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博算得上是半個本土人了,對于下面發生的事情,簡單一聽,基本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尤其在見到了燕惜雨之後,更是無需細緻探查,九成九定闆是怎麽回事。
“我來安排。”貢帕大包大攬,他也是見證者,如果說隻是仇博的好朋友單純一個身份,會幫忙,會保護,會安排,但不會過多幹涉一些事情。
米拉都感知到了男朋友這個朋友的價值,他作爲一個在下面接觸很多具體事務的負責人,看到的遇到的事情多了,如果不失熱情和禮節的去做一些在他看來沒有什麽價值的事情那是駕輕就熟,而如何在這之間進行态度的改變也不會表現的格外突兀。
價值決定論,雖說有那麽點太過現實,卻也是真真切切屬于任何一個時代的絕對特色,你必須承認它的無處不在,也必須面對它的無處不在。
一樓,燕惜雨和她的遠房表姐高琳,是不敢繼續住了,如若不是魏濤等人在,這個酒店她們都不會住了。
換到了樓上的一間套房,驚魂未定的她們,就連本來打算進行的洗澡換衣服,也讓魏濤在套房外守着。
無需說,魏濤自己就沒走,在套房外的客廳坐下來,自顧自的抽着煙,祝喜春和陸江,就在對面房間,兩個房間的房門都開着,視線的盡頭是彼此,他們也不放心讓魏濤一個人在那邊。
仇博臉色難看是一定的,稍微打聽了一下,祝喜春他們倆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對方是魏濤的貴客,是那種能夠在有需要時候,得到助力的貴客。
具體是什麽身份,他們沒說,不是不信任仇博,是這件事在老闆沒有蓋棺論定之前,他們必須選擇對所有人有所隐瞞,哪怕這隐瞞沒什麽特殊價值。
等到燕惜雨和表姐出來,魏濤才知道爲何這位會兩個女人跑出國旅行。
以前燕惜雨不是沒做過類似的事情,但她不會天真的以爲外面是安全的,基本上都會自我感知到有一定保障,才會低調出遊,也不會管閑事,更不會将在國内能夠施展的脾氣到外面也不收斂,所以這兩三年來都安然無恙,龍鳳胎的哥哥燕博文也是一樣,這時候的他們不是在意安危,是被家裏人告知,出門在外,低調低調再低調。
換言之,不要招惹一些不知所謂的麻煩,更不要試圖覺得自己可以做一些超越規則的事情并以此爲傲。
東南亞旅遊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一些攻略,沒想到是這樣,況且高琳本身還是正兒八經捕快學校畢業,一直在捕快行當一線工作,在這裏英語也暢通無阻,就隻是跟團落地之後,自己遊玩,旅行團隻負責将她們帶入境安排好。如此也解釋了在突如其來的驚吓之時,高琳能夠憑借身體下意識反應做出最正确的判斷和嘗試反擊。
她們簡單沖洗了一下,換好衣服出來,這時候就體現出來她們與普通人心态承受能力之間的不同,之前的驚魂未定沒有了,情緒徹底平複了下來。
與此同時,貢帕也帶着翻譯上樓到房間門口,面部表情将這件事的程度提示給魏濤。
“直接說事吧。”
貢帕接收到了魏濤的眼神,盡量以平淡的口吻描述事情,如此短時間就搞定,事态的針對肯定是不存在的。
“兩個小毛賊,從你們到這就盯上你們了。”
高琳皺眉:“我們也沒有将财富外露,這裏這麽多的遊客,怎麽就盯上我們了。”
貢帕視線在燕惜雨身上停留了一下,答案不言自明,漂亮有的時候真的是原-罪。
“他們就是一些雜碎,會好好收拾他們的,請放心。搶錢不是目的,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不需要知道伱們有沒有錢,就算沒有,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獲。放心吧,沒有後續的任何麻煩,不過是幾個小毛賊,一起都收拾了。”
沒提酒店,貢帕也是以此試探魏濤的态度,他是貴賓,跟這兩個女遊客認識,那他們之間是什麽關系,關系決定了魏濤最真實的态度,而他們也将會根據魏濤的态度,來調整對這件事的最終處理方案。
高琳也察覺到了他解釋這番話的漏洞所在,剛想開口,被燕惜雨以眼神阻止。
與此同時,魏濤已經開口了:“酒店的人怎麽回事?”
貢帕沒猶豫,隻要魏濤開口,他便會解釋,也知道了這兩位女遊客在魏濤這裏是有特殊價值的,他需要給人家一個圓滿解釋。
“都是本鄉本土的人,自己人向着自己人,也是害怕管閑事後被這幫人在事後報複,如果不是太過于明目張膽,他們就會裝作看不見。如果是發生在房間内,并且沒有造成大吵大嚷讓所有人圍觀的局面,他們也可以解釋自己沒看見來逃避責任。”
魏濤再度詢問:“事後如果報-案呢?”
貢帕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容:“正在治理這樣的事情,但畢竟整個國家旅遊業剛剛發展起來,錢來的太快了,很多事情即便制定了規則,在巨大的旅遊業帶來利益面前,一些監管不到位。不是說不管或是偏袒,可正常的遊客,難道會在這裏持續停留提供證據接受詢問,在整個過程中耗費大量的時間,并且在最終是否抓到人這件事上不确定,抓到了之後整個流程也需要時間,很多受害的遊客,最終也不會再次返回來參加。這幫人一般不會太過份,得手了,你不反抗或是反抗在他們可控範圍内,最終哪怕你身上沒有多少錢,他們也不會再做什麽,會離開。最近這半年來,類似的事情已經少了很多,我們也需要一個過程來徹底完善整個規則……”
他沒有說外面的酒吧街晚上遊客遊玩是安全的,那樣的話語在此刻會被當成是強自解釋,不僅毫無意義,還會給本就受到驚吓的客人帶來抵觸情緒,很可能好不容易平複的心情會再一次的爆炸。
更不會說,你們隻是兩個人,還都是女孩,并且其中一個還是那樣的美麗動人,給了一些小毛賊可趁之機,也隻能說你們運氣不好,這邊每天遊客成千上萬,做類似事情的小毛賊不過寥寥。
這些話都不能說,現在試探出這兩位女遊客在貴賓這裏很有價值,他需要做的就是坦然承認錯誤,盡可能快速處理這件事,基本上這類事都需要嚴懲那兩個人,他也能做到,嚴懲還可以翻倍,多翻幾倍,隻要客人滿意,些許底層幾個歪毛淘氣,算上他們背後的人,對于貢帕而言,都是揮揮手之間的事情,甚至讓對方锒铛入獄後再也出不來,也算不得什麽事。
很多東西的價值,取決于它将要面對的主顧是誰,可以高高在上很值錢,也有可能賤如草芥随意踩踏。
仇博作爲東道主,不能不說話了:“貢帕叔叔,從嚴處置吧。”
貢帕當着客人,順接捧哏:“所有人都送進去,我會知會裏面的人好好照顧他們,三年後不會讓他們完完整整的出來……”
話至此,略停頓,看向魏濤,也不失禮節的看向燕惜雨和高琳。
魏濤視線放在燕惜雨身上,後者露出一抹笑容,不是擠出來的,顯然強大的心理素質已經調節好了之前的驚吓。
魏濤清了下嗓子:“那就麻煩貢帕叔叔了。”
他無需去提醒别的,貢帕如果連這點事都處理的不徹底,也就沒資格作爲米拉所在那個大家族的具體辦事人之一。
對于他們這些客人而言,解氣是一方面,剩下的就是會否留下被人惦記的安全問題,而貢帕需要做的,是将那兩個人以及和他們一起混迹街面的人,都給處理好送進去。
“我送你們回去,仇博,五張泰航從曼谷直飛燕京的頭等艙,安排最近的合适的時間……”
沒等魏濤把話說完,燕惜雨打斷了他,臉上剛剛的陰雲密布散去:“你還要在這邊停留幾天?”
魏濤:“會玩幾天吧?”
燕惜雨:“方不方便多兩個人?”
魏濤微皺了一下眉頭,先看向高琳:“我送你們到燕京落地……”
高琳臉上的驚魂未定也散去了,微微一笑:“我們隻是受了一點驚吓,接下來跟你一起,應該不會再遇到這樣的意外事件了吧?”
燕惜雨表情淡然,盡管魏濤不想招惹這樣的女人,可送上門的一份對方主動認下的人情,這價值多寡暫且不知道,能否有超絕的效果也不知道,拒絕掉也沒問題,對方也不會不認剛才樓下的救命之恩,一樣是某些對方能夠接受範圍内的一份必将回報人情。
燕惜雨在魏濤一猶豫時就知道,這家夥又是不想多跟自己這樣的人糾纏,以前還覺得他是在欲擒故縱裝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現在到是有幾分相信,他确實是不想跟自己這樣的人過多糾纏,往本質上說,人家是不想來當鳳尾,在自己一畝三分地,在自己的圈子裏,不需要去對别人低頭,那多好,成功多大算是成功?
能夠讓生活一定程度握在自己手裏,甯可身邊都是一群巴結自己的足夠寬敞深井之中,也不跑到外面廣闊天地成爲食物鏈的中低層。
誰說井底之蛙這個成語就一定偏貶義,不同身份的人,會給你變換一個解釋,如今最好的說法就是——有相當一部分人願意在一定強度和時間跨度的奮鬥之後,不一定再願意向上攀爬,而是活在能讓自己舒服的舒适圈内。
這魏濤,顯然是這樣的人。
好奇心有了,也讓燕惜雨有了再去多了解的想法,明知道過程和結果都不一定好,可她不在意啊,自己是否會真的‘受傷’還不一定呢,就算爲男人神傷,那也是自己這個年紀該去體驗一次的感覺,不然,人生是不是有些無趣了。
“就這麽定了。”燕惜雨沒等魏濤下結論,她下了結論。
男人本色,有時候就在于一些心思的左右搖擺時,女人如果主動一點,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擺脫左右搖擺的心思,直接确定選擇女人主動讓你前行的一邊。
貢帕安排大家換了一個酒店,晚上業泰過來後聽聞此事,大包大攬,還問魏濤,你想要對方一隻手呢還是一隻腳,有意爲之不是吹牛而是展示肌肉。
一頓非常純正的泰式大餐,晚上又安排了最頂級的古法養生按摩和……
是的,多了兩個女同行者,魏濤就自動劃分到仇博行列,兩個人跟燕惜雨和高琳一樣,都是正兒八經的享受這邊最頂級的古法按摩師給按摩,并且在休息喝茶吃水果過後,還有一場香薰體驗。
至于劉磊、祝喜春和陸江,則去跟着業泰享受别的,貢帕專門又調來了八個人,開着兩台車,威懾一些宵小,至于毛賊之上,之前的翻譯和司機,包括貢帕,隻需要亮出所在家族身份就不會有任何麻煩。這八個人,就是震懾一些最底層歪毛淘氣的,也是增加兩位女客人的心理安全感。
對于貢帕如此善解人意,魏濤也欣然接受,也安了祝喜春和陸江的心,讓他們放心去玩。
在并不需要非得一定分隔男女的最頂級場所内,如果非常陌生不熟悉的男女,還是要分開的,多多少少在按摩之中,需要女生解開上身的束縛,如果非常不熟,就算穿着專門用來按摩的服裝,也會有忌諱。
燕惜雨沒有和高琳單獨一個房間,既然已經留了下來,那跟着魏濤混吃混喝,就不存在尴尬或是如何,一直閉着眼睛任由擺布享受老師傅手法的魏濤,根本不存在是否目不斜視的事情,而更遠一點的仇博,幹脆拉起了隔簾,而另一邊的高琳,作爲表姐,算是湊趣故意了,也拉起了隔簾,将帶着一點暧昧味道的尴尬留給魏濤和燕惜雨。
誰知道,兩人渾然不覺,直到燕惜雨忍不住了,才打開話匣子:“我似乎影響到你享受這個國家的特殊了。”
魏濤閉着眼睛:“沒事,我喜歡跟沒心沒肺的人在一起玩。”
得多大心啊,下午遭遇那樣的事,還能一點不怕的繼續在這個地方停留。
燕惜雨嘴角含笑,這樣的攻擊模式,并不能對她産生半分影響:“如果力戰而竭而死,也不失爲人生于我一種很好的終結方式,至少,夠刺激。”
魏濤睜開眼,側頭,恰在此時,燕惜雨雙手背在身後,被按摩師用腳頂着後腰,反向拉抻整個身體。
嗯,還好,小籠包而已,殺傷力有限。
PS:今天家裏有親人過世,幫着跑前跑後,隻能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