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年,是周興蓮有生以來過得最熱鬧的一個新年。
從早上開始,家裏面就忙乎開來,以往覺得‘鮮時光’那裏已經很寬敞,現在一看,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到了樓頂‘六樓’的位置,看着那空中無框泳池,這要是夏天,那豈不是在空中遊泳,那得是什麽樣的家庭,才能過上這樣的生活。
比起城市富人區的别墅,雖說沒住過,卻也在影視劇中都看過,比起這裏,完全不夠看了,光是一個五樓區域,這些人進去之後很快就分散到各個房間,本來聚攏了一大堆人,短短時間就被這龐大區域給‘吞沒’消失無蹤。
五十平米的大廚房是什麽樣子?
連通着近百平米的大餐廳,如果不是人多熱鬧,真要是在餐廳這頭想要跟廚房竈台附近的人說話,不說用吼的也差不多,正常說話對方根本聽不到。
樓下大門收發室是兩個人,原本這裏工作的人沒有犯錯,魏濤也沒有辭退,又安排了一個,當初在松江劇場後院門房看門的大爺老董,曹海洋一個很多年前犧牲同事的父親,孤寡老人,在那邊畢竟不是自己地方了,雖說有德信手機賣場的人回去時常照拂,也差了一層,到這來,能更清閑更舒服,也更熱鬧一些。
整個安順街一号的保安,都是金鋒安保公司的普通安保,七個人,一個小隊長,三班倒的在這裏工作,過年了,大門側門鎖閉,魏濤也讓他們上來一起吃年夜飯。
龐家母女,有了新房,今年沒在店裏守着,沒去新房過年,也沒去其實沒什麽感情的親戚家過年,被周興蓮拉着,加入到這個大家庭,對比到了親戚家的尴尬和疏離,在這裏,她們更舒服一些。
女兒龐春雨也找到了一個對象,年紀不小又有腿疾的她,本來沒覺得能夠找到良配,給各個鮮時光送貨的司機王鵬,兩人走到了一起,同歲,對方有很嚴重的口吃,從小被人笑話,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長大後幹工作也喜歡那種不與人接觸的。
他以前隻負責開車,就在自己的駕駛室裏面,到了地方幫着搬運,車上還有一個負責‘交貨’的人,對方負責交涉,搬運東西時候跟王鵬打聲招呼,後者隻會低頭聽從吩咐幹活,不會跟任何人交流,也害怕跟别人交流。
也不知道怎麽的,跟龐春雨還看對眼了,一來二去,幾乎天天都能接觸到,時間長了,兩人身上都有着很自卑的疾病,反倒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感情升溫速度很快。
王鵬是個孤兒,也沒什麽直近的親戚,跟龐春雨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魏濤也找人問過,這人很靠譜,是個過日子的,跟龐春雨結婚,還能給龐姨養老,讓她們可以從兩個人相互取暖,變成一個三人的小家庭,未來龐春雨生個孩子,幸福的生活正在向他們招手。
幾年來,跟龐家母女朝夕相處,周興蓮早已将她們當成自己的家人,魏濤的姥姥過來養老之後,對這對母女的印象非常好,魏濤也早就不拿她們當外人,龐家母女在‘紫禦華庭’一期買了一個小的兩居室,魏濤看到龐春雨和王鵬要組成一個新的家庭,沒大包大攬,但卻送了整體裝修和所有的軟裝家用電器。
這個年,家裏不再是單純的血緣親屬,更龐大的一個家庭聚在一起,歡慶新年,從早上一直熱鬧到下午,孩子們随便的瘋跑,随便的跑跳,随便的大喊大叫,别說現在過年了休息,就算是平日裏,那接近十公分的隔音層,也足以讓樓上任何程度的跑跳,不會在樓闆層面,給予四樓各位老闆辦公室,造成噪音的影響。
專門的電腦遊戲房間。
專門的影音室。
專門的娛樂室。
專門的K歌房間。
五樓是廚房餐廳和這些娛樂設施,他的住所動靜分區不是左右,而是上下樓。
六樓格局則完全是客房休息室,跟五樓内部相通,七樓是完全魏濤空間,一大兩小的設置,兩個小的套房,是魏濤心理期待的未來藍圖,如果能夠有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最好。
在這個新家的安排上,魏濤花了很大的心思,尤其是框架方面,他記得直到自己重生前一次回老家,這個位于主街旁的院子好似一直在。
能夠自由自在的按照自己想法去布置新家,他的心裏是打算長住的,如無意外,至少十幾二十年,自己不會動地方。至于裝修裝飾,他除了主卧按照自己習慣提了一些要求外,剩下全都是按照設計師的設計,整體安排,以後不滿意了,這些不涉及到框架的東西,隻要有錢,随時随地都可以換。
唯一對這裏真正到現場出過主意的,是曹曦雨,魏濤帶着她跟設計師溝通,看設計圖,看軟裝風格,盡管沒有什麽承諾或是如何浪漫甜蜜的言語,但就這一個行爲,當晚曹曦雨就讓魏濤品嘗到了新解鎖的樂趣。
我的家,我們的家,你來做主。
這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要讓曹曦雨感動,魏濤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找人拍照,然後通過郵箱,将那些裝修進度的照片發給她,讓她看,哪裏不滿意了,随時修改。
而讓在大四突然忙起來的曹曦雨在去年下半年幾次往返松江和燕京的理由,反正她不說,大家就自己想吧,回家想父母了,想爺爺奶奶了,想某某某了,也沒人戳穿她,這也算不得什麽事,任誰都有這過程。
最後還是魏濤一錘定音,讓曹曦雨的心思沒有那麽活泛了:“主卧我暫時簡單弄一弄,等到你有時間了,随時改動,咱家是幹什麽的,要人有人,要隊伍有隊伍,要材料有材料,一年拾掇一回都沒問題。”
………………
女人們在廚房忙乎着,跟‘鮮時光’那邊一樣,永遠都有吃不完的年貨,這邊最優質的條件就在于,裝修的時候,弄了一個家用的冷庫,步行進入,裏面有各類冷凍的商品,應有盡有,幾十人,吃上十幾二十天,絕對沒問題。
魏濤在睡懶覺,昨晚表哥趙凱和表姐夫張建他們就過來了,又是喝酒又是打牌,都快天亮了才睡。
接近十一點,魏濤其實醒了有一會兒了,單純就是賴床,享受着難得冬日暖陽曬在身上的感覺,薄薄的被子根本不是用來蓋的,而是充當一個陪伴睡覺的玩偶作用,屋内二十五度,陽光照射進來二十六度。
在東北的寒冬臘月,能夠讓你在房間裏有一種我想要開窗戶放放風或是開空調涼快一下的感覺,絕對的凡爾賽了。
側着身體,後背面對着陽光,騎着被子,手裏拿着手機,翻看着短信息,翻看一會兒,手機扔在一旁,閉着眼睛,單純就是享受這樣的清閑。
關錦月敲門,然後推門進來:“還不起來,阿姨都說了,要開始炒菜了,其他人可都被喊起來了,趙凱和張建,都挨罵了。”
魏濤嘴角微微上揚,大過年的,睡到十點十一點,大姨四姨能慣着他們才怪。至于張建爲何不帶着表姐回到自己家那邊過年的事情,這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曾經不太願意跟這邊接觸的大姨夫趙豐華,如今可是很積極參加這邊周家的聚會活動。
所爲何,心裏都清楚,現在魏濤這杆大旗插在哪,哪就是所有人蜂擁而來的地方,有多少人想要湊過來都沒機會呢,有機會的人又哪裏會有任何理由過年不聚到這邊來。
撒嬌式的抻了一個懶腰,然後是很沒有形象的張開雙臂,擺出一副要抱抱的樣子。
關錦月笑了笑,走過來貼着床邊坐下來,沒搭理他的請求,卻任由他挪着身體,橫着懶腰保住自己,将腦袋直接枕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着他腦袋不斷在貼着自己腹部拱着,嘴裏喊着宿醉後的頭疼,伸出手,在他頭上輕輕的按動着,口中的話語也如同哄孩子一樣輕柔:“起來吧,給伱準備了小米粥,紅燒牛肉,我做的黃瓜絲麻醬拉皮,還有姥姥給你腌制的臘八蒜,冷叔蒸的雪花大饅頭……”
咕噜一聲來自肚子的渴求,讓魏濤搞怪的将手探入她的家居帽衫内,直接朝着要害部位抓過去,那份完全不需要阻礙物來襯托的存在,絕對在量級和品質上,能讓男人爲之着迷。
“我這有現成的……”
關錦月壓着他掀起自己帽衫的手:“别鬧了,還有正事呢,今晚,我來找你,好不好?”
“那我要……”魏濤就像是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隻不過他更爲貪心。
“行。”當初有多渴望被别人保護,現在就多會保護别人。
在這一點上,關錦月是幸福的,當初保護了她的人,現在可以在某些方面讓她保護,有時候一些看似過分的要求,在她這裏,總是會幾次拉抻皮筋後,滿足這個要糖吃的小家夥。
魏濤蹦起來,完全一級睡眠狀态的他,也不在乎自己此時此刻本該稱之爲尴尬的狀态,如果沒反應,那才是對關錦月最大的侮辱。
光腳踩踏着高檔地闆,感受着地暖的溫度,也不穿鞋,直接跑進了洗漱間,門也不關,很快就傳來了淋浴沖洗的聲音,以及他那小陰謀得逞後的得意歌聲。
關錦月笑着搖搖頭,起身,到櫃子裏将裏面穿的外面穿的都給他找好,舒适的浴巾和拖鞋都給他放在了淋浴間的門口。回過頭,整理床鋪,收拾房間,似乎這樣的行爲已經成爲了她的本能,隻要在他身邊,就想着要照顧他。
至于這裏的房子裝修找了曹曦雨沒找她,那點朝夕之争,她隻是稍微難受了一晚上就放在一邊,未來還長,我從未想過隻争朝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