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俊宇與元丹青兩大個青年,竟然拉不住她這個半頭白發的将近六旬的婦人。
元丹青好難才從她手中搶過來那件軍裝,她反手就扼住了元丹青的脖子,若不是元丹青比她高得多,她恐怕擡手就能把他舉起來。
“王教授,放手,王教授!”
俊宇連同周哲及幾位警察都去試圖把兩人分開,卻發現王若雲的手指已握緊得扭曲變形,如同機械臂爪般,若使蠻力,隻能傷了被扼住的元丹青。
小伶也看到了元丹青已經被扼得臉色通紅了,上去搶人的人都無從下手。
她身上沒有發現任何靈力,不可能是坑裏的魂靈侵體。
突然癫狂,不是精神失常,就隻能是撞邪了。
如此突生神力,那就必定是被邪氣入侵了。
小伶用排除法依書斷症。
“有糯米嗎?”小伶問身邊的陳曉。
“你開什麽玩笑,現在哪兒來的糯米?”正爲若出現人命将難以善後而着急的陳曉聽到這個問題,回答的時候,一點兒好臉色都沒有給小伶。
手釘冊裏有寫,驅邪三大法寶,糯米、黑狗血、童子尿!
沒有糯米,黑狗血應該也不好找吧,那就隻有……
最先看到顧顔,他身邊還站着堂本純子呢……
小伶搖搖頭。
目光移向将臣,他是姑太祖的男人……
小伶又搖搖頭。
隻能寄希望于前面那堆争搶的人身上了,“你們倆誰是童子?”小伶還沒跑近人堆,就大聲問道。
人堆裏除了失常的王若雲和被扼住的元丹青,所有人都停在原地不回答。
隻有說不出來話的元丹青緩緩舉起手。
“你現在這狀況,恐怕不方便。”小伶看到已經被扼得臉色暗紅的元丹青,直歎氣,正要搖頭之際,看到站身邊的俊宇也緩緩地舉手。
這張臉,這全能學霸人設……
“馬俊宇,你會不會太對不起你長的這張臉了?你讓我堂叔公在天之靈如何安息呀?哈?”
“我每天花那麽多時間學習,我三碩士在讀呢,怎麽可能有空談戀愛?你就知道說我,你不看看你自己,别以爲我不知道,你連男人的手都沒摸過!”
面對小伶的調侃,俊宇不得不用以惡制惡的方式來化解自己的尴尬。
不用擡眼,都已經感覺到身邊幾個大男人的目光都正落在自己身上。
小伶連忙低下頭,并側面活動闆房的方向擺擺手,“你快去,拿張毛巾也好,破布也好,紙巾都行,童子尿,貼王教授臉上,藥到病除。”
“哈?”
不光俊宇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哈?哈什麽哈?再哈你同學要沒命了!”小伶指了指已經在翻白眼的元丹青。
……
載着暈倒的婦人和差點兒斷了氣的年輕人的救護車從山本碩彥身邊駛過,他不禁要重新打量那個看似除了手腕上的靈鞭之外,身上靈力可以完全忽略不計的女孩。
從祖父山本果夫處聽說過,馬氏靈師确有着一般靈師無法比拟的過人之處。
隻是沒想到,這女孩連馬氏靈師最常用的指咒都沒擺過,就輕易破了他的催眠術。
或許是自己有些輕敵,畢竟在療養院裏施了一次重法,太過急切,恐傷了自己,所以在那偏執無禮的婦人身上,隻是輕施幻術讓她出出洋相。
好在,坑裏的魂靈在上次來視察的時候已經被他吸得一幹二淨,不然這一次不僅沒有機會,還打草驚蛇。
山本碩彥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那坑裏的時候偷走到靜僻處施法,現在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堂本純子的身邊。
“現在可是了解清楚那些是否我國軍人?如果是,我請求把他們送回家!”他向穿着一身警服的周哲提出要求。
“對不起,這個事情請你們選向你們駐我國大使館提出申請,由大使館與我國相關部門交涉。現在此處,被定爲文物發掘現場,是受保護的,請你們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工作人員工作。”
估計到王若雲失控真相的周哲語氣比較僵硬,舉手請他們離開的态度堅決。
“你們現在已經沒有專家進行發掘,我們日東集團是顧氏開發這裏的項目合作夥伴,我們有權參與處理這裏面的所有一切事務。”堂本純子也替山本說話。
因爲她知道,那堆骸骨下面的東西,是堂本家多年來想得卻未能得到的。
所以堂本家在談這筆生意的時候,是給足了誠意才令顧氏動心同意他們的參與。
近代史告訴國人,東瀛人多少次想要通過侵略戰争來侵占我國财産,身上流着國人的血,俊宇絕不可讓他們得逞。
“誰說沒有!”一旁站着早聽出來話中話的俊宇發話,“我是王教授的研究生,在王教授回來之前,我可以繼續完成眼下的挖掘工作。還有她,我的姐姐,也是顧總的貼身助理,她能幫助我。”
他把一臉茫然的小伶拉到身邊。
這樣他們便不能以沒人處理或人手不夠來幹預這次挖掘。
“呃……我,我确實是他姐姐。”雖然不懂俊宇用意,但小伶還是笑着跟老闆的前女友點點頭。
堂本純子心裏多少有些不願意當着顧顔的面駁他的人,因爲安插在顧氏裏的人經常向她透露集團裏的消息,包括顧顔與周傳安大鬧辦室的事。
她隻想從另外一個角度争取主動權,“阿熙,在工地出現這樣的事,對我們房地産開發方面是有很大的不利的,我想……”
“沒關系,這些事情我會想讓公關部想辦法解決的。涉及到與曆史有關的事情,利用得好,可能會引來更多的遊客也不一定。”顧顔回答。
“我不否認有這種可能,但不能沒有最壞的打算。這個項目三分之二的投資來自我們日東集團,我們同意讓利給顧氏,更多是相信你能處理好我們兩家之間的關系和保障我們的利益。”堂本仍不願意退讓。
她總是這樣,總會從各個角度去左右他的想法,否定他的決策。
顧顔手掌握成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