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俊翻了個白眼,這人又魔怔了。
不過話說回來,從外形來看首長和蘇老闆倒是挺般配,郎才女貌看着就養眼。
但感情這種事怎麽可能會發生在他們首長身上?
那就是一部莫得感情的喪屍殺戮機器!
在他眼裏,估計人類就隻劃分了平民、戰士和喪屍三個品種。
女人是啥?
大概隻是星月聯邦内能繁衍後代,延續人類文明的存在吧。
懶得搭理神神叨叨的陳一果,吳德俊找了個位置席地而坐。
基地車攻防兼備,士兵們需要抓緊時間修整,他們把基地車裏所有的座椅都讓給專家們,便各自找了位置原地休息。
飛行模式更耗能,陸子真擺脫了圍堵,便切換成陸地駕駛模式。
車後的喪屍群仍然窮追不舍,而且數量越來越多,仿佛整個小鎮的喪屍都傾巢而出了。
“太變态了,這些喪屍都快進化成飛人了吧!”陳一果從黏糊糊的玻璃窗瞄了眼。
跑那麽快,都能追上基地車了。
若不是這次意外,專家團裏不少人看到荒野少了喪屍的蹤影,還以爲高溫将喪屍殺死了呢。
誰能想到,其實喪屍隻是躲起來進化。
難以想象,要是讓喪屍繼續進化下去,以後藍星還會有普通人類的生存空間嗎?
衆人神情凝重。
蘇暢上樓沖了個涼,剛換了身幹淨清雅的月牙白旗袍,門就被敲響了。
“蘇老闆……”來者是專家團裏最爲年輕的女專家郁媱。
她望着蘇暢潔淨、白得發亮的肌膚,頭發上還冒着水汽,甚至還換上了一套精美的旗袍,而她雖然戰鬥時一直在後方,并無沾染上喪屍腐肉,但身上也沾了不少髒污和汗迹,顯得狼狽不堪。頓時就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有事?”還是蘇暢先開了口。
郁媱猶豫了下,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現在高溫幹旱,各大基地都發布限水令了,蘇老闆還是省點用水吧。”
蘇暢挑了挑眉,她确實在網上看到消息,高溫确實也造成了一些影響,但還不至于到幹旱地步,所謂限水不過是某些商家借機牟利罷了。
蘇暢不缺水,自然不會虧待自己。
當然她也沒必要跟郁媱解釋,“嗯”了一聲,便問:“還有事嗎?”
見蘇暢絲毫不上心的随便敷衍自己一句,郁瑤抿了抿嘴,眉頭輕蹙。
那樣子就像蘇暢怎麽她了似的。
蘇暢莫名就在她身上聞到一股陳淑賢的味道,下意識就想關門。
郁瑤連忙伸手擋住,“等等!蘇老闆,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說吧。”
“那個……我看你背包裏有不少晶核,這些晶核對異能者很有用處,我們隊伍裏有好幾個異能者士兵受傷了,想請問一下方便讓給我們一些嗎?”
基地車就這麽大,郁媱站在樓梯講話聲音不大不小,車上的人估計都能聽見。
蘇暢見過的人沒有一千都有八百,郁媱怎麽想的她一眼就看出來。想踩着她來展示自己的善良?
她看起來像個傻帽嗎?
她涼涼的望着郁媱,沒有回應。
郁媱覺得她的眼神有些吓人,但還是道:“我知道這可能有些強人所難,可是我們隊伍裏有兩人被進化喪屍抓走了,剛剛我們還收到他們的求救信号,他們還活着!等擺脫了後面的喪屍潮,異能者士兵肯定還要去救人的,可他們都受傷了,所以……拜托你了!”
蘇暢嗤笑一聲,“所以,你是在道德綁架我麽?”
專家團裏當即就有人向蘇暢投出不贊同的目光。
“不是……我……”
郁媱有些不知所措,眼眶說紅就紅,“蘇老闆,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
蘇暢翻了個白眼,誤會你個茶茶。
要不是她正好看到陸子真從駕駛艙出來,她都覺得這女人突然說哭就哭,怕不是有什麽大毛病?
陸子真一出來就看到又有人去堵蘇暢,心就咯噔一下。
他才歇了一會沒用精神力,又給他整什麽幺蛾子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到蘇暢問他,“陸少将,你也是這麽認爲的嗎?”
陸子真:……認爲什麽?
他就是趁着擊退一波喪屍潮,切換成自動駕駛模式,出來用個洗手間而已!
陸子真嚴肅地掃了一衆士兵一眼,“你們也是這麽認爲的嗎?”
“不!首長!”衆士兵齊聲回答。
“陳一果!”
“到!”陳一果立馬跳了起來,肅立站好。
“展開回答蘇老闆的問題!”
“是,首長!”
陳一果亮聲回答,“報告,蘇老闆!現在喪屍已經普遍進化,如果異能者士兵需要補充能量,我們會自己去打喪屍挖晶核的,絕不會綁架搶劫百姓的任何東西!而且您還仗義地給我們提供了援助,忘恩負義的事我們幹不出來!彙報完畢!”
這話就差沒直白罵郁媱忘恩負義了。
更可惡的是,這人大喇叭!怕是連車外的喪屍都能聽見他的話,郁媱臉色唰一下就慘白下去。
陸子真目光委屈的望向蘇暢:“蘇老闆别誤會,邊防軍幹不出這樣明搶的勾當!”
“不是就好,我可不想收留一堆白眼狼。”說着,蘇暢啪的一聲關上二樓房門。
“我……”郁媱一臉委屈的望向陸子真。
然而陸少将多少有些眼瞎,直接繞過她就往洗手間去了。
郁媱還想着至少特種隊伍裏會有人站出來替她說話,畢竟她是出于好意,想要幫助一下受傷的異能者。
可這些人一個個像木頭似的,竟無一人搭理她。
仿佛她就是個跳梁小醜,賣力演了半天還沒人觀賞的那種!
她做錯什麽了?
果然末世後人性都變得冷漠,善良都成了一種錯嗎?
早知如此,她何必出這個頭,反倒惹人嫌!
她黯然嘲笑,顧影自憐地轉身一個人走到角落的沙發坐下,不再言語。
“算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頭的。這不是你的錯,你也别太難過。”一名專家悄悄給郁媱遞過去一瓶水,勸道。
如果蘇暢在場,便會認出這是她準備給陳廊交貨的物資裏拿的。
郁媱哂笑,“我隻是有些難過,善良卻被侮辱,若是當善良者都沉默了,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麽樣子?”
“唉,郁老師你就是太善良了,可咱們現在已經不是在上京,想想咱們這樣隻會埋頭搞研究的人,哪有那些商人十萬八千中個心眼?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另一名專家也勸。
一直沉默着的朱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齊老頭你還是省省吧,你缺心眼,不代表人家也缺心眼,瞎摻和什麽。”
郁媱一愣,“朱老師,你這話什麽意思?”
朱兵将齊聞手中還沒開頭的純淨水奪走放回一旁箱子裏,然後眼觀鼻鼻觀心的端坐着望向車頂,冷漠答道:“沒啥意思。”
郁媱咬咬唇,“朱老師,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以後咱們還要一起共事,你如果對我有什麽誤解麻煩你直接說清楚,不要在這裏陰陽怪氣的說話!”
朱兵仍在看車頂,語氣淡淡:“你想多了。”
郁媱眼眶就紅了,“你是在怨我對吧?因爲前面幫助流民的事?”
離開上京後看到一路的慘況,後來遇到流民她好心幫助,結果被恩将仇報,心裏就已經很難受了。緊接着又遭遇喪屍潮圍困,郁媱一直壓抑的情緒在此刻瞬間奔潰,忍不住就哭了起來。
這事就像一個開口,漸漸就有更多人加入對話。
有人心疼郁媱。
有人覺得她就是個事精害了大家。
也有人說從一開始離開上京去荒野什麽小工廠當開荒牛本就是個錯誤。
更有人吵着吵着,就哭着鬧着要求特種部隊護送他們回上京去。
……
蘇暢是掐準了時機,看到陸子真從洗手間出來,冷着臉催眠衆人時,直接從二層樓梯護欄滑了下來,一個閃身溜進駕駛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