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馬場。
晨露剛剛散去,這個時間的暖陽絕不會給人炎熱的感覺。
魏濤和曹曦雨一大早就來騎馬,主要是陪魏濤來,昨天又到了一匹草原馬,還沒有被完完全全馴服,帶着那麽一點野性。
要說老話都是智慧和經驗的結晶——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會的越精,越想要嘗試更高難度。越是覺得自己實力足夠了,對于一些旁人眼中的危險就會少了敬畏之心。你可以稱之爲實力的體現,也可以統稱爲心大了膽子大了行爲越界了。
魏濤跟所有的年輕人一樣,喜歡冒險,明知道不對,依舊趨之若鹜,他能做的是給自己保障,盡量實力強一些,再去嘗試。
對于自己男人的愛好,曹曦雨都會盡可能的配合,努力從中找到自己也喜歡的樂趣,事實證明直到現在爲止,都還很好,她也找到了樂趣。
年輕情侶之間,刨除物質壓力之外,最大的幸福可能就是擁有共同的愛好,這一條甚至都碾壓了閨房之樂的彼此滿意度,所有的遊戲宅都在喊着一個口号,珍惜你身邊能夠陪你一起玩遊戲的女朋友吧。
關于馴馬的技巧,魏濤掌握不多,這匹馬也不是未經馴服,隻是還很暴躁,對于成爲坐騎這件事還有抵觸,魏濤的技術支撐沒有問題,自身的身體素質也足夠支撐相應的技術動作,馬嘶的聲音在馬場出現,上午多用來接待拍照和試騎擺拍的顧客,看到了魏濤飛馳下的策馬揚鞭。
要說不會騎馬,也就不會了,如今的生活裏根本用不到,也接觸不到,并沒有人覺得這是一個必須學會的技能。
可當伱在現場看到之後,感覺是不一樣的,比起數年之後小視頻裏面又是滑雪又是沖浪又是騎馬那樣的吸引力,現場更爲直觀,更會有一種這好帥我也好想學的念頭。
金岩給女朋友交了三百塊錢,以學生優惠價體驗了一下試騎、擺拍套餐,單單是讓邊玲穿上尺碼合适的騎手服裝,他們二人就覺得物超所值了。
别說是這樣的地方,婚紗店,你也難免會感受到一絲異味和老舊,也就是拍出來的照片看不出來,以爲一套套的西服和婚紗都那麽的漂亮。
馬場的服裝,全部都是嶄新,按照服務人員的介紹,每一個客人使用後都會清洗幹淨,熨燙平整晾曬防潮,一旦衣服某個位置有了相應的損傷或是磨損舊了,八成新左右就會換掉,服務員還表示有不少會員帶着家屬朋友過來體驗時,都是穿我們這裏的衣服。
服務用品的質量,無需懂,上手就能感覺得到,肯定不是便宜貨,版型非常好,符合邊玲的尺碼,她穿上之後效果非常好,這個時候就已經忍不住要拍照了。
到外面,在專業服務人員的指引下,先是沒上馬之前的體驗,馬廄内一邊拍照一邊參觀,現代化的馬廄内,并沒有太大的異味。
一路拍出來,即将上馬,看到魏濤在場地中呼嘯而過,又是一大圈,兩人盡管沒認出來,卻很是羨慕。
直到兩天體驗完了,意猶未盡的出來,邊玲提議讓金岩也拍一套,大不了回去時候我們不買卧鋪票了,七八個小時,堅持一下,做硬座回去,不體驗一下可惜了。
也是看到了剛才魏濤在馬背上的英姿,咱雖說沒有那樣的水平,可擺拍一二,留下青春美好的回憶,以後這照片是可以放在相冊内留作終身紀念的,現在也可以放在企鵝的空間内,還可以換成自定義頭像……
金岩早就心動了,在邊玲表示我給你拍照并且推着他前去的推動下,他也暗自咬咬牙,既然出來玩了,碰到喜歡的,那就咬咬牙去嘗試一下。
“咦?HELLO!”
魏濤騎着馬小跑一圈,勒住缰繩下馬出來,跟金岩和邊玲走了一個對頭碰,剛才在馬背上沒認出來,離得近了,雙方都認出了對方,大家并不熟悉,可又不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邊玲要比男朋友更爲開朗一些,擡了擡手,打了一個招呼。
“過來玩?怎麽樣?還滿意?”魏濤将手裏牽着的缰繩遞給教練,摘掉帽子,沖着兩人笑着問道。
金岩和邊玲尚且沒什麽,幫他牽馬的教練和走過來要服務二人的服務員,此時心砰砰直跳,平時在外面不被允許直言老闆的身份,現在這堪比微服私訪的現場,可能客人的一句诟病話語,會有人因此被罰款。
“滿意,謝謝你介紹,要是光聽價格我們倆就放棄了。”邊玲還有一點遺憾的看了看場内,剛才隻是教練牽着馬讓她坐在上面走了兩圈,意猶未盡啊,完全沒過瘾。
曹曦雨此時過來,她沒有魏濤騎馬那麽的狂放,可伴随着玩的時間長,自身天賦也不錯,騎起來也非常的漂亮,尤其是那白色馬褲和黑皮靴,穿在她的身上,那雙大長腿格外吸睛。
下馬後,摘掉帽子,甩了甩頭發,簡單的捋了捋,而不是那種故意要修飾頭發的動作。
真正的美女,什麽額頭,什麽遮臉,類似頭發給予臉部的修飾都不需要,随随便便一個狀态都是美翻了。
金岩和邊玲都愣了下,這也太好看了。
魏濤沖着兩人點點頭,沖着一旁跟着他們二人的服務人員:“遠來是客,從我那,給他們一人加一堂私教課,讓客人玩得盡興。”
兩人自然是要拒絕,無功不受祿,也不認識不熟悉,哪能……
魏濤笑着點了下頭,沒應他們的話語,跟曹曦雨并肩離開,曹曦雨則沖着兩人笑了笑,一點也沒有他們認知中那種大個漂亮白大女主的氣場,親和力很強,兩人趕緊也回應點頭微笑,再想要說什麽時,魏濤和曹曦雨已經上車離開。
“那是誰啊?”
“哦,我們這兒的一個會員。”
類似的事情,早有交代,大家都知道怎麽回答,不知道老闆什麽身份,老闆自己也沒有顯露身份的,那就以資深會員VIP待遇來對待。
……………………
魏濤不是裝酷,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也不值得他如此,沒騎夠呢,卻也無能爲力。回到安順街,曹曦雨去好好洗澡換衣服,他這邊隻是到客房簡單的沖了一下澡,趕緊乘車前往新的果蔬集散中心。
要說最近魏濤用人是捉襟見肘,勝在他底子雄厚,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江畔一号’、‘爛尾樓’、‘集散中心’全都在用人用設備,人可以重酬去請,設備他直接選擇了購買,有人願意來幫忙,給你重酬,情也領了,不來我就買設備,不至于被别人掐着脖子。
推土機、鈎機、渣土車、鏟車……
除了塔吊這玩意,基本上魏濤買了一圈,不怕買來沒用,這些東西在别的人手中可能還有風險是否能夠賺回來,在他這裏毫無風險可言,甚至在他花了近千萬一通買設備後,之前婉拒表示有事不能幫忙的施工隊伍,紛紛返回來。
尴尬歸尴尬,也不得不承認,人家這有錢是真的任性,一言不和,根本不去跟你二次談判,你敢拿捏我,直接就祭出無敵的法寶——不求人自己買。
集散中心這邊也是工程如火如荼,魏濤之前在‘江畔一号’展現出來的強硬态度也讓所有的拆遷戶知道,魏總夠意思,你就不要太過分,不然最後可能會雞飛蛋打。
伴随着付鑫帶着人散播消息,如果這邊拆遷不順利,很有可能這個果蔬集散中心,搬到江南去,在那邊,魏總正在選擇地塊。
真與假不重要了,那一年死守在拆遷工地上不肯走的人,最終不僅沒有獲得超額的收益,還落下了一身病,備受折磨的生活了一年,什麽都沒得到,如若不是最後社區街道去求情,他們可能連最初的拆遷補償方案都拿不到。
真要是堅持了半天,還沒有最初離開的人拿得多,那可就真的成爲徹頭徹尾笑話了。
有了那樣的名聲,這一次拆遷更是所有的水果批發商和蔬菜批發商聚在一起,都想着早完工早賺錢,這些人之中,曾經混迹江湖的不少,如今也橫行霸道的也不少,面對普通人他們都是兇神惡煞不好招惹的存在。
如此拆遷時,安順集團的人,反倒成了大家的保護神,這是朱峰和喬新華都未曾感受過的,不禁感歎背靠大樹好乘涼,跟着魏總感覺混江湖這件事,似乎不再是單純的打打殺殺,人情世故都弱了不少,來自于魏總有别于江湖規則的規則,似乎更符合當前這個時代。
拆遷順利,工程就順利,按照規劃一天一個樣,好幾個工程隊同時開工,也不是什麽高精尖的工程,在保證質量情況下追求速度并不算難。
所以魏濤并沒有太過關注這邊,作爲現在大家公認的松江水果大王,他不想過多的參與這邊的事,避免各路合作夥伴們心裏不舒服,有幾個劉家父子早早就靠了過去?
要知道,幾年前,他們是站在倉庫抽着煙數着錢的大老闆,而魏濤隻是一個騎着電動三輪車來這裏批發的小商販,如今地位調轉,人家是魏總,這個事實大家能接受,隻是看到了會覺得有那麽點心裏不平衡。
魏濤也是照顧他們的心裏不平衡,一般情況下不會幹預這邊的事,隻要在我制定的規則内,你們都有資格去做一些你們覺得好的修改,我這邊全力配合。
安順集團工地缺兵少将,人來,器械來設備來,魏濤的大手筆不止是震懾同行,這些在果蔬批發層面的生意夥伴,也不得不感慨,如今的魏總成勢了,大筆寫大字,大人辦大事。這種辦事的風格,确實也颠覆了他們對于合作夥伴過往的認知。
跟魏總合作,劉大龍說過,你隻要予以信任即可,别的什麽都不需要做,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到了工地現場,所有現場的負責人員都已經悉數到場,各路批發果蔬的老闆也都聽到了風聲湊過來,能到賀海濤的身邊亮個相,機會難得,有沒有邀請也不耽誤他們湊過來。
魏濤撓撓頭,你這是沒事閑的嗎?怎麽就盯上我一個人了。
他能感受得到,賀海濤沒有了惡意,但也不敢确認是不是真的,畢竟這類人掩蓋自己情緒的本領是超乎尋常的,戴着面具生活是他們的常态,隐藏真實想法是他們的基礎技能,本命技能。
工地進展速度之快,也超出了賀海濤的預料,給魏濤這個集散中心,也不單純是投桃報李,他擁有着來自太國的熱帶水果運輸渠道,跟西南那邊也有固定渠道,聽聞他在地震時的捐贈留下了美名,那片區域的果園也供貨于他。
多次,來自于省城、奉天、龍江等等地方的批發商,要到松江來搞批發,這也讓賀海濤感受到了壟斷的力量,同時對于魏濤在太國那條線,他也格外重視,米拉雖說隻是那個大家族的女兒,但橋梁這東西,最初可能隻需要一個适當機會下的簡單接觸。
給了之後,再看這狀态,感覺沒有信錯人,自我感覺也不錯,眼光不錯,挑選了這麽一個掌舵人。
“賀書計。”魏濤眼底故意流露出的那麽一點無奈,賀海濤盡收眼底,見慣了想要接觸他想要巴結他的人,突來這麽一個對他主動結交還有所顧忌和抗拒的人,還是有些新鮮感的。
這麽大的一個人物,連續盯着魏濤,很多沒有到場的人也在關注這邊,看來這魏濤是徹底被盯上了,以後在松江的日子不好過了,讓賀書計這麽盯着的人物,能在松江混好嗎?
“走走吧。”
不在工地看,反倒是走到集散中心的後院牆,魏濤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解。
除了後院牆,擡眼可見鐵軌,原本這裏的後牆外就是城市鐵路,也因爲靠近鐵路,所以這裏才始終沒有什麽發展,才能有這麽多的土地供集散中心使用,畢竟任何一個商業住宅小區,也不願意每天在轟隆隆火車開過的聲音中入眠。
也隻有那些老式的廠礦集資房或是平房區域,才會在火車道兩旁,那時候的人沒得選擇,沒有房子的人沒得選擇,商業住宅則基本上不會跟這樣的地方聯系起來。
賀海濤也沒有吊着魏濤,指了指左側的方向:“沿着這條小路,不到一千米就是松江火車站……”
魏濤眼睛一亮,随後是毫不掩飾的眼露驚喜。
“這回,跟我去湖心島,沒問題了吧?”平常與人談話,賀海濤絕不會用這樣的方式,實在魏濤的年紀太輕,且他的身上有些品質,深得賀海濤的欣賞,也就樂得少有的直白。
幾乎所有的火車道兩旁,都會有一條窄窄的土路,過去鐵路兩旁都是平房和工廠居多,這樣的道路無論是行人還是騎自行車的,都會非常青睐,橫穿鐵路也會獲得抄近路的機會。
從火車站内部,沿着小土路走出來,走到果蔬批發市場的後院牆,也就是大幾百米的距離,可如果會在火車站外的公路,乘坐到達果蔬批發市場的公交車,需要五六站地,還需要穿過一個立交橋。
距離遠近,對于車子而言壓力不大,關鍵是現在賀海濤指點的那意思。
“我修條路,我負責修圍牆和大門,錢都我出,當作是我捐贈給火車站的。”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省事,賀海濤點點頭:“路邊涉及到的拆遷和以後一些可能出現的擾民問題。”
“我來處理,都交給我。”
“嗯,到時候你安排人跟和火車站這邊對接。”
“好的,賀書計。”
“中午就吃你這裏的夥食飯了。”
不到二十分鍾,魏濤跟賀海濤回來了,當大家看到賀書計又一次跟魏濤一起吃午飯,還是在集散中心的工地上,外面那些觀望的人一下子懵了,意識到自己等人都猜錯了,這哪裏是要倒黴了,而是人家走通了這條路,當初的李書計隻是欣賞魏濤,現在的賀書計,完全已經将支持化爲實際行動了。
香辣肉絲,脊骨炖酸菜,尖椒幹豆腐,炝拌的小鹹菜。這樣的三道菜,讓賀海濤相信,從兒童醫院開始魏濤所說的,就沒有一點摻水的地方,外傳給安順集團幹活兒心裏踏實,吃得好幹活舒坦拿錢不費勁,唯一安順集團不好伺候的就是這活兒的質量,差一點都不行,要求賊高。
看到魏濤領着賀海濤拿着一個鋁盆去排隊盛飯,後面的人都傻眼了,到是賀海濤的秘書眼神中多了一點異樣的神采,他知道自己和這個魏總可以私下裏接觸接觸了,老闆對于他,何止是偏愛,還有着特殊的倚重,不然絕不會徹底将這份接地氣全部展現在他的面前。
跟所有的工人一樣待遇,唯一不同的是臨時給二人找來了一個小折疊桌,不至于讓二人一直端着鋁盆吃飯,能放在桌子上,坐在塑料凳子上去吃飯。
魏濤先吃完,然後将劉磊和幾個批發商給叫過來,又讓負責這邊的朱峰和喬新華也過來,那邊賀海濤上車,觀察力強的人注意到,這賀書計,似乎在等魏總。
“跟你們說個事,上午聊過了,我們有不少鐵路運輸的水果,不是貨運車,多數都是停靠在松江站,就算不停靠這邊的,我們也可以運作一下,讓其臨時停一下。我們這裏後院距離松江站内側距離不過幾百米,修條路,能通車那種,直接修到站裏,除了預留一個臨街的出口給火車站方便貨物出入之外,直接修到這院裏,我們直接從站内将貨物拉出來,将裏面的路也給好好修修,要從火車上直接搬運到貨車上,直接拉回到這裏。”
不懂行的人會覺得,這不過是方便了一點,值得高興嗎?唯有做這一行的人才知道,無論是搬運、停留、颠簸,所有的流程每多一個,都會對水果的品質造成影響。
現在是我們自己的人直接到站裏去搬運,在這過程中肯定會注意點輕拿輕放,直接放在車上,拉回來甚至都無需從車上拿下來擺放,批發的人開箱就直接裝車到店鋪攤位去賣了,節省了多道搬運的環節。
這條路修好,一路沒颠簸,貨物到達站台也不需要等待,将所有檢驗的流程也節省到一個環節,一車兩車的貨物看不出來什麽,可如果是經年累月的鐵路運輸水果呢?
“火車站那邊,付鑫你主要聯絡,到時候各個場合我們大家都亮個相。裏面那些搬運工人,峰哥、華哥,你們倆跟他們聊,不是搶他們的活兒,如果想要賺外快,我們也給他們機會,要求提前說好,随意搬運貨物和小心搬運貨物的差别,要讓他們知道,能幹就幹,不幹别給我們搗亂。”
所有人都是幹勁十足,之前以爲換了人,魏總這邊沒有以前好使了,曹海洋也不在了,還能有幾分薄面在也不知道了。
前段時間湖心島旅遊經營權被收走,大家都替魏濤捏一把汗,這段時間一些合作基礎沒那麽牢固的,都開始疏遠魏濤。而像是果蔬批發市場這邊都合作好些年的,大家隻能是一榮俱榮,反正鐵打的硬盤流水的人,我們是紮根松江的坐地戶,隻要不被抓住把柄,也不是沒得反擊實力,就算是賀海濤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給人下絆子吧。
但不管怎樣,看到魏濤竟然比之前還要受到青睐,大家心裏能不高興嗎?就看這集散中心的歸屬,再看這一條路的出現,都在預示着一件事,賀海濤不走,我們跟着魏總合作,前途大大的。
“魏總也是牛——逼,這才多長時間,這條線他都能搭上。”朱峰叼着煙,望着遠去的車子,跟身邊的喬新華感慨一句。
喬新華嗯了一聲:“峰哥,都約束一下各自的人吧,要有作用,還不要給魏總造成麻煩。”
這樣的提醒,換成别人,或是換到别的時間段,朱峰可能聽到都會覺得刺耳,我用你教我做事?
此時此刻,隻會覺得是良言,以前稱呼魏總是對外,現在無論什麽時間地點,稱呼魏總都帶着幾分敬意,這是身份的變化,而對方呢,始終都是峰哥華哥,哪怕大家都在傳他應該潔身自好了,對自己二人,也從未刻意疏遠,從未在公開場合有意回避,一個峰哥華哥的稱呼算不得什麽,卻暖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