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要夜色深了。
楊樹枝和楊樹葉姐妹倆還是挺可以的，主要是從小受窮，馬華給她們富裕生活之後，她們就特别盡心盡力。
堪稱是用勞動換取收入，倒也真是不虧。
馬華感覺自己不虧，她們也感覺自己不虧。
反正時代已經漸漸開始改變，人口管的越來越松，她們隻要堅稱自己嫁到了外地，然後，逢年過節風風光光地回家去，又有什麽不好？
吃好喝好玩好，什麽都不用操心，可以說過去二十年受的苦，全都補償回來了。
也就是沒結婚沒有孩子，算是一點小小的遺憾。
但是對于還年輕的楊樹枝、楊樹葉姐妹倆來說，這也不算是什麽感觸深刻的切身之痛。
馬華回到家裏，看着家裏面秦京茹、秦淮茹、冉秋葉、段亞楠這四個人正坐着說話，馬明遠去小屋休息了，賈當和槐花也都回去休息了。
馬華難免便随意一些，躺在大床上招呼段亞楠來伺候。
腦海中不由地閃過李主任試圖用不知多少人用過的破爛貨來誘惑自己，還仿佛馬華是沒見過别的女人的居家男人，不由地笑了一聲。
“笑什麽？”冉秋葉坐過來，微笑問道。
“我今天晚上，是更加深刻的感覺到，時代的确不太一樣了，”馬華說道，“秋葉，你這個小學老師有沒有考慮更進一步？”
冉秋葉沉吟了一下，搖搖頭：“不，我感覺這樣挺好的，我當一個小學老師，然後外面的事情什麽都不用關心，回家跟你們團聚，然後看看書，聽聽音樂，什麽都順心如意了。”
“沒什麽不好的。”
她出了文雅娴靜之外，其他的真的是比較無欲無求，對于工作、歸家後的生活，她所求的也就是這些了。
“亞楠，你呢，伱要不要恢複教學工作？”
馬華詢問道。
“唔？”辛勤工作的段亞楠擡起頭來。
馬華又重複一次，段亞楠立刻搖頭：“不要。”
“啊？”馬華意外，“你不要恢複工作？”
“不要，我想要簡單的生活，就這樣每天做做家務，伺候伺候姐妹們，孩子們和你，我就高興了。”段亞楠說道，“要是可以，我倒是想要生個孩子啊。”
馬華對此有點沒想到。
一想到段亞楠的順從和依賴，好像這一切又都是理所應當的。
同樣是師範學校畢業的同學，冉秋葉就已經夠無欲無求的了；但是段亞楠在這方面，那就不是無欲無求，而是深深地被她父母曾經教誨的三從四德所影響，自從被馬華拯救之後，她對馬華的愛戀，順從，全身心，是其他女人都少有的。
連秦京茹都察覺到段亞楠的特殊，和段亞楠迅速成爲了情同姐妹同一立場的同盟，連秦淮茹都沒法加入進去。
“嗯，你如果真的想要孩子，過兩年情況更加寬松的情況下，給你一個也就是了。”
馬華跟段亞楠說道。
段亞楠十分驚喜，更加賣力了。
“還有你們，有想要做的事情嗎？”馬華對秦京茹、秦淮茹問道。
兩人想了想，一時間都想不到。
秦淮茹說道：“我倒是也想再生個你的親骨肉，可惜這年齡已經生不了，之前年月又不合适……”
馬華、冉秋葉、秦京茹、段亞楠都看向她，随後齊齊搖頭。
的确，秦淮茹現在就已經不适合生育了，再等兩年，無論是什麽樣的手段，那都不适合再生育了！
秦淮茹又說道：“要不，下次婁曉娥來的時候，你跟她說一句，讓她帶小當見識見識？畢竟你說了，以後工人鐵飯碗也不吃香，小當想當經理這件事，也不是完全的異想天開。”
“的确是有這麽一說……”馬華說道，“不過這件事算是我給小當安排的，就不能算在你身上了。”
“我今天之所以跟你們說這些，主要是因爲，時代真的在變化。舞廳現在出現了，再過一些年，經濟更加發展，人們更加認同賺錢的人，對原來的理想、信念、道德，家庭關系，都會更加沖擊。”
“而現在你們選擇的，我努力爲你們去達成，到時候你們不留遺憾。”
“比如說，秦淮茹，你爲賈家和孩子們忙碌了這些年，你想沒想過輕松一下，我給你安排一個車間主任或者生産科辦事員的清閑位置，再也不用每天幹活，隻需要輕輕松松，下半輩子就享福了。”
“你不願意嗎，秦淮茹？”
秦淮茹震驚，難以置信：“我……我可以嗎？”
“你現在可以給我安排這些了嗎？”
“過去不可以，現在就可以了……”馬華說道。
秦淮茹聽到這話，狂喜不已：“我受累這麽多年，接下來，真的可以輕松下來，真的可以享福了？”
馬華點頭：“是的，你真的要開始享福了，輕松了，再也不用每天吭吭哧哧幹活，又苦又累了。”
秦淮茹再三确認之後，心情激動，竟然主動抱着馬華一路親下去。
跟段亞楠同樣了。
馬華又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笑了笑：“我什麽也不說了，你肯定會給我安排好的，是不是？”
“當然了。”
“洗菜切菜這些活，我肯定不會再讓你做了。”馬華說道，“包括咱姐劉岚，也得讓她輕松一下。”
秦京茹點點頭：“那老家呢？是不是也得幫一下。”
“是啊，之前因爲很多限制不方便幫忙，以後方便幫忙了，的确可以幫一下。”馬華說道，“爸媽年齡大了，也沒辦法再出來工作，嫂子呢爲人脾氣實在不好，讓她工作，反而是找麻煩，咱們家還得幫他解決麻煩。”
“大哥我倒是可以合适地拉一把，幫他換個工作。”
秦京茹點點頭，又看了一眼馬華，沒說話。
馬華卻明白了，笑道：“你娘家，也拉個人來，不讓一家人繼續對着土地吃苦了？”
秦京茹小聲問：“這事情麻煩不麻煩？要是麻煩，就别幹了。”
“放心，我還是有把握的。”
馬華說道：“再說了，今天的這些承諾，我也不是立刻兌現，而是幾年内慢慢行動，不會急于求成，出什麽事情的。”
“越往後，對我來說，隻會越簡單。”
秦京茹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一夜無眠。
第二天，馬華叫來了于海棠，跟她說了同樣的話。
時代正在改變，于海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想要達成的目标。
“我想當領導。”于海棠說道。
“你……就算了吧？”馬華說道，“你的水平有點淺，當了領導，你會給我惹禍的。”
于海棠連忙跟他保證，就當一個小領導，作威作福，輕輕松松就行，她反正是受夠了被人指使，忙忙碌碌。
“那倒是還行，過一段時間，我看看在宣傳科能不能找到什麽機會，給你安排一下。”馬華說道。
于海棠說道：“哪怕隻是廣播站的站長呐，我反正要當領導，不當小兵了。”
馬華笑了：“行，好吧！”
“我答應你！”
這天下班之後，馬華問了其他一些女人的想法，基本都沒有出乎意料。
比如于莉，也是吃苦受累不少，願意當個小領導輕松一下。
順便也想有個自己的孩子。
何雨水沒什麽要求，維持現狀就挺好。
尤鳳霞因爲學習複習了很長時間，希望考大學，并且讓尤小勇也考大學試試，可惜尤小勇不願意，他已經準備全盤接收辦白事的老頭子房子和遺産，也準備以後幹這個工作了。
唐豔玲、楊樹枝、楊樹葉都比較迷茫，希望将來過得好，衣食住行都好，也就好了。
畢竟，她們都是因爲利而來。
史小娜的母親因爲和馬華日久生情，居然願意把小院跟馬華分享，馬華倒是也随口問了一下她的想法。
史小娜母親像是許願似的，說要獲得數不清的财富。
倒是把馬華給弄得無語了。
數不清的金子，你要不要？
史小娜母親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還以爲馬華說什麽。
被灌了個飽之後，才明白過來。
婁曉娥在紫荊花，馬華一時間問不着，也無需問。
因爲婁曉娥總不可能放棄自己的産業，她接下來都得忙碌這些。
至于說趙琳，她見馬華容易，也可以主動；馬華要見她，一般來說也就隻能等了。
再說，馬華讓她說一個目标，那就未免有些好笑了。
…………………………
又過了一些時日。
洪廠長、楊處長一起找到了馬華：“走吧，帶你去見見大領導。”
馬華驚喜不已，連忙跟着前去。
作爲後輩，馬華着實過于年輕了一些，大領導跟他沒太多話可說，隻是勉勵一下。
畢竟是楊處長、洪廠長都推薦的自己人。
接下來培養起來，便是未來了。
一起陪着大領導說說話之後，大領導跟馬華說了接下來的一些安排。
“軋鋼廠的事情差不多了，小洪也完成了他的任務，接下來要調走。”
“小馬，接下來你的擔子還是比較重的。”
“不光是要維持軋鋼廠，還要配合上面的決定和工作，并且，在這裏面，你還要做的好，做的出色。”
馬華站起來，鄭重說道：“大領導，我保證完成任務！”
大領導、楊處長、洪廠長、秘書都笑了。
“好，有你這股年輕的幹勁兒，什麽都好辦了！”
半個月後，洪廠長調任，馬華正式履任軋鋼廠廠長，副處級。
人事大的調動沒有，小的調動也沒人去到處嚼舌頭跟。
先是食堂倉庫保管員于莉，成了食堂倉庫主管。
過了兩天秦淮茹成爲生産科幹事，正式脫離了車間工作，清閑了。
于海棠成了宣傳科廣播站站長。
這隻是小小的變化，後續的一些變化，還需要時間慢慢調整，比如食堂主任劉岚、副主任秦京茹、比如馬華大哥馬中進軋鋼廠工作，比如秦京茹的大哥來軋鋼廠工作——這些事情都需要慢慢來，不能着急。
馬華可沒有忘了大領導的期望，把軋鋼廠做好，不能比别人差。
就在馬華努力抓生産的時候，一個新的消息傳來，頓時讓他始料未及。
也終于明白大領導爲什麽說，需要他配合上面工作，一定要努力做好事情。
上面開始了鋼廠改制，把軋鋼廠、煉鋼廠等十多個大小廠長連在一起，準備搞一個鋼鐵公司出來。
馬華在這個鋼鐵公司内是什麽位置，取決于他的能力、表現，也取決于他如今的級别。
唯獨不取決于他的背景。
因爲單純論背景，他現在是最強的一批，已經入了大領導的眼。
這可就需要拼搏一番了。
馬華懷着這樣的想法，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軋鋼廠中，試圖讓軋鋼廠在合作改制中占有更大話語權，而他也同樣會因此擁有更多話語權。
在這忙忙碌碌中，婁曉娥從紫荊花回來了一次，帶着馬華的兒子馬曉，也帶着趙亞靜。
這一次回來，她給馬華所有的女人、親屬帶來了款式不同的天鵝服飾和各類裝飾品。
正如同馬華預料的那樣，秦京茹、秦淮茹都是嘴上說的硬，真要穿着這麽時尚潮流的衣服，走在灰不楞登的的四九城街道，惹來萬衆矚目，她們還真沒有這樣的勇氣。
她們太羞澀了。
當然，這一點兒也不妨礙她們私下裏穿戴打扮起來，然後互相欣賞。
婁曉娥給的衣服禮物很多，不光是馬華身邊的女人孩子們，連馬華的父母、哥嫂、侄子侄女都有了，一家人喜氣洋洋之餘，都有點疑惑——哪來這麽一個人，給全家這麽昂貴且花哨的衣裳？
而趙亞靜也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得到了令她震驚的結論。
馬廠長跟婁曉娥雖然不是夫妻關系，卻是事實上的夫妻倆，馬曉就是他們的孩子。
不僅是這樣，婁曉娥婁總，還真的願意和馬華馬廠長共享富貴。
她這樣一個不詳的黑天星，居然這麽純情且純粹，真的願意這樣去愛一個男人，簡直讓趙亞靜跌破了蛤蟆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