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真的付出了自我，作爲代價。”
馬華淡淡說道：“那麽，我和婁曉娥沒有理由不信任你，不厚待你。”
“或者說，哪怕隻因爲你的付出，僅僅作爲代價，也是可以換取不錯的好處。”
“如果用錢财來表示——趙亞靜，你介意自己的價值用錢财來表示嗎？”
趙亞靜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被侮辱，反而很認真地說道：“請您直說吧，我也想知道，自己如果用錢财表示應該是多少。”
“不會因爲感覺到不合适嗎，比如說很多女孩子經常喜歡說，愛情是無價的，感情是無價的，理想和信仰是無價的。”馬華微笑着說道。
“我可不是那樣的呆子，如果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我是樂于進行交換的。”趙亞靜說道，“當然了，跟醜八怪、老頭子、很惡心的人、品格低下的人就算了，至少我得順眼，而且信得過，而且還得相信，的确有着未來的。”
“總不能我無緣無故對陌生人，就出價，那也太傻瓜了。”
“像是馬廠長您，再加上您對婁總的影響力，我是樂于聽到一個價格，并且願意聽從衡量的。”
馬華不由地伸出手，捏向她的臉頰。
入手滑嫩，皮膚正是人生中最好最天然的時間。
隻需再過幾年，就再也難有這樣的肌膚。
趙亞靜沒有躲藏，而是瞪着眼睛，跟馬華對視。
“小姑娘，你真的很精明，精明到有些過于理智……我也不知道最後我們隻是一場交易，還是會有别的。”
馬華說道：“總而言之，你的價值現在用錢财來衡量，五萬是有的。”
“也就是說，你可以直接索要五萬，完成交易，或者不要五萬，跟着婁曉娥去經商試試。”
趙亞靜驚訝且疑惑：“這麽多嗎？”
這個用來作爲衡量标志的價格遠超她想象。
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有可能有這樣的價值。
直接拿到五萬，她現在就可以自己去南方，進貨賣貨，成爲一個正式的商人，從今以後，從商海裏面沉浮……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極有誘惑力的條件。
但是趙亞靜早有追求，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沒有出息的想法。
她要跟婁曉娥這個身價幾億的女商人學習，她也要成爲這樣的成功女人，而不僅僅是拿着幾萬塊錢，倒賣東西，然後美滋滋地數錢就感覺到滿足。
“對，就是這麽多。”馬華說道，“就看你自己的選擇。”
趙亞靜笑了笑，擡手抓住馬華的手指。
“馬廠長，我再說一次，我已經做出了選擇。”
“隻不過剛才是在詢問能夠獲得的收獲。”
“現在，我對這個收獲很滿意。”
馬華微笑着看向她：“張開嘴。”
趙亞靜順從地張開嘴，臉頰卻不可抑制地開始泛起紅暈。
馬華将手指探了進去，碰了碰她舌頭，随後說道：“看來，你對我很信任。”
“那麽我們就互相信任，合作愉快。”
馬華收回了手指，趙亞靜茫然且不解地看向他。
她的确是有些沒明白，馬華這是什麽意思……
按照她對于這種事的淺薄認識，現在交易達成，馬華應該是迫不及待，或者挑選一個合适的時間，然後自己付出代價……應該是這樣吧？
怎麽還互相信任，合作愉快？
“等你更加心甘情願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将擁有更美好的體驗。”馬華微笑着說道。
楊樹枝和楊樹葉的等待體驗，馬華感覺很不錯。
而且，他現在也不着急，所以感覺可以等一等，并且等得起。
至于說，煮熟的鴨子飛了——首先是馬華認爲飛不了，其次是，就算是飛了，又能如何？
還能對馬華造成危害？
得知馬華的決定後，趙亞靜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馬廠長難道是個大慈善家？這麽寬松的條件，豈不是做慈善？
他就不怕，我會做出什麽不應該做的事情？他就不怕，這件事出現什麽意外？
這也太離譜了吧？
趙亞靜頗感夢幻地離開馬華，去找婁曉娥，說了整個交涉的過程，然後看向婁曉娥：“婁總，您看這樣能行嗎？”
這話說的，她都不自信。
婁曉娥也是疑惑地挑眉：“你确定，他是這麽說的？”
“是啊，婁總，馬廠長的确是這麽說的。”趙亞靜說道，“我又不傻，我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沒想到他這樣說……”
“沒想到他居然還能有這樣的閑情雅趣。”
婁曉娥說了一句：“行吧，他既然這麽說，那我就這麽辦。”
“其他的什麽都不用說了，這一次你跟我回紫荊花，然後看看怎麽經商吧。”
當天晚上，婁曉娥就去找了馬華，疑惑地問他爲什麽突然改了性質，沒有當斷則斷。
難道是吃飽了撐的？
馬華回答道：“不是，隻是有你看着，我估量也不會有什麽問題。”
“你說的好聽，我在紫荊花也是自身難保，生怕一步踏錯就被人害了，我還能看住别人？”婁曉娥說道。
“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經曆了很多危險。”馬華說道，“放心吧，隻要我還有能力，一定會盡可能保護你，不讓你出差錯。”
這句話算是有雙重含義。
婁曉娥沒聽出來另外一層，還以爲馬華是在對自己說甜言蜜語。
雖然感覺馬華應該做不到，但是并不妨礙，她對這些甜言蜜語受用無窮。
“對了，馬華，我原來給你了一個箱子，還有一個翡翠手镯。”
“你沒賣掉吧？”
“沒賣掉。”馬華回答。
婁曉娥松了一口氣：“沒賣掉就好，要是在這邊賣掉，可就太吃虧了。”
“現在紫荊花那邊，能夠拿到拍賣行賣高價出來。”
“還有那個翡翠手镯，我媽一直說那是個傳家寶，價值連城，想要再看一眼。”
馬華笑着點頭：“好，你走的時候，都帶去紫荊花吧。”
婁曉娥搖搖頭：“我帶一件兩件還行，我要提着這麽一箱子金銀珠寶直接要走，四九城這邊怎麽也不可能允許我。”
“就把那翡翠給我吧，我回去的時候，給我媽過目，也讓她心裏舒服一些。”
馬華答應了，轉身拿出翡翠手镯給了婁曉娥。
婁曉娥也沒在乎，直接收起來——這東西是她媽特别想要的，她準備帶回紫荊花去。
“對了婁曉娥，四九城這邊服飾比較單調，化妝的東西也少。”
“你下次再來的時候，給我帶來二三十份女裝，到時候我給她們分一分，都體驗一下新的時尚潮流。”
馬華開口說道。
婁曉娥哭笑不得，直接給他一拳頭：“二三十！你這人真是……活着也太浪費了！趁早死了吧！”
“這叫什麽話？我如果死了，誰來保護你？”馬華說道。
婁曉娥好笑，心說你怎麽保護我？
不過她感覺這麽說可能傷到馬華的顔面，因此遲疑一下後終究沒說。
兩人說話之間，阻止許大茂的随機報酬發放成功，馬華的儲物空間又增大了一個立方米，說起來倒也還是挺有用的。
婁曉娥在四合院内住了五天，随後就要回紫荊花繼續做生意了。
走的那天，婁曉娥領着馬曉，跟馬華等人告别。
趙亞靜也提着自己行禮快步走過來，在傻柱、劉曉雲、許大茂、秦淮茹等人意外的目光中，站到了婁曉娥身後：“婁總，我準備好了！”
“啊？”
“亞靜，你這是——”劉曉雲問道。
“媽，婁總可是紫荊花的大商人，我這幾天一直跟婁總請求，讓她帶我做生意，婁總總算是答應了！”趙亞靜說道。
劉曉雲聞言，驚訝之餘，又松了一口氣。
這孩子跟一個女商人，總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吧？
“婁總，您可……照顧一下我們家孩子，亞靜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您該怎麽辦就怎麽辦，就是實在不行，讓她回家也行。”
“别讓她出了什麽事……”
婁曉娥微笑：“您放心吧，趙亞靜我是準備培養成爲我手底下經理的，不會讓她受委屈。我看她有些經商的天賦，以後肯定好好培養。”
劉曉雲點點頭，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啊！”
傻柱對婁曉娥豎起大拇指：“婁曉娥，夠仗義！”
婁曉娥奇怪地看他一眼，心說你跟我說的着話？這事情跟你有什麽關系？
賈當、閻解娣、賈槐花三個人正在一旁看熱鬧，順便磕葵花籽。
正嘻嘻哈哈笑着，忽然聽到婁曉娥說的話，三個小姑娘全都驚呆了，随後手裏面的葵花籽都不好吃了。
賈當忍不住舉手開口叫道：“婁阿姨！婁阿姨！”
“您看我有沒有經商的天賦？我從小的目标，就是經商賺錢，當一個經理！”
婁曉娥有些詫異，看看馬華。
馬華微微搖頭。
婁曉娥再看看秦淮茹，秦淮茹臉上帶着怒氣：“小當，你給我胡說八道什麽呐！”
原來不是大人安排的，就是她自己想的。
婁曉娥笑了笑：“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那我呢？我也想當經理！”閻解娣也舉手說道。
婁曉娥心說那你臉皮可真厚……
如果馬華開口，我肯定給他面子，讓賈當去有個工作。
如果秦淮茹請求，我興許也不會拒絕。
你跟我都沒見過幾次面，閻埠貴又是那種摳門家夥，你怎麽有勇氣開口的？
婁曉娥點點頭算是把這件事情含混過去，婁曉娥、趙亞靜、馬曉離開了四合院返回紫荊花。
他們走後，賈當理所當然地遭受了秦淮茹的訓斥。
“好端端地找一個正經工作才是正道，經什麽商，當什麽經理啊！”
賈當不以爲然：“媽，你不懂，這就是我畢生的理想和追求！”
“什麽理想和追求！哪有鐵飯碗可靠？”秦淮茹不以爲然。
“媽，您這話說的是真不看現實。”賈當說道，“鐵飯碗一個蘿蔔一個坑，人家老子傳給兒子，外人現在都快沒辦法進廠了，我上哪兒得到鐵飯碗去？”
“臨時工倒是有，可臨時工算什麽好工作？還不如跟着婁阿姨經商呢！”
“經商經商！”秦淮茹瞪眼，“你就别想了，我今天就跟你馬叔叔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在軋鋼廠——”
“我不幹，您别安排了！我等婁阿姨來了，我再好好求求她，沒道理一個初次見面的趙亞靜都能辦妥的事情，我反而辦不妥！”
秦淮茹這才意識到，原來賈當笑嘻嘻說的要當經理賺錢，還真就當作正事了。
當即氣的不行，追着賈當從家裏打到馬華家。
馬華正摸着段亞楠的後面，這雞飛狗跳地闖進來，連忙收回手，不悅地說道：“你們娘倆怎麽回事？”
“有什麽事情在自己家打，跑到我這裏幹什麽？”
秦淮茹見到段亞楠臉上紅暈都沒退，也是吓了一跳，險些壞了馬華的事情。
真惹惱了馬華，那可就不好了。
三言兩語，秦淮茹給馬華說了沖突的原因。
馬華直接搖頭：“你想的不對，賈當想的對。”
“賈當既然不想上班，幹脆就别勉強。”
“往後廠裏上班啊，鐵飯碗啊這些事情終究是要敗落的，沒有吃一輩子的道理。”
“啊？”秦淮茹吓了一大跳，“你說的真的假的？這不能夠吧？”
賈當則是神氣起來：“媽，你看看馬叔叔怎麽說？”
“就你還拿着鐵飯碗當寶貝疙瘩，還想着讓我端這個鐵飯碗呢。”
“别說我端不上，就算是我能端上，我也不稀罕。”
秦淮茹一時間難以置信，先打發賈當回家，随後小聲問馬華：“你是不是因爲生氣，剛才故意說話氣我？往後不能這樣吧？”
“這麽多鐵飯碗工人呐，再說了，咱們是工人當家做主人啊……”
馬華搖搖頭：“我沒說氣話。”
“以後肯定會有變化的，鐵飯碗并不能真的一端就一輩子。”
秦淮茹聽着有些憂愁起來：“這樣的話，可怎麽辦才好……”
“也不用太愁，不是有我在嗎？”馬華說道。
秦淮茹點點頭，贊同道：“對，也幸好有你在，一切還得看你。”
馬華笑了笑：“今晚……”
秦淮茹的眼睛便又悄然帶了水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