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晚上無客。
但是賈張氏也沒吃到好吃的。
金三婆子把不能存放太久的菜肴自己端走,吃的滿嘴是油,給賈張氏了一個窩頭吃。
賈張氏氣的難受。
這狗草的賤人!
第二天來了客人,是個秃頭的男人,進了門後就跟金三婆子勾在一起。
金三婆子也不含糊,收錢伺候人。
秃頭男人手裏不寬綽,金三婆子問他要不要喝酒吃肉,他也拒絕了,随後就匆匆離去。
從這一天,生意開了張,客人們就陸陸續續的。
絕大多數都是進來不多時就走,偶爾也有花錢買酒買小菜或者呆上一夜半夜的。
賈張氏也是不得不聽金三婆子的命令,一天洗一次東西,端茶倒水,打掃衛生伺候着。
還别說,日子漸漸習慣下來後,賈張氏也不怎麽害怕了。
因爲她年齡偏大,客人們壓根就沒有人對她動心思的,都把她當作是老媽子。
她還真沒什麽危險。
打掃打掃衛生,洗洗刷刷,端茶送水,就可以跟着吃肉和小菜,剩下的酒,她也可以喝。
賈張氏本來還真是一個比較傳統的婦女,比較看重名聲和貞潔;除了老賈死得早,她那時候沒辦法,跟易中海有過一些的勾搭,其他大部分時候,她是不會越界的。
也正因爲這樣,她看兒媳婦的清白也特别重要,把易中海、傻柱、劉海中、許大茂等人都看作是潛在的餓狼。
隻是後來沒防住,被秦淮茹先把她掀翻了,又威脅住。
眼睜睜看着秦淮茹跟馬華眉來眼去,不敢翻臉。
如今住在金三婆子這裏,雖然不算是什麽燈紅酒綠,但也是迎來送往絡繹不絕,耳濡目染之下,金三婆子再一勸,賈張氏也就學會了喝酒。
喝了酒之後,賈張氏才感覺到奇妙——跟吃止疼片不一樣,喝了酒之後,她渾身發熱,十分高興,樂意說話和笑。
一回生,兩回熟,賈張氏會喝酒之後,也就更加習慣了。
甚至金三婆子有時候把剩酒平分一下,姐妹倆說點知心話,賈張氏也是不由地抹淚。
我這輩子過得苦啊,不到三十歲守寡,四十多歲沒了親兒子,到頭來兒媳婦不孝順不聽話……想想這些傷心事,賈張氏就邊哭邊罵,金三婆子就在一旁聽她說話,時不時插上兩句。
說來也巧,這一天,賈張氏和金三婆子又喝了酒,正吃着剩菜,有客人上門了。
賈張氏剛還抹着淚呢,紅着眼睛開了門:“您請……”
那客人有點疑惑,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金三婆子:“今兒怎麽這麽喪氣!一開門對我哭哭啼啼呢?”
金三婆子笑嘻嘻:“爺,您别跟她計較啊,她是心裏有苦,今天被我哄着喝了兩杯酒,就忍不住哭了。”
“你要是不愛聽,我讓她躲得遠遠的。”
那客人笑道:“我還真愛聽,你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兒,鄉下婆娘死了丈夫,沒地方去,來我這裏了。”金三婆子立刻巧舌如簧,“你看看,才三十六七歲,愁容滿面,什麽心思都沒有。”
那客人驚訝:“她才三十六七歲啊?”
“是啊,本來嘛鄉下婆娘顯老,再者嘛,她是滿肚子愁苦,才又顯得老了!”金三婆子說道。
她這話,當然是不懷好意,就是要給賈張氏挖坑。
來這裏的客人,哪有什麽好人,聽到這話,就起了歪心。
小聲說道:“哎,我說,她幹不幹?”
金三婆子一臉“吃驚”:“你想什麽呢!”
“鄉下婆娘較真,認死理兒,我要讓她幹這個,她非得一繩子吊死在我眼前面!”
“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别動這種心思啊!”
“好家夥,良家啊!”那客人興奮地直吞口水,“就她了,就這樣的才有意思!”
“哎!爺!這真不行,這個是真不行啊!”金三婆子連忙假意勸阻。
那客人卻是來了瘾頭:“我給錢,給錢還不行?”
金三婆子假意拒絕,待他掃興要走,又擺出“千難萬難”的模樣,最後才定下了,這客人給錢,但是也得等金三婆子安排合适的機會。
賈張氏的甜頭,已然不遠了。
……………………………………
自從許大茂挂鎖那天後,一晃又是七天過去。
許大茂又邀請馬華過去做客,馬華沒去,許大茂頗爲擔心疑慮。
找機會旁敲側擊詢問馬華,軋鋼廠食堂的工作還有沒有機會,得知馬華還是答應的,許大茂更是半信半疑。
馬華這葫蘆裏面賣的是什麽藥?
許大茂專門回老家問了問父母。
原本挺自信的許大茂母親也有點疑惑。
“這事兒不應該是這樣………馬華這小子既然松了口,那就是動了心,還能忍得住?”
“按道理來說,他既然跟于海棠開始好上了,那就應該恨不能天天見面,過上幾天,就忍不住想要上床睡覺。”
“這種事兒,哪有人忍得住的?”
許大茂也是點頭,他最疑惑的,就是這一點。
開弓沒有回頭箭,男人的色心一旦起來,要麽被人折斷了,要麽就得達成目的。
馬華爲什麽這麽不明不白的,既不是半途而廢,也不是紅完全答應,真的是奇怪的很。
許德清說道:“照我看,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馬華這小子好色,身邊不缺女人;于海棠再漂亮,比得上其他女人?他現在說不定已經不怎麽積極想這件事了。”
聽了許德清的分析,許大茂也是吓了一跳。
“爸,您說,咱們應該怎麽辦?”
許德清說道:“反客爲主,好好試探試探他,實在不行,這件事也隻能從其他地方想辦法。”
“你這麽辦……”
許大茂聽了之後點點頭,這一天又邀請馬華去自己家。
“真的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必須要來一趟!咱們好好商量。”
馬華跟着許大茂到了家裏,一進門,就看見于海棠正闆着臉坐着。
“你怎麽又來了?”
馬華笑了笑:“許大茂說有事情要商量,挺重要,我就隻好來了。”
“不願意來,就别來!”于海棠說了一句。
馬華看她一眼,她眼神錯開,不動聲色地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故意不看馬華,聽着他和許大茂說話。
許大茂說道:“馬華,其實是這麽回事兒,我們家和海棠家都不是多麽有錢,但是爲了這個鐵飯碗工作已經掏空家底,實在是沒多餘的錢财。”
“總共湊了湊,又開口借了借……”
“總共是拿出來一千一百塊錢——”
說着話,掏錢要遞給馬華。
馬華笑了笑:“你感覺這個錢夠嗎?”
“不夠,肯定是不夠,至少也差三四百的缺口!”許大茂說道,“但是呢,還有一個通融的辦法。”
“那就是,先工作後還錢。”
“馬華你想想辦法,幫忙墊上錢;等确定了工作,于青竹開始工作之後,我們家跟于家還有于青竹自己,把這個賬目給分一分。”
“到時候過個三年兩年,就能把錢還給你。”
馬華看着許大茂:“我憑什麽幫你們家墊錢?”
“我這前腳墊錢,後腳你們不認賬,再加上咱們之間這一攤子亂七八糟的事情,那就更沒辦法跟你們說了。”
“你們這是不是存心要賴賬?”
“鬧了半天,還是要坑我!”
許大茂說道:“馬華,你仔細想想啊,這事兒你真是虧不了多少!真的!”
馬華卻是擺手:“說得再好聽也沒意義,許大茂,别想叫我給你們白出錢。”
“抵押行不行?把東西押給你,換你三四百塊錢,然後拿錢來贖,這總可以了吧?”許大茂說道。
馬華依舊不同意:“你們家心眼太多,抵押東西哪怕是簽字畫押,也太麻煩;你們要是實在借不來錢,那就算了吧。”
許大茂是真沒辦法了:“馬華,你這逼得太緊了啊,我們家不是借不來錢,而是……能借到錢的,就隻能是放貸的,心狠手辣。”
“我們要是借錢,那肯定是家破人亡啊!”
說到這裏,又問馬華:“我們這邊也是難得很,馬華,那工作你到底定下沒定下?一共要多少錢?”
“基本定下了,一千六百塊錢,肯定可以。”馬華說道,“不是臨時工,是正式的學徒工,以後那就是鐵飯碗。”
一千六!
許大茂頗爲爲難:“這也實在是不便宜啊,你再跟人談一談?”
“你如果着急,那就一千六;你要是不着急,我就再談談。”馬華說道,“我本來就是和人談着,慢慢磨一磨這個價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