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劇場,作爲曾經的松江名片産業,有着魏濤打下的基礎,電影産業的如火如荼使得電影院效益好了,電子通訊産業的大爆發,客流量依舊是這城市中心數一數二的存在。
五樓的松江網吧,依舊是城市一哥的地位。
吧台前移擴建,後面網吧老闆莊哲給自己留了一小塊地方,舒适的紅木椅子,茶台上每天喝茶,看着自己打下的‘江山’,很是享受。
每個月,落到兜裏幾十萬的收益,奧迪A6也換上了,200平米的房子也住上了,現在一天天很是悠哉,有錢了,反倒不像是以前那麽忙了,每天反倒有更多時間留在網吧裏守着,看着熱鬧充斥着人間煙火氣的網吧,很有滿足感。
“魏總,現在最多的就是魔獸,我這剛更新了電腦,不然總是卡頓。熱血江湖玩的人也挺多的,就是盜号的情況比較嚴重,我這正想着能不能咱們自己設置一個安全防護,别的不說,保證坐在咱們這裏玩的人賬号安全。”
莊哲侃侃而談,魏濤笑而不語,前者也就收口不說了,人家魏老闆顯然已經對這樣的事情不感興趣了。
每個月,也隻是财務過來收一下錢,如果不是莊哲膽子小,可能都要在賬目上做點文章了,反正你也不看,我多賺點不好嗎?
魏濤兩杯茶喝下去,從他手裏承包了松江劇場那位來了,按照年紀,稱呼一聲阿姨不爲過,現在稱呼一聲姐,作爲某某的小姨子,是有這個資本,在這裏攫取一些特殊的資源。當初魏濤将松江劇場的承包轉讓給她,時至今日,這份所謂的人情,魏濤都不曾使用。
對方的熱情要遠比過去高漲許多,現如今的魏濤早已不是當初的小家夥,當時是靠着松江劇場得到一個魏總的稱呼,現在則是所有人都得稱呼一聲魏總。
聊了一會兒,也應下了晚上的飯局,走之前,祝喜春從莊哲妻子的手裏,接過一份彙款單,每個月他的錢都一分不少打過來,這彙款單其實也沒什麽用,真若是某一個月赢利的錢沒到位,公司财務第一時間就會告知魏濤。
吃個飯,也能談點生意,松江劇場,雇傭了兩名金鋒安保公司的安保,那可不是雇保安呢,薪酬不菲。
莊哲也不知道怎麽想的,也開口想要雇傭一個,名義是給網吧當網管,開網吧的,總免不了一些歪毛淘氣,這些好處理,一些喝多酒的老爺們還不怎麽會玩的就比較可惡,摔鍵盤砸鼠标的,喝多酒了還影響被人,莊哲也不願意自己親自上陣,有一個能夠壓陣的,以後晚上他也能安心一些,畢竟最近這網吧裏面網絡約架的很多,亂七八糟的什麽人都有,附近所裏可是不止處理一次類似的事情了。
有人給安保公司生意,魏濤自然樂得笑納,是人情往來還是别的什麽,他并不在乎。
轉過天,‘德信’二部的辦公室内坐了一天,手機圈這些新老朋友也都湊過來聊一會兒喝杯茶,一牆之隔的徐亮,紅光滿臉的走過來邀請魏濤中午一起吃飯。
他作爲波導的駐松江辦事處主任,這一年多,那叫一個順風順水,被通包了,事情少了一大堆,雖說賺的不如别的辦事處主任,可勝在穩妥啊,總公司那邊的審計部門,到各個區域的辦事處,或多或少都查出一些問題來,上下打點的有之,因此丢掉工作的有之,卻沒有一個如同徐亮這樣,正常接待,正常招待,沒有半點謙恭的必要。
萬事,有‘德信’和‘飛躍’給背書呢,你來一頓查,沒事則好,有事了,無需他出面,跟省總或是大區那邊,自有這兩位老闆在呢。
魏濤也不會太過貪婪,諸如保價款之類的事情,也都會給徐亮留一些份額,讓其也賺一些錢,一個月幾萬塊揣進兜裏,魏濤後來生意做大了沒時間陪他玩,像是祝喜春袁海濤這幫人,都會時不時的,代替他去招待一波手機圈的朋友。
吃喝玩樂洗大澡,所以彼此之間的關系,始終保持在一個良好的氛圍,該賺的錢一分不少賺,虮子再小也是肉,一台二手機換新後能賺個幾百塊,積少成多也是‘德信’的業績。
吃飯時魏濤從徐亮口中得知,如今總公司上面,對于下面辦事處要進行整頓,第一步就是客服,将會實施承包制度,以總部所在的區域,南方一批批培訓出來的維修技師爲主,給他們一些優惠條件,讓他拿出一些錢來,承包各個辦事處的客服工作。
等于是将客服,從自身體系裏摘了出來,讓承包的人自負盈虧。公司會提供相應的退換機制度和配件維修制度,擁有一些權限可以進行退換機,維修所使用配件給出廠價,至于維修費收多少,則是你承包客服的盈利點。
“松江這邊,我接過來幹。”
呃!
徐亮很想說,不給當地的,都是從南方調人過來,就是有人在總部那邊說,北方的市場,太過混亂才想用南邊來的人。
話沒出口,現在的魏濤可不是當年跟他勾肩搭背的濤子了,别看他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但這句話,不說是言出法随也差不多了,如果不給我,伱南邊來人,能幹得好嗎?
或者更直白點說,能幹得了嗎?
能開門營業嗎?
徐亮懂事的點頭:“我會跟上面争取。”
徐亮以爲,魏濤可能要拿所有廠家的客服,波導隻是開始,卻不知,這是開始,也是結束。
魏濤看不上了,雖說再小的肉也是肉,可這畢竟是正規生意手段之外的手段,他不太願意用,哪怕最後僅僅是一個以勢壓人,他也不想去背負,有個态度讓别人知道‘德信’在通訊圈的地位就好了。
到是朱峰和喬新華,晚上聯袂而來,這頓飯這杯酒剛端起來,手機響起來,接個電話回來,魏濤隻能是長話短說:“你們要做就做。”
沒提我做不做。
沒提我想要什麽。
無需說,這兩人能夠給出最合适的分配。
是否在意這小生意是一回事,有錢不賺那是傻子,‘德信’去年可是出了大百幾萬,如今櫃台上趴着的機器和幾百台庫存,那進貨款,可不是魏總掏的本錢,而是賺到的錢。
簡單用排骨炖豆角的湯汁泡飯,撿着下飯菜吃了兩碗飯,外面的祝喜春和陸江也是一樣。
朱峰和喬新華一看就知道魏總這是有事了,也是默默的吃點飯,喝酒和接下來的節目,暫時擱置了,能得到魏總的支持就好了,手機市場的生意是不能舍的,不僅不能舍,還要盡可能做得更好,成爲穩定的收益,這才好跟着魏總出去打江山。
“工地盯住了,無論什麽時候,質量不能有半點差池。”
起身離開時,魏濤又專門囑咐了兩人一遍。
從開春一直到現在,這樣的話語面對同樣的人,魏濤都不止說了一遍,不是絮叨,是加深在他們心中的印象,讓他們意識到,這件事無論什麽時候都是他魏濤狠抓的。
從飯店出來,回家取了幾件衣服,跟母親打了聲招呼,三人驅車前往機場,坐上了夜裏十一點的航班,飛往羊城。
等了許久的決議,它來了。
在雷布斯和李學零等人的博弈中,最終沒有勝利者,兩人各自妥協向後一步,而對于魏濤而言,沒有勝利者,他就是勝利者。
早已經準備好的錢,面對着即将到來的新比例,他人去南邊,隻是表明一個态度,而并非想要争取什麽,心裏也有預感,自己似乎也争取不到什麽。
這各退一步的代價,會不會就是自己這個第三股東,将會成爲‘犧牲品’?魏濤不得不惡意的揣度這個結論,不過還好,就算是‘犧牲品’也應該會給予讓他滿意的答複。
概因,他不貪心。
不,不是不貪心,是擔心一旦貪心了,掌握的多了,現有的軌迹變了,作爲一個隻想偏安一隅薅羊毛的人,他可不想直接自己親自上陣去跟諸多互聯網内的能人去厮殺。
一旦我下場,到是有前瞻眼光,可這未來的不确定因素就出來了,晃晃頭,魏濤啊魏濤,你是要投資2.0時代諸多大佬的男人,怎麽能自己操盤呢,那你還想不想保證松弛的物質生活了,每天比996還要辛苦,你願意打拼十年嗎?
答案是,我不願意。
我在松江多好,别人都說魏總一天敬業,我敬毛啊,一個興趣加起來工作時長不超過二十個小時,沒有高壓商場的壓力,多好。
我打拼十年徹底财富自由,和我投資十五年當個薅羊毛的财富自由,有區别嗎?
我準備了2000萬,夠不夠用?
如果是參照原本的軌迹,劉勤是300萬美元的A輪融資,那我這些錢,就算變量大了,歪歪語音出來了,也應該是沒問題的?
在飛機上,有錢了從不會委屈自己的魏濤,哪怕感覺到錢緊,那也是投資多寡的問題,不值得舍棄或是壓縮當前的生活條件,出門商務艙頭等艙是一定的,迷迷糊糊胡思亂想,在家裏明明都想清楚了,可臨到頭,還是會胡思亂想,想着自己即将遇到的種種不同選擇和結果。
如果是這樣,我該如何?
如果是那樣,我又該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