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安順街三條街之外的一家‘康複理療中心’。
周興蓮和冷子煜躺在那,接受着全身的各種高端理療,渾身上下通透舒适,整個人出來也是神清氣爽。
什麽頸椎疼,什麽腰疼,什麽困乏倦累。
至少感覺上都沒了,然後周興蓮拿着至少還有十幾次的會員卡,看着兒子,滿臉笑意,潛台詞已經很明确了,看到沒,這回不用擔心了吧。
你和小月都是爲了我好,可看看人家,這才是想我之所想,我就這麽點愛好,玩玩牌,控制一下時間就好了,沒必要你管的這麽嚴,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如同小月這樣,多關注關注身體‘理療’,按摩、針灸、氣蒸、艾灸香薰……
同樣是孝順,伱們倆的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冷叔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不想給魏濤任何難堪,可落到母子的身份上,跟難堪就沒關系了,純粹是母子間的娛樂對峙,關錦月嘛,那就是偏向的裁判,完全的黑哨到周興蓮一邊,你魏濤都别說勝勢,一旦優勢,馬上吹你犯規。
除了搖頭苦笑,魏濤也知道鬥不過,也沒打算鬥,能讓母親高興的事,他都樂意做,隻是希望母親能夠多保重身體,未來身體健健康康,晚年生活能夠沉浸其中的盡情享受。
“行啊,現在有靠山了,這兒子是不如人家啊,管不了咱不管,那可說好了,關錦月,除了這個,每年兩次的全面體檢和健康生活計劃,可交給你了,一次在松江,一次在燕京。”
關錦月自然是欣然同意,本就是默契之間的心領神會。
周興蓮啊了一聲,張大嘴,想要說什麽,半天也沒找到能夠反駁的話語,隻能是一臉苦悶的看着關錦月,希望她再幫忙,不讓自己陷入到兒子無休止的過度保護之中。
心裏是幸福的,但嘴上和身體的表現是抗拒的,幾乎所有人都一樣,從父母的身份管束兒女到被反轉過來,需要一個适應過程,差不離都是五十五歲到六十五歲這個區間。周興蓮早一點,誰讓她有一個優秀的兒子呢。
适應好了,父母就會變成兒女眼中的老小孩,還不能真的像是自己孩子那樣哄着來,要軟硬兼施各種計策拼出,想要阖家歡樂也是需要鬥智鬥勇的。
“那還要去燕京啊?”最後的掙紮和倔強,也不是不知好歹,當然知道每年固定全面體檢是最近才流行起來的。
在安順街定居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這裏面有很多的企事業單位職工,也有很多的老師,居民的普遍素質是高的,很多一些超前的行爲,周興蓮也能提前得到消息。
好些人,爲了身體健康,已經開始每年至少一次的全面體檢,她對于這樣的安排,也能接受。
“那你不想出去旅遊嗎?”魏濤又抛出了一個橄榄枝,母親不一定喜歡旅遊,但她喜歡照相,尤其是穿着好看的衣服在各個景點照相,未來十年旅遊業大發展,上車睡覺景點照相的模式,完全是爲她量身打造。
年輕時也愛美,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很多也曾迸發過熱情的東西,如今也隻剩下了追憶,不再去想,可如果被點燃,還是有熱情的。
“那這店怎麽辦?”
“有我龐姨她們在呢,你擔心什麽,每年春秋,溫度舒服一點的時候,你就選地方,自己走不明白,一條街外有個旅行社,你就去報名,和我冷叔走高端團,錢的事不用你管,跟旅行社談的事也不用管,你隻要聽他們介紹哪個線路感興趣,就去哪個。回來時候,順路去燕京,讓她帶你們去檢查。”
你們這個詞彙的出現,讓冷子煜很是感動,盡管他未曾在魏濤的身上感受到親近,但那份尊重和發自内心的不外,讓他在這個似乎自己高攀的女人面前,在她的家庭面前,過得很舒服。
魏濤尊重,那就沒有一個人會小觑,這就是整個周興蓮生活圈子的現狀。
‘你們’,也讓周興蓮很舒心,步入中年再找另一半這種事,最怕就是兒女反對,不求真的親近,能不排斥,能夠拿對方當個自家人,她就很滿足了,真若是兒子提及要讓自己單獨每年去旅遊,那滋味,可不一定是好受。
一年兩次檢查這件事,定下來了,魏濤心裏也安穩不少,盡管知道未來十五年母親也隻是一些老年人的常見病,畢竟現在生活質量不一樣了,吃喝條件好了,他也怕母親再因爲條件好了,滋生一些潛在病症,松江這邊是常規檢查,到燕京,排個好醫院,每年一次細緻的大檢查,也就安了九成心。
年過完了,搞工程的,還能多玩一段時間,畢竟這天寒地凍,春夏秋冬忙了三個季度,冬天貓冬享受的就是其它三個季度加倍付出後的安逸。
魏濤化身時間管理大師,結果發現自己狗DER不是,讓唐岑給嘲笑的一無是處,這還是唐岑明着故意躲着呢,還是關錦月心知肚明的退讓呢,不然還時間管理大師,管個屁吧,早就讓曹曦雨和關錦月給他手撕成渣。
“女人啊,還是不能太聰明。”他能說什麽,隻能在唐岑的嘲諷面前,以這樣一句來自我粉飾。
他也終于理解劉磊在洗大澡時候跟他說的話:“濤子,你這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我将來娶媳婦,我爸媽說得算,他們說哪個就哪個,我這條件就一個,老實聽話顧家就行,長相不挑,性格必須好。剩下的,外面花花世界如此燦爛,我豈能因爲一棵漂亮的果樹就放棄整片森林呢。”
年後,當魏濤知道自己時間管理根本沒什麽本事後,開始選擇遊蕩于朋友關系之中,各個圈子的社交,也開始多走動起來,一些樂呵之事,也偶爾參與,反正隻需要付錢就行,剩下就是享受。
什麽模特,什麽大學生……
結果他發現自己不想着去當時間管理大師後,反倒‘管理’的挺明白,關鍵是這借口多了啊。
牌局是一些人湊在一起打麻将,曹海洋都知道這裏面的人,盡管當着女兒的面故意說别跟這幫家夥學壞,實際上還是贊同魏濤拓展自己的人脈關系。
合作股東之間互相拓展的人脈關系。
生意上的關系。
私下裏接觸的一些朋朋友友。
如果魏濤不拒絕,那他沒有一天能夠安穩回家睡覺的,從下午開始,一直到後半夜,各路局是接連不斷。
他‘忙’了,所以偶爾不能長時間陪着了,反倒時間能夠從容管理了。
幾天前,跟着曹曦雨到雪場滑雪,松江有這先天條件,冬天的滑雪是知名項目,如若不是這東西投資大、周期長且繁雜的事情一大堆,他是不介意投資滑雪場的。
他自己不玩,不過朋友圈子裏有想要往他身邊湊一起幹點什麽的,他到也不拒絕,畢竟房地産這裏,到最後肯定是一兩個合作方就達到極限了,不能大家是朋友,什麽時候都攪在一個鍋裏吃飯吧。
不過你問我,咱們閑聊,聊到哪個項目,你覺得感興趣,那我可以出出主意,你如果不托底,那我也可以稍作投資,咱們一起幹就好了,你不放心,那我也投點錢,你幹,你多拿錢,你說得算,我就是個捧場娛樂,充其量有需要的時候幫襯一二。
重生之前,魏濤到是挺喜歡滑雪的,不是因爲會滑,是當短視頻時代到來之後,一段段短視頻,将那些高手的姿态展現,他看着也激動,覺得太帥了,隻是那時候的他早已經被生活給摧殘成爲了一個接近200斤的胖子,笨拙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那樣的運動。
現在年輕,身體狀态好,關鍵找專業教練一直陪着也花得起錢,且在最初級階段,也舍得下那所謂不好意思的薄面皮。
不會滑的時候摔倒怎麽了,不是正常的嗎?
摔的難看怎麽了?不也正常嗎?
你覺得周圍的人在嘲笑你?那你太高看自己了,大冬天的滑雪場這裏,厚厚的滑雪服,戴着雪帽雪鏡和套帽,啥也看不到,誰會笑話你?
跟曹曦雨在雪場直接住了三天,分别找了一男一女兩個雪場最好的教練,直接是包天學習,一大早雪場開門,教練就在那等着。
滑雪單闆所有的設備,魏濤全都在教練的建議下,購買不是最貴的卻也是最頂級的套裝,也不管教練是否在裏面有中介費之類的,有更好,他多賺了,也更用心教。
曹曦雨是無可無不可,看到魏濤喜歡單闆,她也跟着學單闆,之前還覺得雙闆更穩定,學了單闆之後,教練拿着DV給錄了一段,才發現單闆是真的帥,徹底迷上。
魏濤能玩三天時間可不短了,回來又是一大堆人找他,曹曦雨也習慣了,不過對于滑雪這件事上心了,也不舍得離開,拉着一個還有聯系關系不錯的同學,在這裏繼續學習。
她和唐岑之間,沒矛盾,也不曾紅過臉,見面也依舊親熱,隻是彼此都在刻意的保持距離,刻意的不見面。男人是閨蜜之間最大的障礙,這句話一旦應驗,那殺傷力是一刀斬。
難得糊塗這件事,曹曦雨不覺得自己做得多好,她隻知道自己目前還能接受,或者說是忍受,沒有因爲想到關錦月唐岑以及魏濤那些很多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應酬而怒火中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