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多起來的速度，有點吓人。
天然居和包明峰的‘糖果’KTV，已經開始成爲魏濤不想總去卻又差點天天去的地方。
朋友多了，你求别人辦事也方便一些，至少方方面面都認識了，自己打個電話約個地方，聊一聊，該走的程序走一走，事情就能辦。
同樣的，朋友多了，求你辦事的人也多了。買個手機也找魏濤，十月份和十一月份兩個月，魏濤光是手機，不要錢送出去的，足有二十五台。一分錢不賺甚至賠點錢的，有四五十台。
天然居的打獵和溫泉項目，提前預約都約不到，沒辦法，隻能給魏濤打電話，讓他幫着安排一下，我這是重要客人，濤你必須幫忙，魏總伱必須幫忙。
劉大龍沒問，劉磊到是問過，因爲也有人找他幫忙訂，他覺得我們現在不是沒錢，養雞場那邊賠的，也不至于傷筋動骨，爲什麽不去擴建呢。
劉大龍給兒子一個答案：“物以稀爲貴，饑餓營銷。是爲了單純賺錢嗎？”
劉磊明白了，劉大龍到是有了點别的心思，自己想了一段時間，也跟外地朋友打聽了一下，心裏有了一定想法，才跟魏濤聊一聊。如果沒有養雞場的事情，或許他内心多多少少對于魏濤，還是存在着一些隔離開的想法，現在對于對方敏銳的商場直覺和天馬行空的想法，到是佩服居多。
“你直接去就行，就說是魏總讓過來的，我安排完了，剩下你不用管了。”
“章哥，你要帶家人泡泡溫泉啊，行，你想哪天來？後天啊，我讓人幫你看一下，你等我電話，沒事沒事，别人來不行，你來怎麽也給你安排了。”
魏濤挂斷電話，沖着劉大龍攤攤手：“咱這溫泉火了，章澤，水果批發市場旁邊‘所’的，打電話過來了，我那個院，後天給他用。”
在魏濤的建議下，溫泉火了之後，又建了幾個，不多，恰好适用于饑餓營銷那種，而他們二人，一人留一個小院子，不對外的，就是爲了臨時有人要安排或是有不能拒絕的貴客，給予方便，空着兩個院子，甯可不接待，不賺這份錢，也不讓整個天然居真的爆滿。
有些客人，你得罪不起。有些客人，你想要拉進一些距離都沒有機會呢？
一個院子，幾間房，左右各有一個更衣間洗澡間，中間區域臨時休息，喝點茶水或是聊個天吃點東西玩玩牌。
房後，用竹木和相應一些不破壞周遭景緻的圍欄，将兩個緊挨着的池子保護起來。
是，兩個池子。
一個小院招待一批客人，如果是一家人或是相熟的朋友，換了泳衣沒什麽問題。可若是并不算太熟悉的關系，兩個池子之間有拉簾，雖說也不當事，卻是個免除尴尬的絕佳方式，能讓男女賓客分開。
看到魏濤電話又響了，劉大龍給天然居的經理打了電話，告知這邊安排。
“喂，嗯，成，我得謝謝你呗，呵呵，那行，那你謝謝我，哈哈哈，好了，我知道了，每次弄個票子雙方對一下，月底你安排人過來結賬。”
魏濤挂斷電話馬上又撥打電話，耳朵和肩膀夾着手機，遞煙給劉大龍。
給對方點煙的時候，電話接通了：“喂，媽，你每天早上，跟龐姨她們，将前一天剩下的菜和早上挑出來不好的菜，歸了包堆，到時候有人去你那買。我就是告訴你一聲，到時候我讓我姐夫過去幫你們熟悉兩天。”
“喂，姐夫，你明天早上去安順街，兩個工地，到我媽那買菜，挑便宜的品相差的，按照進貨價給他們，不用結賬，開個條，雙方各留一個，月底結賬，我媽整不明白，你帶着她們整幾天。”
以前，是劉大龍帶着魏濤看到朋友多的畫面。現在，反過來了，魏濤的交際圈子越來越廣，盡管其中90%可能都是酒肉朋友，但酒肉朋友也是朋友，當你繁花似錦的時候，這些人會讓你感覺到什麽叫做如沐春風，固然裏面可能會有一二是隻吃不吐的，多數還是懂得你來我往，人情這東西，走動起來才叫人情。
走動多了，利益糾葛多了，才能有更多的聯系，才有可能成爲生意上的利益夥伴。
别想着雪中送炭，也别想着兄弟并肩，你隻要想着彼此之間吃香的喝辣的之時能互相扶持，就可以了，要求别太多。
“魏濤，你覺得，我們這些高端限量的服務，有沒有可能擴展一下？有室内的會員制高端會所，我們能不能弄個室外的，以這裏爲基礎，加一些項目……”
這是養雞場事件之後，劉大龍第一次主動想要再做一些事，之前多少有點需要緩一緩的頹廢。
魏濤腦海中浮現着附近的地形地貌，戶外運動做高端會員制度，會不會有些早？
劉磊敲門進來，最近也是忙得腳不沾地，遊戲也沒時間玩了，爲了聚攏遊戲裏的老兄弟們人心不散，境界級别沒什麽可升的了，依舊保存着代練的存在，每天下午開始上線知道淩晨，确保遊戲裏PK，幾個大号都在。
自顧自的點一支煙，看到魏濤回魂，才來了一句：“遊戲裏的裝備，都收滿了，天天便宜那幫小子了，咱倆花錢，他們玩。”
魏濤笑了笑：“就是個樂子，也花不了幾個錢，偶爾上去聊聊天也好。”轉而又對劉大龍說：“叔，有搞頭，但是光室外還是差點意思，美容SPA，室内網球館，室内遊泳館，還有現在國外很流行的室内壁球館等等東西，投入挺大的，回報周期也太長，我感覺一步到位有點難，慢慢來到是有可能，一個項目一個項目的加呗，反正咱們有天然居跟着，不缺客人，先不弄會員也沒什麽。”
劉大龍有點失望，細想想也是，如今整個天然居如此生意火爆，真實收入卻遠沒有客流量那樣的繁花似錦，很多時候，又是免單，又是打折，又是贈送，朋朋友友交了一大堆，如果不變現，就有點太吃虧了。
他也是看到剛才的魏濤，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想要朋友遍天下的打算，似乎有點走入死胡同了。
果蔬批發那邊，如今是一路平趟，不需要再去投入各種關系。
天然居、養殖基地、蔬菜大棚這邊，有股份捆綁着兩個地方的老百姓，利益糾葛在一起，誰要是試圖對這裏動手，或是下一些絆子，都不需要他們做什麽，當地的老百姓就不幹。
似乎自己這些資源，沒有用武之地了？如果是以前，他會覺得慢慢積累，總有用得上的時候，現在養雞場的事情讓他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不覺得自己還能有心氣去做生意多少年。
兒子這邊，他自己忙乎自己的，如果是鐵一些的關系還好，還能留下來給兒子，這些人情關系，随便水一沖就會人走茶涼，相互利用，快速變現，似乎才是正确的。
看看魏濤，剛準備進軍包工頭子的行列，這才多長時間，人際關系網已然開始反哺他以前的生意。
賣給工地的蔬菜肉類大豆腐幹豆腐，賺不了幾個錢？買的标準也是以不壞爲标準，同樣的土豆，肯定是挑選歪瓜裂棗便宜的，買大白菜肯定是買皮毛品相差的。
隻要不爛不壞，肯定是挑選最便宜的。
賺不了多少錢，卻可以清掉一家果蔬超市裏面的殘次品，不至于堆在那裏看着煩人還要低價處理，最後恨不得爛掉扔掉，有這麽個途徑就沒壓力了，哪怕前面的顧客挑選的狠一些也沒事，挑剩下的，有地方賣出去。
“叔，我感覺可以找人實地勘探一下，這山裏面有沒有溫泉眼，要是能弄出一些純天然溫泉，咱們這裏就可以弄一個真正的溫泉度假村，夏天可能還差點，如果冬天，能夠室外，那絕對新奇刺激。”
“室外？”
“對，就是室外，要的就是那冷熱對沖溫度下的仙氣飄飄，零下三十多度，圍着大浴巾冷飕飕的跑出來，鑽進四十多度的溫泉裏，咱都先别說滋味如何，光是這噱頭，值不值回票價？隻要人來了，我們一整套的配套服務設施足夠好，能不能留住回頭客？”
劉大龍對于在室外溫泉這件事，多少還是有點遲疑，到是劉磊，看到了另一面：“做駁雜，不如做專精，是這意思吧？”
魏濤對着他豎了豎大拇指。
“叔，你看着弄，我這邊無條件支持，不做這個也沒什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冬天農家院鐵鍋炖，烤全羊，地方寬敞，找專業的人弄一些雪景雪雕冰雕，漂亮點，現在手機都能拍照了，全自動照相機也越來越便宜了，每一處美景都不再是盡收眼底，而是開始被更多人印入照片之中，我們這弄得五彩缤紛漂亮一點，冬天一樣不缺大老遠開車或是打車過來的顧客。”
後面這些話，深得劉大龍的心，比起室外溫泉會被顧客喜歡這件事，後面顯然更具備操作性。
“你這樣，叔，弄點小客車，或是跟跑線的這些小客車做一下合作，如果有大家庭人數多的顧客，訂餐烤全羊或是達到一定數額的消費，我們可以出車到城區去接送。甚至可以跟線路小巴士的公司，進行溝通合作，讓興隆鄉和東順鄉出面，讓車輛拐個彎，在我們這門口，設一站，我算了，從縣道路口開進來，到我們大門口，再開出去，也就是七八分鍾的時間，改個線路，後面站點的人，就算有不滿意的，也沒幾個人，掀不起多大的風浪。”
這些不是魏濤想好的，是某一個點被人提起來之後，他順着心中所想去說，自然而然，就将在日後的普通生活中很普遍的一些東西，超前的拿到現在。
沒有什麽技術含量，超前也不是技術，隻是一些想法而已，具體落到天然居這邊，就是能夠先吃一口螃蟹。
累計多了，就成爲了‘名片’。
如同松江劇場一樣的名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