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髓知味不加控制,那是少男少女。
已經二十二歲的衛甯不是,‘十九歲’的魏濤也不是。
夜晚屬于彼此,轉過天當魏濤前往衛家村的時候,衛甯依舊躺在床上休息,一個懂得奮鬥的年輕人固然沒得可挑,任何女人還是希望我是中心被你全程陪伴。
兩人很有默契的從不曾以一對情侶的标準來互相要求,飲食男女的都市生活狀态而已,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我們的生活是我們的生活。
泾渭分明,楚河漢界不越一步。
沒有給衛甯購買什麽貴重禮物來彰顯感謝,到是來到衛家,魏濤買了很多禮物,塞滿了出租車。
下午到,晚上跟衛瑞林和衛勇喝了一頓大酒,轉過天一大早,魏濤就鑽進了果林。
荔枝沒有好果了,這一批成熟都賣光了,看着在衛瑞林帶領下,新開發的一片土地去種植車厘子,魏濤的心中對這個小老頭,更多幾分敬佩。
接觸下來他才知道,從衛甯口中了解的她父親,和自己接觸的衛瑞林,是完全的兩個人。别看老漢沒有過走南闖北的輝煌履曆,可那雙小眼睛裏,散發的都是睿智的光芒。
昨天喝酒才知道,衛瑞林年輕時候當過兵,而他直到現在依舊跟自己的戰友保持着聯系,且不管彼此之間到底生活的如何,一年一次的聚會未曾斷過,不管有錢沒錢,一年一個戰友做東邀請大家來自己家鄉做客。
衛瑞林可能不了解外面的市場,有這些戰友,哪裏是衛甯口中貿貿然帶着村民種植果樹,又哪裏是聽人家說幾句就相信。最初的那個合作果商,老家恰好跟他一個戰友一個地方,衛瑞林一個電話打過去,不出三天,資料就調查回來,雖說那個戰友不是什麽有能爲的人,但從市井口碑方面去了解一個縣城裏的有錢人,朋朋友友托關系,還是能夠打聽到一些,而對于民風彪悍的山寨村落成長起來的衛瑞林而言,這些就足夠了。
真要有一些欺騙,衛家村不大,可卻是大山裏面多個山寨出山的必經之路,多年來互相聯姻,真以爲袍哥們是吃素的嗎?衛勇等人可是早就将腦袋别在褲腰帶上,這次如果不成,如果涉及到欺騙,那十幾個袍哥會走出去,用他們的方式爲自己讨回一個公道。
轉了一整天,魏濤從沒有隐瞞自己的想法,跟衛瑞林和衛勇是直言不諱,我要的量相對而言不大,想要一些精品,不在意多花一些錢。
水蜜桃成熟了,七毛錢的果農采摘批發價,魏濤出一塊,這一次不比上一次,漲價幅度很高的讓他能夠挑選。
魏濤能理解,第一次純粹是衛甯的面子,也有第一次做生意人家給的福利價格,現在還想挑着摘,沒有翻倍價格已然是給了優惠。而兩人之間的真正關系,不是敲死的男女朋友,衛家接待态度不變,可有些東西,伱不能當人家是傻的。
對于産品漲價和人工漲價,都不用别人提及,魏濤表現的很大方,十萬斤的水蜜桃人工采摘,裝箱,封箱,搬運,上車,要一萬,他給一萬二,不是腦袋大,是裝腦袋大。
故意的。不讓這裏的人産生一點占便宜的心理,魏濤反倒不安心,這樣成本增加換來一個心安,也給衛甯這一層關系,增添一些我們互惠互利的色彩,而不是單純我作爲衛甯的朋友過來占便宜。
甭管是不是占便宜,不能讓衛家村的人産生這樣的認知,更不能讓衛家的人産生類似的認知。這感覺跟在二中做水果果盒生意是一樣的,借勢、找關系,有必要,但不能倚爲高枕無憂。
也就是魏濤現在沒有,真要有,他不介意更大把的撒錢。
這麽多年,雖說不曾有過大成就,也未曾見識過真正的大錢,但輾轉多個行業,從縣城到省城再到大城市,豬肉是沒吃過,也未曾真正見過夠級别的豬跑,但有一點,是魏濤覺得自己最大的優勢,也是重生之後除了記憶之外最大的本錢——不要在賺錢的事情上在乎花錢。
自己孤身一人來到大西南,來到源頭來找貨,說是有衛甯這層關系,哪怕現在已經負距離接觸過了,可實際上又算得了什麽呢,說是關系的時候是關系,說不是的時候,都不需要翻臉。
十萬斤的水蜜桃,魏濤給馬建平打電話,對方在路上,約好了後天讓他再找一個車子過來,最理想是每車兩個司機。
魏濤不敢去壓時間采摘,譬如采摘一些還需要幾天才成熟的,這裏面的學問大了,他不太敢去嘗試。
經驗是一點點累積,是通過一次次的往來所了解的,他能選擇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從外表可清晰看出果的品質好。
路上用多長時間,這樣水果在擠壓和颠簸之中,會有多少的損耗,如何裝箱能夠确保最低限度的損耗,這都沒有一個準确的認知,哪怕是劉大龍來也一樣,所有不确定的因素都會集中起來,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在好的道路上盡量快的運送到目的地流入市場。
上一次的翻倍利潤賺的翁滿缽滿,魏濤一點沒敢飄,也不敢對這樣的賺錢方式有任何輕視。
采摘過程,盡管魏濤加錢了,剛開始好一點,附近的農戶婦女們,會很用心的幫忙細緻挑選采摘。
時間長了,也就馬馬虎虎得過且過,一棵樹能摘50個和一棵樹摘30個,跟人家也沒多大關系,得過且過也是多拿錢,人之常情的開始有些‘糊弄事’,魏濤也顧不過來。
他人守在裝箱的區域,又是煙,又是飲料,又是買菜雇村裏人做流水席的伺候着,爲的是什麽,既是好印象,又是給衛家漲臉,更重要是讓這些工人們,能夠在自己‘監視’下,不好意思偷懶。
看管,魏濤也隻能專注看這一面了。
水蜜桃采摘質量固然重要,但在長途運輸過程中,這裝箱就顯得尤爲重要。首先魏濤選擇了最好質量的箱子,裏面有隔層,基本上是他見到目前可用水果箱裏,最好的,價格也是最貴的。
裝的過程中,如果隻是幾十箱或是少量的,這紙箱基本可以滿足對水蜜桃的基礎保護,但這是接近三千公裏的長途運輸,且是大挂車,左右擠壓,上下要達到十箱左右疊起來,可能存在更多的擠壓。
所以在裝果的過程中,魏濤隻能是不厭其煩的親自盯着,一些采摘下來不是最好的果,放在邊緣,好的在中間,箱子内上下左右都填充一些軟泡沫,這又是一筆開銷,還沒跟馬建平商量運費呢,這水蜜桃的成本已經達到了一塊三,加上運費直接向着兩塊迫近了。
衛勇都覺得他這樣沒必要,七毛錢産地批發,裝箱運輸成本合到一塊四五,批發價兩塊錢,最好品種最佳種植地的水蜜桃,市場上三塊多零售價格,是吃得下的。
從早到晚,連續兩天,魏濤早上第一個來,晚上最後一個走,一場大雨的襲來,讓他幹脆整晚都沒有離開堆放裝箱後水蜜桃的地方,生怕遮擋的雨布被風吹開,也怕地面有積水将水蜜桃浸泡。
衛勇告訴他,有損失是一定的,看有多少的問題。
在平時用來休息的遮陽棚内,魏濤基本上是一夜未睡,時不時穿着雨衣出來,繞着堆放水果箱的區域轉一圈,看看狀況。衛勇帶着人幫着臨時刨出來的小引水渠,還沒到半夜,就被沖刷下來的泥沙慢慢填滿。
本來這引水渠,從上面一分爲二,将堆積貨物的區域讓開,分别将流淌的雨水引到兩側。
堆積貨物的區域,地面鋪設了木闆,既是隔潮,也是防雨浸泡,但這木闆的高度有限,真若是大雨襲來,最底下的水果箱,泡你小半箱是很正常的事。
大半夜,魏濤拎着鐵鍬,盯着冒雨,穿着雨衣雨鞋,在雨中将引水渠内的泥沙疏通,兩個多小時,直到雨越來越小,掀開堆積貨物區域的防雨布,看着最底層的水果箱底部并沒有被浸泡,魏濤長出了一口氣,回到那避雨的棚子裏,雨衣都沒有來得及脫下,累的一屁股坐在塑料椅上,拿出放在一旁的香煙,點燃一支先狠狠抽了一口,這才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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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