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什麽事情需要我注意?”
閻埠貴說道。
“您注意到,前院這邊有些人喜歡嚼舌頭嗎?”馬華說道。
閻埠貴聞言,頓時笑了一下:“這不是正常嗎?中院的六根媳婦,後院的老劉他媳婦,都是愛嚼舌頭根子的人。”
“咱們管天管地,管不了有些人嘴裏放屁,你說是不是?”
“話是這麽說……”馬華說道,“我們中院嚼舌頭根子,可不會往外說什麽;後院的劉海中他們家,現在也不會往外說什麽。”
“因爲他們都知道,往外亂說,沒什麽好下場。”
閻埠貴聞言點點頭:“那是那是,這時候誰往外面亂說話,那就是自找不自在,别說街坊鄰居吃虧,他自己能落到什麽好處?”
“對啊,話就是這麽說的。”馬華點點頭,“所以,我才提醒你啊,閻老師,有些人嚼舌頭根子能傷人,你可别被人傷了。”
閻埠貴本來就沒喝多少酒,聽了這話之後,仔細想了想:“馬華,我大概是明白了。”
“你是說,中院、後院都沒事,我們前院有些人對外亂說話,很可能會引來麻煩。”
馬華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意思。”
“我在中院,我不怕别人說,閻老師,你在前院,可一定要小心别人背後嘀咕啊。”
閻埠貴一向是精明謹慎,聽到這話,頓時提起注意力:“有這麽玄乎?我怎麽感覺不至于呢?”
“前院的這些人家,應該沒有人會說我家怎麽怎麽樣吧?”
馬華淡淡一笑:“年前,咬舌頭的杜國華,爲什麽咬舌頭?”
閻埠貴奇怪:“那不是突然發病,不小心咬了?”
“扯淡!”
馬華一臉神秘:“我有街道辦的朋友,知道了一點内情。”
“杜國華當初可是跟他大舅子正在說我們四合院的情況,閻老師,不用我再提醒您,杜國華的大舅子是幹什麽的吧?”
閻埠貴聽到這裏,隻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到頭頂。
“好你個杜國華!這街坊鄰居的,你敢跟學習小組說這些個事情!”
馬華點點頭:“杜國華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一下子咬了舌頭,這我才恰好知道的。”
“閻老師,前院的情況您最了解,這就是您的地盤,都聽您的。”
“對某些人來說,你這樣的威望,這樣的能力,那可是眼中釘肉中刺,您說是不是?”
閻埠貴點點頭,表情已經嚴肅起來。
要是再出現杜國華這種,私下裏找大舅子亂說四合院的事情——我閻埠貴說不定就是第一個被說的。
因爲閻埠貴向來喜歡占小便宜,借着養花的名義,搭起來棚子,硬是把自家屋子增加了十個平方左右面積。
這事兒對中院、後院來說不痛不癢,頂多是有點看不過眼。
對前院的鄰居來說,那就是每天看見,每天礙眼,不知道人家背地裏罵了多少次雞賊。
馬華說閻埠貴有威望有能力,那的确是有,明面上召集什麽事情,前院鄰居也都聽。
但是閻埠貴心裏面更清楚,這些鄰居要是逮着機會告狀,能把自己的養花棚屋給拆了,肯定沒幾個猶豫的。
所以馬華一說杜國華跟大舅子告狀,閻埠貴立刻就上了心,并且十分懷疑杜國華這小子是想要說自己。
這麽一想,杜國華咬舌頭真是活該,純屬天譴!
閻埠貴心裏面想着。
三大媽端來了白菜肉片,回頭又去炖鹹魚。
“馬華,你提醒的很對,前院有些人嘴裏不牢,的确是容易惹來麻煩。”閻埠貴說道,“從明天開始,我跟他們好好說一說。”
“四合院的事情,怎麽能随便對外人說?”
“真要是招來了野狼,咱們以後鄰居還能好好相處嗎?”
“是是是,您說的太對了!”
馬華見到自己的說話奏效,今天這頓飯就等于沒白請。
有閻埠貴出頭露面,把前院的人說一說,前院某些人就算是心裏不滿,也是第一時間沖着閻埠貴去,不至于對着馬華過來。
接下來,閻埠貴又跟馬華說起來前院的事情,倒是讓馬華聽了不少情況,對原本比較陌生不熟悉的前院各戶人家也熟悉起來。
正說着話,閻解成回來了,見到三大媽炖鹹魚,就吃了一驚:“喲,今天則是天王老子來了?怎麽咱們家這麽盛情款待?”
三大媽笑得合不攏嘴:“瞎說什麽!今天馬華請你爸吃飯,這魚還有那半塊肉,都是他帶來的,裏面還有酒有菜呢。”
閻解成頓時吞咽了一口口水:“怎麽回事?馬華怎麽這麽上道了?我得看看去。”
進了門,閻解成笑着跟馬華打招呼。
馬華點點頭:“聽說你快結婚了?”
閻解成立刻順勢坐下,拿了個酒杯,又拿了一雙筷子:“對對,你怎麽知道的?”
“剛聽你爸說的啊!”
馬華笑着說道:“閻解成,你這人是不是不老實啊?”
“剛跟于莉離婚,這才多長時間,立刻有要結婚了;是不是還沒離婚的時候,你就跟她好上了,這才踹了于莉,趕緊要結婚?”
這話說的,閻解成頓時感覺大有臉面,對着馬華吹噓起來。
“我跟你說,馬華,于莉那種,我是真看慣了,看煩了!”
“于莉說要跟我離婚,我呢,一個含糊都不帶打的,我是爺們啊!我說,離就離!”
“于莉頓時,那就明顯有點後悔了啊……她跟我說,要不要再考慮考慮,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啊,我當時就一拍胸脯,這話你就不用說了。”
“我閻解成是什麽人,街道裏,工廠裏,四合院裏面有口皆碑,你跟我離婚,我還怕你?”
馬華聽的連連點頭,真心地笑出聲來:“厲害,厲害,閻解成你真厲害啊!”
“别光說,喝點酒,多吃點菜!”
小說故事也就圖一樂,真正的故事家,在酒桌上。
這話正中閻解成下懷,他夾了豬頭肉,大口咀嚼兩口,又“滋兒”喝了一杯酒。
看的閻埠貴差點捂胸口。
敗家子啊敗家子,我跟馬華都沒吃喝多少,你來了倒是大吃大喝!
閻解成又開始說自己的新媳婦,多麽任勞任怨,多麽溫柔持家。
馬華問:“長相身材,也得比于莉好吧?”
這一句話,把閻解成給問住了。
張了張嘴,閻解成繼續說道:“這媳婦,最厲害的就是做飯好吃……”
得了,他好像是什麽都沒說,又好像是什麽都說了。
馬華沒再聽下去,起身告辭:“好了,閻老師,時候不早了;我也喝的不少了,回家還得照顧孩子。”
閻埠貴頓時滿臉歡喜,送馬華出去。
三大媽也高興的不行:“馬華,這就走啊?魚還沒炖好呢……”
“沒事兒,本來就是我請閻老師吃飯,我還得回去照看孩子。”
馬華說着話,回了中院。
閻埠貴跟三大媽對視一眼都笑了:“馬華這可真夠意思,說請吃飯就這麽實在。”
說着話,回到屋裏,瞬間兩人血壓升高,頭發都快炸起來了。
閻解成領頭,閻解放、閻解曠、閻解娣都圍在桌子前,捏豬頭肉跟炒肉片吃!
“我說你們!還有規矩沒有!”
“這麽多好菜,一頓飯全解饞吃光了,往後咱們吃什麽啊!”
閻埠貴怒喝一番,趕走了讨厭的孩子們,讓三大媽把飯菜都端進自己屋子,免得他們偷吃。
随後又說起來杜國華咬舌頭的事情。
聽到閻埠貴的猜測,杜國華咬舌頭,可能是說自家的壞話,三大媽也是虛驚一場:“幸好老天爺開眼!”
“要不然,真不知道怎麽樣呢!”
“往後咱們真得跟前院的好好說一說,别什麽屁話都說。”
“人家中院、後院多老實了?”
閻埠貴點頭:“對,我也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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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初三,到初四,喝過白菜炖鹹魚湯後,閻埠貴和三大媽兩口子在前院又是找鄰居說話,又是上門拜訪,前院的鄰居都知道了閻家的态度。
誰要是把四合院的事情對外面亂說亂告狀,閻埠貴就真的要翻臉了。
尤其是某些人,小心咬了舌頭。
杜國華家裏聽了這話,也有點憤憤。
不過跟杜國華一問,才知道杜國華真是跟大舅子說四合院事情的時候咬的舌頭,閻埠貴好像是有備而來,頗有點警告和興師問罪的意思。
杜國華家也就裝聾作啞,權當是什麽都沒有聽見吧。
初五這一天,許大茂家忽然來了三個客人。
是于海棠父母和于海棠弟弟于青竹。
因爲這三個客人的到來,許大茂連忙把自己父母也請到四合院。
許大茂一家三口,于海棠一家四口,算是正式拜訪見面。
許大茂家當然是立刻盛情款待,買菜買肉,忙得不可開交。
見到這一幕,一大媽等人都說,這是要定下結婚的具體日子了。
雙方父母家人都到了,甚至于,就算是許大茂今天宣布和于海棠正式結婚,也并不是多麽出人預料的事情。
但是,這件事還真就出了意外。
于海棠的父母和于青竹三個人興沖沖而來,滿懷喜色和期待;走的時候居然是沉着臉,臉色鐵青。
在三大媽、六根媳婦的探尋目光中,于海棠的媽直接對許大茂說道。
“咱們兩家本來可都是說好的,這件事不能夠解決,海棠肯定不能嫁給你!”
“你年前說,這件事有準信了。”
“結果到了年後,都這個時候了,你又說還得等一等?”
“你讓我們家等到什麽時候去!”
說完話,一家三口轉身就走。
許大茂父母也沒多待,很快走了。
倒是于海棠,一下子表情輕松了不少。
(本章完)