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魏濤心裏會出現些許的不舒服,會産生一種成功人士都會有的霸道感覺。
就覺得自己奮鬥了許久獲得了成功,并沒有讓自己的人生能夠被自身主宰,時不時還要被人所影響,這感覺很不美妙。一些成功人士做出一些普通人覺得匪夷所思的腦殘決定,譬如雇傭兇人做一些狠事,或是無視規則的底線去做一些事情,感覺完全沒必要,腦子壞掉了,有錢有勢,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去做一些容易讓自己跌裏的危險事情。
想不明白爲何他們擁有了那麽多還那麽的貪婪,實則是一種情緒作祟,能夠駕馭的,相安無事,一路向前,然則會被一些旁觀者暗中嘲諷一番過于軟弱;無法駕馭的,早早晚晚不等,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要想着沒事,一次沒事兩次沒事,你的膽子會越來越大,到那時候不是駕馭,而是自己走上了那條路。
但關乎比币這件事,在魏濤的心裏,等待的就是來自官方的聲音和要求,越多越好。
虛拟貨币這種營生,魏濤了解的越多,心裏越沒底,曾經的他隻聽說有币圈的大佬,一躍擁有多少财富榮登什麽榜單,可那個人很快就沒有什麽别的消息出現了。
重生之前礙于眼界,他隻知道這東西能讓一些人一夜暴富,重生之後眼界開了,了解的越多越清楚,你如果隻是當初随便弄了十幾二十枚,然後沒有忘記密碼,還能夠找到密鑰,你還得是中途真的忘記了,到這東西過萬美元價格的時候想起來,賣掉,小富一些。
如果真到了兩三萬之後,真等到各種限制出現之後,還會有相應的麻煩,到時候你能得到的還不一定多。
而真正持有大量比币,專門做類似投資生意的,你背後沒有足夠牛的靠山和資本幫你運作,你想要安然賺取這樣的暴富産品,别做夢了,簡直是癡心妄想,想都不要想。
魏濤這邊不是因爲站得高了反倒越是謹小慎微,是他從最初找官方展現出自己在這方面的判斷,形成一種合作和一種彼此認知的關系,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才華’用在這裏,爲官方做開路先鋒。
求的就是有一種半明半暗的身份,可在必要的時候,得到官方贈送的順風車,安全讓交易後的資金着陸,而不是外防的同時,内部還沒底。
低調樸實無華的生活模式,讓人很容易就忘掉這麽一個優質的聯姻選擇,穿着打扮也越來越随意,怎麽舒服怎麽來,披頭散發出門是常态,素面朝天更是不加掩飾,在已經很久沒有出現曾經老一輩老炮兒們喜歡的大飒蜜時代,燕惜雨反倒返璞歸真到有那麽點純正的味道。
最初魏濤這個虛拟貨币的小公司是安置在燕京總部,現在也依舊在,但對于魏濤而言,很多事隻需要一個電話即可解決。
随後,市場上出現了相應份額的比币,持續輸出,後勁十足,在五千這個價位,一路推進。
除此之外,她都是爲了自己而活,她不會要魏濤的錢,但無論是車裏的油卡,居住的大房子,以及産生的所有費用,她不關心,也不需要她去處理,她也坦然承受。
車子從保養到日常的所有一切,違章什麽都一樣,她都無需管,扶手箱裏不僅有會持續定期往裏存錢的兩張油卡,還有一張名片,車子遇到任何事,她隻需要打個電話,有人來給處理。
包括她那輛前不久剛剛升級的一輛小本田XRV,小白車,城市小SUV,車子不大不小,日常代步可以,又絲毫不高調,怎麽開都不會有人覺得有問題。
以他的‘本錢’,5000美元一枚的價格都誘惑不了他,那他之前不被視爲威脅的總持有量,到如今這個尴尬的境地,便會發揮出讓人意想不到的威力,僵局産生,破局關鍵到了這邊,并不一定是絕對,卻透着極大的可能性。
景教授等人也沒有表現出要跟他當面接觸聊一聊的意思,徑直從燕京過來,将一份特殊的尊重送給魏濤。
嘗試,值得投入一定的資源去嘗試。才有了一些交換,才有了華夏市場成份額的動起來。
能在國家需要你的時候,義無反顧站起來,又是在這種沒有機會揚名立萬做宣傳的事情上,所有人都知道一件事,五千再是高價,在魏總這裏都沒有任何吸引力,他現在做出姿态,配合官方,配合整個比币的市場,讓華夏的虛拟貨币市場重新在輸出輸入量級層面與世界接軌,不再是自己玩自己的。
按部就班的工作,隻爲有一個八小時的固定外出時間,跟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用正常的方式去賺取自己的生活費用,也是給父母留有一份顔面,讓他們的女兒在同層次的人眼中是正常的。
生活瑣事她不喜歡,她不是體驗人間疾苦那類型的,她害怕瑣事的麻煩,喜歡專注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下了班,逛逛花鳥魚市,去去潘家園,喝點茶,酒吧裏喝杯酒,或是約上一兩個人,去打打壁球網球,去遊泳瑜伽。
景凡景教授,帶着沈眉沈教授,孟宗海孟教授,以及身邊的小組工作人員、學生,一同到臨安拜訪魏濤。
年紀越大,成長的越深刻,燕惜雨的變化也就越大,再不是當初初次見面時大學還沒畢業的青春女孩。
狼嘴裏的肉夾到就很費勁,還要擔心衙門的快刀。他希望自己可以順利夾到肉,刀鋒不是對準自己,還有可能會懸在狼的頭頂,讓它不敢合上嘴,順利讓自己夾到肉。
燕惜雨跟着母親而來,她不是那種離不開男人的女人,哪怕是初嘗滋味,也絕不會讓其成爲自己的留戀,打破自己的生活模式和既定規劃。
這一抹色彩,徹底添補了燕惜雨生命中所缺的那點助力,使得她真正進入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模式之中。或許結婚這個命題沒有了,需要背負一些外界的流言蜚語,但作爲一個在事業上‘沒有野心’的世家子弟,當燕隆靖和沈眉夫婦默認了一些東西之後,經過一段時間的發酵,也就沒什麽人再去拿她說嘴。
生活裏總會有很多的事吸引她,更多時候,她會一個人,坐在自己小公寓或是魏濤後花園小區的大房子裏,坐在窗邊,拉上白色的薄紗簾,一杯綠茶或是一杯卡布奇諾,一本書,或是一部老電影,很偶爾的時候,也會點上一支女士香煙,靜靜的享受精神世界完全放空自由的感覺。
也因此他才會不遺餘力的将自己形象進行一種綁定,到此時景凡一個電話打過來,更是沒有一點端着,爲難不爲難的也不必做出姿态來給外面看,他需要做的,就是點頭答應。
自己玩自己的,跟外面不接軌,這個不可怕,讓整個暗中資本覺得有麻煩的是魏濤所持有的數量。
而魏濤,在她的世界裏不是依靠,是一抹色彩,在她極度享受自己黑與白精神世界的時候,魏濤這道彩虹會時不時的出現,不會打擾她的雅興,又會填補她些許人間煙花的需求。
來臨安看魏濤,也不是單純看他,就是覺得這段生活裏缺少一點滋味了,過來他這裏找找新鮮感。
不是他需要她,是她需要他。
不是看他有多輝煌,也不擔心他會因爲這一次的事情有多爲難。以燕惜雨對魏濤精神世界的共鳴了解,沒觸及到他底線的事情,他都會很寬容,這件事他既然那麽痛快答應了,不管是否心甘情願,都不會在他心裏存留什麽疙瘩。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來到這,先帶着她在夜幕下的街頭去開着跑車馳騁,吹着夜風,看着夜景,卻不是飙車,這家夥怕死的很,明明技術很強悍,卻絕不會将車子開到超出掌控的速度。
山頂涼亭内,自帶的一些鹵味,沒有什麽高檔的東西,夜風有點涼,一人一瓶小二(鍋頭),就兩個人,看着腳下的城市邊緣萬家燈火,雖說稱不上是浪漫,卻是獨屬于二人的一份相處模式,彼此舒服,能心貼心,讓當下和平日裏有着天壤之别,這就是二人找尋的感覺。
燕惜雨一句比币的事情都沒問,魏濤也沒提,二人也不需要談這些。
酒店的大浴缸内,泡澡,還有閑情逸緻看看晚間新聞,似乎二人在一起時,迸發那種進了酒店房間就熱情似火的感覺,沒有那麽重要,一切順其自然,反倒更有滋味。
魏濤用君王不早朝的行爲模式,肯定了前一晚過得有多麽美好。
早晚是沒有了,中飯也不起來,直接在酒店點餐,送到房間裏,不管在哪個酒店,是沒可能讓服務員送進來的,滕蘭(蘭姨)來了之後,這最後一道工序是屬于她的,過了她的手,外面的食物才能送到魏濤的面前。
因爲魏念伊的緣故,滕蘭多多少少愛屋及烏,對曹曦雨這位正宮,多了别樣的親近,本該一碗水端平,老闆的私生活不幹涉看不見,現在也多多少少會帶有一點情緒變化。
不得不承認的是,老闆的眼光沒得說,甚至跟老闆在一起,女人還會有變化。
以滕蘭的水準,去看曾經的大蜜蜜、小迪等人,無論是在大熒幕、小熒幕亦或是現實當中,她們多少僞裝的妝容都瞞不過她,對比老闆這些不是藝人的女人,差了一個等級。
可這兩年,明顯變化來了,皮膚狀态好了,人的狀态也好了,眼神之中有光了,臉上也沒有了陳年作爲明星沉積下來的化妝侵襲痕迹,甚至有的人,連整體骨感都發生了變化,說不清道不明,沒有動刀也沒有别的痕迹,就像是女大十八變一樣,過了那個年紀,也來了一次微生長。
老闆滋潤的。
以滕蘭家鄉曾經流傳的一個說法,男人女人都有,很少見,是那種能夠真正做到天地調和,彼此磁場對了,能夠互相往好的一面影響,猶如吃了靈丹妙藥一般。
燕惜雨看了滕蘭一眼,眼神之中毫無任何波動,滕蘭則大大方方的注視着她,過了十幾秒鍾,才轉身離開。
魏濤是能夠感知得到蘭姨情緒變化的,對方也是故意的,不然僞裝對于她而言太簡單了。
以往都是将餐車推到位置,飯菜擺上,打開蓋子,按照魏濤的飲食習慣,盛飯,湯放在哪個位置,最愛吃的菜放在哪個位置,都是有安排的。
今天則是将餐車推到了卧室,在門口就離開。
暗自苦笑的魏濤不得感歎自己那個如同精靈一般的女兒,殺傷力感染力影響力太大了,蘭姨這樣的人,都被她所征服,這就像是帝王身邊不可或缺的一位宮廷老嬷嬷,沒有對後面嫔妃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心理是一樣的。
再次苦笑,暗帶幾分自嘲,什麽時候,我也開始總喜歡如同那些八卦媒體一樣,以所謂帝王生活來表述自己的生活了?
下午,燕惜雨就獨自行動了,她對于臨安總部不太感興趣,到是對直播帶貨的幕後有點興趣,雖說貓牙看的不多,也承認直播帶貨比原本的網店,更直觀,她自己也會網購,除了定向選擇的網購之外,确實直播帶貨的真實銷量和吸引力,要比傳統電商的魅力大的太多太多,又有多少人,購置了足夠多的‘非剛需産品’。
她想要看什麽,自然能看到最真實的。
至于魏濤,終于有時間來見一見景教授一行人了,平日裏能夠安然面對沈眉教授,現在不行了。
見面跟景教授握手之後,先跟孟教授更爲熱情的握手,畢竟這是關錦月的老師。
到沈眉這裏,則帶着一點女婿渴求得到丈母娘認可的狗腿子姿态,完全不加掩飾,也沒有一丁點的端着,什麽人前要保持自己大老闆的姿态之類的,通通沒有,那份真實不做作又沒有額外故意表現的真誠,在已經認命了女兒生活模式的沈眉這裏,确實也是有效果的。
景凡發現,這跟正常的溝通聊正事,完全不是一個模式。
原來花心男的好處也是有的,孟教授的親傳弟子,沈教授的寶貝女兒,這都跟魏濤關系不一般,看來今天這局,更容易一些了。
“魏總,還需要您……”
魏濤笑了,在景凡一開口之後就笑了,待到對方明白了自己意思故意話語說了一半停頓之後,他才沒有不禮貌的接話說道:“可以,今天陸續開始,還可以放一些。”
從小數點後作爲交易單價,‘聰’這個概念也開始出現了,‘個’開始成爲了相對大的計量單位。
誰讓全球比币的總數,維持在一個如果不去細化小數點後的交易單位,這個盤子無論怎麽做,都不可能大到讓國際上超級資本滿意的狀态。
散戶收割。
這是魏濤認定的當前狀态,且會一直持續,直到‘個’成爲一個大的單位,直到小數點後面分割交易的位數,越多越多。
讓2100萬枚的總量,一下子偷換了一種概念,變成了接近無限額度的瘋狂擴張,也讓一些人不必面對‘個’的超級高價而望而卻步,還是可以‘聰’的單位去進行一些小市民的投資,讓虛拟貨币的價值真的做成一種經濟體系。不足以大到改變什麽,也沒有持久下去的基因,卻可以成就幾次的割韭菜行爲,甚至後面換湯不換藥的模式下,直接無需運營,前期即可讓那些因爲沒有在比币獲利的投機分子,提前進場試圖來占大便宜,結果被當成韭菜,好好的讓這個世界上玩資本最厲害的一群人給收割。
魏濤很笃定,不管未來出現多少種類似的虛拟貨币模式,絕無偶然,都是必然,真正的後面必定還是這些人和這些勢力,他們商量好了如何瓜分這塊蛋糕,會拿出一部分分潤給他人,絕大多數,還是放入自己的口袋。
以景凡這個小組的實力,判斷出如今比币的操盤模式,不敢說八九不離十,卻也差不多,弱勢是無法幹涉,如果對方不講武德,那他們的判斷沒有任何價值,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還有可能會産生錯誤的引導。
現在魏濤進場配合,以之前的接觸,這家夥的自信似乎在10000美元之前根本不會動搖,此刻這麽做,連景凡都是發自内心敬佩的。官方給任何承諾了嗎?魏濤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他爲什麽還能夠如此毫不猶豫的配合,作爲商人而言,他也算是俠商,俠之大者,爲國爲民,以後多少景凡不知道,當前置換來的一些東西,恰好是在某個領域内,能夠給我們一些研發起到作用的技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