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假道學、老禮教的傳承，怎麽可能隻是精神上？
段亞楠父母定然是有不少老東西作爲念想的。
“哎，你怎麽打人——”
段亞楠的父親捂着肚子一時間爬不起來，段亞楠母親叫道。
馬華把臉色冷下來，“不懷好意”地看向段亞楠父母：“外面到處都收拾你們這種人，你們家挺會玩兒，還在家裏擺這麽多東西？”
“這是祭祖啊？”
“你們是什麽祖宗啊？姓段？祖上闊過？高門大姓？”
說着這裏，馬華嘲諷地笑了一聲：“叫啊？就隻管叫，這裏有人打人了！”
“然後讓街道辦的人來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段亞楠父親捂着肚子不出聲了，段亞楠母親也不敢叫了。
說完話後，馬華在屋裏走動起來，打量一些破舊的書籍，還有老舊的物件兒。
姬雙慶跟在馬華身後，忍不住又低聲說了一句。
“哥們兒，牛逼！”
這一手占據主動，太漂亮了！
馬華笑了笑，對他眨眨眼。
姬雙慶更加高興。
“不說點兒什麽？”馬華對段亞楠父母又問道，“就這麽一言不發，也不是辦法；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倆是強盜土匪呢。”
你們根本就是強盜土匪！
段亞楠父母心裏面暗罵不已。
但是因爲馬華之前的提醒，也不敢大聲聲張。
隻好忍氣吞聲地說：“你想幹什麽？”
“我什麽也不想幹，就想知道段亞楠現在去哪兒了，她欠我的一百三十五塊錢，應該怎麽辦。”馬華說道，“你們從頭到尾，老老實實說明白。”
“你們要是說不明白，今天這事兒，咱們可就不好收場了。”
段亞楠父母隻好從頭到尾又把事情說了一遍，而且在馬華的逼問下，說的特别清楚。
馬華仔細聽着，倒是漸漸放心下來。
段亞楠除了身上的衣服，身邊還有包裹，裏面可能有勉強取暖的被褥之類。
再加上身上應該也不至于一點錢沒有。
這樣算起來，可能也沒有生命危險，說不定是去什麽地方暫且居住了。
在馬華的逼問下，段亞楠父母不得已說了好幾個可能的地點。
馬華撂下狠話，領着姬雙慶離開段家。
姬雙慶低聲問馬華：“哥們兒，要不要讓人把他家給弄了？瞧着怪惡心的。”
“你問我幹嘛？你願意做就做呗。”馬華說道。
姬雙慶說道：“這不是你朋友的父母嘛，我得問問再說啊。”
馬華笑了笑：“你說我能對他們倆有多少尊重？我是絕對不會管他們死活的。”
“哎，那就行了，我跟朋友說一聲。”姬雙慶笑道，“我跟朋友說一聲，這倆口子肯定好不了！”
馬華一時間無言。
自己跟姬雙慶爲什麽關系好，爲什麽不輕易開罪他？
就聽人家這話音，這底氣……
“對了，哥們兒，我還有句話，不知道應不應該問。”姬雙慶說道，“這個段老師，跟你到底是普通朋友，還是說……”
馬華笑了一下：“你想哪兒去了？我有老婆孩子呢。”
“哦哦，就是一普通朋友啊？”姬雙慶嘀咕一聲，“那這樣，我找我朋友說說段家的事兒，你繼續找一找？”
馬華知道姬雙慶是有點不願意摻和了。
畢竟段亞楠有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掃大街了；這事兒姬雙慶參與多了，萬一被人盯上就不太好。
相反，讓朋友收拾段家，他是根本不沾惹什麽麻煩的。
馬華好像是沒聽出來一樣，笑呵呵點點頭：“嗯，這件事兒你願意說就去說，我就全當不知道，沒聽說過。”
“咱們改天再說這事兒。”
“嗯，好！”姬雙慶點頭，騎自行車離去。
找一個朋友說了一嘴，那朋友問了問，得知段家啥都不是，頓時拍胸脯答應下來。
等回到家裏，天已經昏黑。
姬雙慶父親見他到來，還贊許一聲。
姬雙慶笑道：“爸，今天這事兒挺有意思！”
眉飛色舞跟父親說了事情大概經過。
姬雙慶父親露出一抹贊許神色：“行啊，有長進，知道謹慎一點了。”
“看熱鬧别把自己搭進去，這就是對的！”
話音一轉：“不過呢，我要是你，就連熱鬧都不去看；安安穩穩進行本職工作就好了嘛，怎麽這麽多花裏胡哨的心思？”
“嗨，一個小破食堂，有什麽值得我特别關注的！”姬雙慶說道。
“你啊，到底還是有點眼高手低。”
姬雙慶父親點評一句：“那個馬華跟你也是同齡人，你要是有他一半的機靈權變，我就能放心喽！”
“這哥們兒的确是機靈，”姬雙慶說道，“以他的身份，能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容易！”
“什麽樣的條件都有人精……”姬雙慶父親說道，“像是馬華這樣的，你看着他千般聰明萬般好，終究也有他自身的局限。”
“當好朋友，好哥們兒還行，拉他一把也行。”
“可千萬别認他當大哥，明白了嗎？”
姬雙慶哈哈一笑：“爸，你把我也想的太傻了吧？”
“我閑的我？去認他當大哥？這人的确挺有意思的，不是一般人。”
父子倆人說着話，家裏開飯了，也就住口不再說。
————————————————
馬華騎着自行車，走過段亞楠父母說的幾個地方，并沒有找到段亞楠的下落，
冬天天色黑的早，六點多鍾已經是夜色濃重。
馬華想了一下之後，騎着自行車拐個彎，去圖書館、地壇公園的方向。
之前在那裏偶遇過段亞楠，興許能找到一點線索。
如果在那裏也找不到，那就是真沒辦法了，冉秋葉的這個提示，就隻能以後碰運氣了。
剛到圖書館附近，馬華就有點感覺了。
段亞楠，應該就在這附近！
騎着自行車又過了幾分鍾，馬華在地壇公園門口，看到了一個縮成一團的女人。
雖然馬華看不分明，但是卻能夠根據感覺确定，這就是段亞楠了。
還活着？沒凍死吧？
馬華停下自行車上前：“段亞楠？是你嗎？”
那縮成一團的女人，發出一聲幹啞聲音：“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