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叔,那些爺爺們怎麽拉着小伶堂姐像是見了救星一樣呀?”一旁的馬俊宇不明所以,随口問了身邊捧着手機打着遊戲的一位堂叔。
馬海生扭頭望了馬俊宇一眼,視線馬上又回到了他的手機上,“沒想到你這個洋人還挺關心族裏的事呀!”
他笑笑,“我們馬家有個傳說,傳說姜太公設封神榜之時,封神榜知道不?”
“看過電視劇,神話嘛,有哪吒、楊戬那些神話人物的嘛。”
“對,就是那個!啧……真是豬隊友!”被迫退出遊戲的馬海生此時放下手機,認真地跟馬俊宇說。
“傳說呀,姜太公封神封得連自己的位置都沒有了,他手中握的那把靈器打神鞭,表示心中不服,被元始天尊收回後,自己偷偷下凡,幻化爲馬姓女子小玲,四處斬妖除魔,希望助太公能早日修仙。”
“後來因結識了一位俊美的人間男子,情不自禁,流連人間情感。你曉得的,封建天庭怎麽允許人仙有情?不然也沒有後來寶蓮燈呀,牛郎織女的故事啦!”
“于是馬小玲被天庭責罰詛咒,後人世世代代,生女皆爲馬氏靈師,若與男子有情,必不得好死!隻有斷了情根,方可破除詛咒。從此馬氏一房,代代隻生一個女兒了!”
“啊?那小伶堂姐就是靈師傳人?”
“那當然,隻有她是女兒的嘛!我們這一輩的獨女,她的姑姑馬小羚,聽說就死于非命,離奇得很……啊……”
忽然一個激頭楞敲在了馬海生天靈蓋上,痛得他直哇哇大叫。
“你胡亂說什麽?破除封建迷信沒聽過嗎?淨給小孩子整什麽亂七八糟的!姜太公手上那打神鞭隻打神,除什麽妖斬什麽魔,一天到晚不好好掙錢隻顧捧着手機玩,信不信我替你死鬼爸爸教訓你!”
馬伯仲舉起握着的手指,準備再給馬海生來一下。
“堂叔,我不敢了,不敢了!”馬海生慌忙躲開。
看見孫子正好奇地一直望着被衆兄弟擁簇的小伶,伯仲不免有些擔心,眉心不禁皺了起來,“你是洋人,戶口還在英國呢,得相信科學,别聽你這不靠譜的叔瞎說!”
“當然!我曉得的。”俊宇點點頭,可眼神,依然離不開堂姐小伶。
……
“支付寶到賬,兩萬元!”
好悅耳,好動聽……
坐在角落的馬小伶看着自己支付寶餘額上顯示着20002.78的數字,情不自禁地“咯咯咯”笑出聲來。
“伯廉哥,你看看,我都說這孩子腦子有點兒……”馬伯仲想要最後再争取一下。
而馬伯廉卻固執地把他拉到一邊,訓斥道,“你可别忘了,當年你落水,是被什麽拉住了腳。當時若不是小玲姐在,你早沒命了。”
“正是因爲小玲姐救了我,我才不能眼睜睜看着她這房人隻剩下的最後這個小女子也沒有了。馬煩不争氣,若是這個馬小伶都沒有了,他們這房人就絕了!”
“唉,這是千年的詛咒,你看我們馬氏,二十年左右出且僅出一名女丁,且就隻在小玲姐一房分支有出!這是命運呀,我們所有人都逃避不了的。”
伯廉這話令伯仲不敢接下去了。
記得當年堂兄馬伯文與妻子爲了逃避命運的詛咒,接連沒要前面兩胎孩子。後面第三胎B超照得是雙胞胎男孩,才決定生下來。
誰曉得,第一個生下來的卻是女兒馬小羚。
而馬伯文,在妻子生下次子時,直接就爲其取個名字叫馬煩,以表達他當時的心情。
“不過,馬煩不是隻有一個女兒嗎?沒準到她……”馬伯廉擡了擡眼,望着拿着手機一個勁兒在傻笑的馬小伶,“就結束了呢?”
他拍拍仍不甘心的伯仲,“别這樣,小玲姐不會怪你的。一切順其自然,大家都不要強求,你早早把馬煩帶出村子,小伶也沒有在村子裏長大,已經盡了力了。沒準這個馬小伶,有着從前所有馬小玲們沒有的福氣呢?”
……
等回鄉的人都收了錢,馬伯仲點齊了人數,準備回程。
可就在他們上車的時候,村裏一位中年焦急地跑出來,邊跑邊喊着,“不好了,伯爺,村裏又死了一條黑狗。”
伯廉聽了,向伯仲擺擺手,“你們走吧!”說罷就轉向那中年人,“又是海平家的那窩黑狗?”
“是,海平家的。這是這個月死的第四條黑狗了!”
“會不會是因近段時間放了鼠藥呀,那些狗誤吃了被毒死的老鼠?”
“你幾十歲的人了,什麽時候看到過狗真的這麽多管閑事啦?況且也不會就黑狗多管閑事吧?而且那些狗都不像被毒死的。”
“那就邪門了!”
“會不會是有偷狗賊,專向黑狗下手?”
“難講,報警吧!”
“對,報警!”
一群男人在下面議論紛紛,有人已經拿出來手機,報警了。
車啓動了,應該上車的人也都上車了。
伯仲拉開小窗門,向堂哥擺了擺手,“伯廉哥,我們先回市裏了啊,族裏的事兒,靠你多忙活。”
伯廉隻望了他一眼,也望了他身邊的馬小伶一眼,隻揮了一下手,就去接過報警電話,“喂,你好,我是馬氏的族長,我們這裏……”
車要調頭了,正是馬伯仲想着就這樣安安心心把馬小伶帶回去市裏,車卻突然熄了火。
司機連試了幾次重啓發動機,都以失敗告終。
他連忙下車去檢查了一下,卻看不出來有什麽問題,上車又重新試了幾下,還是不行。
“要不大家都下車去等一下吧,現在車發動不了,空調都沒有,熱得很!”
說着,有人陸陸續續下車。
而司機則時不時擰着鑰匙,試着啓動發動機。
“奇怪了,我昨個兒才把這車送去保養提回來的呢,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是咋回事呀?”
“叔,要不讓我試一下吧,我剛回國時去學過修車。”俊宇來到司機位。
司機望了望伯仲,伯仲則自豪地點點頭,“是,他很行呐,治車治人都學得一套一套的,去年暑假的時候還考了B照和汽車機械高級技工證呢,就是洋鬼子性格,不聽老人使喚。”
連一向沉穩如泰山的伯仲叔都這樣說了,司機也就跟着下車去看熱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