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之後，姬雙慶再次跟馬華确定。
馬華點點頭：“自然是确定的。”
姬雙慶深深呼了一口氣：“可姬家現在什麽都幫不了你啊！”
“我也不用你幫，”馬華說道，“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直說就行，我現在已經是正處，多少算是有些能力了。”
姬雙慶點點頭：沒錯，正處的确是已經有能力了。
哪怕是姬家最輝煌的時候，一個四九城内的正處來上門求見，就算是姬老爺子不見，姬雙慶的父親也是要見一見的。
隻是如今，姬老爺子沒了，姬雙慶的父親也沒了。
隻剩下姬雙慶一個人苦苦支撐大局，而且還是外有風雨飄搖的大局。
在這個時候，姬家的檔次已經比原來不聲不響地下滑了兩檔。
原本是和趙家差不多的，如今已經比趙家差了一檔。
至于說，爲什麽下滑兩檔，卻比趙家差了一檔，那當然是因爲趙家也同樣在下滑。
他們事實上都在等着發落，如今難以避免地，已經要陷入一些被排擠的尴尬境地。
姬雙慶的确被馬華的患難之交見真情有些感動了，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至于就這麽立刻把心思全部說出來給馬華透底。
當天回家見到趙琳之後，姬雙慶很是欣喜。
“趙琳，你都沒想到，今天我有什麽驚喜！”
“什麽驚喜？”趙琳問道。
“有一個人，正處級，原來跟我相處的還不錯；現在居然還念着我的好，願意在這個時候，跟我站在一起。”
“你說說，這種人，我們是不是要重用？”姬雙慶笑着說。
趙琳笑了笑：“這話……怎麽說也得實事求是一些。”
“雙慶，第一件事，現在情況不樂觀，這樣的人雖然難得，你也得看他到底是什麽心思。”
趙琳知道姬雙慶說的必然就是馬華。包括姬雙慶去見馬華，都是趙琳特意拿出八音盒，讓他睹物思人的。
但是她還是依舊這麽說了。
正因爲趙琳這麽說，一直以來也都是這樣客觀冷靜地幫助姬雙慶進行分析，姬雙慶才對她很是信任。
現在聽到趙琳的話後，姬雙慶點點頭。
“你說的很對，我也是這樣想；不過我知道這個人的确可靠可信，極爲難得，他以往的品行是也是很好的。”
“過兩天，我試探他一次，隻要沒有問題，我就有一個真正可靠且可用的幫手了。”
趙琳對于姬雙慶的“識人之明”也算是有點認識。
平時的時候居高臨下，點評一些人，倒也能對上幾成，也不是那種瞪眼瞎子，本身也有些能力。
但是對上馬華這麽一個蟄伏十年，默然投資下注的家夥，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甚至于，馬華在姬雙慶眼中是忠誠、仗義、不慕名利的。
趙琳心下感慨雙方彼此差距，又想到自己的想法，也是暗歎一聲。沒有辦法，爲了馬華，爲了我們的孩子，也爲了以後不用帶着面具給姬雙慶當賢妻良母……終究是要有選擇的。
趙琳總不能欺騙自己，認爲現在陪着姬雙慶演戲，還得照顧他的太監心态，還得幫他分析内外事情，是一種幸福快樂的事情吧？
當她沒有選擇的時候，她必須這樣演下去，可以忍受；如今有了選擇，她就選擇了博一次。
隻是她習慣了靜水柔深，風浪潛藏于暗流之中；想法和決定很大膽妄爲，實際行動卻是宛若春雨，潤物細無聲。
“如果你說的這個人通過了考驗，”趙琳繼續爲姬雙慶分析，“第二件事，如果他真的是好心，我們現在沒有辦法讓他獲得重用，反而會暴露關系，讓他遭受打擊。”
“還不如和他暗中交好，然後再慢慢結成更加深厚可靠的關系。”
姬雙慶聽後，拍了拍腦門：“對了，你說的是！”
“我就應該這樣準備！”
過了兩天之後，姬雙慶又找馬華喝酒，假裝無意中說起一件秘密。
馬華大驚失色，讓他千萬不要再說，更不要再提起來。
姬雙慶裝做不以爲然，實際上卻觀察馬華當時反應和後續反應。
确定馬華真正可信後，姬雙慶又過了一天，才說自己喝醉了胡亂說話，馬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又說了自己的想法。
那就是改天帶馬華認識認識真正可靠的姬家人，但是在實際動作上，暫時他不幫馬華，馬華也不幫他，一定要保持潛藏的幫手這個優勢。
馬華點頭答應，一點意見都沒有。
姬雙慶歡喜不已，感覺馬華簡直是忠心耿耿，自己絕對的好幫手，真正的好兄弟，比姬家人都可靠的多！
他不知道的是，因爲他的試探選擇，馬華借機完成了一個任務，再一次獲得了身體精力增加。
姬雙慶尚未帶馬華去見姬家可靠的人物，馬華這邊迎來了婁曉娥、趙亞靜、賈當、閻解娣、馬曉的回歸。
婁曉娥和趙亞靜就不用說了，本身就是比較時尚潮流的打扮，
這一次賈當和閻解娣回來，兩人也都解開了馬尾辮子，燙了波浪頭，換上了時尚衣裳，手裏挎着包，抹了口紅。
乍一見面，閻埠貴一家人、秦淮茹和槐花，都不敢認賈當和閻解娣了。
“你怎麽變成這樣了？”
“哎喲，這模樣，賺大錢發大财了吧？”閻埠貴對閻解娣問道。
閻解娣直接擺擺手：“您想什麽呢？我跟賈當啊，就是婁總手底下跑腿的，什麽錢也沒賺，衣食住行婁總都管着，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真的，你沒騙我？”
閻埠貴的話讓閻解娣格外不耐煩——怎麽這麽說話？我騙你幹什麽？再說了，就算我真的賺到錢了，不跟你說，就算是騙你了？
我還能不能有點私人的錢财保密啊？
秦淮茹沒有像是閻埠貴那樣追着問錢，隻是有些時日沒見到自己閨女，想的一時間抱着流淚，又問賈當在外面怎麽樣，吃苦沒有。
賈當繪聲繪色地跟秦淮茹、槐花描述婁曉娥住的氣派，是紫荊花的别墅，婁曉娥的公司也氣派，整整一棟大樓都是婁曉娥自己公司的。
還有紫荊花，那樣經濟發達，高樓林立。
一到了晚上，那麽多霓虹燈不斷閃爍照耀。
說道具體賺了多少錢，賈當就失望了。
“婁總是管着我和閻解娣的吃喝穿住，讓我們給她幫忙，但是并沒給我們發工資，也沒讓我們管别人。”
“我們跟那個趙亞靜完全不一樣。”
“趙亞靜比我們還小呢，婁總給她發工資，而且讓她管着一些人，她已經是有模有樣當起來經理。我真是不明白，趙亞靜有什麽可取之處，居然這麽讓婁總對她另眼相看。”
秦淮茹也琢磨不透，不過她感覺這件事也未必就像是賈當說的那麽簡單。
“你要是還願意跟着試一試，那就去試一試。”
“你要是感覺累，或者感覺沒意思，那就回來吧。”
“至于人家趙亞靜到底爲什麽被婁曉娥看重厚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興許是趙亞靜真的有能力，也興許是趙亞靜比較符合婁曉娥的眼緣。”
賈當郁悶不已，點了點頭。
也隻能是這樣想了。
要說回來，繼續在四九城找工作，賈當肯定是受不了的。
再穿上色彩單調的衣服，恢複原來枯燥的生活，那她怎麽能受得了？
第二天，婁曉娥因爲昨晚疲累，沒有起身工作。
趙亞靜、賈當和閻解娣三個人閑來無事，便走在四九城街頭逛着街，迎接着不少人詫異的目光，悄然的打量。
然後聊着天說着話。
說着說着，賈當和閻解娣兩人不約而同，都說起了一個共同的話題。
趙亞靜，爲什麽這麽受到婁曉娥的喜愛。
“亞靜，這方面你有什麽秘訣沒有，教一教我們吧？”
趙亞靜直接笑了笑：“這有什麽秘訣？”
你們隻看到我好像是受到了婁總的喜愛，卻不知道我背後是要真的付出代價的。
就比如昨晚，婁總怎麽受累的，我在一旁是看得清清楚楚，努力學習且伺候。
隻是馬廠長特意留下，我才沒有怎麽樣。
要不然我今天走路怕是要一瘸一拐，甚至可能沒辦法出來走路了。
即便如此，趙亞靜也已經明白，事已至此，自己是逃不掉了。
一開始，她還驚訝于自己的頭一回，竟能夠如此不菲。
到現在才知道，人家看重的不是頭一回，而是整個過程。
即便如此，趙亞靜依舊感覺非常值得。
從婁總那裏，得到的實在是太多了。
至于說賈當和閻解娣的疑問，她不可能告訴她們真相——自己也要臉面，再說了婁總和馬廠長也不會喜歡她亂說。
最後，如果她們也都這麽做了，自己的優勢又在哪裏？
還是讓她們好好做正常的事情，這些煩惱我自己來承擔吧。
趙亞靜心下快意地想着。
賈當和閻解娣再三追問，沒問出來答案，但是都看出來一件事情，那就是趙亞靜真的好像有秘密。
一旦破解了這個秘密，她們說不定也能成爲婁總看重的人，獲得婁總支持，輕而易舉成爲經理！
兩個姑娘燃起了鬥志。
我們，還能鬥不過一個比我們小的小丫頭？
………………………………………………
休息一天之後，婁曉娥精神煥發，前往有關部門見到相關領導，往上遞交了自家的方案。
那負責的領導一開始就特别鄭重地對待婁曉娥這位身價數億的紫荊花女豪商，希望能夠讓她拿出幾百萬對四九城做出貢獻。
到時候這政績就能讓自己一下子獲得提升了。
但是他怎麽也沒想到，今天收獲的是這樣一份方案。
“這……這一片地皮，你都需要？”
“你還要蓋一座高樓大廈？超級購物中心？”
“周圍的建築，你也都包下了？”
“總共，要上億？”
上億啊！這真是一個人應該擁有的财富嗎？
不是領導見識淺薄，而是如今的國内三十塊的工人工資，在工廠内屬于普通尋常，放在全國數億人之中卻是最頂尖的收入。
占據絕對數量的農村居民，一年到頭收獲的工分，最終隻能獲得不到百塊錢，還要再額外購糧，最終所剩無幾，連肚子都勉強填飽。
哪怕是四九城這個地方，擁有一百塊錢工資的，同樣也很少。
有人擁有幾千塊儲蓄就是絕對的富人，幾萬塊那可就是了不得……而一個人拿出上億來，規劃這麽大一塊用地，用來進行商業規劃。
簡直是超出想象。
領導聲音發顫，撥打了更大領導的電話，更大領導再往上彙報，迅速通知了大領導。
大領導聽聞之後，讓人核實情況，确定婁曉娥有投資意向，并且連規劃都做好了，難免也是興奮。
“外面都不看好我們，還是有人願意來投靠我們，願意來看好我們的！”
“這位女中豪傑，在這個時候，來我們這裏進行這樣的投資。”
“這絕對是一位愛國商人啊！”
“答應她，給她開綠燈，盡可能地給扶持和照顧！讓世界都看看，讓其他商人也都看看……我們有信心搞好經濟，我們是可以搞好經濟的！”
第二天，再次确定婁曉娥投資，并且準備好款項，随時開始投入，四九城和婁曉娥簽訂了極爲寬松的協議，連婁曉娥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這樣大的優惠，一切都好商量嗎？
果然跟馬華說的一樣，這就是千金買馬骨，自己吃到了第一口，也是最大最肥的一口，以後不要說後來人，就算是婁曉娥自己在其他地方投資，都恐怕很難再複制這樣寬松且大度的合作方案了。
婁曉娥接受了新聞采訪，并且在兩天後的新聞上、日報上刊登出來。
直到這時候她也才恍然意識到：這一切，不是沒有代價的，
她這樣的表态，被公之于衆，在紫荊花的商業怕是要被總督這群洋鬼子打壓了。
也就在當天晚上，馬華感應到了免災機會（大）激發。
第二天，從四九城到紫荊花，不約而同，出現了一些奇妙的交通事故。(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