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宗海從魏濤的言語之中,得到了一個信息,對方很堅定的認爲虛拟貨币能夠成事,成多大事不好說,賺錢是一定的。
沈眉在整個過程中很少開口,到了飯店之後,也隻是默默的聽着兩人對話,隻是偶爾會插一句話,至于呂明澤和燕惜雨,就隻能是旁聽了。
孟教授這樣的大專家,年輕人面對他都會有很大的壓力,都别說這樣完全對等的讨論,就是給你一個命題作業,給教授進行講解的時候都會心驚膽戰,誰讓這位孟教授一直以嚴厲著稱,也就是前幾年好點,聽聞收了一個好學生讓他改變了很多,這兩年又再度大變,面對年輕人時更加嚴厲,打聽過後才知道,那位他很看好的學生,最終沒有走上他給安排的道路,隻是本科畢業就選擇了外出就業,這讓孟教授非常憤怒,覺得現在外面的年輕人定力不夠。
外面的花花世界,非得着急去觸摸嗎?多學一些,到時候實力夠了,什麽東西得不到呢?
見魏濤之前,孟宗海是帶着情緒的,或者說是壓着内心的怒意情緒,最得意的學生,就是讓這個家夥給勾搭走了,才本科畢業就不繼續攻讀了,跑去搞投資,還不是自己創業,是給别人打工。
在上面下達的任務面前,孟宗海将個人情緒給壓了下去,到要看看這位魏總,到底有何出奇之處。去年的地震,安順集團一下子捐贈三千多萬,還第一時間組織起民間第一個有效的援助車隊,刨除别的,這一點足以讓孟宗海對弟子的未來安心不少,甭管怎麽說,跟着這樣的老闆,不至于會掉進深淵,縱然有所偏頗小錯,也可及時糾正。
【以她的天賦,在外面折騰幾年再回來讀書,一樣沒有問題。】
如果沒有這樣的心态變化,今天孟宗海可能會将任務轉交出去,身旁的沈眉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可當他們看到魏濤和燕惜雨盡管掩飾卻還是存在的小小默契時,沒有生氣,隻是感慨,男才女貌,年輕人之間互相愛慕,誰還沒有年輕過,誰還沒有風流倜傥過……
“反正也沒有幾個錢,我想好了,一千萬美金以内,就當是給自己的判斷做一個有捆綁價值的反饋,沒了也就心安了,賺了也就有資本了,像是現在這樣,坐在您的面前高談闊論。”
魏濤的總結言論,依舊是江湖氣息濃郁,跟學術不搭邊,這就有點像是孟宗海在前些年跟那些煤老闆鋼老闆聊天的感覺很相似。
他們不是科班出身,也沒有很高的文化知識儲備,有時候類似孟宗海他們那一代的文人,會覺得這幫人就是在時代的浪潮下運氣好,才能獲得成功,一個個粗鄙無比,憑什麽他們是掌握财富的一群人,看着吧,時代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如果他們不去學習進步的話。
孟宗海的評價是不一樣的,他見過很多類似的人,不管這幫人如何的草莽江湖氣息,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都是頭腦好用的,對待一些東西的看法也很多獨特,或許他們說不出子午卯酉,或許他們會用直覺來代替,最初孟宗海也會感慨于這是運氣帶來的直覺,時間長了接觸多了才明白,并不是這麽回事,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評判事物标準,也有一套不同于正統的生意經,或許看似不合理,或許講不出道理,他們自己認可,并願意爲之進行探索和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年輕人比他們更加自信,且他說的東西,仔細想想,孟宗海覺得自己可以理解,甚至某些靈光一閃的地方,他還覺得很是認同,是那種越想越贊同,細細品味還覺得很有道理自己也受益匪淺的感覺。
“今天就到這裏,回去你也好好想一想,如果未來要進行規模交易,什麽樣的方式最合理,什麽樣的方式最爲吸引人?”
飯的味道記憶不深刻,到是孟宗海跟魏濤聊的不錯,不止局限于比币這一件事,經濟方面,房地産方面,都有所涉獵,魏濤很自信的侃侃而談,如果其中不摻雜一些未來趨勢的自信心,在兩位大教授的面前,他的水平可能還不如呂明澤,不過是誇誇其談而已。
恰恰是夾雜了一點未來的私貨,讓兩位已經摸到一些未來經濟發展脈絡的大教授,深以爲然。
這就等于是他們這幫智囊人員,研究出來的未來模樣,沒有經過确認,隻是根據大數據和智慧的分析,自身是有些信心的,可畢竟未來誰也不敢肯定,還要時間來證明。
現在有一個年輕人,非常自信的侃侃而談他的認知,他對未來的經濟發展,理論水平是肯定很差,可那遠見,卻是印證了孟宗海沈眉這幫人的分析,先天具有親近的好感。
先别說上面的人認不認可他們的分析,現在有一個年輕的商人,拿出了跟他們一樣的看法,他可能代表不了多數群體,但他的成功卻可以作爲一個‘說明’。
如此年輕的成功商人,你說他純粹是運氣使然?這個時代哪有那種好事,人家有實力,那這有實力的成功商人對于未來經濟發展的預判,雖說隻有一點點跟他生意相關的,卻足以讓孟宗海這類人,産生些許共鳴,願意多做接觸。
呂明澤最初對魏濤的很多說詞很是不屑,可慢慢的他收斂了輕視,先不說人家是成功的商人而自己還隻是創業者的身份,兩位教授到目前爲止,還是興緻濃濃的在聊,深入的聊,就讓他驚出一身冷汗,不怕自己比别人差一點,就怕自己竟然一點沒懂自己差在哪,這是最可怕的。
收斂起内心的輕視,接下來的時間,呂明澤很認真的在聽着他們談話,吃過飯之後,漸漸天賦和知識積累展現出了作用,某些話題他也能感同身受,孟宗海觀察到,偶爾一些問題,也會給他一些開口的機會。
魏濤坦言聽不懂,這讓燕惜雨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伱看兩位教授,可以是将非常專業的東西,以比較淺顯的方式解讀出來,這樣魏濤聽起來不費力。到呂明澤這,還沒有那麽深的功底,隻能是引經據典,或是拿出一些專業術語來表明闡述的内容,這樣一來,魏濤聽不懂了。
譬如某個英文縮寫,譬如某個三四個字就代表一個龐大定義的縮寫,他是一臉懵。
這幾年雖說不乏學習,卻是在自己感興趣的東西上,進行感興趣模式的學習,而非我要努力讓自己知識儲備如何如何提升的學習,關錦月到是跟他提過讓他進修學習的建議,被魏濤直接拒絕了,誠然多學習沒壞處,可這世界值得我享樂的東西我還沒有享受夠呢?
學什麽學,現在這些以及既定未來規劃,足以讓我徹底完成财務自由,那還學個毛,體驗我的生活,夯實我的自我保護機制,未來沒有重生優勢了,三十幾歲,悍然退休,那時候就是我這十幾年沒有時間去完成的耗時間享樂人生。
捧着書本,再去來一次深度學習,都别說高等院校,想到中考,魏濤腦子裏都是陰影,自己真心不是學習那塊料,化學物理那就是噩夢,英語是一種無法跨越的障礙,也就是地理曆史還能讓他找到一點自信,拿着一張地圖,都能饒有興緻的看上半天,拿着一張編年表,也能感興趣的了解了解。
不懂就不懂了,這幾年魏濤學會了一件事,放在幾年後的網絡上就是:你如果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被人。
他到不是這樣的狀态,是取得的成功讓他有了自信,我不懂的地方直接說就好了,也沒什麽可丢人的,人無完人,我也不是樣樣都行,有一些東西觸及到我的知識盲區和理解範疇,也不至于丢臉到損失我個人形象,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非得方方面面的形象都那麽的夠用,那是蠢人才會去做的事情。
孟宗海這層次的,自然不會笑他,還給他解釋,讓他能夠理解。
幾個小時的時間,不知不覺過去,陸江送完大寶貝回來,跟祝喜春二人在外面吃完飯,負責伺候屋内的局,吃過的飯菜收拾桌子,但很顯然聊天氛圍很好不舍得中斷,也沒到思維被打斷察覺到環境變化的時候。
兩人又是讓飯店準備果盤,又是陸江出去在一條街外的茶莊買了點好茶,過來讓飯店給泡茶,該給的錢一分不少給,幾百塊錢的二次消費也足以讓飯店對這個包間的使用沒有任何怨言。
十點冒頭,孟宗海被一個電話切斷了聊天的思維模式,挂斷電話,結束了今天的談話,該談的實際早就談完了,他卻有那麽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他相信沈眉也有,别的不談,既是這個自信魏總言語中提到的‘未來’,跟他們作爲智囊成員幫着分析整理規劃的東西,有着相互豎大拇指的作用。
未來需要時間來驗證,但誰又不渴望提前得到認可呢,哪怕隻是一個人的認可,也是認可。
剛從飯店出來,燕惜雨接到了一個電話,趕緊呼喊走向自己車子的魏濤,眉宇之間帶着絲絲焦急的跟母親解釋了一下:“媽,包兮倩給周彥雪打了,兩邊家裏都來人了。”
沈眉眼皮下耷,看了一眼走過來的魏濤:“是因爲他?”
燕惜雨意識到自己的表現可能誤導母親了:“他跟她們都認識,今天可能因爲他的緣故,周彥雪當着倩姨說了一句過份的話。”
沈眉看到魏濤越來越近,聲音壓低:“沒事,鬧不大。”
沈眉下車,到駕駛位換下了女兒,自己駕車離開,走之前,對着魏濤說道:“小雨就交給你了,幫我安全護送到家,改天她爸回來,請你到家裏做客。”
熱情有,可這話語透出來的味道,讓魏濤汗毛倒豎,還到家裏做客,可拉倒吧,老子隻是陪着您的女兒做一做過家家的遊戲,可沒有任何過度的舉動,您二位不用敲打我,放心,就算你們将我倆關在一個屋子裏,我都保證什麽不會發生,充其量是捏一捏那世間獨好的挺翹。
世間美女無數,何必自尋煩惱,我隻愛顔,隻愛身材,普通人中也有,慢慢找呗,何必跟這些權貴扯上關系,麻煩一大堆,什麽事也不爽利,犯不上。
目送沈眉自己開車離開,魏濤才看了看燕惜雨:“大姐,咱這樣不好吧,我去了,不成活靶子了,兩邊人會集火我一個吧?今天不算冷,要不我陪你逛商場?”
燕惜雨沒有失望,也不出所料,面前這個男人在處理事情上的油滑,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人,不好奇,不賭氣,不氣盛,能躲就躲,也不好一文不值的面子,什麽沖冠一怒爲紅顔的事情,估計很難在他身上發生。
“大哥,周彥雪畢竟喜歡你一場……”
“停。”魏濤趕緊阻止:“她那叫喜歡,你信嗎?”
燕惜雨呵呵一笑:“行了,你怕什麽,有我在呢,護你周全。”
魏濤擡起雙手,手掌疊在一起,枕于腦後,收斂剛才玩笑的模樣,看着燕惜雨很認真的說道:“你真希望我去?”
燕惜雨也很認真的說道:“是的,我前男友的身份,這夠嗎?”
“夠。”
給雙方一個台階下,甭管你們的起因是什麽,也唯有包兮倩和周彥雪知道真實起因是什麽,這個男人不會成爲你們發生沖突的因由,因爲他是我的前男友,我們剛剛分手,但分手也是朋友,不至于成爲敵人,你們之間就不要因爲我們倆的關系而産生誤會了,低頭不見擡頭見,彼此之間的長輩和家裏一些姻親故友,還有在一個部門工作的,還有一些是共同的朋友。
再者,包兮倩畢竟是長輩,先動手這件事,對方沒辦法拿她怎麽樣,她也同樣沒得解釋。
“麻煩。”魏濤上車之後,還是一樣的姿勢,雙手枕在腦後,就算内心感興趣這些人究竟是怎樣的現實‘掰頭’,卻更不願意自己成爲摻和其中,大好生活每天都有很多感興趣的事情可以做,沒事招惹對手和敵人,總是一副金雞好鬥的模樣,那可不是她所追求的。
一家酒吧,正是霓虹燈最熱鬧的時間段,酒吧門口挂上停業的牌子,兩名服務員守在門口,拒絕讓一些客人進去,對熟客解釋一下,讓對方暫且離開,要玩,明天再來。
來這裏究竟對錯,魏濤不想深究,燕惜雨是否有更深層次的想法和目的,他也懶得去解讀,千萬個理由,都不如一個理由——包兮倩跟人打起來了,不知道則以,知道了,斷然沒有裝作不知道的道理,來了是否有作用也不在考慮範圍,是否會結仇也不做考慮。
我不想招惹麻煩,卻不意味着在涉及到自己身邊人的時候,還裝傻充愣規避風險和麻煩。
有所爲有所不爲,怕麻煩的同時,魏濤又是最不怕大麻煩的那一個,大不了最後殊死一搏就好了,别人害怕死亡,害怕跟親人再也不見,害怕跟這個世界告别,魏濤會怕嗎?
至少他知道,一世的終結不是一個人的終結,說不準再次睜開眼睛,自己還是會回到跟着母親和大姨去買房子的那個夏天。
概率高低不論,對比任何人,自己知道并且有信心這個概率的存在,别人呢?
因爲有這樣的心态使然,魏濤在面對很多事情的時候,總是跟正常人的思維模式不相同。
出發之前,百般不願。
真正到了地方,卻是坦然無畏,這讓一旁的燕惜雨眼睛一亮,眼前的男人盡管接觸越多,身上的一些缺點暴露的越多,可卻會時不時給自己驚喜,讓人發現他身上獨特有别于常人的地方。
燕惜雨打了一個電話,随後時間不長,出來一個男人,看了魏濤一眼,帶着他們走了進去。
祝喜春和陸江自然是寸步不離,他們二人早就有心理建設,到了松江之外的地方,哪怕是再微小的事情也要寸步不離。
服務人員也沒有攔着他們,待到走進這并不算大可也不小的酒吧時,裏面的燈光開啓,炫酷的場地還沒有被轉燈和閃燈點燃,場地之中有人站着,也有人坐着,場面很安靜,沒有大吵大鬧,沒有上演全武行。
還沒等燕惜雨開口,魏濤已經徑直走向了泾渭分明兩端的一邊,先走到包兮倩的身前,看到她從上到下都沒事,這才點點頭,在她身後的地方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祝喜春和陸江則很‘專業’的在進來之後,就貼着牆角陰影站立,不讓自己突兀的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
燕惜雨面部表情沒有變化,不意外,如果魏濤不這樣,她反倒覺得奇怪,關于這兩個人之間有沒有特殊關系一件事她不關心,僅憑兩人在松江是合作夥伴,甭管你來到這裏有沒有實力讓對方忌憚,表明立場态度這件事,決不允許含糊。
能含糊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一會可能來現場當和事佬的那一位,當擺事大哥需要絕對實力,不然可就成爲笑話了。不想成爲笑話,也絕對不要輕易覺得自己夠資格讓雙方都給面子坐下來和談。
魏濤不認識别人,卻有不少人認識他,包家在松江做試驗田這件事,少不了魏濤的存在,了解他是必然的,包明峰提前出來單幹這件事,當初贊同的人多,後來則是覺得魏濤沒有起好輔助作用,年輕人之中對他頗有微詞,看得懂的人明白,是我們急了,明明有很好的學習機會卻急于求成,到最後弄得雙方關系不如從前。
好在,個人關系不錯,魏濤也不是那種端着的,包兮倩和包明峰在松江,不算滑鐵盧,賺錢也積累了經驗,隻是沒有最初想的那樣成爲爆款。
過了一會兒,魏濤覺得自己有點困了,不是身體上的困,是精神層面的困乏。
幹嘛呢,就這麽幹坐着,或是某幾個人,不鹹不淡的說幾句自以爲淡然平靜的話語?是怎麽個章程,這都多長時間了,還在這堆積籌碼?難道最後要看誰能請來的籌碼值更高決定勝負?‘擺事大哥’還沒來嗎?
“就因爲他。”
突來的聲音,周彥雪點指着魏濤,讓他成爲了全場聚焦的焦點,隻不過現在的周彥雪沒敢将白天的話再去重複。
“因爲他什麽?”包兮倩眯着眼睛。
“哼,因爲什麽,你自己清楚。”
魏濤是萬萬沒有想到,女人瘋狂起來,其執行力一點也不比男人弱,就見端坐在椅子上的包兮倩,又起身快步沖了上去,沒有任何猶豫,整個動作連貫有效,手臂也沒有大幅度的恢複,巴掌卻已經拍在了周彥雪的臉上,且不是一個,而是左右開弓。
“你特麽膽也太大了,我給你臉,你不要,欺負我欺負到門上來了。小屁孩,你以爲我包兮倩是什麽人,敢往我身上潑髒水!”
左一個,右一個,幹淨利落。
她的行爲不僅周遭的人沒反應過來,周彥旭也一樣,完全是懵的,臉上挨了好幾下這才反應過來,隻是此時腦袋瓜子嗡嗡的,那幾巴掌,包兮倩的力量十足,讓她再度陷入短暫的懵愣。
在周家人沖上來之時,包兮倩停下了手,并且向後退了一步,擡起雙手,看着周家的人,緩緩向後退。
從剛才的瘋狂到此刻的收斂,轉瞬之間的反應。
“包兮倩,好久不見。”一道身影緩步走了進來,他的開口,讓咆哮着要往前沖去報仇的周彥雪,瞬間安靜下來。也讓這邊沖到包兮倩身後試圖保護她的人,也都停了下來。
老氣的皮鞋,深色的西褲,黑色的商務夾克衫,裏面一件白襯衫,規規矩矩的頭發,普通的近視鏡,說話慢聲慢語,走路不緊不慢,聲音沒有任何氣勢,整個人的面部表情也很是柔和,嘴角還帶着一點點微微上揚的笑意,似真的長時間沒有老友相見般的打招呼。
沒等包兮倩說話,這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看了看周遭,淡淡說道:“我們不要打擾人家做生意。”
從他出現開始,整個酒吧内,就再也沒有第二個聲音,也沒有人再有妄動,在他目光平視下,周家的人,先一步離開。
“九叔。”周彥雪捂着臉,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和無邊的恨意。
被她喚爲九叔的男人笑了笑,走上前,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手往下,到她的臉頰,狀似要看一看她有沒有受傷,滿是關心,周彥旭也拿掉了覆在臉上的手。
就在此時,一直暗中觀察這邊的魏濤,眼神一凜,一瞬間腰挺直、神經緊繃起來。
何止是他,看到接下來這一幕的人,俱都是整個人一緊,下意識的肌肉緊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