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濤隻是私下裏跟王撕蔥見了一面,千達的人跟松江方面接觸,魏濤沒有接觸,王撕蔥也沒有露面。
擁有着大型城市商業綜合體的标杆作用,千達廣場的入駐,多少也能讓城市具有更形象更具體的現代化發展路徑,配套而來的一些知名品牌,也會吸引更多的城市居民來消費,說是提高格調有些自我看低,但确實是如此,高端品牌商鋪專賣店的出現,确實一定程度能夠提升些東西,說是虛榮也可以,說是消費等級變化也可以。
房地産勢頭在國内近兩年是勢不可擋,大型的房地産公司更是成爲了香饽饽,品牌效應使得它們到達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得到重視和貴賓待遇,在拿地方面,更是可以反向提出一些條件來要求地方給予滿足。
千達在這個時候出現,本來還好,千達廣場要建造也是建造在城市的繁華地段,城市邊緣關于一中挪地方之後的競争,似乎并沒有受到影響。
魏濤跟周森等人聚在一起聊過幾回,大家意見也不統一,也是魏濤提出來的,先把後續商量好,不然以邵銳和吳旭的意思,是五家力量集結,先把地拿下來,至于拿下來之後怎麽玩,我們在内部研究。
周森和管春良都是老狐狸了,魏濤隻是提個建議,兩人是順水推舟,看到二人這意思,魏濤也不堅持了,開始随大流的姿态,本就懶得去糾纏,現在更不願意陷入你來我往的算計和糾葛。
好在,競争激烈,來自外部的壓力,使得五個人很快便不得不一緻對外,拿一塊地的壓力不大,可這五個人如果拿一塊地,很顯然别玩了,随便一個都有開發資質,地的大小跟魏濤自主第一個商業項目大小相同,那時候他都能一家玩得轉,五家一起玩,别管房價多高,對于五家方方面面都處于良好狀态的房地産企業,等于是在浪費時間。
想要競争更多,就隻能是刺刀見紅,每天各路應酬各路會議,公司上下總動員,不僅在調集資金,也在走動方方面面的門路,更是合縱連橫,希望在不得不進入到拍賣環節時,能夠占據優勢。
魏濤在這‘緊要關頭’,離開了松江。
濱城外的海面上,遊艇之上,魏濤、王撕蔥和老王,一人一把海釣竿,坐在那裏像模像樣,可這成績以及心思,卻絲毫沒有放在上面。
來見老王,自然不可能談的是松江一城一地一個小項目的事情,那不符合老王的身份,也不符合在王家父子眼中魏總的身份。
如果這邊正事談妥,甚至在不砸牌子的情況下,松江項目全權給魏總當嫁衣又如何?幾個億的項目,自籌資金根本不需要多少,千達的牌子,拿個四分之一左右即可進場,後期無論是抵押貸款還是提前預售,亦或是配套商家進場,都有相應的流程,早已形成一個全國範圍内的規範化流程。
在這基礎上,如果爲了魏總,再去有一些特殊的要求,隻要千達提出來,不過份的情況下不會有人拒絕。
簡單的閑聊,不涉及到具體事情,小王對魏濤很是佩服,這家夥不是家族科班出身,說話辦事有時候跟自己一樣莽,可這樣的風格,竟然能夠得到父親的認可,人家成績是一方面,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也有。
年輕人的自信,年輕人的瘋狂,年輕人的果決。
關鍵這一切還都有着一個前提,那就是成績。成績是不可被當作複制産品存在的,小王看到了魏濤一個最難得的品質——擔當。
我們談合作,是否合作,能否合作成功,這都是未知數,但誠意擺在這的同時,實力不實力的是一方面,魏濤在談話過程中,充分展現出了一個合作夥伴該有的擔當。
他們這類人,說出的話可不是空口白牙的大白話,有些話語一旦出口,比起落在紙面上的承諾還要有效。
“行,可以,到時候我來運作。”
“這個我可以談,我先投入幾個億看看,應該沒問題,到時候也可以談一下機場的事情,跟旅遊業挂鈎,這方面是王總的優勢。”
“道路維修,我派人監工。跟山裏居民的溝通,這方面我來解決。”
“再建也沒問題,現在三四線城市以及縣城的消費能力在提升,挂千達的牌子,先期投入我來也可以。”
釣魚是沒收獲,可對于雙方而言,收獲頗豐,做不做是一回事,一旦有條件去做,這一次談話就是基礎,能夠給彼此帶來相應的信任。
喝點酒,雇傭了廚師到遊艇上給做海鮮,黃昏日落時,美麗的景緻下,三人舉杯暢談。
小王心裏感激魏濤,自己回來之後,能跟父親這樣坐在一起聊天還沒有過,這可不是父子身份的聊天,生意能不能成是一回事,至少我坐在了這裏,談的是千達的生意,不是父親給我一些錢讓我練手的投資。
提到投資,老王是今天唯一一次沒有照顧兒子的面子,直言不諱:“撕蔥,你應該多跟魏總學習,在投行,他可是你的大前輩。”
年紀原因,魏濤比王撕蔥大,成績也擺在那,這樣年輕人最忌諱最不願意聽到的對比、學習、榜樣類的話語,沒有讓小王反感,反倒是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
老王是超級大富豪,商海浮沉幾十年,輕易不會下決定,今天談的事情很具體,可到吃飯之後,反倒不提了。
不提歸不提,他一直在暗中觀察魏濤,發現對方一點也不着急,是真的不着急,不是那種我端着的不着急。
談了兩個事,一個是滑雪場項目,千達有意進入這個行當,想要先在白頭山做一個綜合體的滑雪場,住宿娛樂遊玩等等爲一體,給冬季的白頭山一個不弱于夏季的遊玩體驗。如果有搞頭,後續老王想要多建造一些滑雪場,這個項目的未來前景他非常看好。
一個是千達院線的擴張,老王想要提升擴張速度,表示如果有好的合作方,可以讓他更無壓力的推進此事。
實際上魏濤也不是敷衍,前一個項目,可以讓自己麾下安順地産的人員,能夠繼續有好的工作項目去賺錢。後一個項目以投資即可不需要自己管事。如若不是這樣的情況,他還真不一定願意談,跟這家合作,免不了太受矚目,不過對于跟老王學習學習這件事,他到是挺感興趣的。
鳥随鸾鳳飛騰遠。老王在未來負翁的姿态時,短短不到兩年時間翻身,壯士斷腕,一系列操作絕對堪稱教科書,絕對是超級大富豪之中的佼佼者,别看所謂福布斯上的位置一路靠後,可對于老王而言,企業負債包袱沒有了,實際上擁有的财富,可能比坐在首富位置還要多了。
不在第一的位置,關注度也少了,做一些事情的自由度更高了。
包括小王都一樣受影響,老王要是在首富的位置,小王曝光度會越來越高,随之而來的是容錯率越來越低,他身上每發生一點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
放在現在是好事,放在十年後,可就不一定了。
魏濤是合作不合作都行,聊一聊可以,真合作了也可以,不合作也沒關系,真的做到了表裏如一的佛系,這才讓老王有一種明明看透了卻又覺得看不透的感覺。他看老王不禁想到了李會,壯士斷腕這種事,非有大魄力的人是做不到的,老王之後遇到的危機,要比李會大得多,人家做到了一年半翻身,李會則永遠跌落谷底,現在因爲自己有貓牙做橋梁,他搭上了潘雪雲等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借力,不至于未來名聲太過凄慘。
直到酒足飯飽,夕陽落山月朗星稀的黑夜到來,遊艇靠岸,賓主盡歡,回到家中的老王,才跟兒子說了一句話:“伱搞投資,可以多跟他取經,不要相信外面說的,其實很多人都知道也都相信,他魏濤在投資方面,有自己獨特的地方,那些失敗的案例,未必不是障眼法。”
父子之間,不服不想要被說教,是一個比較标準的相處模式,小王也一樣,不過今天他到是沒有不高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爸,找人幫我整理一下安順投資的所有案例,我想要看一看。”
“好,不過你确定是安順投資的所有案例?”
小王皺了下眉頭,想了一會兒,暫時還沒有答案,老王拍拍他的胳膊外側:“記住,要把安順投資和魏濤個人投資,區分開來看。”
恍然大悟的小王,從沒有一刻,如此有上進心,他喜歡搞投資,那在你年輕一輩,值得自己學習的,魏濤當是首位。父親都如此推崇,讓小王内心對于魏濤的好奇心翻倍增加。
“爸,你說松江那邊,魏濤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已經脫掉外套準備要回房間洗個澡的老王,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
一個驕傲且需要得到認可的兒子,最難的就是跟成功的父親産生主動交流的想法,尤其還不是說教形式,而是互相讨論,那就更爲不易,每一次,可以說對于父親而言,都是兒子難得的一次成長,表面不表現出來,内心非常高興。
坐在沙發上,拍了一下旁邊的單人沙發,示意兒子坐,從房間出來的母親,臉上敷着面膜,看着丈夫和兒子難得坐在一起,親自到廚房,給他們準備了蜂蜜水和水果,家裏的保姆也都遠遠的看一眼,回到自己保姆間的時候,心裏也是好奇外面這對父子會有怎樣的對話。
“那邊的事,直接你去,從頭到尾看一看,落戶工程的事你不願意插手可以不插手,但跟魏濤安順集團之間的合作,你上心一點。據我看,他并不太在意這件事,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或許是不想被邊緣化,我認爲最有可能的,是他想要在松江,繼續夯實自己的方方面面影響力,他這個人的想法很怪,大家都看不懂,明明早已經爬了起來,卻又自己甘願縮回到小小的松江。每每都已經成爲了焦點,呈現出的卻是非常沒有上進心的生活工作态度,我是不太相信,可眼前看到的,他就是要退休。”
………………
魏濤也沒想到,自己的出現,還讓人家父子提前進入到了傳幫帶的正常交流模式,父子之間最難邁出的一步,就這樣破壁成功。
這也使得第二天來自小王同學的招待,魏濤那是一點沒客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顔值身材都在線,縱然稍有不如意之處,也都懂得利用妝容和造型裝束,來突出自身的優勢或是掩蓋自身的不足之處。
吃慣了大魚大肉,偶爾嘗嘗山野菜,關鍵是這山野菜真的努力向前啊,在漂亮女孩能夠在自媒體時代淘金開啓之前,這類局,永遠都不乏願意生撲的人,甚至還願意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渴求着能夠一朝被看中的烏鴉變鳳凰,哪怕是小王那種随時交往随時結束的關系,也行啊。
小王很有成就感,直接轉場,又跑到燕京去攢局,在他的朋友圈子裏,對魏濤好奇的比比皆是,幾個朋友攢一個局,直接變成了輪番坐莊的模式。
論到玩,還得是大都市,也沒有那麽多狗屁倒竈的事情,誰和誰起沖突,誰看誰不順眼,一個個大人物輪番登場之類的,基本不會有。出來玩都是尋開心的,夠點身份有些能量的,也不會鬧事惹得自己也不開心,真要是遇到了有矛盾的,稍微衡量一下,也不存在有沒有面子的,玩一會兒表明自己不怕,然後先離開也就是了,對方也不會遇到有矛盾的人就必須今晚解決問題,那太小兒科了,也讓人笑話,商場的事商場解決,任何事都有其解決事情的途徑和區域,碰到了硬剛莽着來,太掉價。
更何況,出來玩,身邊其實都有保镖,在繁華大都市規則束縛下,也不會出現特别出格的事情,隻要别去喝多了不知所謂的胡鬧,城市這麽大,玩的地方這麽多,基本上不會出現什麽麻煩事。
跑車炸街,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但也不會輕易去否定這樣一種吸睛方式,在繁華的中心區域,夜幕降臨,漂亮小姐姐一堆堆,幾年後自媒體時代畫面超多,現在網絡上也有不少的畫面。
這就是生活,曾經遙不可及的生活,而今,在魏濤這裏,他是受邀者,充分成爲這樣人生的主宰者,坐看落花,坐看花開。
魏濤發現,真正有名有姓的,在小王口中挺牛的,都沒有張揚的,而那些在燕京真正有些能量的,都很低調,或者說是不屑于高調去搏眼球,沒必要,不是沒有虛榮心,是當這些中富小富的人,在外面高調現身成爲了矚目焦點後,進來還要低眉順眼的過來打招呼,這才是一些人心目中覺得有價值的舒坦。
别人不知道,李會的事,魏濤是知道的。
他家底不在這邊,父親故去,在燕京一些資源也弱了,這幾年他也沒發展多少,可這并不妨礙他在這邊依舊玩得轉,有錢這件事,隻要你别嚣張到無所顧忌,基本上可以做到無往不利,懂得遇事轉彎,身邊又是下屬又是保镖,吃不了虧。
喝酒聊天嗨玩這種事,魏濤也很喜歡,他隻是不喜歡整天泡在這裏,一段時間内,連續醉生夢死幾天,他也能玩出樂趣來。
轟鳴的音樂聲在耳邊回蕩,轉場,換地方,到一個相對安靜的主題酒吧,私密比較高,顧客群體相對高端,用價格将一些普通用戶擋在了門外。
在普通人的圈子裏,魏濤不是明星臉。
甚至王撕蔥都不是,但在特定的圈子裏,這兩位是非常典型的‘明星臉’,很多人都認識他們。
剛坐下,攢局的人還沒等發揮呢,就有人過來打招呼。
小王幾人,看清楚來人之後,第一時間站起身。
從認識小王開始,魏濤腦海中一些來自于媒體的記憶,被慢慢的淡化,鏡頭前的他,有着一部分跋扈和嚣張,也有着霸道總裁的強勢,但在生活中,變臉這項技能,或許是他能夠且願意在燕京厮混的原因。
該呈現出低調的狀态時,一點也不端着,哪怕旁邊的兩個女孩,前一秒還在沉浸在他的霸總狀态下,此刻也不耽誤他主動站起身,露出恭敬熱情的笑臉去迎接來人。
“老遠看到是你,我得過來看看,誰這麽有面子,讓你魏總願意離開家鄉。”陳俊視線現在站起身的人身上掃了一圈,笑着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速度很快,因爲他的重心,在落後起身的魏濤身上。
魏濤也不是裝大個,他自認爲自己認識的人少,不認識的也沒必要接觸之類的,這幾天碰到一些小王等人的朋友,也都是笑着喝杯酒,願意介紹身份的多說兩句,不願意介紹的就不說話,喝杯酒,自己自顧自的坐在一旁。
這形象給一些人的感覺好似人脈不廣,如果不是身上百億富豪的身份,可能一起玩的女孩,熱情都會減少一些。
光線暗,看到了陳俊,魏濤站起身,四目對視,笑着說道:“陳總要是早領我感受一下這座城市的五彩奪目,或許我早就來了。”
陳俊哈哈一笑:“我的錯我的錯,該罰。對了,一會兒志剛也過來……”
很自然的,陳俊在這邊坐了下來,展現出了跟魏濤獨特的親近。
别看在貓牙投資的事情上,陳俊表現的比較低微,可作爲在金融系統内的大家族子弟,他在燕京很高的層次都有牌面,面對着小王和一衆富家子弟,更是先天具有優勢,很多時候,這些家族的一些事情,他都能找找關系掐掐對方大脖子,面對年輕一輩,沒有拿捏一番,已然是良好家教的體現,沒有格外給諸位面子,實屬情理之中。
看了看周遭正襟而坐失去了之前熱鬧的女孩們,陳俊也沒有故意表現出接納,攢局的人一看,明白了,趕緊安排多數女孩到旁邊去玩,留下兩個勤快有眼力見兒的,給大家倒酒伺候局。
不一會兒,張志剛(包兮倩的丈夫)來了,帶着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長相上很符合八九十年代女人的審美标準,國字臉大眼睛雙眼皮,戴着一副眼鏡,不笑也挂着一點笑意。
張志剛沒有介紹,魏濤也不會去問,對方坐在張志剛的身邊,也沒有任何拘束的地方,但也沒有直接表現出兩人不一般的關系,如果是不熟悉的人看到,可能會将其當做他的好朋友,跟着過來一起玩,跟其他人都不熟悉。
“還沒正式坐在一起喝過酒,魏濤,敬你一杯。”張志剛端杯敬酒,可能意思隻有兩人明白。
正常兩人的關系該是那種敵視仇視的關系,可張志剛獨特的愛好,決定了他對包兮倩完全沒有任何男人對女人的心思,更不可能存在丈夫對妻子的心思,某種程度上,他現在家庭和美,在外面夫妻恩愛夫唱婦随,還要感謝魏濤。
包兮倩懂得什麽叫做該做和不該做,你看她不掩飾和魏濤的關系是不掩飾,卻從不會在一些比較重要的公開場合去讓自己的丈夫難堪,在這一點上,夫妻倆算是保持了一緻,夫妻關系,朋友相處方式。
敬魏濤酒,不算是感謝,是一種生活上彼此都得到了照顧的表示,帶着幾分的謝意。
以小王的級别,也不至于低微,很快坐下來大家聊天喝酒,氛圍融洽,在這過程中,時不時有人過來送酒,順帶着敬一杯酒,而一個介紹是魯省的小開,從遠處一個區域過來,身邊帶着幾個人,緊跟着他的那道身影,魏濤看到愣了一下。
認識是不認識。
臉,也認識。
在藝人這個圈内,最著名的戀愛腦同學,這時候她才多大?魏濤沒有關于她上學時的記憶,但對于她連續幾段戀愛都成爲了事業的攔路虎這件事是清楚的,那這位,是她的第一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