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來，魏濤再度跟高價約好且支付了遠超車費兩倍訂金的出租車司機确認行程。
“真的連夜就走？”洪東旭覺得這樣還是太辛苦。
“恰好一大早有航班，如果她能順利提前出來，明上午還能給家裏老人拜年。”
魏濤沒有開房間，就跟洪東旭在他開好的房間裏，爲了給予女友一個絕對牛掰的浪漫驚喜，過年兩人一點熟食，坐在賓館床邊，看着電視裏阖家團圓的熱熱鬧鬧，喝點酒，雖說談不到蕭瑟落寂，卻也跟當前的氛圍背道而馳。
曹曦雨等人由于不是專業舞團的在職人員，所以她們不需要如同那些舞蹈團一樣，還要堅持到最後上台去配合《難忘今宵》的花團錦簇和最後結束時的舞台滿溢。
但不管是否堅持，爲了最終的浪漫效果，肯定是不會打電話告知我們就在外面等，魏濤也隻能是訂最早一班航班的機票，五點多，到省城機場七點多，從機場出來再開車回家，沒什麽意外，九點之前差不多。
計劃隻是計劃，沒有非得規定範疇，魏濤也很佛系，如果時間來不及，那也不介意在這裏停留一晚，明天再回去。
洪東旭還能看春晚看得津津有味，魏濤到是沒什麽興趣，兩人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然後跟各自女朋友發信息。
在後台沒有地方，席地而坐都是常事，還要緊張的進行不斷排練，化妝什麽的也顧不得，通過曹曦雨的描述，參加春晚的經曆并不是十分好，至少于她而言，不追求名利，那這所謂榮耀，有過一次體驗就好。或者，不再是這樣的小透明才好，不然，耳邊嗡嗡嗡的聲音帶來的感覺非常不好，周遭混雜了化妝品香水等多種味道的刺鼻，也讓她受不了。
不是矯情，是單純覺得，不值當，沒有崇高的信念，也沒有追求名利的渴望，在聊天過程中，已經透露出，晚上回學校附近的賓館，同樣住在附近的老師家裏也給她們準備了餃子，晚上會有車子來專門接送。
伴随着表演開始，也就不再聊了，洪東旭是對照着劉丹丹發過來的節目表，待到節目出來是死命的盯着電視，就差沒将整個人塞到裏面了，也隻是影影綽綽的看到了女友的影子，自己能認出來，可若是事後在電腦找到視頻截圖，指給别人看是認不出來的。
到韓虹老師的一首《天路》，曹曦雨得到了真真的三個中距離鏡頭，能清楚看到臉的，還有一個堪稱推進的特寫，而她的表情，也不是春晚舞蹈演員常見的喜上眉梢，是應情應景的一種情緒釋放，專門找表演老師給她排練過，學校老師也專門告訴她，當那幾個特定的C位舞蹈動作時，就要有表演跟着，萬一到時候給你推一個特寫呢。
“牛掰！老曹牛掰！”
同齡人之間，以洪東旭和曹曦雨之間的關系，想要顯得熟絡親近一些，老曹老關老蘇這樣的稱呼，距離感剛好，又顯得親近，很适合同齡人之間不見外的稱呼。
在這之前，第二個參加的舞蹈裏，舞蹈演員的比重高一些，給的鏡頭多一些，實際上不止她們四個，好幾個都有中遠距離露臉的畫面，如果沒有最後曹曦雨這特寫，可能那個也足以讓大家都心滿意足了。
兩人本打算十一點多就下樓相接，距離不過走路幾分鍾的路程，信息裏聊到關雪莉等人得到了最後舞台在中心靠前區域的位置，她們都留了下來，曹曦雨也不願意特立獨行。
甭管看得到看不到，最後結束語時刻，前面是對着觀衆和機器，後面是主持人以及各路明星，身邊懷裏抱着的是一衆小朋友表演者，再差，也不差這個把小時。
得到消息的兩人，隻得繼續停留，直到臨近結束才穿好衣服下樓，實際現場結束要比直播早幾分鍾，加上退場換衣服以及有序的從裏面出來，兩人本不必着急，也是擔心謀劃了半天的浪漫結果沒能達成所願，遂早早出來在大門外等候，看着這裏道路兩邊不多的保姆車商務車，就連媒體在這一晚都不去守在門外了。
有能量的在裏面拍，沒能量的知道在外面拍也沒什麽噱頭和熱度，大過節的也沒必要吃這份苦，倒也顯得這裏有些冷清。加之全城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到也襯托得更加冷清，或許也隻有目之所及見到的大紅燈籠和萬家燈火，能夠給這冷夜，帶來一絲溫暖。
今年的除夕夜，很冷，沒有下雪，刮着刺骨的寒風，吹起地面角落一些積雪，打在臉上，絲絲透骨冰寒。
一直覺得自己身體素質好了很多抗凍的魏濤，也是在來之前專門跟洪東旭打了招呼，專門穿了厚羽絨服來，還準備好了厚帽子後圍巾和厚手套，恨不得是全身武裝。
直到春晚的喧嚣過後，大門這裏人來人往熱鬧起來，他們才走到門口，不擔心接不到，能夠開進院内的車子，顯然來接曹曦雨等人的車子不在這序列，一些藝人，都是厚厚包裹的從裏面走出來上車嗎？
兩人也沒去辨認，隻是通過鞋子之類的，能斷定是裏面的表演者，行色匆匆身邊有一兩個人陪着的，看不到臉也基本可以斷定是藝人，注意力始終放在從裏面出來的人。
洪東旭将圍巾摘了，他是怕女朋友看不到自己的臉，魏濤橫了他一眼，就你這體型，想不第一眼認出來都難。不過也還是跟他一樣，摘掉了圍巾，都已經‘千辛萬苦’來制造浪漫了，又怎會舍棄第一眼見到的那份驚喜。
魏濤約定好的出租車來了，訂金交了幾百，整體兩千元的價格，還是有願意舍棄除夕夜阖家團圓的人來賺這份錢。
浪漫的驚喜效果達到了，都不必說曹曦雨和劉丹丹完全失去矜持的尖叫和奔跑擁抱，看關雪莉和蘇晴眼中那份嫉妒之火就知道，魏濤和洪東旭的這一次行動，大獲成功。
先到學校旁的賓館去取行李，至于洪東旭和劉丹丹則懶得浪費時間，他們又不是晚上走，直接返回洪東旭居住的酒店去享受二人世界，行李明天再去取。
曹曦雨跟着魏濤上了出租車，從上車開始，就依偎進他的懷中，雙手環着他的腰肢，一刻都不肯松開。女人的心，會在某一刻能被瞬間融化，今天的她，就被剛剛見到魏濤站在寒風中的畫面給融化了。
沒有耽擱時間，也沒有過度的客氣，盡管是清晨的航班，出租車司機可不想耽擱多一秒，魏濤也就沒有跟曹曦雨的老師以及關雪莉等人過度寒暄，拿到行李，拜個年，上車離開。
曹曦雨的老師，從家裏給他們拿了一盒餃子，應情應景是那麽個意思。
魏濤的手機和曹曦雨的手機，一直在響，新年的拜年短信從群發開始就變得多多少少有些讨厭。
直到父母的電話打進來，曹曦雨才松開手，但也沒舍得從魏濤的懷抱裏出來，接起電話：“嗯，出來了，有餃子，嗯，不用擔心，我下午飛機晚上七點多到，爸你五點多出發就行，不用出來那麽早。沒事伱們不用擔心，我回去洗個澡，好好睡個覺，明早是肯定要睡到自然醒的，到時候我電話關機你們别着急，等回去再給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拜年。”
盡管是成年人了，也是從小到大第一次沒有在家過年，曹海洋囑咐完，周敏囑咐，兩人沒完沒了，引得魏濤在一旁忍俊不止，曹曦雨白了他一眼，輕輕在他腰間掐了一下才挂斷電話。
司機也是看到他們小年輕甜如蜜，之前沒好意思說話，憋完了，好不容易有這麽個電話，找到一個契機打開話匣子，魏濤也樂得跟他聊起來，得知這連妝容都沒卸掉的漂亮女孩在春晚跳舞還有特寫鏡頭，司機直表示明天在家看回放的時候，一定特别關注一下。
到達機場才兩點多，距離航班還有三個多小時，兩人換好登機牌，托運好曹曦雨的行李，看着空曠冷寂的機場，隻能是找了一家還開着門的餐廳，點了幾盤餃子，至于價格這東西，能在這樣一個時間，還能吃到熱乎乎的餃子，也就不在意了。
吃飽，一人又喝了一杯熱奶，在登機口附近的座椅坐下等待，曹曦雨是第一時間就鑽入魏濤的懷中，不讓他買商務艙的機票，就是覺得那樣依偎過去距離有點遠，經濟艙的座椅之間，能讓她有半秒不離開的安全感。
“我畢業了，就去咱們松江歌舞團。”
“那如果我生意做好了，到燕京發展，不又要兩地相隔了？”魏濤故意表情誇張，引來曹曦雨嗔怪的輕輕捶打，如今的她，自從蓬門今始爲君開之後，小女孩的姿态就越來越多，她似乎很願意讓自己成爲一個被男人完全呵護的小女人，有看出是魏濤喜歡，也有自身享受戀愛的一種狀态。
魏濤摟得緊一些，似乎怕她冷，充分被這小女人的姿态反拿捏，激起最強的保護欲。
“你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開心就好。”
曹曦雨的身型，那聯排座椅之間的扶手，并不能阻礙她躺下來，躺在魏濤腿上，從下至上的看着他：“我喜歡跳舞，就算你說讓我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的。”
“好。”
周遭沒有人，魏濤俯下身子親吻，用衣服遮擋，曹曦雨掙紮了一下也就順應了他在大庭廣衆之下的行爲。
飛機沒有幾個人，起飛之前魏濤跟空乘人員表示，自己二人不需要餐食和水，靠坐在椅子上，蓋着衣服，依偎着睡一會兒，到了地方，還有近百公裏的車程要開呢，況且伴随着天明的光亮，真真困乏從上飛機開始就已經引得曹曦雨眼皮下沉，飛機還沒起飛呢，系好安全帶，往旁邊一歪，頭搭在魏濤的肩膀，閉着眼睛昏昏欲睡，到飛機起飛在空中平穩飛行，不到兩分鍾，她就徹底陷入沉睡。
一路很順利，到達，取行李，出來取魏濤昨天停在這的車子，一路飛奔到家，如果不是大年初一，魏濤一定将其帶走，而不是将其送回家，曹曦雨完全已經是任君采摘我願意聽從你任何号令的模樣，吸引力之大，魏濤才相信那句話的真正殺傷力——從此君王不早朝。
好在，似乎不用分離太遠。
大年初一，都在曹曦雨的爺爺奶奶家相聚，就在安順街。車子一路開到後角門處，曹曦雨是一萬個不願意就此分開。
“我一會兒來給阿姨拜年。”
不是不想第一時間去給周興蓮拜年，是淩晨在機場洗手間，洗掉了臉上的妝容，一夜折騰，身上滿是疲憊，頭沒梳臉沒洗衣服也沒換，先到爺爺奶奶家更換衣服洗澡，不然此時此刻拜年的先後順序，可不是因爲離果蔬超市更近才想去給周興蓮拜年。
單純就是此刻給周興蓮拜年，排名第一。
………………
昨晚周興蓮難得春晚開始後沒打麻将，就在棋社這邊看電視，也确實看到曹曦雨了，她表現的格外興奮，招呼着大家暫停手中的麻将和撲克牌，趕緊過來看。在看到關錦月的表情後，又不禁暗自歎氣，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以前家裏條件不好，還擔心兒子以後找對象的事情，現在這兩個優秀的女孩子明顯都情系兒子，她能裝傻一時，可偶爾想起時，糾結的滿面愁容難疏解，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想多久也沒有解決之法，最終隻能是選擇繼續裝傻。
一個是正牌女友，挑不出毛病，又那麽的優秀。
一個當成半個女兒，哪哪都順自己的心意，甚至生活中都習慣了她的存在，如果從養女變成兒媳，都不需要任何過度。
………………
另一邊的曹家，也是熱鬧非凡，一家家一大早就彙聚到老爺子家中拜年，見面之後，兄弟節目連襟妯娌之間，首先聊的就是昨晚的春晚，每一個人都是全程觀看，尤其是有曹曦雨的節目，更是目不轉睛，看到自家的孩子能夠登上春晚的舞台，一個個都很是自豪。
這一大早，老太太就将電視打開，收看重播，還讓别的孫男娣女，拿着相機和DV，幫着攝錄有大孫女表演的節目，幫着拍照特寫鏡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