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亭侯夫人話說完,便似笑非笑地看向李氏。
這話,威脅的意思很滿。
長樂侯容霄正昏迷不醒,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
屆時,誰來承繼長樂侯的爵位呢?
如果是有世子存在,那麽,世子理所當然的承繼爵位, 如果沒有,那麽,這事兒就得皇帝聖裁。
要麽父死子承,要麽兄死弟及。
長樂侯府這邊會是個什麽情況,誰也不知道。
“賴亭侯夫人,陛下賜婚冠軍侯, 指的是可是我的女兒!”
李氏不爲所動。
“良辰吉時已定, 你就不怕惹怒了陛下,遷怒你賴亭侯府?”
“我賴亭侯府做了什麽?”
“長樂侯是被北原蠻子所傷, 整個上京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陛下已經将北原使節斬了,是你長樂侯府沒有照顧好長樂侯,陛下就算是要怪罪,也該怪責你長樂侯府,怪責那坐鎮侯府的太醫。”
“長樂侯夫人,想要魚死網破,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啊!”
賴亭侯夫人緩緩站起身來,“一天時間,過時不候!”
繼舞陽侯夫人離開, 賴亭侯夫人也走了。
比起舞陽侯夫人的口頭威脅,賴亭侯夫人的威脅更加具有殺傷力。
若是容霄沒了,李氏這個長樂侯夫人真的就危險了。
父死子承,李氏倒是不怕什麽。
就怕皇帝來一出兄死弟及。
屆時, 李氏根本做不成長樂侯府的老祖宗, 連她手裏的宗婦玉牌也會被奪走。
賴亭侯夫人真是抓住了李氏的命脈。
“賤人!”
“都是賤人!”
在賴亭侯夫人離開後, 李氏猛地将桌上的茶盞掃過地面, 尖聲咆哮。
自古有言,打蛇打七寸。
李氏的七寸,就是她的身份。
“小姐,現在可不能亂了分寸啊!”
單嬷嬷連忙開口勸說,“如今,咱們隻能暫且妥協,等小少爺們繼承了爵位,一切才能您說了算!”
“嬷嬷,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
李氏在單嬷嬷的勸說下,總算是冷靜了下來。
“小姐,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單嬷嬷還真的是有一手,簡單的一番話,李氏就不再自怨自艾。
隻是,她的眉頭依舊皺的緊緊的。
“嬷嬷,若是我現在收回那兩份休書……”
“我的小姐啊,您怎麽這會兒犯傻了呢?”
“休書,咱們啊,收回一份就行了!”
“還有, 老奴覺得, 您得趕緊上一道折子, 請求冊立小少爺爲世子。隻要小少爺的世子之位定下,即便是侯爺有什麽不妥,您的位置也是穩如泰山。”
“對,是該如此!”
李氏深吸一口氣,“我先上折子,若是能早點定下世子之位,那麽,這休書,我一份也不會收回。”
“小姐,萬萬不可啊!”
“上京城中,誰不知道賴亭侯最疼他那個小女兒?賴亭侯夫人剛才那架勢,可不像是說笑!”
單嬷嬷心裏其實也是有怨言的。
李氏發出兩份休書,事前是沒有跟任何人商量,純粹就是沖動之舉。
不然的話,單嬷嬷一定會阻止她。
小不忍,則亂大謀啊。
單嬷嬷是真沒想到李氏如此沉不住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