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重新來過,容婵不準備找顧徵幫忙。
她要李氏走一趟上京城知府衙門。
若是李氏被收押,那麽這事兒就更好玩了!
“母親,我覺得大姐說的在理!”
“我們長樂侯府雖然沒什麽名聲,但終究是勳貴一脈,您也是容家宗婦,上京城知府找您的麻煩,這就是在跟勳貴叫闆!”
自诩爲多智聰明的容深,給容婵來了一記神助攻。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李氏,瞬間有些意動。
容源也跟着開口,道:“母親,兒子以爲,咱們不但要去上京城知府衙門,還得聲勢浩大地去!”
“咱們問心無愧,不怕人查!”
“對,母親,兒子也是這麽認爲的。”
容沐見兩個兄弟都開口了,自然不好繼續沉默,也就跟着開口。
容婵看着三個弟弟你一言我一句,嘴角輕扯,差點兒就繃不住笑場了。
三個蠢貨!
偏要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
勳貴!
何爲勳貴?
連這個都沒弄明白的人,也敢在這裏大言不慚。
所謂勳貴,與國同休!
勳貴,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皇族的家臣。
而滿朝的文官武将,都是皇族的鷹犬。
對皇族而言,家臣在重要性遠超鷹犬。
相應的,勳貴們對于這些朝堂上的官員,素來都是看不順眼的。在勳貴們看來,他們可是比這些文臣武将要高貴得多。
李氏,一旦去了上京城知府衙門,那麽,她這個長樂侯夫人可就丢盡了勳貴的臉。
到時候,不單單是她,就連整個長樂侯府,也得跟着被勳貴們瞧不起。
嚴重點兒,甚至被排除在勳貴之外。
在這大虞朝,想要審訊勳貴以及其家人,非得有皇帝的旨意不可。
沒有皇帝的旨意,區區一個知府,誰給他的膽子敢讓一位一品的侯夫人前去他的知府大堂應審?
若是長樂侯府有點血性,便是直接帶人去砸了上京城知府衙門,也不會爲人诟病。
即便是事後皇帝算賬,也隻會輕拿輕放。
因爲,長樂侯府的所爲,維護了勳貴的顔面,也維護了皇族的顔面。
容婵看着在那裏自以爲看穿真相的三人,忍的是真的好辛苦。
人,終究是還要讀書的啊!
但凡是這三個弟弟看過一點史書,此時也不會這麽愚蠢。
說起來,就在這泰豐帝登基之初,就有刑部侍郎以廣平侯府世子涉嫌殺人,派了刑部捕手前去拿人。
結果,前去廣平侯府拿人的捕手被當場斬殺,廣平侯甚至帶人大鬧刑部,打斷了那位刑部侍郎的一條腿。
事後泰豐帝是怎麽處置的?
罰俸一年!
而那位刑部侍郎被罷官,永不錄用。
這就是勳貴!
沒人在乎廣平侯世子是不是真的殺人,他們在乎的隻是勳貴的顔面。
當然,泰豐帝讓人徹查了整個案子,确認廣平侯世子的确是醉酒殺人,而且是滅人滿門的那種。
然而,廣平侯世子并沒有償命,僅僅是被奪了世子之位。
現如今,這位曾經的世子,依舊在上京城逍遙自在。
這,就是大虞朝的勳貴!
除了皇帝有權力懲治他們,再無任何人有資格懲治他們。
無所謂正義!
對皇族而言,尋常百姓不過是蝼蟻草芥,隻要讓他們能活下去,那麽,這天下便可太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