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真揉了揉蘇暢的腦袋,一直到蘇暢忍不住想要砍下這隻不安分的爪子時,才肯罷休,換成了擁她入懷。
半響,方才依依不舍道:“不管發生什麽,就待在防禦罩裏不要出來,實在不行, 就跑……離開藍星。”
蘇暢眉頭輕蹙,“你是在跟我生離死别了嗎?”
陸子真沉默了許久,最後才輕歎一聲,“這場戰不知要打多久,也不知道能打多久……”
蘇暢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口,“打不過, 就不能跑?”
“我們若跑了,星月聯邦就亡了……”
……
這場暴雨一連下了十天。
第十天的時候,暴雨停了。
滞留在吉旺基地的貴族們正準備第二天回程。
結果當天夜裏,就下起了冰雹。
噹噹噹,巨大聲響砸在流民區造型各異的“房子”裏。
住在異能者修建的木屋、土屋,或者棚屋汽車之類的還好。
但住在帳篷裏的流民,就遭殃了。
王文興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帶着身穿機甲的基地軍趕去救援,到達時流民區已經一片狼藉。
傷者擠滿了整個VIP大廳。
顧若不僅連夜開放了兌換中心,接濟擁有吉旺卡的流民進來避難,還帶着工作人員給難民派發救援物質,給傷者包紮傷口。
開放兌換中心是經過蘇暢同意的,但捐贈物資卻是顧若自己掏錢,以吉旺兌換中心的名義捐贈的。
饒是如此,居然還有流民想乘機作亂。
隻是這事還沒來得及鬧到蘇暢這裏,就被流民自發組建的護衛隊給鎮壓下來。
帶頭的人,就叫毛輔義。
自從陸子真離開後,蘇暢的睡眠狀态又恢複到淺睡模式。
冰雹一下來,蘇暢聽到動靜就醒了。
然後就發現了正在研究飛行器, 準備偷跑的毛東東。
“飛行器穿反了,你是準備飛到地底下去嗎?”幽幽的聲音傳來。
毛東東下了一大跳,手中的飛行器“咚”一下砸到地上。
雖然跟蘇暢同住一屋檐下,相處了十天,他還是有點怵她。
這個大壞蛋是個超級變态!把将綁架來了,就是爲了天天跟他約架。
他一個小屁孩,怎麽可能跟她約架?
那不是找死嗎?
他雖然沒見過世面,但也不會蠢到自以爲是的挑戰明顯比自己強大的對手!
“你想去看那些岩石獸?”
“天上……下石頭……痛……”
“那你去了又能起什麽作用?難道你還能用你這個小身闆替它們當冰雹?”
“我可以……呼呼……不痛……”
蘇暢:“……”
半小時後。
基建打印機正在給岩石獸們修建巨大的傘型遮雨棚。
蘇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根筋不正常,她居然一時腦熱就開着基地車出來了。
三更半夜的,覺也不睡。
就搬來一個躺椅,旁邊撐着一把三米寬的鋼制太陽傘,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坐在荒野上,一邊聽着冰雹敲打太陽傘的咚咚聲,一邊看毛東東跟岩石獸久别重逢的依偎、嬉戲。
“姐……姐……”
不知毛東東喊了多少聲,蘇暢才回過神來,愣了愣問,“什麽?玩完了?”
毛東東癟了癟嘴,“不……”
蘇·熊孩子·總結者·暢不等他還話說完,就問:“那是要幹嘛?”
“我……”
“你想留下?”
“嗯嗯!”毛東東猛點頭。
那弱小無助的眼神就這麽祈望的看着蘇暢。
“那你就留下吧。”蘇暢面無表情,無可無不可的淡淡說道。
“?”毛東東差點沒反應過來。
這就答應了?
他還以爲要多費點心思才能說服,畢竟她将自己擄走,還什麽都沒幹呢。
這就放他走了?
“以後你就要喊我當老大,服不服?”蘇暢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
“打一場?赢了的人給另一個當牛做馬一輩子。”
毛東東:“……”
最後, 毛東東還是敵不過蘇暢的英偉,答應當她的小弟。
蘇暢竟然一點都開心不起來,擺了擺手,讓毛東東自己一邊玩去,她繼續坐在荒野上,聽着冰雹敲打太陽傘的咚咚聲,繼續發呆。
這一幕,被哨兵的攝像頭拍了下來,傳回戰事中心,也傳到馮磊的眼鏡裏。
馮磊原本隻是循例巡查,雖然現在有邊防軍的哨兵在盯梢,他完全不用成天盯着監控了。
但是最近變天變得太快,而且基地還受到過喪屍潮和活死人的痕迹,他不放心,于是就看到了這一幕。
“老婆,你有沒有覺得蘇老闆最近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馮磊喊住起身上洗手間的陳漫。
大半夜撐起太陽傘在荒野“聽冰雹聲”,這不是不對勁是什麽!
陳漫輕歎一聲,“自從陸少将走了之後,蘇老闆整個人都像行屍走肉了。”
于是第二日。
蘇暢吃早-午餐時,就被陳漫、郁晴、顧若、顧沫四人團團圍攻。
她艱難的咽下一口蝦餃,頗有些哭笑不得,“你們幹什麽?”
“暢兒,你想喝酒嗎?”
蘇暢有些莫名其妙,“大白天喝什麽酒?”
“喝酒不用分大白天,還是晚上。你想喝酒喝,開心能喝,不開心也能喝的。”郁晴說道。
蘇暢挑眉,一臉吃瓜的模樣,“你們有些古怪啊,難不成你們誰又失戀了?”
四人吃味:“……”
很明顯,失戀的那個就是你好嗎!
可是四人太懂蘇暢了,她這個人就是死犟痞氣。
若是比她說出心裏話,估計難于上青天。
可是,她就這麽不發洩,這狀态也太吓人了!
郁晴想了想,豁出去了,“我,我失戀了!暢兒,我心裏難受,我想哭,你要不陪我喝一杯吧?”
蘇暢輕歎一聲,也不知道是安慰郁晴,還是安慰自己,“失戀而已。我時刻可能喪偶都沒你這麽誇張。試問天下間哪有什麽兩全其美的事情。沒了個男朋友而已,天涯何處無芳草?”
四人:“……”完了,開始語無倫次了。
沒一會,便又聽蘇暢道:“爲了個男人喝酒有什麽出息,你趕緊換個男朋友吧。”
“暢兒,甯教人打仔,莫教人分妻啊,親。”
“哦。”蘇暢應了一下,繼續低頭埋頭幹吃,又不說話了。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再想跟她說什麽,蘇暢仿佛着魔了似的,一句都聽不進去。
“現在怎麽辦?”陳漫擔心的問。
郁晴抿了抿嘴,“看來要使出絕招了。”
“什麽絕招?”
“既然是情商,那要不……咱們給蘇老闆找個男人?”
“嘶,你說真的嗎?會被蘇老闆打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