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熱浪襲來，比起東北的寒冷，天府之國的盆地，帶着幾分潮濕的熱浪，從他們一下飛機便沖襲而至。
正月初三，魏濤、劉大龍、劉磊、祝喜春、張建以及目前在劉家父子面前也管一灘事的王海，六個人，乘坐飛機，來到西南。
初二走親訪友，魏濤年前都是安排人去送禮，初二這一天，能自己走動的，也走了一圈，人數不多，亮個相露個面，僅此而已。
晚上，曹海洋應了顧長順的邀請到‘天然居’吃晚飯。
今天是到周敏娘家，她留了下來，曹曦雨則跟父親出來，畢竟這張桌子上還有魏濤，氛圍也從上下級，變成了些許家宴的感覺。曹海洋将擡舉魏濤，放在了正常的工作生活之中。
當然了，顧長順本身是有價值的，曹海洋履新之後，需要在方方面面建立自己的體系有自己的人，考察過後，盡管顧長順沒有了太大的發展前景，卻有着在本職業當中工作三十年的人脈關系。
不高，但這恰恰是曹海洋喜歡的，他要組建精兵強将的隊伍，能夠親手提拔一些底層的，是他所喜歡的，而顧長順，這一晚就遞出了投名狀，帶來了三個人，都是他曾經帶出來的‘徒弟’，不同年齡段的‘徒弟’。
如同電視劇内呈現出來的基層混迹多年老炮兒一人。
技術一人。
年輕有沖勁有想法一人。
魏濤也隻是亮個相，便和曹曦雨簡單吃了一口東西，開啓二人世界，将空間留給曹海洋。
雪中漫步，什麽都不幹，都是這個年齡段這個階段的男女最喜歡的，直到曹海洋‘吃完’這頓飯，曹曦雨依舊是意猶未盡，到初三一大早魏濤等人出發，她還饒有興緻的出來‘送行’，準備了一大盒的醬牛肉，一大袋的牛肉幹，洗好的幾盒水果，俨然一副賢妻良母姿态。
女爲悅己者容，女孩子很多從未做過的事情，都交給了熱戀中的男朋友。
劉磊是一百個羨慕，聲稱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看到老同學曹曦雨會有這樣的改變，一路之上不止一次的聊起這個話題，試圖在魏濤這裏取經。
結果，一下飛機，當衛甯接機上來給了魏濤一個絕非朋友友誼級别擁抱後，幾個人都傻眼了，連劉大龍故意繃着臉都不禁眼角神經抽動，這驚詫不是魏濤的‘能力’，而是驚詫于魏濤擁有了曹曦雨這樣一個方方面面都優秀的女朋友，有曹海洋那樣一個未來老丈人，還敢如此‘嚣張’跟别的女孩如此親近。
“介紹一下，衛甯。”
衛甯這個名字還好，包括見面，攝像頭的失真以及這大半年來在外面做驢友和攝影愛好者的改變，劉磊和祝喜春是完全沒有認出來，直到魏濤專門給他們兩個再做介紹：“怎麽，沒認出來，舞。”
“啊！”兩人俱是瞠目結舌，長大的嘴都能塞下一顆煮熟的雞蛋，内心一萬隻神獸奔騰而過，遊戲雖說玩的少，卻實打實的還在玩，對于大家熟悉的美女玩家突然不上線，還有很多遺憾，遊戲裏的好友也不止一次談過，在企鵝上留言，人家‘舞’開啓了财富自由的生活，她所描述的家裏發達了，很多人還不信，還在說這是女孩想開了，跟有錢人了，才會财富自由。
卻有一些人，喜歡惡意的揣測，喜歡借此機會來撫平自己内心那點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龌龊。說實話，劉磊和祝喜春也有過猜測，不這麽猜似乎也沒别的合理解釋，多少擁有着外形資本的女孩都是想通了，才會開啓衣食無憂的物質生活。
“怎麽，不認識了？”衛甯比起當初更加的落落大方，放在十年後那就是典型的大社牛選手，又是攝影，又是旅遊，又是關愛稀缺動物，她這大半年過得是極其潇灑。
說沒碰到别的男人那是扯淡，也有優秀的，也嘗試着有過接觸，隻是更多心思放在了喜好的事情上，見到沒什麽機會就退縮的，以及等不及了有一些龌龊心思的，屢見不鮮。
還别說魏濤是最優秀，遠談不上，但這回味起來，反倒是他讓衛甯覺得最安心，再有家裏人談起魏濤時的好感加成，衛甯自己都承認，還挺想他的。
祝喜春和劉磊對視一眼，我去，濤狗這小子深藏不露啊，我們算是看走眼了，這家夥哪是發達之後膽子大了，發達之前就不簡單，原來這小子是網絡奔現之後，才得到了水果産地貨源的機會，人家都是饞個身子就算了，這小子是不管身子還是錢，那是都饞啊。
張建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見誰都是笑呵呵，至于小舅子的各種操作，他連學習的心思都沒了，之前還想着學習呢，這一看，還學個毛。
王海則早已經見慣不慣，魏濤在他眼裏，那是一個絕對小底層，最開始是靠着同學關系，在老闆面前混口飯吃，短短時間就成了合作夥伴，再到現在，劉大龍跟他聊過，魏濤這眼光，得看他以後願不願意帶我們玩了，我老了，小磊還沒成熟。
衛勇的出現，則更颠覆了大家對于魏濤的認知，這小子手腕硬啊，哪裏是普通網友關系，這邊也敢跟人家玩奔現這一出，他是真不怕玩出事？
一邊是曹海洋。
一邊是這當地的土霸王。
周遭村落包括山裏的寨子，如今衛瑞林是德高望重，那衛勇就是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别說人家給你擺場面，就隻是村裏的青壯年都出來陪客人喝酒，那陣勢，祝喜春覺得還能跟衛勇掰掰手腕子，看到這些人，徹底打消别的念頭，喝吧。
來的第一天，魏濤是被衛甯拉走，眼看着兩人直接鑽進衛家的房子裏，而在院子裏搭起大棚裏喝酒的衆人，沒有一個覺得奇怪的，這讓劉大龍等五人，再次感慨，魏濤是不是人他們不知道，狗是實打實的。
五個人，全給喝倒了，第二天起來還頭暈目眩惡心難受，魏濤呢，卻已經跟衛瑞林和衛勇，走進了果園，一同用腳去丈量，這半年，他們又種植了多少的果樹。
到真正坐下來談生意的時候，劉大龍才發現，沒得感情談，什麽關系遠近都沒有任何價值，衛瑞林和衛勇看魏濤的眼神，跟看他們沒什麽區别，而衛甯則早早的帶着侄子侄女，跑到山裏去玩。
“現金結算，當面結清。”
衛瑞林盡管還是那個佝偻着身體的瘦老漢，手裏拿着煙袋鍋子滿臉的深溝皺紋，穿着打扮跟以往沒區别，乍一看毫不起眼，你也不會對他有怎樣的關注，盡管心裏早就給了很好的評價，來了之後真正接觸，劉大龍才發現，人家那是老江湖裏的老江湖，自己這點道行，在人家那裏也不夠看。
當初，魏濤是怎麽跟這老油條接觸的？又是怎麽成功的？
劉大龍是看出來了，衛甯的存在，充其量是開扇門，進門談什麽，跟她關系似乎不大，從昨天到今天，也沒人真正聊一聊魏濤，私人感情這件事早早就被扔進了大山之中。
衛瑞林的意思很清楚，驗資，你們有沒有那個實力，将我這裏的果，全部拿下，讓我們獨家供應伱們。
魏濤亮出了二百萬元的銀行卡餘額信息，來之前，劉大龍也專門去辦了一個折卡一體，在銀行打印了一下餘額，在存折上顯示出來。
劉大龍湊二百萬，不難，可他看到魏濤也是二百萬的時候，内心咯噔一下，不然也不會跟王海說那樣的話，果蔬超市這邊不可能有這麽大的收益，那就隻能是幹了不到半年的手機店。
不至于懊悔沒有跟着進場，升起雄心壯志，‘天然居’經營好了，也能有很高的收益，不能被他給比下去。
“每一次來，我們六個肯定會來一個，到時候不管是什麽方式，水果裝車拉走之前，肯定錢到位，不管你們幾天打一次電話，不管你們一年能夠出多少水果，隻要品質達标，我們全都要了，人工方面酬勞多少，叔你們定，我不會嫌高，也不會還價。當然，這樣也是有條件的，在當地，還希望叔你給聯絡一下，我們這也算是助農了對吧，收果農的産品，雇傭當地的居民給他們提供就業的機會，這些，要個說法，不過份吧？”
衛瑞林煙袋鍋子在鞋底敲了敲，斜眼看着魏濤，又在衆人身上掃過，對别人，沒有停留半秒，到劉大龍這，他頓了頓：“大龍兄弟，你覺得呢。”
劉大龍充分展現出對合夥人的信任：“魏濤說的，就是我想的。”
衛瑞林點點頭，又點了一鍋，抽了幾口之後，才開口：“果的價錢，我們雙方都不是瓜皮，價格就是市場價，我們承諾不會亂漲價，你們承諾不會亂壓價，無論是什麽時候，做得到嗎？”
呃。
魏濤當然不會以字面意思來理解這句話，他的遲疑，源自于在人家的地盤，得聽人家的。
真到以後涉及到成熟早晚或是旱澇造成的果品質變化，下降還好，可如果品質好了或是有競争對手要漲價，衛瑞林背棄了這份承諾，我們對他的限制幾乎爲零，哪怕是合同也沒多大用，隻要将山裏的寨子拉出來頂在前面，很多事情就沒辦法講道理或是講規則。
遲疑，也隻是短短十幾秒鍾，魏濤一咬牙，跟劉大龍對視一眼，對方也遲疑，但還是回應了他的眼神，給予他堅定的支持，你定吧，你的決定，我支持你。
“行，叔，就這麽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