更别提你解救了桃花樓下,被關押在地牢中的可憐人們。能做出這等大好事的人,絕不可能是什麽壞人!”
唐柔鄭重地點了點臻首道。
張良沒想到,唐柔竟然連這件事都知道。
“嗷嗚嗚~”玄幽在一旁,對着張良不停吼叫,用龍頭示意他動作。
“什麽,你讓我撲過去,瘋了嗎?”張良瞪大了眼睛,玄幽這出的什麽鬼主意?
“嗷嗚嗚嗚!”玄幽着急了,龍軀在半空中來回飛舞。
“好,就信你一回。”
張良一咬牙,大哭着撲向了唐柔,撞入她的懷中,哭道:“唐柔前輩,您真好!您是唯一一個願意相信我的人!”
“嗯!”
唐柔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悶哼一聲,俏臉上浮現兩朵紅暈,卻是沒有推開張良,反而露出溫柔的笑容,纖纖玉手輕輕拍打張良的後背,像是哄孩子一樣道:“乖孩子,沒事的,哭吧,哭吧,發洩出來就好了。”
張良震驚了:還真的行?!
如果張良能看到好感度,一定能發現,在唐柔聽完小故事之後,對自己的好感暴漲了一大截。
“ヾ(≧O≦)〃嗷~”
玄幽興奮得在半空中轉圈圈,慶祝行動成功。
張良趴在唐柔的柔軟懷裏,假惺惺地哭了一陣,方才不好意思地離開,撓着頭裝憨厚道:“對,對不起,唐柔前輩,讓您見笑了。”
“傻孩子,誰沒有犯錯的時候呢。”
唐柔微微一笑,從空戒中拿出一張潔白的,帶着芳香的手帕,纖纖玉手替張良擦了擦眼淚,動作無比溫柔,眼神柔和地看着他。
張良懵了,愣愣地看着唐柔。
從這種微小的舉動之中,張良看出來了,唐柔是真的一個本性善良,待人溫柔的女修,而不是裝出來的。
動作、語言或許能作假,但眼神不能。
演技再好的人,也會有某一瞬間,暴露出真實性情的眼神。
但在唐柔的眼睛裏,張良隻能看到溫柔二字。
這一刻,張良心生愧疚:或許,我不該騙她。
但很快,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良義正言辭道:“唐柔前輩,我願意爲了您,在任廣手下卧底,将他的行動計劃全部告訴您!”
唐柔美眸擔憂地看着他:“可是這樣一來,你很容易被任廣發現的,還是不要了,我送你離開蘭江書院,保你平安,可好?”
張良堅決道:“唐柔前輩,任廣此人十惡不赦,喜好少女,實在是人人得而誅之,如果能除掉這個衣冠禽獸,我就算是死又何妨?我這是爲了正義,爲了蘭江書院所有學子!”
唐柔大爲感動,主動伸出玉臂,将張良摟入懷中,感動道:“好孩子,你的正義之心我已經知道了。既然你不怕危險,那我也全力支持你。”
“張良,我多年以來,一直都想要一個兒子,你可願做我的義子?”
唐柔說罷,眼神溫柔、期待地盯着張良,那張完美無瑕、充滿母性光輝的俏臉,近在咫尺。
張良甚至能聞到一股優雅、溫柔的芳香。
“我,我……”張良啞口無言。
“不可以麽,算,算了吧,就當我沒說過。”唐柔回過神來,也發覺自己的決定過于沖動,俏臉通紅,連忙松開了張良。
唐柔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突然對張良心生憐意,就下意識想認他作爲義子。
本來這個義子,她想認林踏天或者獨孤棄天的。
不過張良悲慘的經曆和正義的性格,深深地打動了她,才臨時起意罷了。
“不,我是覺得太過驚喜了,我願意當您的義子!”張良緊緊摟住唐柔的纖腰,感動道。
“好好,乖孩子,娘親太高興了!”唐柔美眸水潤潤地看着張良,滿臉溫柔的笑意,纖纖玉手輕輕撫摸張良的腦袋。
張良突然發現,兩人之間的氣運連接,變得更加穩固了。
張良心中頓時一驚:“差點忘了,這氣運連接不是隻有情侶關系才會有的嗎?母子關系加上氣運連接,會變成什麽?”
“乖孩子,娘親和你第一次見面,也沒準備什麽禮物,我看你似乎沒有一件防身的武器,便送你這把完美法器——斬風劍。”
唐柔說着,從空戒中取出一柄造型華麗,劍身上刻滿了玄奧風紋的法劍,法劍的周身,還纏繞着絲絲縷縷的微風,頗爲不凡。
光看這威勢,就知道價值不下于兩個w的靈石。富婆出手真是大方。
張良連忙雙手接過,感動道:“娘,你對我真好。我也沒有什麽可送你的,就送你一枚嫦娥白玉佩吧,這是我冒着生命危險,從元嬰大墓中取出來的。”
說着,張良也取出一枚玉佩,贈給唐柔。
唐柔接過玉佩,滿心歡喜地打量了玉佩一陣,高興道:“好兒子,娘親很喜歡這玉佩,謝謝你!”
唐柔取出一根紅繩,穿過嫦娥白玉佩,直接戴在了纖長白皙的脖子上。像是要告訴所有人,這個玉佩自己很喜歡。
張良眼角抽了抽,希望徐芷萱别和唐柔哪一天撞上,不然若是她們發現這所謂的珍貴嫦娥白玉佩,自己在大墓裏撿了一堆之後,說不定會打死自己。
不行了,下次再送人,得換個别的款式。
兩人又交流了一陣,張良準備離去。
臨走前,唐柔交給他自己的傳音符,與一枚玉牌,持有玉牌,就相當于這莊園的主人,可以随意進出,控制陣法。
“兒子,以後沒事,多找娘聊天,想要見娘,就傳音符說一聲,來這‘靜雅莊’便可。”
“回去以後,萬事記得要小心,不要暴露自己。”
在唐柔的溫柔囑咐中,張良離開靜雅莊。
張良:沒想到吧獨孤棄天,我已從内部攻陷你的陣營,現在是你的頂頭上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