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裏有錢心情好,未來規劃心不慌。
從重生伊始到現在,魏濤已經得到了遠比自己目标還要多的成績,最初是想過回來之後我擁有着超前接近二十年的記憶,肯定是腳踢XX拳打XX。
沒被現實上課,是提前認清了現實,知道看似容易的事情,實際操作起來會有太多的意外因素存在,一個位不配财,你得到多了,能守得住嗎?
如今在松江,也算是小小夯實了一下基礎,真碰到一些什麽事,也不是完全沒有抵抗能力,方方面面也有了一些關系,他都在經營,并且是以自己吃虧的‘義薄雲天’方式經營。
都是朋友,都是哥們,我吃點虧沒關系,隻要你不過份,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相互扶持,賺錢這種事,賺多少都不是盡頭,好朋友才是處一輩子。
一切都規劃好了的魏濤,真心不是僞裝出來的淡然,是真的對當前的生活節奏很滿意。
下面的員工,鬧一鬧,他從來不會在意,大家當成朋友處也可以,吃喝玩樂一些花銷,也從未在他這裏猶豫過。
大年初三的迪廳,那叫一個熱鬧,過年了,年輕人兜裏也有錢了,這家迪廳也是剛剛開業,參照的是省城的迪廳。
卡座,散台,以及到了晚上十一點之後,嗨翻全場的跳起來。
七八點鍾,緩緩上人階段,有歌手唱個歌,現場喝點酒還能聊聊天。
從九點到十一點,客人多了,歌曲的風格就變了,也開始有互動了,在這兩個小時的時間裏,會有兩到三場十幾分鍾的嗨跳環節,會帶着大家‘爆米花爐子’搖起來。
這時候的迪廳最多的‘豪華套餐’是芝華士搭配冰紅茶,各家不一樣的價格,但基本上不會超過六百塊錢一瓶,送伱十瓶冰紅茶,送你四小盤的幹果,喝不完你還可以存到迪廳,讓你可以用來裝13的次數增加。
過了十一點,熱鬧了,拿着迪廳印發的‘招待票’,你不需要門票(那時候有很多地方是需要花門票錢的),也不需要進來消費,當然你想消費也可以,如果沒有錢消費,拿着‘招待票’進來,單純的蹦迪也可以,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淩晨一點多,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蹦迪時間,那絕對是讓年輕人覺得自己站在時尚最前沿的感覺。
在魏濤手底下工作的年輕人,對标打工的,算是收入高的,加上德信和售樓中心這邊,挑選女員工是做面對面銷售的,對形象還是有一點要求的。
沒明确說要形象好的,形象差工作能力強的,一樣受歡迎,形象好的自然是會額外吃香一點。
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正式愛玩的時候,收入不錯,平時朋朋友友也約出來玩,肯定是去年輕人最喜歡的地方。
這家迪廳也就成爲了大家覺得好玩的場所,平時來消費,這裏消費不低,大家都是收着來,今天有老闆在,那肯定是玩個盡興,我們也嘗試一下這裏的高消費是什麽樣。
魏濤從不在意吃喝玩樂花錢,尤其是對自己的員工,你們覺得芝華士好,那就來芝華士,喬新華招來了經理:“那些給外地人的酒,就不要拿出來了……”
心領神會,如今這假的煙酒,不說橫行吧,也不少,碰到了,你認不出來,别怪人家在你身上多賺錢。
陸江喜歡夾包,平時出來玩需要錢的時候,就是讓他拿着,今天魏濤沒有做主,帶着你們來玩的,吃什麽喝什麽要什麽,你們随意。
可地方,本就是滋生麻煩的地方,喝了酒,又是這樣環境,年輕的男男女女,說有矛盾罵起來或是動手,事後有時自己都說不上來理由。
也是人多,也是朱峰和喬新華打電話叫來了幾個常在這裏玩的小兄弟,在他們眼前是小兄弟,那到了十一點之後,可是很多人會主動打招呼的‘大哥’。
解決了兩次麻煩,也沒人會意興闌珊,這幫小丫頭知道老闆在,知道華哥和峰哥在,肯定底氣足啊,玩的更狂野了。
魏濤骨子裏不厭惡這類地方,畢竟自己以前嘗試的少,可現在心态畢竟不是年輕人了,身份也不一樣了,多多少少還是端着一點,沒有如那幫丫頭一樣,頭發甩起來,披頭散發不管不顧,這年代的蹦迪也多數都是狂野派的。
明知道可能還會有麻煩,魏濤也沒想着帶大家離開,今天他也沒少喝,多多少少也有點亢奮,也不怕會有什麽麻煩是解決不了的。
推搡,吵起來,随手是保安和服務生沖過來将雙方隔開,也因爲他們出現的及時,啤酒瓶子沒有飛起來。
啤酒瓶子是沒飛起來,但一個巴掌,卻是讓魏濤狠狠閉眼晃晃頭,猛的睜開,眼中因爲微醺帶來的迷離散去,看着站在過道上被打的姚雪軍,他站起身。
與此同時,朱峰喬新華祝喜春和陸江等人,都面色凝重的圍過來,祝喜春示意‘德信’經理楊姗姗和‘紫禦華庭’銷售經理宋梓瑤,帶着大家到一邊去,别跟着罵人也别跟着動手。
如果說以前的姚雪軍,是一個形象上吓唬别人、骨子裏有江湖氣息的半個江湖人,從裏面出來後,曾經的二手機市場也沒了,也不再是一些人口中的軍哥,骨子裏那點戾氣都被挖了出來。
虧得遇到魏濤,出來後還有老闆給予溫暖,将松江劇場二樓的幾個商鋪和五樓網吧的生意交給他,平時跟朱峰和喬新華那邊,偶爾弄點手機,賺點外快,都是一家人,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如果沒有這份溫暖,姚雪軍是那種随時随地會被引爆的狀态,即便是現在,他骨子裏想着的也是誰擋我财路我弄死誰的想法,唯一那點自留地是父母,唯一那點陽光是魏濤。
他看得明白,魏總對兄弟沒得說,那誰對不起魏總,就是我的敵人,而我在這裏唯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我敢去拼命。姚雪軍眼中的魏濤,盡管生意做的很大,盡管很夠意思的照顧自己,卻也并非一無所求,自己有什麽值得他求的呢?
因爲看透了,所以姚雪軍不惹事,但在遇到事情上,還是保留着剛出來時的處理方式,讓自己的存在價值,始終存在。
剛剛他沒在舞池中間,而是跟朱峰和喬新華一起,去衛生間,先出來一步的他看到起了沖突,第一時間上去,被安保和服務生攔開之後,發現對面還有認識人,就上去說了幾句,結果……
這一巴掌,打得很突然,在那認識人的眼中,姚雪軍這樣的人,給一巴掌怎麽了,你還敢說什麽嗎?
那是兩年多以前的姚雪軍,現在這個,不會大喊大叫,不會憤怒狂躁,隻會默默的看着對方,然後,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問題。
魏濤上前,拉了一下姚雪軍:“這裏人多,外面解決。”
姚雪軍深吸一口氣,二話沒說,邁步跟着往出走。
所有人,都跟着魏濤走出了迪廳。
“老虎,剛才那個是魏濤,紫禦華庭的魏濤,朱峰喬新華,原先廠礦那邊的,現在做二手機。”
有個人,走到了剛才擡手扇了姚雪軍一巴掌的中年男子身邊,提醒了一句。
對方也不傻,會咬人的狗不叫,如果隻是姚雪軍,他不敢知聲,這個叫做老虎的男人信,可聽到旁邊還有朱峰喬新華,他意識到事情有不對的地方了。
“我跟魏濤有過接觸,這小子,是個狠角色,老虎,如果你不想跟老闆說,那就趕緊聯系人,你帶來這些,肯定不夠瞧。”
“沒事,董少,看我的。”這一聲董少,早已沒有當初的恭敬,作爲父親已經徹底冷闆凳閑職的董宇(開遊戲廳的)而言,這段時間這樣的态度,他正在慢慢習慣。
好良言勸了,可如果是個該死的,那誰也沒有辦法。
“董宇,走了,外面吹吹風。”一道身影走過來,聲音不大,董宇聽到後馬上露出恭敬的表情:“好的老闆。”
“碰到魏濤了,怎麽也得打聲招呼。”手指推了推卡在鼻梁上的眼鏡,給人感覺很文弱的形象,面對這個中年男子,董宇不介意自己呈現出來一點狗腿子的姿态,就算父親沒靠邊站的時候,也不丢人,更何況現在。
董宇看了一眼面有菜色的老虎,心中冷笑,你以江湖眼光看這件事,知不知道老闆眼中,魏濤都夠資格上桌了?
本就是玩樂時候,說是不小心也行說是故意也可的行爲,一句我不就是要跟你跳舞也可以解釋,反過來你離得太近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引發矛盾也沒毛病。
這類地方,都别說這個了,你多看誰一眼,或是盯着人看一會兒,都有可能招惹麻煩,又有着酒精的刺激,有着身邊朋朋友友都在面子的刺激,打架是常态,哪天不打幾場。
迪廳方面,看到沒在裏面鬧事,人家才不會多管閑事,外面你們打破腦袋各憑本事。準備看熱鬧的其他顧客,看到沒熱鬧可看,也都繼續,伴随着音樂的響起,這一時段的嗨跳結束,大家喝點酒,聽兩首歌,馬上十一點了,真正的跳起來環節要到了。
從大廳出來有個走廊通往外面的門,此時這走廊裏,已經有很多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停留了,一個個染發非主流耳釘奇裝異服,絕對是潮流最前沿,偶有幾個穿着貂皮的,那絕對是人群中最亮的崽。
大門外,是十幾層的階梯,老電影院改的,階梯之下是一個院子,沒有車滿爲患的時代,這樣一個院子裏,如此好的停車地點,也沒有停滿車,邊緣到是有個停車棚,裏面停着不少的摩托車,踏闆也有,最顯眼的還是一款被稱之爲‘船兒’的大踏闆摩托車,後面改裝挂個音響,晚上出來轟轟的,覺得很帥,後面坐個女孩,那得是拉出去夠拉風的女孩。
員工們都沒走,魏濤也沒強制,不過被楊姗姗和宋梓瑤拉到了一旁,看熱鬧的心态都有,至于幫忙?這麽多大人物,還需要我們幫忙嗎?
魏濤比了一個手勢,然後點燃一支煙,站在一旁,态度很明确,你姚雪軍想怎麽做,那就去做,我能挺你的,肯定挺你,但我能幫忙的這個度,你自己把握,真把事情鬧得太大,那多大雷你自己扛。
姚雪軍也買了一輛二手捷達,現在出門怎麽也得有車才叫夠身份,跟着魏總賺的也不少,沒房子沒事,但不能出來沒車子。小年輕覺得穿上貂皮是體面人,他們這個級别,必須得有‘轎子’才是體面人。
從後備箱裏,摳出一個物件,揣進貂皮的兜裏,走回來,對着魏濤說:“我……”
“真巧啊,魏濤。”突來的打招呼聲音,打斷了姚雪軍的話語,就見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臉上挂着淡淡笑容走了過來。
“魏總,好久不見,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宏光地産的吳總。”董宇不是個沒規矩的,他是看出魏濤不認識自己老闆,這才站出來介紹一下,讓魏濤知道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誰。
魏濤看了一眼董宇,遊戲廳的事情過後,大家偶有聯系,不多,碰到了會打招呼,僅此而已,算是熟人,但從董宇明明知道付鑫和孫冬雪看着的遊戲廳是自己的、卻未曾多說一句的态度來看,他是個懂規矩的,如果有機會合作,這類人作爲臨時合作夥伴,彼此都會舒服。
魏濤笑着伸出手,跟面前這位曾經真正意義上的‘少’,握了握手,曾經松江這座城市所在的大區域内,這位絕對算得上是個人物,十年前那也是留下過諸多傳說的人物,幾年前父親退休,人也年過三十,穩當了很多,開始做正經生意。
而時至今日,還能被大家稱之爲大人物,這吳旭可不是仗着父親萌陰胡來的,有曾經的橋梁,他做生意之後,可是很懂得撒錢,有錢大家賺,方方面面的關系都有,之前父親留下的人情他不用,俱都是大把大把的錢往出撒,這幾年不僅沒有消耗那些東西,反倒重新積累了很多。
畢竟,别人是找門路不好找,他是早就有所有的門路,如果硬着不要臉的頭皮去找曾經的叔叔伯伯,也能辦,不過那是一錘子買賣。他繞着橋走過去,還主動花錢修橋,還修的越來越好。
以一個生意人自居,願意跟他打交道的人很多,誰讓人家曾經是跟我們一樣的人呢,現在也不是一點能量沒有,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我們不必有什麽後顧之憂,他比我們還懂規矩呢。
就因爲如此,家裏父親安享晚年六七年了,吳旭不僅沒有混差了,反倒越混越好,也願意給人幫忙,哪怕是董宇這個級别的,湊上前來,他也不介意有錢大家賺,是大家口中的賽孟嘗。
有身份,有地位,有資曆,哪怕是當下極少數在這塊地界混的‘某少’,也會很給他面子,親近的叫一聲旭哥,遠一點的也會尊稱一聲吳總。
魏濤他們看好的那塊地,就是他插手要拿走,且明确表示,希望大家可以合作。
合作不合作的不好說,想要倒手賺點錢是肯定的,包兮倩都坦言這家夥挺難搞的,家裏留下的資源,直到現在可還沒有用過一次,反倒自己還鞏固了這些資源,這樣的人多可怕,不是有多厲害,是他一旦啓用這些資源的第一次,肯定是無比兇殘。
這就有點像是隻有一顆子彈的熱武器了,扣動扳機之前,誰敢小觑。
正常競争怎麽都可以,如果想要搞點亂七八糟的,對方顯然更專業,這幾年,可不光是開公司,這吳旭還是個掮客,隻不過他這個掮客,跟别人不一樣,那是專門搭建‘很高很漂亮的橋梁’,低一點的,不是看不上,是沒必要,自己去接觸當那個橋梁就好了。
“跟小包子碰到了,說要一起喝酒,這小子跑的快,說是回家過年。等過幾天兮倩回來,我們好好聚一聚。”吳旭的笑容不說如沐春風吧,也可稱得上是真誠,不會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松開手,魏濤明知道對方故意以包兮倩和包明峰的身份來拿大輩,也沒過于介意,自己手裏正夾着煙呢,從兜裏掏出煙盒,遞煙給對方。
吳旭抽出一支煙,魏濤也給足了對方面子,湊上前,拿打火機給對方點煙。
天很冷,但這個院落不冷,門口有很多等待着十一點到來的年輕人,跟裏面保安服務生有關系的,早早就到走廊裏等着,不至于挨凍,更多來玩一玩的年輕人,隻能在外面等着,十一點之後,裏面東西也便宜一些,幾瓶啤酒能玩的很開心喝的很開心。
看到從裏面走出來叫做老虎的光頭中年人,魏濤笑的很燦爛:“吳總,相逢不如偶遇,要不,現在,咱們倆,先喝點。”
吳旭側身,向後瞄了一下:“外面都傳,魏總很照顧身邊人。”
魏濤:“我這也是拾人牙慧,吳總的名氣比我大多了,我是拿吳總當榜樣的。隻不過,我這個朋友,我不在,我怕他鬧出大事來,這不想着有我在,壓着點,不會出大事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