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緒豪拿回了不同的答案,紅杉之類的也想要入場,也給出了非常優渥的條件,魏濤依舊是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拿出的份額卻不允許改變,價高者得,且整個融資過程,對于餓了麽的估值,他這邊也讓專業的團隊給出了參考意見。
我對餓了麽沒有掌控的資本,也不想幹涉它的發展,但融資估值,卻跟我這個股東有着直接利益關系。
企鵝來人談了。
阿裏也來人談了。
二者都希望能夠從魏濤這裏打開缺口,希望通過這條路,打開餓了麽的大門,别看安順魏總不管事不插手,誰也不敢小看他的存在價值。
魏濤的态度很明确,我不管,你們跟張緒豪談,他那邊如果能夠匹配我多轉讓的價值,他那邊優先。
互聯網産業的項目,跟松江關聯不大,本地的這些人,也隻能是遠遠觀望。
魏總于我們的價值,不體現在這方面。
“老莊,你現在越混越可以了,這個什麽新聯,最近很熱鬧嘛。”
在安順街一号的辦公室内,魏濤見了老朋友莊哲,曾經在松江劇場五樓開網吧的男人,那時候滿臉橫肉的他,給人一種很江湖的氣息,開網吧不兇點,有時候也震懾不住一些邊角餘料。
幾年時間不見,整個人來了一個大變樣,樣子五官沒法改變,發型和穿着打扮,能夠改變整體的氣質。
頭發長了一些,發膠固定,三七偏分,金鏈子金戒指沒有了,穿着POLO衫西褲皮鞋,一副商務人士打扮,手上一塊勞力士,倒也有了幾分成功人士的姿态,不再如同過往一樣暴發戶形象。
“魏總,咱們這新聯,是緻力于打造咱們松江青年才俊們的家園……”
莊哲說了很多,魏濤認真聽,實際上不僅沒認同,反倒很是厭惡這個所謂的青年商業聯盟,什麽緻力于将青年才俊集合起來爲松江新生代創業者提供一個平台。
人多是力量大。
是有一個平台。
隻是這個平台的受益者,卻非絕大多數人,而是集中在一小撮人身上,去年下半年弄得很火熱,年前又是什麽年會又是活動的,很多小有成績的年輕人,都覺得挂上一個新聯會員,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那證明我在松江,也算是出色青年人序列的一員。還有相當一部分沒有成績的年輕人,也成爲了其中一員。
沒有多大的責任,挂個名,得到一個虛名,參加一些活動,弄得很像是那麽回事,又是租賃高檔場所,又是紅毯簽名牆,又是大家必須晚禮服盛裝出席的西式宴會,晚宴又弄得挺像是那麽回事,給人感覺很高端的樣子,拍拍照,拿出去也值得炫耀一番。
這都沒什麽,關鍵是……
魏濤都懶得說這幫人,活動沒少弄,場面有了,給人感覺格調也上來了。但到了最後一些向上或是參與的高端對話,去的人是誰,那幾個核心人物,到現在,成名的是誰,是那幾個人,短短半年多時間,自己的生意也得到了一些名氣加成,頭上也多了幾個不同的标簽,然後普通會員,依舊是普通會員。那幾個核心人物,說實在的之前在松江,頂多算是普通小商人,有那麽幾百萬的資産,有自己的生意,至多也就是一兩千萬,在财富層面上不了太高的台面,可有了新聯,跟周森管春良等人聊天,他們都提到了,人家這交際階層的提升,絕對是聰明的聰明人。
他不喜,卻也不會反對,多管閑事的事情不會做,人家樂在其中,那也是他們的本事。
這莊哲來找自己加入這新聯,内心很膈應,畢竟是老相識,他也不好說什麽,最近這小一年,新聯在松江确實很火,很多人張口閉口都是我們新聯,各類活動弄得更加頻繁,落在魏濤眼裏就覺得更像是相親大會一樣,私下裏有人透露消息,就這破玩意,私下裏促成了很多蠅營狗苟之事,尤其是男女之間。
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宴會,又是舞會,又是聯歡會,外出旅遊,露營燒烤,花錢找媒體做廣告,沒有媒體自己也拍攝紀錄片,回來之後會員們負責擴散啊,看看我們這規格,以後不入我們這裏,在松江青年人序列裏,你都算不得什麽成功人士。
曹曦雨比魏濤更早被邀請,去過一次臨時的活動,回來之後,删除聯系方式,再有找她的直接拒絕,這什麽東西,浮的很,誇誇其談者更多,也卻有一些想要在這裏獲取交流資源的,想要結交一些能人志士大家共同探讨的。但更多的,給人感覺這玩意除了虛榮就是蠅營狗苟了。
“老莊,你先回去,哪天有時間聚聚。”
聽出魏濤的拒絕意思,莊哲依舊不死心,他是帶着任務來的,能夠邀請到魏總,他将直接成爲理事,成爲新聯的核心。
“魏總,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安順影視厲害,我們新聯也想要拍一部自己的院線電影,大家投資,再到外面拉一些投資,還是希望魏總能給指導指導,怎麽說也是咱們松江人的事情,您有經驗,多給提提意見……”
開始道德綁架,沒用,不過魏濤到是對這個院線電影的想法感興趣了,也算是給了過往老朋友一個面子。
當天晚上,跟張緒豪碰過面之後,後者飛走了,去跟幾大資本細談,臨走之前,對魏濤還是頻頻感謝。
他唯一表現讓魏濤覺得還拿自己當朋友的一點,就是沒試圖想要‘欺負欺負’自己這個老實人,也因如此,對外強硬态度的魏濤,還是給了他很大的面子,将這一次融資自己的态度,完全捆綁到了張緒豪的身上,他說怎麽樣,那就怎麽樣?
信不信有沒有朋友這件事,如果用這樣微不足道的小事來試探一下,到也無傷大雅。
“不好意思,來晚了來晚了。”
專門在松江唯一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日料餐廳請客,魏濤到的時候,屋内坐了五個人,除了莊哲之外,其他四位是創始人,一家知名私人皮膚科醫院的院長,一個是瑜伽俱樂部的老闆,一個是某KTV的老闆,一個是松江知名品牌的服裝連鎖老闆。
兩男兩女,年紀都在四十出頭,見到魏濤進來,俱都起身相迎,如今面對魏濤,可沒有什麽年紀之分,别說松江,省城亦或是鄰省,哪個做生意的不得豎豎大拇指。
飯吃的還算是不錯,今天很多食材,尤其是生食的品質都非常高,魏濤也沒客氣,大快朵頤,這幫人也能夠穩得住,看到魏總吃的開心,喝酒沒有氛圍,兩位女老闆平時可以當做活躍氣氛的存在,面對魏濤,她們可沒覺得自己有資本在他那裏得到特殊待遇。
活躍氣氛?别鬧了,四十多對二十多,臉可沒那麽大,人家接觸的都是誰,不出名的不說,大蜜蜜,大寶貝,在鏡頭裏,那什麽神仙顔值,會需要一場餐食裏有活躍氣氛的人?
淺談了幾句,很有思想,沒具體談項目,隻是探了探一部院線電影帶來的宣傳影響力,準備要全部在松江取景,力求突出我們自己的風景,以電影做宣傳,來宣傳我們松江。
立足點是可以的,如果是官方扶持項目,哪怕拍的差一些,賠錢也不要緊,真若是能夠提供一些宣傳,讓更多的遊客過來,魏濤不介意投資,當成是爲家鄉做貢獻,不求回報甚至連本金都不要也可以。
吃過飯,會長也是那私人皮膚科醫院院長王大寶,邀請魏濤到旁邊的咖啡廳去坐一坐。
該談正事了,魏濤也欣然接受,咖啡廳這邊,他提前讓陸江過來,先準備了一些産自巴拿馬的咖啡豆,送過來。每磅要數百美元,吃别人一頓飯尤其是不太熟悉之人的飯這種事,魏濤不會拒絕,可也不會白吃,無論是何種方式他都會還給人家。
他是不懂咖啡有什麽區别,不過喝着是否可口好喝這件事,他是知道的,喜歡喝的,說不出子午卯酉,也不會去拽一些很專業的詞彙,可能成本一百美元的咖啡,口感不如二十美元的舒服,他會選擇讓身邊人給他準備二十美元的咖啡。
配套一些東西,亂七八糟的他也不懂,好似一塊方糖,都有很多品類,價格不一樣,他是将一套都給拿過來的。
當他真正聽到王大寶等人的院線電影到底是什麽後,差點沒一口将喝下去的咖啡給噴出來。
他都傻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如果是漫畫感覺的世界,他會将網絡上一個動圖拿出來,配文字:“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你們确定,要全部用松江本土的素人演員來擔當主演?”
魏濤還怕自己聽錯了,還專門問了一嘴。
“嗯,是的,這樣才是我們松江原汁原味的。”
“選拔找素人,還是如何?”
“這是劇本,魏總可以看一看。”
尼瑪。
你們這算是什麽玩意兒,這也叫劇本,或許是,後世一些粗糙的網劇劇本水準,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演員表在劇本裏是有的。
男一号,王大寶。
男二号,女一号,女二号,呃,都在這坐着呢?
到男三女三,才出現要尋找兩名在校學員來飾演,魏濤很想說,要不然,你們的侄子侄女之類的,家裏找一個算了,也不用專門去找了,到時候這看起來很勵志實際上無比扯淡的一部院線電影,就真的是‘合家歡’了,更準确點說,應該是自娛自樂的聚會朋友之間排練的影視小品。
你一個秃頂的王大寶,一個骨瘦如柴的,一個微胖的各種微整女老闆,一個烈焰紅唇隻有可怖沒有xing感的女老闆,你們四個人來主演?
你們就拍個網絡電影,自娛自樂就算了,留着自己欣賞,也算是青春記憶,找一個專業的學生,甭管大幾,趁着人家放暑假,弄一台手持DV,給人家學生萬把塊錢,讓他幫你們拍一個紀錄片得了,還院線電影,你們是覺得院線是個笑話嗎?
嗯?
魏濤突然想到了,院線不會當笑話,可人家本鄉本土,就在松江和附近縣城,排幾個場次,還是沒問題的。
“你們準備投資多少?”
“預計二百萬左右。演員我們都是友情出演,不要片酬,如果再有幾個知名演員能夠給我們客串一下,是可以包一個勞務紅包的。”
魏濤沒搭這個茬口,而是繼續問道:“票房需要八百萬左右,這片子拍着才有盈餘,我沒别的意思,各位都是素人,我不知道新聯有多少會員,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請家裏人買票觀看,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願意包場力挺?”
這話說的,已經稍顯不客氣了,實在他是忍不住了,你們這是過家家呢嘛?還你們主演,你們腦子壞掉了吧,這特麽是電影嗎?都别說院線電影,網絡電影的水準你們都夠不上啊,毛騙甭管畫質多差,人家那故事無敵啊,你們這……
王大寶臉色也略微難看:“魏總,賬不是這麽算的,我們是爲了推廣家鄉,以我們新聯的影響力去擴散,不止是我們家鄉自家人觀看,還希望走出去,讓更多人知道我們松江。就像是魏總舌尖上的華夏裏面給出的畫面一樣,那隻是很短的兩三分鍾,我們這是一部電影九十分鍾以上的時長,裏面會因爲劇情推進,出現不同的戶外場景,都是我們松江的知名景點和熱鬧街區……”
他後面說了什麽,魏濤不知道了,但裝着聽得很認真,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我擦,快走,我媽說了不讓我跟傻子玩,不讓我跟太精明的人玩。
這幫家夥,不僅内部要投資,外部拉投資,最後目的是什麽,成全自己了,他們是圓了電影夢了,是主演,留有一輩子的影像記憶,就這電影如果能成功,很多人都可以去倒立洗頭了。
票房沒有親情票和内部人員包場,哪怕在松江再去宣傳,估摸着也隻是親朋好友去觀看了,一百萬票房,能不能有?
你宣傳到外地,哪個傻缺會去花上幾十塊錢的電影票,去看一個由一群誰也不認識演員演的電影?不認識還不是最恐怖的,醜啊,顔值方面都沒有任何吸引力,還是一群老幫菜,拍電影當主角,圓夢爲家鄉,我擦。
精明人多,傻子也多,魏濤萬萬沒想到,這樣一個劇本,還有他們新聯之外的人投資,并且這個項目還報了上去,這還不算,項目竟然到了滕敬傑這裏。
曾經的土地口副職,幾年時間躍居秘書‘掌’位置,還上了決策桌,絕對的重點培養。
“濤哥,我們倆一對,跟爸媽打。”
滕美菡已經是大姑娘了,依舊喜歡羽毛球,亭亭玉立,馬尾搖擺,她是絕對不會稱呼魏叔叔的,始終都是濤哥濤哥的稱呼。
滕敬傑是一個非常有個人魅力的人,在當初有人勸他要離魏濤這個商人遠一些時,他依舊可以舉家跟魏濤君子之交淡如水,逢年過節一些價格不會破格的禮尚往來,也從不曾刻意規避過,基本上魏濤給他送禮之後,他也會還禮。
時至今日,滕敬傑很有可能要更上一層樓了,雙方的關系依舊是不摻雜私立的朋友關系。
滕美菡剛認識魏濤時才十二歲,如今也馬上要考大學離開家鄉了,青春美少女的氣場,在羽毛球場,家裏是不允許她穿運動裙的,明知道那隻是運動短褲的延伸其實沒什麽,也不允許她穿。
女孩長大了,操心的事情就多了,不過當她見到魏濤過去就是一個大大擁抱時,滕敬傑和妻子蔡甯,也隻能是苦笑一聲,女孩心事無需猜,偶像心思轉化的少女青澀暗戀,家長都看在眼裏,提醒過,也無用。
到是魏濤還主動開解過滕敬傑:“你就别當回事,女孩有個暗戀的對象挺好的,至少你不需要擔心她上大學之後會輕易被某個男人給拿下,畢竟,她濤哥還是很優秀的,沒有突出的特點,是很難抹掉她心中濤哥地位的。”
“滾。”滕敬傑是難得吐髒字,不過到也釋然了,确實如此,心系暗戀魏濤,總好過被别的小男生‘騙走’。
魏濤站在後身位,很少主動進攻,至多是幫着滕美菡來防守,讓她盡情的去發揮。
打了一局,宣告休息,魏濤陪着不盡興的滕美菡打了一局單打,沒赢她,而是給她累到虛脫,不主動搏殺你,左右前後的吊着你,一個球隻要不失誤,能打好幾分鍾,打得滕美菡最終直接癱坐在地上表示不玩了。
會客廳找了一張小圓桌,滕美菡和母親去沖涼換衣服,魏濤和滕敬傑坐在那,後者主動聊起了新聯這個院線電影的事情。
魏濤滿是鄙夷的來了一句:“大管家,你這是要去城區那邊擔任常副了,如此不接地氣可不行。”
“哦?”滕敬傑還真就好奇了,本是一件小事,下面人彙報的時候,也提到了王大寶他們的高屋建瓴和長遠規劃,确實是要替家鄉做宣傳,他這才問了一嘴,希望能夠得到安順集團的投資和安順影視的藝術指導。
如果不是在室内,魏濤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最正常的反應是對着一旁的地面啐一口。
“你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四個新聯的創始人去擔當主角,他們哪是拍電影啊,純粹是在自娛自樂,别說投資了,到時候拍好了,讓我幫着宣傳,我都覺得自己丢不起那人,害怕坑了任何一個抱有希望進入影院的觀衆。”
滕敬傑皺了皺眉頭:“不能這麽說吧,素人也可以演的非常好。”
魏濤擺手:“可拉倒吧,那劇本,中規中矩到我看了第一頁就知道後面所有劇情,每個人角色的人物關系。這件事不提了,對于這個新聯,我建議你好好看一看,創辦人是人才,隻不過這樣浮誇的東西,有必要存在嗎?還年會,還紅毯,還晚禮服,東施效颦的産物,關鍵好似這玩意,促成一件惠及所有人的正事都沒有,注意,是惠及所有人或是惠及更多的老百姓。别人告訴我的是,惠及少數人,作秀面對老百姓……”
魏濤的話,滕敬傑信。
不到一個星期,這些話也得到了佐證。
夏汛期來了,松江旁三十公裏外的小鎮,是附近地理位置最不好的,松江是地形上的風水寶地,曆年各類大自然災害,尤其是洪水,基本不曾對松江有過影響,甚至因爲松江水庫的原因,還曾不止一次的保護了下遊省份的大城市。
可這小鎮,卻是每每遭災,地勢低,洪水一來,整個小鎮就汪洋一片,一樓住戶肯定是全面遭殃,大洪水時,二樓也保不住,街路更是完全被覆蓋,洪水退去滿是泥濘,光是清淤就需要動用很多的大型器械。
今年的汛期,來的更爲猛烈,城市裏多處積水,松江的水平面,直迫江上橋,也就是一兩米的距離,即會覆蓋橋面,到那時候,整個城市将會成爲水的海洋。
松江城區尚且如此,小鎮更不必說,早已是一片汪洋。
救援,全面總動員,各類行動随之到來。
安順集團第一時間做出表率行動,汛期來臨,一些陸路交通的運輸暫停了很多,安順集團将貨車、箱貨甚至工地的翻鬥車,都會組織起來,先将自己庫存的所有應急生活用品組織起來,大量的礦泉水是第一階段救援物資。
家家戶戶多少都會有點存糧,有些棚戶區平房區,飲水受到影響最大。
物資保障,第一時間出發,沒有任何宣傳,沒有任何聯動,但在碰到有媒體拍攝時也無需隐藏,隻是采訪時,安順集團不會有人出面,問到誰,一句話:“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出錢,高價收購大量的生活用品,還不斷的從鐵路運輸購入大量的物資,水果渠道的鐵路運輸,水果暫停,在南方當地平價銷售,未免天熱損壞,甯可賠錢也要快銷,賠的部分由安順集團承擔。
在當地,購置大量的物資,直接借用熱帶水果的鐵路運輸渠道,向着松江運輸,都是緊俏商品,也是害怕松江供應不上來會漲高價的貨品。
出力,所有鮮時光的加盟商,幾乎各家各戶都有面包車,有的幾家合買一輛小型箱貨平時運輸,現在全部組織起來,供給城市官方救援,聽從他們号令去承擔運輸職能。
這邊官方開始号召民間的時候,魏濤已經完成了所有鋪設,他本人也不止一次的成爲了賀書計、鄭桐副書計、滕敬傑等人的座上賓,幾次到各地險情區域視察,魏濤都被專門交到領導的車上。
各處,都看得到來自安順集團的救援隊伍,沒有故意宣傳,也沒有挂上安順集團的各種标識,可作爲防汛指揮的成員,真正想要了解的信息,怎麽可能了解不到。
車子轉了一圈,各種防汛做的不錯,小鎮那邊第二批物資也松了進去,魏濤的牧馬人、霸道,都被扔了過去,一些還勉強能夠蹚水的路面,也唯有這些車子才能夠短途快速運輸,水深一些的,則是大型貨車或是翻鬥車上場。
回程進入城區時,魏濤笑着指了指路邊,搖頭不已。
這樣的汛期,賀海濤出門也沒有做自己的一号車,也是用了一輛越野車,也沒用什麽捕快車子前後簇擁,從外面看,也沒人知道他就坐在車裏。
賀海濤示意司機靠過去,不要太近,能看得清,聽到一些聲音就行。
“新聯在行動,愛心傳萬家。”
無需離得近,幾十人穿着一樣的T恤,扯着條幅,面對着媒體和自家的攝錄設備,一副衆志成城的模樣,齊齊揮舞手臂,握拳,面對鏡頭加油,一同喊出口号,然後是王大寶等人接受采訪。
賀海濤示意司機下車湊過去聽一聽,他本人則回身看着魏濤。
魏濤哼笑了一聲:“甭管怎麽說,人家也是實打實的募捐了,也将募捐的錢購置了救援物資,從這一點看,也是做了事的,不能抹殺。”
賀海濤眯着眼睛:“聰明人做的聰明事?”
魏濤沖着他豎起大拇指:“太厲害了,我都是接觸之後才意識到的,您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司機這時候回來了:“他們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剛才是城區新聞頻道的采訪,準備了二十萬元的救援物資,馬上要送往XX鎮。”
賀海濤沒說什麽,有人喜歡作秀,也不是壞事,甭管人家什麽目的,像是魏濤說的,真金白銀确實也拿出來了,集體力量成全幾個人聲名遠播,那是人家聰明,有人組織集體募捐,對官方而言是好事。
會員覺得我是這裏會員,我們做的事情,讓我也覺得與有榮焉,以後到哪,提到我是新聯的人,肯定會有面子,會讓人高看一眼,殊不知,真正被高看的永遠不會是他們。
賀海濤開口了,秘書馬上側身聽。
“讓他們的活動少一些。”
魏濤佩服,我去,這才叫厲害,這才叫世事洞明,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少去弄一大幫人搞什麽活動,弄得街頭巷尾盡人皆知,有那時間,做點正事,少聚聲勢,多做實事。
當城區也多處積水開始需要相應的志願者時,‘秀兒’們又出現了,統一T恤,條幅拉的那叫一個所有人路過都看得到,宣傳做的是響當當,好在,來的人确實是想要出一份力,甭管怎麽秀,活兒幹了,就是好的,就是值得表揚和誇贊的。
隻不過,這類人,魏濤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是同路人,跟看得上看不上也沒關系,你必須承認,人家确實也是做了事的,隻是這‘浮’的狀态和看似聲勢浩大的小算計,他實在難以與之共舞,那院線電影,更是成爲了魏濤心中的一個笑話,他很期待這個笑話真正當着衆人講出來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