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詢問小當和槐花，得到的都是馬華的好話，棒梗也難免悻悻然。
難道他真是好人，沒别的壞心思？
“他們家刺猬呢？”
棒梗問道，他曾經被刺猬紮過，特别印象深刻。
“不知道去哪兒了。”說起來那刺猬，小當和槐花都頗有點眉飛色舞，你一句我一句争相說起來。
“兩年前吧，馬叔叔還說呢，刺猬活這麽大，這麽久，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下去。”
“去年冬天的時候，刺猬冬眠了。”
“哥，你知道什麽叫冬眠吧？就是跟青蛙似的冬天睡覺。”
“然後到了春天的時候，那刺猬就不見了！”
“對啊對啊，就不見了！”
這倆妹妹你一言我一語說話的方式，着實讓棒梗險些繃不住。
好不容易才聽明白，大概意思是刺猬很老了，去年冬天冬眠之後就神秘消失不見了。
棒梗對這種事情不以爲然。
什麽消失不見，說白了就是刺猬老死了，不讓孩子看見，悄悄扔掉了吧。
死了也好，要不然棒梗非得親手弄死這刺猬不可。
傻柱、冉秋葉、馬華……這是四合院裏面最可惡的三個人。
馬華到底是照顧他們家不少，因此，棒梗也不急着報複他。
傻柱和冉秋葉，棒梗是恨不得立刻找到機會，把他們報複了。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紅星小學的校長、教導主任，還有當初抓他的人……
棒梗每一個都想要報複！
心裏面閃爍着這些想法，棒梗的表情更加冷漠。
小當和槐花兩人看着棒梗的模樣越來越吓人，也是漸漸不敢說話了。
棒梗看看這兩個沒用的小丫頭，又問道：“伱們知不知道，咱們媽跟誰……”
話還沒說完，秦淮茹推門進來了。
棒梗隻好停下不說。
槐花沒聽明白怎麽回事，但是小當已經是初中生了，而且已經十四五歲，已經聽出來是什麽意思。
甚至于，小當還有自己的答案——媽，肯定跟馬叔叔有點關系。
槐花年齡小不記得，小當卻記得很清楚，很多次她媽去馬叔叔家裏，都是很晚才回來。
有一回，甚至是馬叔叔來她們家，隻不過那一天屋門從外面關上了，又有簾子遮擋，小當不知道馬叔叔來幹什麽，隻知道她媽哼唧了很久，最後換了衣衫。
小當感覺，他們應該是已經睡了……
不過小當對爸爸的記憶已經模糊了，對馬華和媽媽的記憶卻很清晰，很明白地知道馬華會對她們好，心裏面其實也不是多麽抗拒。
也正因爲這樣，小當對馬華挺親近，哪怕是知道棒梗想要問什麽說什麽，也決定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心裏面想着，以後馬叔叔問起來，我可要好好跟他說，向他邀功才行。
能養家、照顧他們的馬叔叔跟惹是生非進監獄的哥哥棒梗，哪一個更靠譜，小當分的很清楚。
第二天，秦淮茹吃過飯去上班，小當和槐花各自去上學。
棒梗透過窗戶，看着冉秋葉也出門上班，傻柱陪着笑臉哄着便宜兒子趙亞平，也走出四合院中院。
還有馬華。
棒梗正看着，馬華忽然好像有點察覺到，莫名地回過頭、看過來。
隔着一層窗戶，棒梗也是忍不住急忙縮回頭去，好一陣子心虛。
随後，棒梗才惱火地回過神來。
我可不怕他！
惹急了我，一刀子捅死他！
等衆人都上班離去，棒梗躺在家裏床上，思考着自己應該怎麽報仇，還有具體的方法。
在少管所裏面，他剛進去的一年時間，倍受屈辱；後來才從其他人身上學到了很多。
比如果斷和狠辣，在少管所裏面，這些少年犯們稱之爲“能成大事”；一個少年犯，如果不夠果斷狠辣，始終低聲下氣好說話，那麽所有人都會蔑視他、欺淩他，認爲他将來不能夠“成大事”。
棒梗學會了揮拳，學會了不惜一切報複别人。
他也被扭曲了很多想法。
比如原來生活在比較平和安靜的環境内，他是不會想到自己要怎麽對人動刀子的。
但是現在，他已經不感覺動刀子是什麽可怕的事情。
他棒梗也是能下狠手，成大事的！
傻柱、冉秋葉、紅星小學的，應該先收拾誰呢？
馬華比較無關緊要，到時候随便給他一刀子，出口氣也就是了。
棒梗想着想着，躺不住了。
他得準備一把“好插子”。
不管是想要去捅誰，這一把好插子，都是必不可少的。
從屋裏找了找，一把削水果的小刀子，不頂用，而且一旦拿了肯定很快被家裏人知道。
切菜的大菜刀更不用說。
拿着這菜刀去幹什麽，都太丢人現眼了。
準備刀子，家裏沒有；那就隻能花錢去買了。
棒梗想到這裏，有點莫名地惱火了：進少管所之前，我就要偷錢，這都出來了，我還得偷錢？
我這都已經“能成大事了”，再進監獄，人都得說我是“英雄好漢”，我還得偷錢買刀子？
這也太丢分了！
棒梗感覺有點丢人，不過看看沒有别人，還是翻了翻家裏，找了找錢。
沒找到别的錢，就是抽屜裏面放着兩塊錢。
棒梗有些不滿地小聲咒罵兩句。
親媽秦淮茹居然沒在家裏留太多錢，連存折都沒看見。
她是不是不信任自己？
太氣人了，我不過就是拿點錢，憑什麽不給我？
轉念想了想，揣上兩塊錢，棒梗走出了四合院。
四合院的婆娘們見到他出門，一起停下了說話，靜靜地看他，又都低頭幹活、轉移開眼神。
棒梗不屑地當面“呸”了一口，知道這群臭娘們八成說自己壞話。
看到這些婆娘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棒梗更有成就感。
你們罵吧說吧，根本不知道，男子漢大丈夫，活在世上就得夠本兒！
出了四合院，棒梗抄着手，沿着街，漫無目的地走着。
從小學上初中，從初中上少管所，棒梗一直是被家裏管束着，真正這樣主動外出，單純逛街，什麽也不幹的時候真不多。
也不知道爲什麽，走着走着，就到了紅星小學外面。
棒梗靜靜地看了很久，雙眼淡漠，心裏發狠。
就在他看得入迷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輕呼：“賈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