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
自從陸子真在她身上審不出來什麽東西，大家都把她忘了。
萬萬沒想到，喪屍王這麽命硬。餓了這麽久，居然一點都沒瘦，就是臉色更加蒼白了些許，除此之外，真看不出絲毫虛弱。
蘇暢走進暗牢時，差點還以爲自己走錯了。
這是什麽牢房？
這分明就是粉紅色公主房！
娜娜·戈維亞一臉姨母笑的窩在秋千沙發裏，她正在用精神力偷吃隔壁那棟居民樓的大瓜。2樓那鋸嘴小夥終于跟7樓301單元那小姐姐表白了！哎喲，瞧那架勢，甜死媽媽粉得咯！
“你還真會享受的！”蘇暢無語道。
卧槽！
娜娜·戈維亞吓得連忙從沙發裏跳了下來，心裏那個慌啊，都怪吃瓜吃的太入迷，就連有人靠近都不知道！
她偷偷瞥了蘇暢一眼，連忙解釋，“我、我、我……就是太閑了，心有點慌，要是不找點事情幹，我怕我會發瘋，我要是瘋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所以我隻能自己給自己安排點事幹，疏導一下抑郁的情緒……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用精神力異能做壞事！我隻是用來看看直播，吃點小小的瓜而已……
就是我想做壞事，也沒這個本事。我的精神力被壓制了，除了看直播，啥也幹不了。而且最多也隻能輻射705米的距離，除了那棟樓，我啥也偷看不了，那隻是一棟普通的居民樓而已，你可以去查的……”
蘇暢：“……”
是她把人關太久了，關傻了？她還沒說什麽呢，喪屍王自己就叭叭叭把自己底細全暴露出來。
也沒見過這麽慫的喪屍王。
見蘇暢沒有說話，娜娜·戈維亞急了，連忙豎起三根手指頭發誓，“我發誓，我講得都是真話！我沒有騙人！”
這話蘇暢倒是相信，因爲之前陸子真爲了方便裴衡單獨審訊調研，配合上京那些專家專門整了一個測謊儀，就是娜娜·戈維亞脖子上戴着的那個圓環，要是她說謊，圓環會變成紅色。
蘇暢還是沒有說話，關鍵是她有些無語，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娜娜·戈維亞卻急哭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你不要趕我出去，外面太危險了，我不要離開這裏……嗚嗚嗚……”
蘇暢：“……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喪屍王。”
放你出去，該害怕的應該是人類吧。
瞧瞧這防彈玻璃厚實的，倒也不是說她武力值多恐怖。
關鍵是這大姐渾身上下都含有劇毒啊。免疫力低的，碰一下都死那種。
娜娜·戈維亞努努嘴巴，哭喪着臉，“喪屍王又怎樣，你們一個個都開始修仙了，喪屍王也不夠你們玩兒啊。還是這裏安全，我隻想苟活着……”
項圈沒有變色，她說的不是假話。但是蘇暢在一瞬間，看到她眼神裏有一絲閃躲。
她似乎隐瞞了什麽。
不過蘇暢沒有拆穿，隻道，“沙漠外有人來找你了，好像是說…什麽族長的，是你家人吧，要不安排你們見一下？”
娜娜·戈維亞十分詫異，“真安排我去見？”
當然不是，純粹是想看看你什麽反應罷了。蘇暢心裏這麽想，嘴裏卻笑道，“當然，我從不騙人。”
娜娜·戈維亞盯着蘇暢看了半響，覺得她不像在說謊。再也忍不住想哭了，“不，我不認識他們，他們不是我的家人，我也不要去見他們！”
蘇暢挑眉，“可是你的反應分明是在告訴我，你認識。”
娜娜·戈維亞哆嗦一下，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了。
過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麽，突然下定決心豁出去道，“我跟你合作，我可以告訴你他們是什麽種族，身上有什麽秘密，我跟你合作，你不要把我送出去好不好。”
“爲什麽，你好像很怕他們。”
娜娜·戈維亞抿了抿嘴，眼神出現了輕微的搖擺，連忙接着低眸掩飾過去，可是就這麽一瞬間，也被蘇暢捕捉到了。
行業裏人們都以爲蘇暢最厲害的是不要命式的格鬥術，其實蘇暢八歲開始闖蕩荒野，她最擅長的是察言觀色，她的一雙眼睛比鷹隼還要銳利。
“因爲我并不是他們的族人，雖然他們誤以爲我是，但其實我并不是，我隻是假裝自己是而已。你别看他們看上去似乎很和善，其實他們跟毒蛇一樣，極其善于僞裝，尤其是對待非自己種類的種群，手段更是殘忍。”
娜娜·戈維亞說着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想起什麽恐怖的回憶，原本就蒼白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加煞白了。
“他們這個喪屍王族群原本在域外已經建立起一個王朝，各方面的部署和實力都比其他喪屍王族群要出色。但就是因爲手段極其兇殘，在他們使用極其殘忍的方式虐殺好幾個戰敗種族後，引起衆怒，其他喪屍王宗族聯合起來推翻了他們的王朝，他們在域外臭名昭著，已經沒有了容身之地，所以才被逼遷徙到星月聯邦來的。”
“而我就是趁這個機會逃跑了。”娜娜·戈維亞顫抖着聲音，“我不能去見他們，因爲我的逃跑一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若是落在他們手上，我一定死無全屍。”
“既然你想合作，是不是應該更誠心一點？你到底還隐瞞了什麽，你不準備說說嗎？”
娜娜·戈維亞臉色一變，“我……”
蘇暢沒急着多說什麽，看娜娜·戈維亞的樣子，她在衡量着什麽，既如此，蘇暢便給她機會好好想想。
說實話，蘇暢接觸過那麽多喪屍王，眼前這個，是她唯一不會一眼見到就排斥的。
大概是因爲她隐藏的極好吧，被關暗牢的這段時間裏，一滴血沒吸，竟也能按耐着天生的喜好，跟着暗牢衛兵一起啃饅頭。
事實證明，喪屍王也不是非要吸人血不可，其實他們還有很多食物可以吃的。即便是饅頭。
這不，隔壁其他連生豬肉塊都嫌棄的喪屍王，早就餓得奄奄一息了，娜娜·戈維亞卻還能悠哉悠哉的利用精神系異能看直播、吃瓜。
蘇暢隐隐還記得，那棟那樓裏還住着三四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那夜深人靜的時候……咳咳咳，快刹住！不能再細想！
蘇暢一不小心，自己扯開了話題，走神了。
娜娜·戈維亞卻感受到了蘇暢那意味深長的微笑，心裏一咯噔，“我說，我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